第五十七章 反败
一连几日，众将士皆不愿参见楚要离。
在帐内，他每日独饮闷酒，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一次。
他并不在乎这个。
他在乎的是这一场战争。
直到第五日夜，帐外突然烽火四起、杀声震天，转眼整个营寨都成了一片火海。
他持剑跑出帐外，只见越军铁骑已攻入寨中，吴军死伤无数。
突然有越军冲到他身前，向他下杀手。
越军并不认识他，只道他是吴国将军，所以下手无情。
他挥剑抵挡，本欲一招要其性命，但一看是越人，便只伤了其手脚。
他在战火中奔跑着……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并不陌生，虽然他参与得不多，但见过的已数不胜数。
一路上碰到越军便只伤及皮肉，从未杀过一个越军。
但见到吴军领将中有人受伤倒地，他还是前去营救。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带着几个受伤的领将逃出了营寨。
几个领将虽然都不服楚要离，但方才被他救了性命，对他仍然很尊敬。
一个领将说：“楚将军，营寨已被摧毁，只剩下我们几人，该如何是好？”
楚要离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寨中的情形，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领将们都在等他指示。
突然迎面而来一个越军将领。
他手持长剑，大声吆喝，单骑冲来。
楚要离一眼认出那是诸稽郢。
他反应之快，不等几个领将出手，直接一跃而起，迎上去一脚将诸稽郢踢下马。
他回头对几个领将说：“你们快走！”
几个领将转眼便离开。
诸稽郢似乎听出了楚要离的声音，惊叫：“大侠！”
楚要离的剑抵住诸稽郢的喉咙，没有刺进去。
诸稽郢也不敢动。
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了。
楚要离也瞧了他许久，说：“果不出我所料，你已得到勾践的重用。”
诸稽郢说：“那日在阵前，我便看吴军领将者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大侠。”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是吴国大司马，楚要离。”
“楚要离……吴国大司马……你是吴国人？”
“我是越国人！”
“那你为何做吴国的将领？”
“人各有志。”
诸稽郢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拳，说：“既然如此，今日我败在你楚将军手下，要杀便杀，无须多言。”
“你真以为此战能胜？”
“如不能胜，我岂能攻破你的营寨？”
“你错了，眼前的胜利只是一种假象，虽然使你们士气大振，但吴国的实力远非你能所想。趁现在吴国大军未到，你赶快率你的手下离开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此刻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我不想杀你……因为我要留着你，和你再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这时，营寨的另一方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似有一批排山倒海般的大军涌来。
楚要离一惊。
诸稽郢更是面容失色。
过了许久，楚要离突然说：“赶快离开这里！”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诸稽郢还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要离奔出五里地，见到前方亮如白昼，又是一批大军。
他近前看，只见为首的正是夫差。
伍子胥、伯嚭位居两侧。
那几个领将也站在旁边。
楚要离上前行礼。
夫差微笑说：“楚将军，此次征战，你辛苦了。现在寡人来了，你不必再担忧。”
楚要离突然察觉到什么，说：“大王，莫非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伍子胥突然说：“楚将军，且到大王身边来，见识一下我吴国水师之威力！”
楚要离皱紧了眉头。
他回头看向营寨。
只见营寨之后的那片湖泊已排满了战船，战船上的射出千万支羽箭，将营寨中的越军射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虽是深夜，但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楚要离脑子里反复地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伯嚭突然大笑，说：“大王的计策果然神奇，勾践此次只怕要吃大苦头了，哈哈哈……”
夫差、伍子胥亦大笑起来。
楚要离全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只看到战船上的吴军陆续登岸，领将者正是王孙雒。
吴军瞬间将寨中的越军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逃出营寨的只有寥寥几人。
诸稽郢便是其中之一。
天色渐明，火势稍暗。
伯嚭说：“大王，看来越军果然不堪一击啊。”
夫差大声说：“大军进发，直捣越军大营！”
伍子胥、伯嚭随夫差以及身后大军冲上前去。
楚要离身处于战马之中，仿佛灵魂出窍，失去了意识。
他站在原地许久，双脚都似已嵌入地里。
他全身都在颤抖。
握剑的手更抖。
不知何时，他仰天长啸，仿佛要震破云霄。
他向前奔跑，跑得比战马还要快。
可他并不是追赶夫差的部队，而是奔向诸稽郢及几个残兵败将。
诸稽郢等几人已是强弩之末。
几个人扶着往越军大营跑。
楚要离突然一跃至他们身前。
诸稽郢等人均用手中兵器对着他。
“楚要离，你想干什么？”
楚要离说：“吴军已向越军大营进发，你们赶紧回到大营，让勾践赶紧撤走……记住，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诸稽郢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可楚要离已离去。
他来得快，去得快，总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不过多亏了诸稽郢等几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夫差之前回到越军大营，将战事报知了勾践。
勾践立即下令舍弃营寨，退守至三百里以外的会稽山。
楚要离于水师营寨中找到一匹战马，直奔越国王城。
比起战乱的夫椒，越王城此刻还安宁着。
身处在王宫里的人全然没意识到大难即将到来。
楚要离快马加鞭，直至傍晚，终于返回了越国。
他直接去了范蠡府上。
范蠡在屋中踱步，似乎已料到了什么。
楚要离急匆匆地跑进屋，吓了范蠡一跳。
范蠡问：“楚将军，你为何突然来此？”
楚要离说：“你母亲呢？”
范蠡很懵。
忽听一声音说：“老妇在此。”
范母屋外走进，说：“方才见楚将军急躁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楚要离说：“事不宜迟，你们马上离开越国。”
范母一惊：“离开越国？这是为何？”
范蠡说：“如果范蠡所料不错，越国已败。”
在帐内，他每日独饮闷酒，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一次。
他并不在乎这个。
他在乎的是这一场战争。
直到第五日夜，帐外突然烽火四起、杀声震天，转眼整个营寨都成了一片火海。
他持剑跑出帐外，只见越军铁骑已攻入寨中，吴军死伤无数。
突然有越军冲到他身前，向他下杀手。
越军并不认识他，只道他是吴国将军，所以下手无情。
他挥剑抵挡，本欲一招要其性命，但一看是越人，便只伤了其手脚。
他在战火中奔跑着……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并不陌生，虽然他参与得不多，但见过的已数不胜数。
一路上碰到越军便只伤及皮肉，从未杀过一个越军。
但见到吴军领将中有人受伤倒地，他还是前去营救。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带着几个受伤的领将逃出了营寨。
几个领将虽然都不服楚要离，但方才被他救了性命，对他仍然很尊敬。
一个领将说：“楚将军，营寨已被摧毁，只剩下我们几人，该如何是好？”
楚要离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寨中的情形，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领将们都在等他指示。
突然迎面而来一个越军将领。
他手持长剑，大声吆喝，单骑冲来。
楚要离一眼认出那是诸稽郢。
他反应之快，不等几个领将出手，直接一跃而起，迎上去一脚将诸稽郢踢下马。
他回头对几个领将说：“你们快走！”
几个领将转眼便离开。
诸稽郢似乎听出了楚要离的声音，惊叫：“大侠！”
楚要离的剑抵住诸稽郢的喉咙，没有刺进去。
诸稽郢也不敢动。
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了。
楚要离也瞧了他许久，说：“果不出我所料，你已得到勾践的重用。”
诸稽郢说：“那日在阵前，我便看吴军领将者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大侠。”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是吴国大司马，楚要离。”
“楚要离……吴国大司马……你是吴国人？”
“我是越国人！”
“那你为何做吴国的将领？”
“人各有志。”
诸稽郢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拳，说：“既然如此，今日我败在你楚将军手下，要杀便杀，无须多言。”
“你真以为此战能胜？”
“如不能胜，我岂能攻破你的营寨？”
“你错了，眼前的胜利只是一种假象，虽然使你们士气大振，但吴国的实力远非你能所想。趁现在吴国大军未到，你赶快率你的手下离开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此刻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我不想杀你……因为我要留着你，和你再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这时，营寨的另一方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似有一批排山倒海般的大军涌来。
楚要离一惊。
诸稽郢更是面容失色。
过了许久，楚要离突然说：“赶快离开这里！”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诸稽郢还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要离奔出五里地，见到前方亮如白昼，又是一批大军。
他近前看，只见为首的正是夫差。
伍子胥、伯嚭位居两侧。
那几个领将也站在旁边。
楚要离上前行礼。
夫差微笑说：“楚将军，此次征战，你辛苦了。现在寡人来了，你不必再担忧。”
楚要离突然察觉到什么，说：“大王，莫非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伍子胥突然说：“楚将军，且到大王身边来，见识一下我吴国水师之威力！”
楚要离皱紧了眉头。
他回头看向营寨。
只见营寨之后的那片湖泊已排满了战船，战船上的射出千万支羽箭，将营寨中的越军射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虽是深夜，但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楚要离脑子里反复地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伯嚭突然大笑，说：“大王的计策果然神奇，勾践此次只怕要吃大苦头了，哈哈哈……”
夫差、伍子胥亦大笑起来。
楚要离全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只看到战船上的吴军陆续登岸，领将者正是王孙雒。
吴军瞬间将寨中的越军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逃出营寨的只有寥寥几人。
诸稽郢便是其中之一。
天色渐明，火势稍暗。
伯嚭说：“大王，看来越军果然不堪一击啊。”
夫差大声说：“大军进发，直捣越军大营！”
伍子胥、伯嚭随夫差以及身后大军冲上前去。
楚要离身处于战马之中，仿佛灵魂出窍，失去了意识。
他站在原地许久，双脚都似已嵌入地里。
他全身都在颤抖。
握剑的手更抖。
不知何时，他仰天长啸，仿佛要震破云霄。
他向前奔跑，跑得比战马还要快。
可他并不是追赶夫差的部队，而是奔向诸稽郢及几个残兵败将。
诸稽郢等几人已是强弩之末。
几个人扶着往越军大营跑。
楚要离突然一跃至他们身前。
诸稽郢等人均用手中兵器对着他。
“楚要离，你想干什么？”
楚要离说：“吴军已向越军大营进发，你们赶紧回到大营，让勾践赶紧撤走……记住，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诸稽郢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可楚要离已离去。
他来得快，去得快，总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不过多亏了诸稽郢等几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夫差之前回到越军大营，将战事报知了勾践。
勾践立即下令舍弃营寨，退守至三百里以外的会稽山。
楚要离于水师营寨中找到一匹战马，直奔越国王城。
比起战乱的夫椒，越王城此刻还安宁着。
身处在王宫里的人全然没意识到大难即将到来。
楚要离快马加鞭，直至傍晚，终于返回了越国。
他直接去了范蠡府上。
范蠡在屋中踱步，似乎已料到了什么。
楚要离急匆匆地跑进屋，吓了范蠡一跳。
范蠡问：“楚将军，你为何突然来此？”
楚要离说：“你母亲呢？”
范蠡很懵。
忽听一声音说：“老妇在此。”
范母屋外走进，说：“方才见楚将军急躁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楚要离说：“事不宜迟，你们马上离开越国。”
范母一惊：“离开越国？这是为何？”
范蠡说：“如果范蠡所料不错，越国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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