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眼神
“老板，来十碗云吞。”陆平牵着丫丫，走进一家路边小店里。
那个老板挺着一个肚子，站在门口的地方，炒着上一个客人的米粉，听到陆平的话，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陆平牵着的丫丫，又转过头去忙起来。
“没有云吞。”
“那来十碗……”陆平看着墙上的云吞的图片，下面写着“龙抄手”，“龙抄手？”
老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陆平和丫丫，“十碗？”
“嗯，十碗。”陆平认真道。
“十碗龙抄手。”老板大叫一声，仿佛在吩咐谁下单一样。
陆平没有理会老板的眼神，自顾自地坐下来，给丫丫倒茶，茶是桌子上面免费的。
不光是老板，店里面五张小桌子，空着三张，两张上面的客人，或多或少，视线在丫丫的身上停留。
陆平知道那种眼神，他从赤武山上面下来，收到最多的就是这种眼神，他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丫丫，陆平下山之后带她去收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是必须做的，总不能让她穿着这件带泥土的破布，然后刚出门，就有这种眼神了。
还有一个，居然是怀疑陆平和丫丫是兄妹还是父女关系的，陆平之前不知道他们的眼神里面还有这种意思，还是一个在路边卖面包的大妈妈问的，那时候陆平正和丫丫在路边等车，她凑到陆平身边，悄咪咪地递给陆平一个白包子，然后问陆平和丫丫是不是父女关系。
陆平马上把包子还给了她。
不过，陆平敲着大腿，看着桌子对面低头喝茶的丫丫，这个女娃子长得确实挺标致的。苹果脸，大眼睛，最令人怜爱的是她无辜的眼神。
陆平带她进衣橱店的时候，那老板娘差点要认她当闺女，陆平知道她只是想把丫丫留下来当模特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她给丫丫认真扎了一个该死的小辫子。然后，陆平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丫丫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扎那个该死的辫子。
这是第二件陆平后悔的事情，第一件，就是丫丫仿佛吃不饱的肚子。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钱能供养这位祖宗，他看着桌子上面的碗陷入了沉思，出去乞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孩子喊饿的时候，你总不能不让她吃吧？
“龙抄手来喽！”老板喊了一声，然后从锅边拿起一块上菜板，把一碗云吞端上来。陆平看着那一大碗的容量，陷入更深的沉思。
“老板，你这卖多少钱一碗？”
“十五。”
陆平叹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虽然贵，但没有贵得离谱。
“剩下的还上吗？”老板问道。
“嗯，继续上吧！”陆平回答道，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个老板外表看起来凶巴巴的，人还是挺好的。
“呐，”陆平把云吞推到丫丫的面前，“吃吧！”
丫丫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云吞，鼻子嗅了嗅，才不情愿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只吃起来。
勺子是陆平教给她的，要吃东西，只能用勺子，不能用手。
吃肉除外。
而陆平则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插在桌子旁边的插口上充电，吃那么多东西，蹭点电是理所当然的。
“唉！”陆平叹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看了看手机上面的临时工招聘信息，然后又看看航班和火车班次信息，比较怎么坐回去便宜。
优惠券……
新人福利……
会员折扣……
满减……
这东西怎么有种比高数还难的感觉。
陆平的手按在通话键上，上面准备拨出去的，是王同志的电话，但是犹豫了很久，陆平还是决定取消。老王估计现在也不好过，他有一个管得很严的老婆，那一千块看他拿出来的样子就知道。
而且，陆平也不想老是找他拿，找别人借钱总是不好的，自己上一次借的还没有还。
“丫丫，看来我们只能去打工了！”
“弹……弓……”丫丫重复着陆平的话，嘴里还含着一颗云吞。
这几天陆平也尝试教她学一点说话的语言，学得还不错，已经可以重复一些基本的词汇了，至于效果，不怎么好就是了。
陆平之前还想着，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就可以送她去上幼儿园。当然，经济条件支持的情况下。这个只能看上级的支持怎么样，陆平的工资，只能养活他自己而已了。
“打，工！”陆平重复道。
“大，工！”
“打，工！”
“答，工！”
陆平一遍又一遍念着，耐心之至，反正教她说话又不用花钱，说得好，将来还可以省一笔幼儿园的钱。
一边说着，这边，拿出管理手册看了看上面的日程，之前那个任务，上面已经显示完成了。
可是，仅仅显示完成，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羽落，你给我出来，上次你不是说有什么奖励吗？”陆平在脑海里面说道。
“是吗？什么奖励，我没有说过会有什么奖励。”
陆平无语，就是训狗，叼回来一个飞盘，也会给点吃的吧，你倒好，把自己当免费劳动力，资本家都知道，剥削的时候要给一口饭吃，你是连饭都不给呀！
“你不是得到一个孩子吗？”羽落揶揄道。
陆平无语，孩子是孩子，当奖励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不是他完成的任务吗？
就好像别人叫你去抢一个苹果，抢回来有奖励，结果呢，抢回来的苹果就是那个奖励。
见羽落的样子，陆平知道自己的劳动算是白费了，他奶奶的。
算了，本来就没有指望她。
“吃完了吗？”陆平看着把头埋在碗里的丫丫，一边把剩在碗里的水喝掉，“吃饱了给我留一点！”
然而丫丫把手里的第十个碗放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看了看陆平手中的碗，又看了看店门口微笑的老板，似乎在问还有没有。
陆平撇撇手，把充好电的手机放回背包里面，一边多喝了几口免费的茶水，还把随身带着水瓶灌满，才恋恋不舍地把饭钱结了。
“走吧，你吃了东西该劳动劳动了！”
陆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丫丫的手出门去。
丫丫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店老板油腻腻的大锅，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
广场上，下午的阳光直射得人睁不开眼睛，街上行人很少，都躲到商场里面享受免费的空调去了。
陆平和丫丫自然也不例外。
他穿着免费的工作服，但是没有丫丫的尺码，他只好把自己的帽子给丫丫戴上，那是一个带着白色小翅膀的天使帽，上面印着XX少儿兴趣班。
“男的叫哥哥，女的叫姐姐，明白吗？”陆平把一叠传单递到丫丫的手里。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陆平比划着自己的头发，又比划着她的头发，怎么样算长，怎么样算短。又花了几分钟，教会她怎么说哥哥姐姐。
“好了，看来你已经完成了新手教程，来把它们派出去，试试你自己的实力吧！”陆平笑着对丫丫说道。
那个老板挺着一个肚子，站在门口的地方，炒着上一个客人的米粉，听到陆平的话，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陆平牵着的丫丫，又转过头去忙起来。
“没有云吞。”
“那来十碗……”陆平看着墙上的云吞的图片，下面写着“龙抄手”，“龙抄手？”
老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陆平和丫丫，“十碗？”
“嗯，十碗。”陆平认真道。
“十碗龙抄手。”老板大叫一声，仿佛在吩咐谁下单一样。
陆平没有理会老板的眼神，自顾自地坐下来，给丫丫倒茶，茶是桌子上面免费的。
不光是老板，店里面五张小桌子，空着三张，两张上面的客人，或多或少，视线在丫丫的身上停留。
陆平知道那种眼神，他从赤武山上面下来，收到最多的就是这种眼神，他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丫丫，陆平下山之后带她去收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是必须做的，总不能让她穿着这件带泥土的破布，然后刚出门，就有这种眼神了。
还有一个，居然是怀疑陆平和丫丫是兄妹还是父女关系的，陆平之前不知道他们的眼神里面还有这种意思，还是一个在路边卖面包的大妈妈问的，那时候陆平正和丫丫在路边等车，她凑到陆平身边，悄咪咪地递给陆平一个白包子，然后问陆平和丫丫是不是父女关系。
陆平马上把包子还给了她。
不过，陆平敲着大腿，看着桌子对面低头喝茶的丫丫，这个女娃子长得确实挺标致的。苹果脸，大眼睛，最令人怜爱的是她无辜的眼神。
陆平带她进衣橱店的时候，那老板娘差点要认她当闺女，陆平知道她只是想把丫丫留下来当模特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她给丫丫认真扎了一个该死的小辫子。然后，陆平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丫丫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扎那个该死的辫子。
这是第二件陆平后悔的事情，第一件，就是丫丫仿佛吃不饱的肚子。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钱能供养这位祖宗，他看着桌子上面的碗陷入了沉思，出去乞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孩子喊饿的时候，你总不能不让她吃吧？
“龙抄手来喽！”老板喊了一声，然后从锅边拿起一块上菜板，把一碗云吞端上来。陆平看着那一大碗的容量，陷入更深的沉思。
“老板，你这卖多少钱一碗？”
“十五。”
陆平叹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虽然贵，但没有贵得离谱。
“剩下的还上吗？”老板问道。
“嗯，继续上吧！”陆平回答道，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个老板外表看起来凶巴巴的，人还是挺好的。
“呐，”陆平把云吞推到丫丫的面前，“吃吧！”
丫丫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云吞，鼻子嗅了嗅，才不情愿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只吃起来。
勺子是陆平教给她的，要吃东西，只能用勺子，不能用手。
吃肉除外。
而陆平则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插在桌子旁边的插口上充电，吃那么多东西，蹭点电是理所当然的。
“唉！”陆平叹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看了看手机上面的临时工招聘信息，然后又看看航班和火车班次信息，比较怎么坐回去便宜。
优惠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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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怎么有种比高数还难的感觉。
陆平的手按在通话键上，上面准备拨出去的，是王同志的电话，但是犹豫了很久，陆平还是决定取消。老王估计现在也不好过，他有一个管得很严的老婆，那一千块看他拿出来的样子就知道。
而且，陆平也不想老是找他拿，找别人借钱总是不好的，自己上一次借的还没有还。
“丫丫，看来我们只能去打工了！”
“弹……弓……”丫丫重复着陆平的话，嘴里还含着一颗云吞。
这几天陆平也尝试教她学一点说话的语言，学得还不错，已经可以重复一些基本的词汇了，至于效果，不怎么好就是了。
陆平之前还想着，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就可以送她去上幼儿园。当然，经济条件支持的情况下。这个只能看上级的支持怎么样，陆平的工资，只能养活他自己而已了。
“打，工！”陆平重复道。
“大，工！”
“打，工！”
“答，工！”
陆平一遍又一遍念着，耐心之至，反正教她说话又不用花钱，说得好，将来还可以省一笔幼儿园的钱。
一边说着，这边，拿出管理手册看了看上面的日程，之前那个任务，上面已经显示完成了。
可是，仅仅显示完成，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羽落，你给我出来，上次你不是说有什么奖励吗？”陆平在脑海里面说道。
“是吗？什么奖励，我没有说过会有什么奖励。”
陆平无语，就是训狗，叼回来一个飞盘，也会给点吃的吧，你倒好，把自己当免费劳动力，资本家都知道，剥削的时候要给一口饭吃，你是连饭都不给呀！
“你不是得到一个孩子吗？”羽落揶揄道。
陆平无语，孩子是孩子，当奖励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不是他完成的任务吗？
就好像别人叫你去抢一个苹果，抢回来有奖励，结果呢，抢回来的苹果就是那个奖励。
见羽落的样子，陆平知道自己的劳动算是白费了，他奶奶的。
算了，本来就没有指望她。
“吃完了吗？”陆平看着把头埋在碗里的丫丫，一边把剩在碗里的水喝掉，“吃饱了给我留一点！”
然而丫丫把手里的第十个碗放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看了看陆平手中的碗，又看了看店门口微笑的老板，似乎在问还有没有。
陆平撇撇手，把充好电的手机放回背包里面，一边多喝了几口免费的茶水，还把随身带着水瓶灌满，才恋恋不舍地把饭钱结了。
“走吧，你吃了东西该劳动劳动了！”
陆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丫丫的手出门去。
丫丫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店老板油腻腻的大锅，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
广场上，下午的阳光直射得人睁不开眼睛，街上行人很少，都躲到商场里面享受免费的空调去了。
陆平和丫丫自然也不例外。
他穿着免费的工作服，但是没有丫丫的尺码，他只好把自己的帽子给丫丫戴上，那是一个带着白色小翅膀的天使帽，上面印着XX少儿兴趣班。
“男的叫哥哥，女的叫姐姐，明白吗？”陆平把一叠传单递到丫丫的手里。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陆平比划着自己的头发，又比划着她的头发，怎么样算长，怎么样算短。又花了几分钟，教会她怎么说哥哥姐姐。
“好了，看来你已经完成了新手教程，来把它们派出去，试试你自己的实力吧！”陆平笑着对丫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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