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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追魂截杀令”五个字在应墨宁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她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怪异,“这个不会就是吧?”

    她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追魂截杀令是令武林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一个神秘组织——肃杀馆所有,馆内拥有无数顶尖杀手,拥有足以动摇国本的财富。只要承受得了肃杀馆提出的价格,肃杀馆便会给其一枚追魂截杀令,拥有此令者,便可命肃杀馆为其清除挡路的障碍。

    但想要得到此令,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昂贵的,肃杀馆要的不一定是金银财宝,它们会根据委托人提出的要求进行估价,只要委托人接受,那交易便达成,当委托人祭出令牌,肃杀馆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持令者交付的任务。

    现如今,这个令牌流落在外,不用付出代价便能得到,江湖中有着恩恩怨怨的人,谁不想得到呢。

    应墨宁以为那终究只是一个传闻,没想到传闻中的东西,现在就真真切切的放在自己眼前。

    唐栎再次仔细翻看了那盒子,语气坚定的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就是装追魂截杀令的盒子。”

    应墨宁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然后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只是盒子吧,里面也不一定是那令牌呀。”

    唐栎转头对她说:“要打开看看吗?”

    应墨宁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打开。”

    唐栎耸耸肩,把盒子还给了她。

    应墨宁却不敢再接,仿佛那是吃人的毒蛇一般,而后她又好奇的看着唐栎。

    唐栎注意到她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应墨宁好奇的说:“你不想要吗?”

    唐栎却说:“我没兴趣。”

    看着眼前这个平凡无奇却能招致灾祸的小盒子,应墨宁感到甚是奇怪,“你说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令牌,就能让肃杀馆的人听命行事?是这个令牌有什么魔力吗?”

    唐栎道:“肃杀馆虽说是个杀手组织,但它终究进行的只是一场生意,既然是做生意,信誉当然最重要,不然你以为他们那足以动摇国本的财富是怎么来的。”

    见唐栎面不改色的谈论起杀人是生意,应墨宁觉得内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针对唐栎。

    过了一会儿,应墨宁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知道席温斐吗?”

    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唐栎能知道,只是随口问问。

    唐栎想了一下道:“席温斐是晋阳席家家主的第三子,席家是女子当家,所以孩子一般都是贯以母姓,由于家主之位与家传武功都是传女不传男,所以席温斐只能自寻师父,后来他拜入边疆道人门下。

    这边疆道人原有一徒弟,虽然眼盲可是武艺高强,边疆道人的易容术和占卜之法他学了个十成十,且还自行钻研了一套五行术数,这个大徒弟是边疆道人一生的骄傲。

    可是席温龄拜入其门下后,却迷恋上了他这位大师兄,而他的大师兄却对他避如蛇蝎,为此他甚至下药想与他师兄苟合,却被边疆道人撞见,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徒儿,边疆道人便给席温斐下毒将其驱逐出师门,之后便不知所踪。”

    听完唐栎的讲述,应墨宁第一时间想到席温斐屋里的那幅画像,想来那应该就是他的大师兄了,果然是仙风道骨呀。

    不过唐栎描述里的几个关键词倒让应墨宁想起了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眼盲?易容?五行术数?”然后惊讶的问唐栎,“他的大师兄不会就是江湖上人称天眼神算的尚天书吧?”

    唐栎咧嘴一笑,道:“这你都听过?”

    应墨宁何止是听过呀,跟师父分别之前他们还曾经接到过一个飞鸽传书,来信人的署名正是尚天书,当时师父就跟她说了这个尚天书是何许人,没想到兜兜转转在这么个地方遇到了他的师弟。

    看来师父离开,多半是为了跟那尚天书见面。

    两人闲聊了一阵,天色已渐渐黑暗,眼见子时将至,应墨宁只有匆匆与唐栎告别,临走时,她突然问道:“你是若水渊的宗主?”

    唐栎神色一凝,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应墨宁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司徒遏云吗?”

    唐栎略微想了一下,“你说那个拥有朝廷官职的人?”

    “是,之前我与他过了几招,我当时用了两招从你那里学的拳法,他便问我与若水渊的宗主是什么关系。”

    唐栎在应墨宁看不见的地方搓了搓手指,“我曾与若水渊的宗主见过几次,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拳法,结果被你学了去,或许被他误会了吧。”

    应墨宁嗤之以鼻,“那个人,武功招式与内力都不差,可惜却不懂如何运用,空有一身武艺,为人还特别傲慢,真不知他这个官职是怎么混出来的。”

    唐栎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应墨宁道:“还有一件事。”

    唐栎:“何事?”

    “今天出城时我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想问一下,那是不是你派来的人?”应墨宁并没有想打探什么,她只想知道实情。

    唐栎原本想掩饰过去,没想到居然被她察觉到了,他只好老实的道:“是,因为听到传闻,原本只是想打探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派了一个人跟着你。”

    听到此话,应墨宁了然的点点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既然如此,可否将此人暂借我几天?”

    唐栎不解。

    应墨宁道:“我要去给席温斐解毒,需要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协助我,本来想让你帮忙的,但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嘛,就不好打扰你了,而且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的感觉,与其让他神出鬼没的跟着我,不如光明正大的站我旁边。”

    唐栎还想解释他不是有意而为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如此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思忖一下后还是答应了应墨宁的要求。

    待应墨宁走出客栈之后,身边莫名的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黑色锦衣让他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要不是她胆子不算小,估计得被那人吓出病不可。

    应墨宁试探性的问道:“唐栎派你来的?”

    那人毫无波澜的答道:“是。”

    应墨宁再问:“如何称呼?”

    “白霄。”

    “多大?”

    “十七。”

    应墨宁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到他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样子,瞬间没了兴致,让他驾驶装满物资的马车,自己则坐在他旁边指路。

    一路上除了应墨宁发号指令般的左转右转外,两人再无其他交谈。

    终于在子时初刻时,他们回到了竹林,刚一进小破院,就听到一阵犹如野兽般的嚎叫声传来,她来不及细想,赶紧朝席温斐的小屋奔去,一进门就看到席温斐扑倒在地,全身紧缩成一团,紧闭双眼发衫凌乱,她拿出银针刺在席温斐后背的穴道上,然后以掌覆针,将真气通过银针输入到他体内,以帮助他平复狂躁的内息。

    席温斐的气息渐渐平顺下来,面色也好了许多,他悠悠的睁开眼看着应墨宁,虚弱的道:“就差一点,我就要打破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应墨宁见他会说笑了,心知他已无大碍,遂收回真气,面露调侃之色道:“那你的画中人可就要生气你残害无辜了。”

    席温斐一听,奋力起身,用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应墨宁,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对着她低吼道:“你说什么!”

    面对席温斐的质问,应墨宁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淡定的道:“如此霁月清风的一个人,谁能不喜爱。”

    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席温斐攥紧了双拳,一语不发的看着应墨宁。

    应墨宁毫不理会席温斐那想杀人的眼光,径直走到那幅画前,带着欣赏的眼光说道:“真实的他,或许更好看。”

    像是回忆起自己内心中的那个人,席温斐收敛了悲愤的表情,道:“是,他绝对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应墨宁会心一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