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图穷匕见
且说张景一早早的去了营中，在其父引荐下见了军中大小军校。
张家经营同湖二州至张道成已有四世，前朝昭宗时其玄祖本不过同州都统制。因平东南叛乱有功，加同州节度使，节制同湖二州。
再加上张家对士卒体恤，又善恩养将士。故而同湖之军只知天下有张氏，何曾管过这天下姓宁姓潘。
这位张大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展露的才能人尽皆知，近日其父又多带着他熟悉营中。不蠢的人都知道，下一任同州节度使非这位张大公子莫属了。
午间用餐时，张道成便早早回府了。饭后，张景一随着马军都统制高灵去瞧了一阵子马军演练。
半下午时，便也早早回府而去。不为别的，倒是要看看那于氏今日到底摆的是个什么席面。
甫一入得张宅大门，便有小厮迎将上来。
“大公子，夫人和国公爷正在房中准备。席面现下还未备好，夫人让我告知大公子可先回自己院子休息，等席面备好，自会差遣人来叫。”
张景一点头说道：“好，我就先回房休息一番，换身衣服。”
回到房中的张景一从书案底下取出一粒蜡丸，碾碎之后里面有张纸条。他看着纸条上仅写着的一个“靖”字，露出了一丝微笑。
万事靖矣，云胡不喜。
正当此时，敲门之声随着唤声一并响起。
“大公子，席面已经备好，夫人差我前来请大公子入席。”
“好，我这就来，你且先去吧。”
甫一入厅房，只见于氏端坐在主位之上。张道成并未在场，便是今日的主角张家老儿张景玄也不在桌上。
偌大厅中，唯有于柔珺与张景一二人。
随着张景一跨过门槛，屋外小厮便将厅门关上。而后从内室出来两人站在于柔珺身后，一人正是那程济深身边的师爷于诚，还有一人是个长髯发白的老者。
于柔珺面带微笑的瞧着张景一，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张景一泰然自若，一甩袖袍上前坐好。
“母亲，这是何意啊？怎的，母慈子孝的样子装不下去了，着急弄死我了。”
张景一一脸戏谑，似乎此时身陷险境的不是他。
“这么多年了，你装的可真好啊！不说这些日子以来展露的峥嵘，单就凭今日今时的表现，你也绝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张景一笑道：“母亲过奖了！”
“你这般有恃无恐，无非不过仗着你背后的执刀阁和黑街势力。我告诉你，如今你倚仗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清理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凭你一人却又如何能敌我身后的于诚和常青山二位先生呢？”
张景一饶有兴致的看着于柔珺志得意满之态，开口问道：“我父亲呢？”
“他？你很快就会和他相见了！”于柔珺说道，顺便倒了一杯酒递到张景一面前。
张景一瞧了一眼酒杯，“金杯盛佳酿，饮尽辄销魂。不想母亲还能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
“希望大郎也能体面些喝下，莫要逼我动强。这屋内有两大高手，屋外自也有好手守着。”于柔珺轻声细语道。
“有件事我不解，想好好问问母亲。”张景一说道。
“事到如今别一口一个母亲了，你说的不累，我听着都累。你有什么事情快问，我会告诉你，只求你不要再无谓的拖延了。”
“好，我想知道为何千机楼会助你，又为何当日潘贞会私调神武军玄字六卫来帮千机楼截杀与我？”
张景一把玩着酒杯，神色平静。
“我本就是千机楼之人，之所以会嫁给你父亲，不过就是关中世家与千机楼的布局。至于陛下为何会帮我，因为张景玄该叫潘景玄，我儿子的身上流的是天子血脉！”
张景一将酒杯放在桌上，抬眼说道：“哦，还有这事？”
“哈哈哈哈，我与陛下本就两情相悦，可为了他的大业，我自愿嫁给张道成。想我关中于家，何等尊贵荣耀，不然我怎么嫁给你那死**亲！十七年张道成去京中述职，那晚陛下宴请了我们，你的父亲被灌醉了，而我…可笑你那死**亲，替陛下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郎，请饮酒吧！”
张景一摩挲着酒杯，突然气势一盛，内劲外发。
“我若是不喝呢？”
于柔珺大声喝道：“二位先生且去帮大郎饮了杯中酒！”
于诚和常青山二人听言，一前一后走至张景一身后。正当常青山欲动手时，一柄钢刀从他的后胸透出。
常青山一脸不可置信，正此时屋外喊杀之声四起，不多时便有人一脚踹开房门。
来人正是张景一，身后还跟着军镇营中诸位统制。而张道成竟也在此刻从内室入厅而来。
而那桌前的“张景一”此刻开始化形，原来竟是用以气化形之法假装张景一的莲儿。
而那“于诚”正是离去数月的宁宸。
“想不到吧！莲儿是我的人，她可以模仿这世间所有人的声音，想必母亲不知道吧。还有那位于诚于先生，两面三刀之人，我早就将他解决了，为此还让飞景这样的绝世名剑永远消失在世间。”
张景一看着此刻惊慌无措的于柔珺，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老爹。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父亲此刻怎么也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你眼前？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丹药，乃是前朝梁王所制，唤作百灵丹，可延年益寿，解百毒。”
于柔珺拿手指着张景一，“你…你…你得到了梁王宝藏，难怪…难怪你能建起黑街这样庞大的组织，难怪你能让许多能人异士替你卖命。”
“这点母亲又错了，钱财不过小利，真要让人替你卖命，还需以心换心，当然这些你永远也不会懂。”
张景一说完便调转身子，向不发一言的张道成询问道：“该如何处置，还请父亲示下。
张道成转过身子，冷冷道：“将这妇人以及那个杂种杀了！砍下他们的头颅，装好给太安城中的那位陛下送去。”
“这怕是不妥吧？”张景一说道。
“没什么不妥！潘氏父子欺我太甚，我同州今日便反了！”
张家经营同湖二州至张道成已有四世，前朝昭宗时其玄祖本不过同州都统制。因平东南叛乱有功，加同州节度使，节制同湖二州。
再加上张家对士卒体恤，又善恩养将士。故而同湖之军只知天下有张氏，何曾管过这天下姓宁姓潘。
这位张大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展露的才能人尽皆知，近日其父又多带着他熟悉营中。不蠢的人都知道，下一任同州节度使非这位张大公子莫属了。
午间用餐时，张道成便早早回府了。饭后，张景一随着马军都统制高灵去瞧了一阵子马军演练。
半下午时，便也早早回府而去。不为别的，倒是要看看那于氏今日到底摆的是个什么席面。
甫一入得张宅大门，便有小厮迎将上来。
“大公子，夫人和国公爷正在房中准备。席面现下还未备好，夫人让我告知大公子可先回自己院子休息，等席面备好，自会差遣人来叫。”
张景一点头说道：“好，我就先回房休息一番，换身衣服。”
回到房中的张景一从书案底下取出一粒蜡丸，碾碎之后里面有张纸条。他看着纸条上仅写着的一个“靖”字，露出了一丝微笑。
万事靖矣，云胡不喜。
正当此时，敲门之声随着唤声一并响起。
“大公子，席面已经备好，夫人差我前来请大公子入席。”
“好，我这就来，你且先去吧。”
甫一入厅房，只见于氏端坐在主位之上。张道成并未在场，便是今日的主角张家老儿张景玄也不在桌上。
偌大厅中，唯有于柔珺与张景一二人。
随着张景一跨过门槛，屋外小厮便将厅门关上。而后从内室出来两人站在于柔珺身后，一人正是那程济深身边的师爷于诚，还有一人是个长髯发白的老者。
于柔珺面带微笑的瞧着张景一，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张景一泰然自若，一甩袖袍上前坐好。
“母亲，这是何意啊？怎的，母慈子孝的样子装不下去了，着急弄死我了。”
张景一一脸戏谑，似乎此时身陷险境的不是他。
“这么多年了，你装的可真好啊！不说这些日子以来展露的峥嵘，单就凭今日今时的表现，你也绝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张景一笑道：“母亲过奖了！”
“你这般有恃无恐，无非不过仗着你背后的执刀阁和黑街势力。我告诉你，如今你倚仗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清理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凭你一人却又如何能敌我身后的于诚和常青山二位先生呢？”
张景一饶有兴致的看着于柔珺志得意满之态，开口问道：“我父亲呢？”
“他？你很快就会和他相见了！”于柔珺说道，顺便倒了一杯酒递到张景一面前。
张景一瞧了一眼酒杯，“金杯盛佳酿，饮尽辄销魂。不想母亲还能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
“希望大郎也能体面些喝下，莫要逼我动强。这屋内有两大高手，屋外自也有好手守着。”于柔珺轻声细语道。
“有件事我不解，想好好问问母亲。”张景一说道。
“事到如今别一口一个母亲了，你说的不累，我听着都累。你有什么事情快问，我会告诉你，只求你不要再无谓的拖延了。”
“好，我想知道为何千机楼会助你，又为何当日潘贞会私调神武军玄字六卫来帮千机楼截杀与我？”
张景一把玩着酒杯，神色平静。
“我本就是千机楼之人，之所以会嫁给你父亲，不过就是关中世家与千机楼的布局。至于陛下为何会帮我，因为张景玄该叫潘景玄，我儿子的身上流的是天子血脉！”
张景一将酒杯放在桌上，抬眼说道：“哦，还有这事？”
“哈哈哈哈，我与陛下本就两情相悦，可为了他的大业，我自愿嫁给张道成。想我关中于家，何等尊贵荣耀，不然我怎么嫁给你那死**亲！十七年张道成去京中述职，那晚陛下宴请了我们，你的父亲被灌醉了，而我…可笑你那死**亲，替陛下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郎，请饮酒吧！”
张景一摩挲着酒杯，突然气势一盛，内劲外发。
“我若是不喝呢？”
于柔珺大声喝道：“二位先生且去帮大郎饮了杯中酒！”
于诚和常青山二人听言，一前一后走至张景一身后。正当常青山欲动手时，一柄钢刀从他的后胸透出。
常青山一脸不可置信，正此时屋外喊杀之声四起，不多时便有人一脚踹开房门。
来人正是张景一，身后还跟着军镇营中诸位统制。而张道成竟也在此刻从内室入厅而来。
而那桌前的“张景一”此刻开始化形，原来竟是用以气化形之法假装张景一的莲儿。
而那“于诚”正是离去数月的宁宸。
“想不到吧！莲儿是我的人，她可以模仿这世间所有人的声音，想必母亲不知道吧。还有那位于诚于先生，两面三刀之人，我早就将他解决了，为此还让飞景这样的绝世名剑永远消失在世间。”
张景一看着此刻惊慌无措的于柔珺，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老爹。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父亲此刻怎么也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你眼前？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丹药，乃是前朝梁王所制，唤作百灵丹，可延年益寿，解百毒。”
于柔珺拿手指着张景一，“你…你…你得到了梁王宝藏，难怪…难怪你能建起黑街这样庞大的组织，难怪你能让许多能人异士替你卖命。”
“这点母亲又错了，钱财不过小利，真要让人替你卖命，还需以心换心，当然这些你永远也不会懂。”
张景一说完便调转身子，向不发一言的张道成询问道：“该如何处置，还请父亲示下。
张道成转过身子，冷冷道：“将这妇人以及那个杂种杀了！砍下他们的头颅，装好给太安城中的那位陛下送去。”
“这怕是不妥吧？”张景一说道。
“没什么不妥！潘氏父子欺我太甚，我同州今日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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