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鬼
如果这地方有个算命的，陈竑肯定得掏钱让他给自己算一算吉凶。
自己是不是犯太岁了？
这赚波糊口钱不容易啊。
一座山自己站起来的场面，一般人大概率是见不着的。特别是这座山上先睁开了一只眼睛才缓缓升起，就更刺激了。
哪怕桶狭间山只有六十多米高，但长度却也不短，这一站起来，哪怕高仰着脑袋，也几乎只能看得到对方的腰部。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就是顶天的高度了。
织田信长不愧为日后的霸王，作为在场第三个回过神来的，他立刻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全军集合！向善照寺砦方向撤退！”
“妖怪啊！”
“神，神灵下凡了！”
擦过无数落荒而逃的武士，陈竑在汹涌的人潮中如礁石般岿然不动，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那站起来的妖魔。
肩上多了一只手，陈竑没有回头，只是歪头问了一句：“传说中有这种妖怪吗？我怎么看着像独眼鬼啊。就是长得大了点。”
就大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阿秀摸摸胡茬，摇了摇头。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阿吉！阿秀！快跑吧！”藤吉郎狼狈地跑过来，拽着两人的衣袖，这才看见一旁的织田信长，“信长大人！”
织田信长正准备发怒，却是看了二人一眼，微微克制住了骂人的话语，先问了一句：“你的足轻小队呢？”
“已经撤离完毕了！”藤吉郎连连点头，“大人你们也快撤退吧！”
听到这话，织田信长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挥了挥手：“无妨。等我军撤离完毕再说。”
陈竑当然不会说这玩意儿可能是我们哥俩闯的祸，只能咳嗽一声，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劝说道：“你先撤退吧。我们得看看这妖怪想干什么。”
“那，那你们小心！我先走了！”藤吉郎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敌不过山神降世的恐惧，扭头连滚带爬地跑开。
“二位可是对这……山神，”织田信长看起来倒是镇定，一边指挥军队撤退，一边还和这边两个唠着嗑，“有了什么头绪吗？”
“也不能说是头绪……”陈竑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了笑，“长得挺像独眼鬼，可独眼鬼也没这么高的啊。一般也就个七尺左右，最多九尺半，已经是很高的了。”
三人齐齐仰头看了看，陷入到纳闷之中。
“我闻到了……主人的气息……”
仿佛是晴空打雷，轰隆隆的雷震从天上响起，将三人震了个头晕目眩。一些体弱的小武士更是直接跌到在了地上，纳头便拜。
织田信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们一眼，大喊：“站起来！有序撤退！速度快！”
那你这主人还挺顶的，活的时间不短啊。
有小说那个感觉了。
百年后重生，山脉竟自行站立。众人皆惊，谁知山脉倒头便拜……bulabula。
陈竑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毕竟这妖魔说是主人的气息，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这种活了四五年的天外来客，跟这玩意儿根本扯不上关系。
我重生走的又不是这条道。
不熟。
“又是你两个小贼！为何你身上会有主人的气息！”
织田信长刷地一下便看了过来，眼神奇异。这今川义元刚才满口小贼，搞得他几乎都想要把小贼当成陈竑的名字来用了：“这是……你们的代号？”
陈竑和阿秀也是一脑门问号，刚刚才觉得和自己没关系，现在就被打脸。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就不是很美妙了：“我怎么知道……”
话说到一半，陈竑的话却突然卡了壳。
他和阿秀对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记得，金鬼在记载中，好像也是一副独眼吧……”
怪不得山洞里那独眼鬼的智商超群，原来根本就不是独眼鬼啊。
隐形鬼，金鬼，逆风剑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陈竑这才明白了这眼前山脉的真身，没了吃瓜看戏的心情，有些惊骇地看向那只房子般大小的独眼：“你们是藤原千方的四鬼？！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金鬼？！”
“藤原千方？”织田信长反应也快，“那个魔王？”
平安时代，作为日本妖怪史上最传奇的时代之一，从阴阳道的大阴阳师安倍睛明，到他的宿敌芦屋道满，再到朝家守护源赖光，诞生了数不尽的正邪传奇。
藤原千方虽然是其中声名不怎么显现的一个，但凭借着麾下四鬼，特别是在忍者的记载中，依旧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记载中，天智天皇统治时期，叫做藤原千方的地方豪族在在伊贺、伊势一带武力割据，反抗朝廷。藤原千方军中有金鬼，水鬼，风鬼以及隐形鬼四鬼协力，多次打退朝廷军队。
最终四鬼是在纪友雄的离间计下离开了藤原千方，造成了藤原千方的败北，而本身却并没有被击杀的记录。
如果真的如这金鬼所说，四鬼全部活到了现在，并且似乎重新获得了对藤原千方的忠诚。按金鬼这模样来看，怕是大乱就要来临了。
“被那纪友雄以卑鄙计策瞒过，我等四鬼惭愧苟活至今，风鬼以身化作祭坛，我等才有能力以血祭维持主人真魂不散……”仿佛是被陈竑勾起了伤心的往事，金鬼竟是开始缓缓讲述往事，“隐形鬼引来人类妖魔，人类用来血祭，妖魔收入麾下，为主人的复苏做准备。”
“今日水鬼察觉到附近将有大战爆发，为一鼓作气吸收足够的血祭之力，献祭自身化作暴雨，强行将战场滞留于此地。此地发生血战，残留的血气足够为主人重铸人身，以我等构建的妖魔大家，重新掌控天下！”
“可恨却有你们两个小贼！用卑鄙手段炸塌我等栖身之地，妖魔大军十不存一！干扰战局，死亡人数也大不如前！隐形鬼用全力保下祭坛，却也处于弥留之际！”
金鬼越说越激动，陈竑也是越听越不对味儿，连忙开始赶织田信长，自己和阿秀悄咪咪地开始往后撤。听得津津有味的信长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一夹马肚子，便带着亲卫一溜烟地跑了。
“为报此仇，隐形鬼献祭自己，动用秘术将我与此山化作一体！今日待我杀了你们两个小贼，用你的真魂为引，必然也可为主人重建人身！”果不其然，金鬼眼中凶光一闪，直径如同一座大楼的拳头便遮天蔽日地砸了下来，“死吧！小贼！”
“快躲开！”
正悄咪咪后退了上百米的二人像是脚下踩了弹簧，险些被惊得蹦起来。这上百米看着多，对现在的金鬼来说也就是一步的事。这一拳头砸下来，好似天都黑了下来。
陈竑狼狈地躲开拳头，却被脚下突然的地震震成了个滚地葫芦。崩飞的石子四射，打在身上就好似无头箭一般，砸得生疼。
左肩又是一阵剧痛，连带着右手手背上的灼热感都盖了过去。虽然那根箭被陈竑掰断了箭杆，可箭头还留在肩膀里，这么一滚，估计又深入了几分。
可这时候他也什么心情去验伤，陈竑一骨碌爬起身，没命地往外跑：“你确定是想取我的真魂，不是想直接干死我？”
“死了也能取！”又是一拳。
三里地外的善照寺砦都颤了一颤。这一拳下去，像是陨石坠落，直接多了一块小盆地。四散的裂痕宛如大地难耐的伤痕，狰狞地暴露在外。
“不是，我们有话好说！你看你那军队连我们两个猎妖人都抓不住，以后出世那还得了？好歹砸在我们手上，没人看见对不对！……啊好痛……这可是免费帮你练兵！我都没找你要酬劳，你怎么有脸来杀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若不是你们两个小贼用了卑鄙手段，我军何故会败！”金鬼勃然大怒。
“妈的我是忍者！不阴你难道和你们一个个单挑吗！”陈竑也勃然大怒，“你用军队围剿就不卑鄙了？你家隐形鬼偷袭我就不卑鄙了？你偷袭阿秀就不卑鄙了？！”
“我等乃是妖魔！”
“……你他妈的。”陈竑感觉自己最近几天爆粗口的次数比上一辈子加起来都多。这金鬼如此理直气壮，一下就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短暂的怀疑。
气势一泄，天上又是一拳缓缓砸下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开，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该逃跑，一旁却突然传来了豪迈的大笑声：“只是一只妖怪，你们两个便怕成这样？这也配做信长大人的家臣吗？”
陈竑不用回头便听得出是谁，没好气道：“说得好听！这东西一眼下去都看不见全貌，不跑等什么？你不撤退，过来找死？”
柴田胜家带了一队别动队，远远地缀在一旁，喊道：“我等收到任务，迂回进攻，从侧面突袭今川军本阵！”
“那你来得还真及时！本阵就在那家伙脑门上，你去吧！我给你烧花圈！”
“哈！当我蠢吗！今川义元死了？”
“死透了！”
“那便只剩这家伙了！那边的半妖！听好了！”柴田胜家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鬼，眼里满是燃烧的战意，“这妖怪离尾张太近，这么放着不管必将生灵涂炭！柴田大爷今日不和尔等计较，先联手弄死它再说！”
“放屁！你能有个屁用！”陈竑生怕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蠢猪干什么蠢事，连忙喊住他，“这是金鬼！刀枪不入，还能反弹箭矢！别说这么大的，就是普通的你也没办法！”
“那不还有你们么！怎么，号称猎妖人的妖怪现在开始害怕了？”柴田胜家哈哈大笑，哪怕是情势危急的现在，他嚣张的语气也让陈竑对他生不起好感来，“照我看，那么大的弱点，没什么好怕的！”
“我要是能飞，我也不怕！”金鬼的眼睛是唯一暴露在外，没有被坚若金铁皮肤包裹的弱点。对独眼鬼更加了解的陈竑更知道，独眼鬼的眼皮也没什么保护能力，说是致命弱点毫不为过。可金鬼就不一定了。
陈竑抬头看看，心中衡量一番，不得不说，他居然有些心动。
“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儿了！半妖小子们，大爷的命可是交给你们了！”柴田胜家大笑一声，策马直冲而上，“儿郎们！随我冲锋！”
“这夯货！”陈竑一时不慎，只能看着柴田胜家甚至都没问他有没有办法，就带着一队人径直冲向了金鬼，只得暗骂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打刀，冲着远处的阿秀高喊到：“阿秀！还有力气吗？”
“准备拼命了！”
自己是不是犯太岁了？
这赚波糊口钱不容易啊。
一座山自己站起来的场面，一般人大概率是见不着的。特别是这座山上先睁开了一只眼睛才缓缓升起，就更刺激了。
哪怕桶狭间山只有六十多米高，但长度却也不短，这一站起来，哪怕高仰着脑袋，也几乎只能看得到对方的腰部。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就是顶天的高度了。
织田信长不愧为日后的霸王，作为在场第三个回过神来的，他立刻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全军集合！向善照寺砦方向撤退！”
“妖怪啊！”
“神，神灵下凡了！”
擦过无数落荒而逃的武士，陈竑在汹涌的人潮中如礁石般岿然不动，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那站起来的妖魔。
肩上多了一只手，陈竑没有回头，只是歪头问了一句：“传说中有这种妖怪吗？我怎么看着像独眼鬼啊。就是长得大了点。”
就大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阿秀摸摸胡茬，摇了摇头。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阿吉！阿秀！快跑吧！”藤吉郎狼狈地跑过来，拽着两人的衣袖，这才看见一旁的织田信长，“信长大人！”
织田信长正准备发怒，却是看了二人一眼，微微克制住了骂人的话语，先问了一句：“你的足轻小队呢？”
“已经撤离完毕了！”藤吉郎连连点头，“大人你们也快撤退吧！”
听到这话，织田信长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挥了挥手：“无妨。等我军撤离完毕再说。”
陈竑当然不会说这玩意儿可能是我们哥俩闯的祸，只能咳嗽一声，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劝说道：“你先撤退吧。我们得看看这妖怪想干什么。”
“那，那你们小心！我先走了！”藤吉郎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敌不过山神降世的恐惧，扭头连滚带爬地跑开。
“二位可是对这……山神，”织田信长看起来倒是镇定，一边指挥军队撤退，一边还和这边两个唠着嗑，“有了什么头绪吗？”
“也不能说是头绪……”陈竑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了笑，“长得挺像独眼鬼，可独眼鬼也没这么高的啊。一般也就个七尺左右，最多九尺半，已经是很高的了。”
三人齐齐仰头看了看，陷入到纳闷之中。
“我闻到了……主人的气息……”
仿佛是晴空打雷，轰隆隆的雷震从天上响起，将三人震了个头晕目眩。一些体弱的小武士更是直接跌到在了地上，纳头便拜。
织田信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们一眼，大喊：“站起来！有序撤退！速度快！”
那你这主人还挺顶的，活的时间不短啊。
有小说那个感觉了。
百年后重生，山脉竟自行站立。众人皆惊，谁知山脉倒头便拜……bulabula。
陈竑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毕竟这妖魔说是主人的气息，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这种活了四五年的天外来客，跟这玩意儿根本扯不上关系。
我重生走的又不是这条道。
不熟。
“又是你两个小贼！为何你身上会有主人的气息！”
织田信长刷地一下便看了过来，眼神奇异。这今川义元刚才满口小贼，搞得他几乎都想要把小贼当成陈竑的名字来用了：“这是……你们的代号？”
陈竑和阿秀也是一脑门问号，刚刚才觉得和自己没关系，现在就被打脸。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就不是很美妙了：“我怎么知道……”
话说到一半，陈竑的话却突然卡了壳。
他和阿秀对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记得，金鬼在记载中，好像也是一副独眼吧……”
怪不得山洞里那独眼鬼的智商超群，原来根本就不是独眼鬼啊。
隐形鬼，金鬼，逆风剑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陈竑这才明白了这眼前山脉的真身，没了吃瓜看戏的心情，有些惊骇地看向那只房子般大小的独眼：“你们是藤原千方的四鬼？！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金鬼？！”
“藤原千方？”织田信长反应也快，“那个魔王？”
平安时代，作为日本妖怪史上最传奇的时代之一，从阴阳道的大阴阳师安倍睛明，到他的宿敌芦屋道满，再到朝家守护源赖光，诞生了数不尽的正邪传奇。
藤原千方虽然是其中声名不怎么显现的一个，但凭借着麾下四鬼，特别是在忍者的记载中，依旧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记载中，天智天皇统治时期，叫做藤原千方的地方豪族在在伊贺、伊势一带武力割据，反抗朝廷。藤原千方军中有金鬼，水鬼，风鬼以及隐形鬼四鬼协力，多次打退朝廷军队。
最终四鬼是在纪友雄的离间计下离开了藤原千方，造成了藤原千方的败北，而本身却并没有被击杀的记录。
如果真的如这金鬼所说，四鬼全部活到了现在，并且似乎重新获得了对藤原千方的忠诚。按金鬼这模样来看，怕是大乱就要来临了。
“被那纪友雄以卑鄙计策瞒过，我等四鬼惭愧苟活至今，风鬼以身化作祭坛，我等才有能力以血祭维持主人真魂不散……”仿佛是被陈竑勾起了伤心的往事，金鬼竟是开始缓缓讲述往事，“隐形鬼引来人类妖魔，人类用来血祭，妖魔收入麾下，为主人的复苏做准备。”
“今日水鬼察觉到附近将有大战爆发，为一鼓作气吸收足够的血祭之力，献祭自身化作暴雨，强行将战场滞留于此地。此地发生血战，残留的血气足够为主人重铸人身，以我等构建的妖魔大家，重新掌控天下！”
“可恨却有你们两个小贼！用卑鄙手段炸塌我等栖身之地，妖魔大军十不存一！干扰战局，死亡人数也大不如前！隐形鬼用全力保下祭坛，却也处于弥留之际！”
金鬼越说越激动，陈竑也是越听越不对味儿，连忙开始赶织田信长，自己和阿秀悄咪咪地开始往后撤。听得津津有味的信长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一夹马肚子，便带着亲卫一溜烟地跑了。
“为报此仇，隐形鬼献祭自己，动用秘术将我与此山化作一体！今日待我杀了你们两个小贼，用你的真魂为引，必然也可为主人重建人身！”果不其然，金鬼眼中凶光一闪，直径如同一座大楼的拳头便遮天蔽日地砸了下来，“死吧！小贼！”
“快躲开！”
正悄咪咪后退了上百米的二人像是脚下踩了弹簧，险些被惊得蹦起来。这上百米看着多，对现在的金鬼来说也就是一步的事。这一拳头砸下来，好似天都黑了下来。
陈竑狼狈地躲开拳头，却被脚下突然的地震震成了个滚地葫芦。崩飞的石子四射，打在身上就好似无头箭一般，砸得生疼。
左肩又是一阵剧痛，连带着右手手背上的灼热感都盖了过去。虽然那根箭被陈竑掰断了箭杆，可箭头还留在肩膀里，这么一滚，估计又深入了几分。
可这时候他也什么心情去验伤，陈竑一骨碌爬起身，没命地往外跑：“你确定是想取我的真魂，不是想直接干死我？”
“死了也能取！”又是一拳。
三里地外的善照寺砦都颤了一颤。这一拳下去，像是陨石坠落，直接多了一块小盆地。四散的裂痕宛如大地难耐的伤痕，狰狞地暴露在外。
“不是，我们有话好说！你看你那军队连我们两个猎妖人都抓不住，以后出世那还得了？好歹砸在我们手上，没人看见对不对！……啊好痛……这可是免费帮你练兵！我都没找你要酬劳，你怎么有脸来杀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若不是你们两个小贼用了卑鄙手段，我军何故会败！”金鬼勃然大怒。
“妈的我是忍者！不阴你难道和你们一个个单挑吗！”陈竑也勃然大怒，“你用军队围剿就不卑鄙了？你家隐形鬼偷袭我就不卑鄙了？你偷袭阿秀就不卑鄙了？！”
“我等乃是妖魔！”
“……你他妈的。”陈竑感觉自己最近几天爆粗口的次数比上一辈子加起来都多。这金鬼如此理直气壮，一下就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短暂的怀疑。
气势一泄，天上又是一拳缓缓砸下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开，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该逃跑，一旁却突然传来了豪迈的大笑声：“只是一只妖怪，你们两个便怕成这样？这也配做信长大人的家臣吗？”
陈竑不用回头便听得出是谁，没好气道：“说得好听！这东西一眼下去都看不见全貌，不跑等什么？你不撤退，过来找死？”
柴田胜家带了一队别动队，远远地缀在一旁，喊道：“我等收到任务，迂回进攻，从侧面突袭今川军本阵！”
“那你来得还真及时！本阵就在那家伙脑门上，你去吧！我给你烧花圈！”
“哈！当我蠢吗！今川义元死了？”
“死透了！”
“那便只剩这家伙了！那边的半妖！听好了！”柴田胜家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鬼，眼里满是燃烧的战意，“这妖怪离尾张太近，这么放着不管必将生灵涂炭！柴田大爷今日不和尔等计较，先联手弄死它再说！”
“放屁！你能有个屁用！”陈竑生怕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蠢猪干什么蠢事，连忙喊住他，“这是金鬼！刀枪不入，还能反弹箭矢！别说这么大的，就是普通的你也没办法！”
“那不还有你们么！怎么，号称猎妖人的妖怪现在开始害怕了？”柴田胜家哈哈大笑，哪怕是情势危急的现在，他嚣张的语气也让陈竑对他生不起好感来，“照我看，那么大的弱点，没什么好怕的！”
“我要是能飞，我也不怕！”金鬼的眼睛是唯一暴露在外，没有被坚若金铁皮肤包裹的弱点。对独眼鬼更加了解的陈竑更知道，独眼鬼的眼皮也没什么保护能力，说是致命弱点毫不为过。可金鬼就不一定了。
陈竑抬头看看，心中衡量一番，不得不说，他居然有些心动。
“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儿了！半妖小子们，大爷的命可是交给你们了！”柴田胜家大笑一声，策马直冲而上，“儿郎们！随我冲锋！”
“这夯货！”陈竑一时不慎，只能看着柴田胜家甚至都没问他有没有办法，就带着一队人径直冲向了金鬼，只得暗骂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打刀，冲着远处的阿秀高喊到：“阿秀！还有力气吗？”
“准备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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