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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太平长安

    承恩殿是皇帝休憩的后宫内殿。

    大魏皇帝潘炅嫡长子齐王潘珪正在和其父述职,等汇报完毕告退之时,却被潘炅叫住。

    “最近新得了一批南边送来的绸缎,你等会儿我让我那儿媳张氏进宫挑几匹,也算朕对你们夫妇的恩赏。”

    潘炅瞧着儿子,带着慈父的笑容。

    潘珪恭敬的说道:“谢父皇恩赏,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潘炅挥挥手,“回去好好歇着吧,连日来处理东边的事情,也辛苦了。”

    潘珪转身而去,眼底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这位大魏皇帝潘珪好***,朝中权贵大臣的妻女,自己的儿媳都是来者不拒。除去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余无不可。

    这不是潘珪要弑父的根本,他不在乎这位大魏皇帝睡自己的妻子,甚至可以为了讨好他,将妻子送到他的床上。

    他要弑父,是因为这位大魏皇帝却偏爱一个养子潘文,还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他。这才是让这位大魏齐王,潘珪动了弑父之心的根本。

    太安城中打更之声响起,三更已到,夜至入半。太安太安,太平长安。

    嘉福门外大魏齐王潘珪一身戎装,骑马直入崇明门,嘉德门。过了嘉德殿后便有控鹤卫五六百人跟随其后,往崇教门掩杀而去。

    崇教门处禁军顽抗,却不料从其后杀出一队神武军。里应外合之下,将崇教门出禁军屠戮殆尽。

    潘珪一行过崇文殿,文德殿,光天殿也未曾遭遇强有力的抵抗,一路摧枯拉朽冲杀至承恩殿前。

    殿中潘炅听得殿外喊杀之声,放开自己的儿媳,慌忙穿上衣物,提起宝剑便往殿门外去。

    此时潘珪等还尚未杀上大殿台座的台阶上,殿上更有弓弩手待命。

    潘炅打开殿门立于殿前,“好个逆子,竟敢谋反!我必要杀了你!”

    随着潘炅一声大喝,四个绝顶高手从承恩殿屋顶落下与潘炅卫军一起冲杀潘珪军阵。

    这四人乃是潘炅的天字四卫,便是放在江湖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不说万人敌,以一当百自是不在话下。

    就在四大高手加入战局之时,承恩门的城门楼上亦有四人飞下。

    一袭白衣携刀的正是宁宸,靠在她身侧飞下的是黑街飞雪阁李墨李大先生,跟在后面的是执刀阁两大长老。

    四人战四卫,如此牵制之下,战局瞬息扭转。

    不多时叛军便已经将潘炅团团围住,而天字四卫也已经被宁宸四人解决。

    潘珪从人群之中走出,提着染满鲜血的长剑走向自己的亲生父亲。

    “逆子,我宰了你!”潘炅提剑冲杀向潘珪。

    潘珪反手一挑将潘炅长剑弹开,再一剑刺入潘炅腹部。

    “父皇你老了,这皇帝的位置你也坐了十几年了,该让位了!”

    潘珪将剑从潘炅腹中抽出,潘珪手举长剑。

    “来人将殿中纱帐棉被取出将尸体捆扎裹好,今日之后,你等都是从龙有功之人,待我继位之后定有恩赏。今日之事谁敢乱说一个字,我必夷其三族!”

    而后潘珪又看向宁宸四人,眼神玩味。

    李墨大先生当先开口:“匹夫之怒,可致皇帝陛下您血溅当场。我保证这么近的距离下,无人可从我四人手中救下陛下你。”

    宁宸适时帮腔:“不过也请陛下放心,我等既助你,必不会乱说一个字。”

    如此潘珪继续吩咐道:“你等这些日便守在殿前,对外便说皇帝重病,召我和儿媳张氏在殿内侍奉,不许任何人入殿!”

    一众将士纷纷跪伏于地,“吾皇万岁!”

    而后潘珪有模仿其父笔迹拟了两道诏书加盖玉玺,一道是传位于自己的诏书,另一道上书:

    【朕自创业以来三十有一载,为帝十数年。兢兢业业,力图致民小康。不料次子文,狼子野心,图谋不轨,遥使禁军围攻,朕至为惊怖。所幸我儿珪忠孝神勇,领兵剿贼,保全朕体。朕病体受惊,危在旦夕,滋以军国大事以及一应兵符交由我儿珪。】

    几日来潘珪先是以逆贼之名处死潘文,而后又对外发丧,称其父病死,陵前继位。

    对于同州城而言,这天下不过是换了个皇帝而已。

    这几个月来,张景一大刀阔斧的对同州进行改革。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各代变法的利弊,又深受唯物主义的熏陶,知晓历史的局限性。

    所以他会选择一个最适应同州现状,最适应时代的法子。

    一切都是由经济基础和意识形态决定的,历史自有他的发展规律。张景一不是傻逼,不可能把现代制度拿来硬套,更不会去触及文官武将集团的核心利益。

    那种不管怎么改革都行的套路,是小说,而哥们是穿越!

    当然他能如此顺利的推行政策,跟同州牧府的配合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今夜和程济深讨论军屯民屯改革一事,以至于到亥时末才离开牧府回家。

    他与莲儿同乘一车,正打情骂俏时。马车外传来车夫哀嚎,马车也停下了。

    莲儿欲要先出去查看,被他一把拽回。他用折扇挑开门帘,钻了出去。

    只见一和尚拦在路中,和蔼微笑。

    “大和尚何故拦我路啊?”张景一问道。

    那和尚依旧保持笑容,“佛曰,有求皆苦。阁下求的太多,太苦。”

    张景一哈哈发笑,“那和尚的意思是叫我别求,可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更何况人生在世,不能靠自己求一个想要,有什么意思?难道都剃了头去修,来世自会有?”

    “施主不愿放弃所求,那贫僧就助施主超度!”

    张景一岳峙渊渟,打开折扇轻摇,“真是虚伪至极,大和尚你亦有所求,却叫旁人勿求。”

    那和尚却不理会,大慈度厄手携内力而来,掌风凌厉。

    就在和尚手掌将要击中张景一之时,一人携剑而来,剑势之快,功力之深令人咋舌。

    一剑便斩断和尚手掌,再一剑便封喉。

    来人正是程济深身边的于师爷,于师爷收起长剑,朝张景一行了一礼。

    “长京先生,让你受惊了。”

    “我说于诚,你到底是哪个先生的人?是我的,还是那文先生的人?”

    于诚听张景一这么说,连忙说道:“我既是文丞相的人,也是长京先生的人。”

    张景一将折扇挥挥,并不接话。于诚见此,便轻功而去。

    张景一看着地上大和尚的尸体,喃喃道:“看来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