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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向前醒来时旁边的陆湛之已经不在了,她伸手摸了摸陆湛之躺过的地方,已经没了他的温度。最近陆湛之一直是早出晚归,早上醒来几乎是看不到他的,少了很多和自己相处的时间,想到这里,向前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她的心。

    向前洗漱完后出了卧室的门,刚才云姨来叫她吃早饭,但她并没有什么食欲,便告诉云姨自己不吃早饭了。

    向前看了看隔壁房间,那是陆湛之的书房,来这里有段时间了,但她并未自己的看过这栋房子,她走到书房门前,手搭在门把上,打开了门,里面和卧室的装饰基本一致,简单的灰色调,符合陆湛之的性格。

    向前走进去,看到了满面墙的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但无外乎都是关于经济金融管理,向前随手拿了本,看了几页,感觉脑袋有些发胀,她忽然很佩服陆湛之,能看完这么多。

    向前把书放回原处,走到电脑桌前,看到了一个相框,是一张全家福,中间的是陆湛之,看着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时候照的,那时的陆湛之眼中带着少年的青春气息,放荡不羁,和现在差的很多。旁边的应该是他的父母,女人的样子很漂亮,眉目与陆湛之有些相似,男人带着一丝严肃的感觉,和现在的陆湛之给人的感觉一样。

    看着照片,向前忽然觉得与陆湛之之间的距离很远,她一点也不了解他,连最基本的家庭成员都不知道,心里想着,向前嗤笑一声,觉得心口很沉,像压了东西。

    这时,向前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但没过几秒,手机便又响了起来,还是之前的号码。向前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划了接听。

    “喂,你好。”向前礼貌性地打了招呼。

    “是我,岁岁。”韩霄的声音飘入向前的脑中,让她的心微颤。

    “岁岁,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韩霄说着,但电话那边没有动静。

    “岁岁?”

    “好。”向前回神。

    “那好,我下班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向前委婉的拒绝韩霄的话。

    “嗯,也好,那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好。”向前挂断了电话,呼了口气,眼有些发胀,看了下书房,顿时也没有了参观的冲动。

    向前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房间里飘散着陆湛之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平静,脑中却一直回荡着韩霄的声音,岁岁...岁岁...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真的好久,久到自己都快要忘记这个也是自己的名字。

    岁岁是向前的小名,那是出生时爸爸取得乳名,他觉得这个叫起来顺口。自父母死后,便再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直到遇到韩霄。

    那段时间和韩霄相处久了,韩霄想让她和别人一样叫自己阿霄,但向前没有改口,她觉得的韩霄喊习惯了,不想改了,韩霄也就顺着她没再提,而后韩霄问起向前有没有小名之类的,她便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小名说了出来。

    “岁岁...嗯,不错。”向前脸色微红。

    那我以后叫你岁岁喽。”韩霄看着向前说道。向前没有反驳,韩霄嘴角上扬,习惯性的牵起向前的手继续走着。

    向前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向前,吃午饭了。”云姨在门外说道。

    向前光着脚走过去打开了门,“云姨,我不太饿,不想吃了,您自己吃吧。”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早上也没有吃饭。”云姨有些担心。

    “没有,我就是没有胃口。”

    “你的头发怎么湿乎乎的?是不是发烧了?”

    向前摸了摸头发,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粘粘的。

    “没有,我刚才睡着了,出汗了,云姨您自己吃吧。”

    “好吧,有事叫我。”云姨说完便离开了。

    向前关了门,顺势椅到了门上,她睡着了,又梦到了韩霄。

    云姨下了楼,拨了陆湛之的电话。

    陆湛之刚吃完午饭,便看到了云姨的来电。

    “云姨?”

    “阿湛,向前今天没吃早饭,我刚才去叫她吃午饭,她也不吃,我看她出了一身汗,头发都是湿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也说没有。我有点担心。”

    “我知道了。”陆湛之挂断电话,打开通话记录,向前的名字静静的呆在第一个,陆湛之犹豫着,最后还是拨通了向前的电话。

    “是我。”

    “嗯,有事吗?”

    “怎么不吃饭?”听见向前的声音,陆湛之烦躁的心渐渐平静。

    “我不饿,吃不下。对了,有件事...

    “什么事?”

    “我晚上不在家吃。”向前说着,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

    “嗯。晚上好像有雷阵雨,我让祁汉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我很快就回来。”

    “嗯,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陆湛之挂断电话,摁了摁眉心,自己终究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向前没有朋友,她出去吃饭会和谁一起,陆湛之心里明白,但他害怕从向前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陆湛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繁华喧闹的城市,陆湛之承认,自己在感情里是卑微的,商场上的杀伐果断在感情上是行不通的。在陆湛之心里,向前就像一朵脆弱的花,只是一阵风就会吹倒的软弱无力,他想保护她,想和她一起生活,甚至用上不了台面的方式得到了她,现在他们是合法夫妻,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向前和自己独处时的不自在,他以为自己和向前的时间还很长,他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慢慢让向前真正的接受自己,但韩霄的出现让他慌乱,让他措手不及。陆湛之调查过韩霄,三年前他离开向前远赴美国,正是向前父母离世的一个月。陆湛之能想象到向前当时的无助,他的心里也沉重的喘不过气。

    “陆总,会议马上开始了。”祁汉进来提醒着陆湛之。

    “嗯。”陆湛之回神,和祁汉去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