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觉醒

    “啊呸！”

    小绯月直接吐了一口。

    “杀人啦，怎么会有一股沤臭了的气味。”

    她不停地呸出唾沫，小脸涌现出一抹不健康的霉绿。

    “放久了当然会有些怪味。”

    林冬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戴红思，提起箩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我那儿。”

    意识的传递并不遵守普通的时空法则，他只是一个动念，就带着小绯月回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诶？”

    错位置换让小绯月产生了一丝恍惚，然后一个小身影火速飞来，与她融合成一体。

    “唔，真奇怪。”小绯月扶了扶额头道，“我的灵触曾经忘记过你？”

    林冬心道，说不定你也曾忘记过我。

    原本他可以测试一下，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绯月终究不是完全的天启者，她可以动用天启级力量，不见得能够承受对应级别的冲击。就好像他，忘川归墟触发后他能有选择的保留记忆，但“失忆的原因是触发了忘川归墟”这部分记忆，不在他的选择之内。

    忽然间，林冬发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开始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记忆开始消散。

    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联想到一个无比荒谬的比喻。

    有人说，在生活中就要做太阳，做不了太阳就做月亮，做不了月亮千万别做星星，因为没有人会在漫天星海中找到你。

    这个说法通常能糊弄很多人，因为日常生活中确实太阳老大，月亮老二，群星弟弟。

    但是从科学上来说，因为距离过于遥远，除了有限的几颗星星，凡是人肉眼能够看到的，保底都有恒星级质量。如果选择当一颗普通的星星，最低成就不会比太阳差到哪去，月亮、金星、水星这些全靠反射太阳光吸人眼球的反而是成就最低的群体，人前光鲜亮丽，人后糟乱驳杂。

    林冬之所以联想到这个比喻，是因为记忆消散时，每一段过往都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如夜晚盛放的烟火，刹那间璀璨，惊艳了世间，最后不留丝毫痕迹。

    一时间感慨万千，但因为想要感慨的太多而不知道感慨什么，于是他就不感慨了。

    他想了想，对小绯月说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拜托你。”

    “啊？什么事？你说吧。”

    小绯月扑到箩筐里，满眼都是青铜器的形状，没注意到林冬的变化。

    “如果我……”

    林冬想说，如果他再度觉醒后能力值还是很垃圾，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发动“溯源”卡bug重新触发忘川归墟，刷新能力值等级。他怕短时间记不起来，索性告诉小绯月，希望她能提醒自己。可不知为什么，开口的瞬间，相关的记忆迅速模糊，他呆了一下，某个念头撞进脑海，迅速表达。

    “……”

    但是很快，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如梦初醒般，清风拂面。

    林冬睁眼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栋半残的房子里，身上背了一杆步枪。周围很是寂静，他脚下躺着一只硕鼠，从附近的痕迹看，这只老鼠刚跑出来，就被他一脚踩死了。林冬没有丝毫惊讶，自己是心灵感应系，可以无意识活动，高达5000瓦数的能力值更是能够在不惊动本体的同时，对危险做出简单规避。

    他找了块地方坐下，检查身上的物品。

    枪里填装了七枚子弹，口袋里还有十五枚，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是一名能力者。

    就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