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撤纱帐解罗裙
晌午时分，张景一才堪堪醒来。昨夜睡在身侧的莲儿早就收拾好了，在床侧等着他醒转。
“长京先生，你醒了啊。”莲儿问道。
“怎么？”
“容大先生递来消息，咱们这次派出的好手现下已经到了同州城，在城外玄清观住下了。”莲儿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这是容大先生送来的，说是李大先生让您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莲儿说罢便将信件递给张景一，张景一坐起身来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遍。
“呵呵，有点意思！”张景一冷笑道。
他将信件收好，看着莲儿说道：“洗漱更衣，去同州牧府报到！”
同州牧府后院之内，年近花甲的老州牧程济深眯眼瞧着大堂檐角上的螭吻。
府中师爷踱步而来，行至其身后停下，他转身对着师爷说道：“你去同春楼要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去叫上几个貌美的唱曲娘子。”
“老大人，这是为何？”师爷不解问道。
“咱们那位'参知政事'，张大公子刚从府中出来，想必正赶着饭点到牧府，我怎能不备下席面好好迎接一番呢？”程济深笑容满面的说道。
“嘿嘿，他张道成倒是想的好，送个儿子过来便想能够将兵权府权尽归他之所有。只是派来个草包，怕是看轻了我们。”师爷说着。
“行了，你去准备吧！”
他程济深之前或许相信张景一是个草包纨绔，可能从太安城毫发无损的回到同州，没点能耐却如何能做得到。
正午时分，张景一在莲儿的陪同之下到了同州牧府门前。
程济深早早便在门口迎接，张景一快步走上去，对着程济深行了一礼。
“程老大人，按理早该来府中报到。实在是家中事多，这才耽搁到现在。”
程济深大笑说道：“无妨，张世侄，我在后院备下了酒菜，特为你接风洗尘。公事之内的，等吃完后再去对接。”
“甚好甚好，我还真有些饿了。”
二人相携大笑，往内院而去。
“张世侄，你来就好了。我老啦，这同州牧府诸多事宜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有你相助，老夫也好清闲些。”
程济深举起酒杯，张景一连忙将酒杯端起。
“小子初来乍到，还望老大人多多提携。老大人只管掌舵，小子出力便好！”
二人仰头将酒喝尽，此时薄纱幔帐之后，琴曲之声响起。二人侧头望去，纱幔之后，几个曼妙佳人正在操琴弄曲。
程济深瞧着中间弹琴女子的钗环，脱口道：“金光步摇细银鈿，绰约珠花迎曲意。”
“纤指细腰芙蓉影，纱罩遮去娇花颜。”
张景一接完这句，看向程济深，程济深哈哈大笑，张景一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程济深手一挥，便有几个女使上来撤去纱帐。
张景一瞧着纱帐之后的曼妙佳人说道：“无遮无拦，尽看娇颜，美美美！老大人，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听完此曲就去办正事吧。”
程济深看着张景一，眼神之中无有波澜，沉声说道：“好，那歇息片刻我们便去前府。”
等到琴曲终了，二人便起身往前府而去。程济深带着张景一将府中一应官员，管事以及文书皂隶一一认识了一遍。
又带着他去文牍库中查看了历年的各府县税收，刑狱案宗，官员档案等等。
等到了卯时初，张景一合上案宗对着程济深说道：“老大人，午间用餐时，那坐在中间弹琴的姑娘甚是美丽，不知是何人啊？”
程济深莞尔说道：“那女子名容素问，是前几个月刚来漱月台的行首。容貌好，才情亦佳，善奏琴。”
张景一摆出一脸坏笑说道：“老大人，撤纱帐，见佳容。解罗衫，得全貌。”
“哈哈哈哈，天色已晚。来日方长，这同州事务，世侄有的是时间了解，不妨明日再来。”程济深笑道。
“老大人当真善解人意，既如此，小子就先告退了。不知这嘉禾江畔，比起金明河畔又当如何？”
张景一起身拍打了长袍，整理了下前襟便跨步出门。
程济深眯眼瞧着远去的张景一，直至张景一身形消失，那师爷便又凑了上来。
“这张大公子，怕是案牍劳累，去寻佳人了。”师爷说道。
程济深转过身来，“这小子，你以为他只是色欲熏心，要轻解美人罗衫么。不，他要撤去的是笼于同州前的纱帐，解开的是穿在同州身上的罗衫。”
坐在马车中的张景一此时也跟着莲儿说道：“这位程老大人，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手，吃饭的时候便点了他一次，结果就拿些文书来搪塞我。”
“长京先生，是否需要我们的人去盯着他？”莲儿开口说道。
“不必了，这位程老大人身旁的师爷不简单啊，内力深厚的很。我想他那边，自然有人会去帮我搞定。”
张景一见莲儿一脸疑惑，便掐了掐她的小脸。
“别想了，先去漱月台见你姐姐吧！”
莲儿听他如此说，便点头笑道：“好的先生。”
程济深从州府出来之后便回家去了，这位老大人和往常一样，同家人用完晚饭后便回书房去了。
他推开书房的门后，看见一白衣少年坐在书案前。面对突然而来的少年，他并未慌张。
将头探出房门看了一圈后，进来将房门关好。恭敬的走到案前，对着端坐的少年弯腰作揖。
漱月台比不得太安城中的长夜未央楼，可也称得上是豪华高档。
张景一带着莲儿一跨入大门，便有老鸨上前相迎。
“哟，这位公子，可要老身为公子安排几个姑娘服侍。或者公子可有熟识的姑娘，老身代为公子去叫。”
张景一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元宝丢到那老鸨手中说道：“听说你们这有位新来的容素问容姑娘甚是貌美，就劳烦你去通报，就说我欲与她赏月品曲，度此良宵。”
“这…”
那老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怎么？是怕我付不起银钱么？”张景一说道。
那老鸨急忙摆手，“公子说哪里的话，实在是公子来的不巧，容姑娘现下正在陪客。要不我为公子叫来秦姑娘，我们秦姑娘比起容姑娘也不差的。”
“不必了，我这次来，就是专程来见你们容姑娘的。容姑娘房间在哪，劳烦你给指个路。”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老子叫张景一，家父张道成！”张景一怒道。
那老鸨一听，顿时吓的腿软。不想这位竟是那同州土皇帝张道成之子，如何开罪的起，当下也只好为张景一指路。
张景一手旋折扇，轻佻之态尽显，往容素问房前走去。
“长京先生，你醒了啊。”莲儿问道。
“怎么？”
“容大先生递来消息，咱们这次派出的好手现下已经到了同州城，在城外玄清观住下了。”莲儿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这是容大先生送来的，说是李大先生让您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莲儿说罢便将信件递给张景一，张景一坐起身来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遍。
“呵呵，有点意思！”张景一冷笑道。
他将信件收好，看着莲儿说道：“洗漱更衣，去同州牧府报到！”
同州牧府后院之内，年近花甲的老州牧程济深眯眼瞧着大堂檐角上的螭吻。
府中师爷踱步而来，行至其身后停下，他转身对着师爷说道：“你去同春楼要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去叫上几个貌美的唱曲娘子。”
“老大人，这是为何？”师爷不解问道。
“咱们那位'参知政事'，张大公子刚从府中出来，想必正赶着饭点到牧府，我怎能不备下席面好好迎接一番呢？”程济深笑容满面的说道。
“嘿嘿，他张道成倒是想的好，送个儿子过来便想能够将兵权府权尽归他之所有。只是派来个草包，怕是看轻了我们。”师爷说着。
“行了，你去准备吧！”
他程济深之前或许相信张景一是个草包纨绔，可能从太安城毫发无损的回到同州，没点能耐却如何能做得到。
正午时分，张景一在莲儿的陪同之下到了同州牧府门前。
程济深早早便在门口迎接，张景一快步走上去，对着程济深行了一礼。
“程老大人，按理早该来府中报到。实在是家中事多，这才耽搁到现在。”
程济深大笑说道：“无妨，张世侄，我在后院备下了酒菜，特为你接风洗尘。公事之内的，等吃完后再去对接。”
“甚好甚好，我还真有些饿了。”
二人相携大笑，往内院而去。
“张世侄，你来就好了。我老啦，这同州牧府诸多事宜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有你相助，老夫也好清闲些。”
程济深举起酒杯，张景一连忙将酒杯端起。
“小子初来乍到，还望老大人多多提携。老大人只管掌舵，小子出力便好！”
二人仰头将酒喝尽，此时薄纱幔帐之后，琴曲之声响起。二人侧头望去，纱幔之后，几个曼妙佳人正在操琴弄曲。
程济深瞧着中间弹琴女子的钗环，脱口道：“金光步摇细银鈿，绰约珠花迎曲意。”
“纤指细腰芙蓉影，纱罩遮去娇花颜。”
张景一接完这句，看向程济深，程济深哈哈大笑，张景一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程济深手一挥，便有几个女使上来撤去纱帐。
张景一瞧着纱帐之后的曼妙佳人说道：“无遮无拦，尽看娇颜，美美美！老大人，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听完此曲就去办正事吧。”
程济深看着张景一，眼神之中无有波澜，沉声说道：“好，那歇息片刻我们便去前府。”
等到琴曲终了，二人便起身往前府而去。程济深带着张景一将府中一应官员，管事以及文书皂隶一一认识了一遍。
又带着他去文牍库中查看了历年的各府县税收，刑狱案宗，官员档案等等。
等到了卯时初，张景一合上案宗对着程济深说道：“老大人，午间用餐时，那坐在中间弹琴的姑娘甚是美丽，不知是何人啊？”
程济深莞尔说道：“那女子名容素问，是前几个月刚来漱月台的行首。容貌好，才情亦佳，善奏琴。”
张景一摆出一脸坏笑说道：“老大人，撤纱帐，见佳容。解罗衫，得全貌。”
“哈哈哈哈，天色已晚。来日方长，这同州事务，世侄有的是时间了解，不妨明日再来。”程济深笑道。
“老大人当真善解人意，既如此，小子就先告退了。不知这嘉禾江畔，比起金明河畔又当如何？”
张景一起身拍打了长袍，整理了下前襟便跨步出门。
程济深眯眼瞧着远去的张景一，直至张景一身形消失，那师爷便又凑了上来。
“这张大公子，怕是案牍劳累，去寻佳人了。”师爷说道。
程济深转过身来，“这小子，你以为他只是色欲熏心，要轻解美人罗衫么。不，他要撤去的是笼于同州前的纱帐，解开的是穿在同州身上的罗衫。”
坐在马车中的张景一此时也跟着莲儿说道：“这位程老大人，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手，吃饭的时候便点了他一次，结果就拿些文书来搪塞我。”
“长京先生，是否需要我们的人去盯着他？”莲儿开口说道。
“不必了，这位程老大人身旁的师爷不简单啊，内力深厚的很。我想他那边，自然有人会去帮我搞定。”
张景一见莲儿一脸疑惑，便掐了掐她的小脸。
“别想了，先去漱月台见你姐姐吧！”
莲儿听他如此说，便点头笑道：“好的先生。”
程济深从州府出来之后便回家去了，这位老大人和往常一样，同家人用完晚饭后便回书房去了。
他推开书房的门后，看见一白衣少年坐在书案前。面对突然而来的少年，他并未慌张。
将头探出房门看了一圈后，进来将房门关好。恭敬的走到案前，对着端坐的少年弯腰作揖。
漱月台比不得太安城中的长夜未央楼，可也称得上是豪华高档。
张景一带着莲儿一跨入大门，便有老鸨上前相迎。
“哟，这位公子，可要老身为公子安排几个姑娘服侍。或者公子可有熟识的姑娘，老身代为公子去叫。”
张景一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元宝丢到那老鸨手中说道：“听说你们这有位新来的容素问容姑娘甚是貌美，就劳烦你去通报，就说我欲与她赏月品曲，度此良宵。”
“这…”
那老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怎么？是怕我付不起银钱么？”张景一说道。
那老鸨急忙摆手，“公子说哪里的话，实在是公子来的不巧，容姑娘现下正在陪客。要不我为公子叫来秦姑娘，我们秦姑娘比起容姑娘也不差的。”
“不必了，我这次来，就是专程来见你们容姑娘的。容姑娘房间在哪，劳烦你给指个路。”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老子叫张景一，家父张道成！”张景一怒道。
那老鸨一听，顿时吓的腿软。不想这位竟是那同州土皇帝张道成之子，如何开罪的起，当下也只好为张景一指路。
张景一手旋折扇，轻佻之态尽显，往容素问房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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