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破茧的代价
天旋地转，天地倒转，夜千翼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迅速消失，此前的种种野望都变成微尘一般渺小，他也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世界。
下一刻，异变再生，像是刚刚睁开双眼的婴儿，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又活了。
大符师才刚刚把手放下，夜千翼就经历了一次生与死。
“前辈……”夜千翼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一刹那间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
这就是大符师的力量吗？夜千翼有些悚然，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再不敢胡言乱语。
大符师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不能再把你当成三岁小孩，所以才给你这一掌。”
夜千翼无言，给自己一掌的理由就是这？真是好不讲道理，但他也只在心中想想，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有些变化，却说不出来是哪里改变了，好像是力量增加了，又好像是视线更清晰了。
于是带着疑惑，抬头看向大符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大符师道：“一掌一岁。”
“请前辈再打我几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片刻之后，挨了八掌，经历了八次天旋地转，由死入生的轮回，夜千翼长大了。
“我长大了！”夜千翼面露喜色，看着拔高了将近一米的身体，还隐隐有些肌肉的轮廓，心知这是当初大符师的手笔，十万血色小字，将他的身体强化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不过，某些地方似乎没有长大。”夜千翼忽又皱起眉头，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小象，依旧只有自己小拇指大。
“算了，反正暂时用不着。”夜千翼颇为大度的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花无痕已经不再有资格指导你了。”大符师漫不经心的道。
“是的。”
当初他还是个菜鸟，所以不理解大符师的境界和眼光，这才拜在花无痕的门下，就像小学徒到工地找到了老师傅，但当这个小学徒开始理解房屋的构成，想要绘制出摩天大楼的结构图，老师傅的经验和眼光就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大符师这个工程师的作用，就开始体现了。
夜千翼一想到此，心中一动，激动问道：“前辈，莫非你肯愿意收我为徒了？”
大符师一指漆黑石台，夜千翼顺着望去，却见原本厚厚的一叠树纸少了一大半。
“我刚才用了九张替身符，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大符师淡淡的道。
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原来他刚才是真的被打死了，凭着树纸绘制的替身符才活了过来。
那种心疼的想法还没产生，突然感觉一阵后怕。后怕之余就是一阵心疼，这可都是替身符呀！一张符一条命，可以让他在外面浪很久了。
然后大符师又道：“你有心拜我为师，那我想问问你，你对‘御’字法旨的领悟有多少。”
“‘御’字法旨？法旨是什么？”夜千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问题。
“没错，花无痕教你画符，那不过是最粗浅的门道，真正的大宗师，都是追求天地大道，而大道三千，随便一种道则拿出来，如果只是用一张符箓来表述，恐怕要将符箓铺开千里之地，绘制数万年才能表达出来。”大符师说着，摊开右手手掌。
一个血色‘执’字，正印在他的手心，夜千翼忙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一个红色‘御’字。问道：“前辈，莫非你领悟的法旨，就是执？”
大符师傲然道：“不错，天地大道，尽在掌中。”
“厉害！”夜千翼赞了一声，又激动万分的看着掌心那个红色‘御’字，大符师有的，咱也有啊！
然后，他若有所觉，自己突然生出吸收魔血的想法，还有魔血能被引动，都是因为这一个字。
“这个字，也算是一种大道吗？”
“御，乃驾驭之意，御剑，御风，御火，御水，等等等等。”大符师侃侃而谈，说明了御字法旨代表的意义。
随后又道：“法旨，乃沟通天道的表现形式，可惜，吾穷尽一生，也只掌握了一个半字。”
“一个半字？莫非是‘执’和‘御’？这两个字之间的意思，倒是有些相近。”夜千翼摸了摸下巴。
大符师摇了摇头：“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一个人的悟性，也是有限的，想要掌握天道法旨，其难度不亚于武者破碎虚空。”
“好吧！”夜千翼把手放下，心知自己能够运用其中力量，也是当初大符师所理解的力量，但，其实他自己的理解却和大符师截然不同。
两世为人，他的目光自然不能和大符师相提并论。
这并不是说两个人的智慧，而是各自的经历。
如大符师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天才，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他的大半生都是顺风顺水的。即便是后来陨落于大秦皇庭之中，也得了个名传千古的好名声。
但夜千翼呢？他的前世庸庸碌碌，不但是个死肥宅，还是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小老百姓，这样的人生经历，给了他对于世界不同的理解。
“前辈，我的理解是，御，不再是御，而是芸芸众生最大的渴望和执念。御，既是驾驭，也是欲望。”这正是夜千翼所理解的。
大符师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了夜千翼的感悟，非要说个清楚明白，就是夜千翼走火入魔了，练功出了岔子。就比如将《降龙十八掌》练成了《降龙十巴掌》，这其中的意义差距，等同于高山和低丘。
“所以我问你为何要神魔共存，你才说不破不立，万象更新。显然你不满足于驾驭，而是尽在掌握的为所欲为。”
“没错，打破桎梏，才能追求更多。”夜千翼舒展双臂，道：“我失去了太多，所求的也太多，岂是一个‘御’字法旨能代表的，它在影响我，妄图改变我，但我不会被它改变，我就是我。”
大符师愕然，这岂非就是芸芸众生的理想？欲求长生，欲求不死，欲求力量，权力，美人等等。
他有了自己的道，不被大道束缚。
大符师长长一叹，道：“你居然能另辟蹊径，不过，你可想过，把御万物转化成欲，若是不能为所欲为，便有可能出岔子，被大道反噬。”
夜千翼笑道：“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而不是被一个字给烙印，给束缚。”
大符师沉默良久，才道：“你很好，这或许才是对的。符师的道，本就不该被烙印，而是千变万化。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夜千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前辈，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大符师摆了摆手，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收你为徒，因为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夜千翼面露喜色，便行了拜师礼。
磕过头之后，大符师拿出两本小册，交给夜千翼。道：“你既想自求我道，我便只做指引，并不能倾囊相授，你可明白？”
夜千翼点了点头。
“这两本小册，其中一本是紫府天书，你识海中种植了神种，修炼此法，可以相辅相成。第二本就是地狱血海变，将魔血引入丹田，可将气海化为血海。”
说完，将一罐魔血倾倒，魔血如同血蛇，在半空游弋，随后被引导至夜千翼的小腹，没入其中。
“神魔想要共存，就要先修行紫府天书，沟通天道，再修行地狱血海变，沟通地狱道，这其中的千难万险，你慢慢领悟吧。”大符师手指点在两本小册之上，它们便化作两道流光，射入夜千翼的识海，化作两团光影。
“多谢师父！”夜千翼行了一礼。
“去吧！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大符师摆了摆手。
“什么？我的东西？”夜千翼满脸疑惑。
然后，一柄剑，两本小册，两个小布包突然飞了起来，从他身旁飞过。
下一刻，夜千翼回到现实，顾不得其他，连忙回头，却发现四道光芒飞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速度之快，眨眼就不见。
“啊。”夜千翼狠狠地跺了跺脚，能让大符师收藏的东西，岂是凡品，却也无可奈何，终究还是失去了。
但当他出现这种失落的想法，心中猛的一颤。这种失落和空虚迅速放大，小腹也在发烫。
然后，一种饥饿感，突然降临在他身上。
前世有一次外出游玩，不小心跌落到了一口古井，正正三天三夜，饿了三天三夜的他吃掉了井中所有能吃的东西。
而这一刻的感觉，简直比那时还要强烈十倍。
“夜千翼，现在的你虽然不能沟通天道，但极有可能遭到地狱道或者饿鬼道的影响，若不想变成食人魔或者堕入地狱，就去战斗吧！”大符师的话音在他耳旁响起。
夜千翼却猛的跪倒在地，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他刚刚想到了什么……
盐东村，小孩，妇人，男人，女人，他……他想要吃了他们，来满足自己的饥饿感。
“一念神魔，原来如此！”夜千翼紧咬牙关，狠狠地将这股欲望排出脑海。
想要破茧成蝶，谈何容易，天地法旨，又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下一刻，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萎缩，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一会就变的瘦骨嶙峋，如同干尸，随后，一块块尸斑爬满他的皮肤。
“来吧，我的孩子，我的娇子，来饿鬼道吧，这里有让你无限吞噬的东西。”一道灰蒙蒙漩涡忽然在他面前出现，里面是无尽尸鬼，在他眼中却仿佛是一顿饕餮盛宴。
夜千翼却倒退两步，但身后又出现一道漆黑漩涡。
“地狱血海，无边无际，夜千翼，你恶贯满盈了，现在堕入地狱受罚，可免受饥饿之苦！”如同判官威严的宣判，地狱之门也向他敞开。
一念神魔，进退两难。
下一刻，异变再生，像是刚刚睁开双眼的婴儿，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又活了。
大符师才刚刚把手放下，夜千翼就经历了一次生与死。
“前辈……”夜千翼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一刹那间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
这就是大符师的力量吗？夜千翼有些悚然，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再不敢胡言乱语。
大符师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不能再把你当成三岁小孩，所以才给你这一掌。”
夜千翼无言，给自己一掌的理由就是这？真是好不讲道理，但他也只在心中想想，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有些变化，却说不出来是哪里改变了，好像是力量增加了，又好像是视线更清晰了。
于是带着疑惑，抬头看向大符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大符师道：“一掌一岁。”
“请前辈再打我几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片刻之后，挨了八掌，经历了八次天旋地转，由死入生的轮回，夜千翼长大了。
“我长大了！”夜千翼面露喜色，看着拔高了将近一米的身体，还隐隐有些肌肉的轮廓，心知这是当初大符师的手笔，十万血色小字，将他的身体强化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不过，某些地方似乎没有长大。”夜千翼忽又皱起眉头，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小象，依旧只有自己小拇指大。
“算了，反正暂时用不着。”夜千翼颇为大度的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花无痕已经不再有资格指导你了。”大符师漫不经心的道。
“是的。”
当初他还是个菜鸟，所以不理解大符师的境界和眼光，这才拜在花无痕的门下，就像小学徒到工地找到了老师傅，但当这个小学徒开始理解房屋的构成，想要绘制出摩天大楼的结构图，老师傅的经验和眼光就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大符师这个工程师的作用，就开始体现了。
夜千翼一想到此，心中一动，激动问道：“前辈，莫非你肯愿意收我为徒了？”
大符师一指漆黑石台，夜千翼顺着望去，却见原本厚厚的一叠树纸少了一大半。
“我刚才用了九张替身符，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大符师淡淡的道。
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原来他刚才是真的被打死了，凭着树纸绘制的替身符才活了过来。
那种心疼的想法还没产生，突然感觉一阵后怕。后怕之余就是一阵心疼，这可都是替身符呀！一张符一条命，可以让他在外面浪很久了。
然后大符师又道：“你有心拜我为师，那我想问问你，你对‘御’字法旨的领悟有多少。”
“‘御’字法旨？法旨是什么？”夜千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问题。
“没错，花无痕教你画符，那不过是最粗浅的门道，真正的大宗师，都是追求天地大道，而大道三千，随便一种道则拿出来，如果只是用一张符箓来表述，恐怕要将符箓铺开千里之地，绘制数万年才能表达出来。”大符师说着，摊开右手手掌。
一个血色‘执’字，正印在他的手心，夜千翼忙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一个红色‘御’字。问道：“前辈，莫非你领悟的法旨，就是执？”
大符师傲然道：“不错，天地大道，尽在掌中。”
“厉害！”夜千翼赞了一声，又激动万分的看着掌心那个红色‘御’字，大符师有的，咱也有啊！
然后，他若有所觉，自己突然生出吸收魔血的想法，还有魔血能被引动，都是因为这一个字。
“这个字，也算是一种大道吗？”
“御，乃驾驭之意，御剑，御风，御火，御水，等等等等。”大符师侃侃而谈，说明了御字法旨代表的意义。
随后又道：“法旨，乃沟通天道的表现形式，可惜，吾穷尽一生，也只掌握了一个半字。”
“一个半字？莫非是‘执’和‘御’？这两个字之间的意思，倒是有些相近。”夜千翼摸了摸下巴。
大符师摇了摇头：“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一个人的悟性，也是有限的，想要掌握天道法旨，其难度不亚于武者破碎虚空。”
“好吧！”夜千翼把手放下，心知自己能够运用其中力量，也是当初大符师所理解的力量，但，其实他自己的理解却和大符师截然不同。
两世为人，他的目光自然不能和大符师相提并论。
这并不是说两个人的智慧，而是各自的经历。
如大符师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天才，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他的大半生都是顺风顺水的。即便是后来陨落于大秦皇庭之中，也得了个名传千古的好名声。
但夜千翼呢？他的前世庸庸碌碌，不但是个死肥宅，还是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小老百姓，这样的人生经历，给了他对于世界不同的理解。
“前辈，我的理解是，御，不再是御，而是芸芸众生最大的渴望和执念。御，既是驾驭，也是欲望。”这正是夜千翼所理解的。
大符师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了夜千翼的感悟，非要说个清楚明白，就是夜千翼走火入魔了，练功出了岔子。就比如将《降龙十八掌》练成了《降龙十巴掌》，这其中的意义差距，等同于高山和低丘。
“所以我问你为何要神魔共存，你才说不破不立，万象更新。显然你不满足于驾驭，而是尽在掌握的为所欲为。”
“没错，打破桎梏，才能追求更多。”夜千翼舒展双臂，道：“我失去了太多，所求的也太多，岂是一个‘御’字法旨能代表的，它在影响我，妄图改变我，但我不会被它改变，我就是我。”
大符师愕然，这岂非就是芸芸众生的理想？欲求长生，欲求不死，欲求力量，权力，美人等等。
他有了自己的道，不被大道束缚。
大符师长长一叹，道：“你居然能另辟蹊径，不过，你可想过，把御万物转化成欲，若是不能为所欲为，便有可能出岔子，被大道反噬。”
夜千翼笑道：“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而不是被一个字给烙印，给束缚。”
大符师沉默良久，才道：“你很好，这或许才是对的。符师的道，本就不该被烙印，而是千变万化。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夜千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前辈，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大符师摆了摆手，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收你为徒，因为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夜千翼面露喜色，便行了拜师礼。
磕过头之后，大符师拿出两本小册，交给夜千翼。道：“你既想自求我道，我便只做指引，并不能倾囊相授，你可明白？”
夜千翼点了点头。
“这两本小册，其中一本是紫府天书，你识海中种植了神种，修炼此法，可以相辅相成。第二本就是地狱血海变，将魔血引入丹田，可将气海化为血海。”
说完，将一罐魔血倾倒，魔血如同血蛇，在半空游弋，随后被引导至夜千翼的小腹，没入其中。
“神魔想要共存，就要先修行紫府天书，沟通天道，再修行地狱血海变，沟通地狱道，这其中的千难万险，你慢慢领悟吧。”大符师手指点在两本小册之上，它们便化作两道流光，射入夜千翼的识海，化作两团光影。
“多谢师父！”夜千翼行了一礼。
“去吧！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大符师摆了摆手。
“什么？我的东西？”夜千翼满脸疑惑。
然后，一柄剑，两本小册，两个小布包突然飞了起来，从他身旁飞过。
下一刻，夜千翼回到现实，顾不得其他，连忙回头，却发现四道光芒飞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速度之快，眨眼就不见。
“啊。”夜千翼狠狠地跺了跺脚，能让大符师收藏的东西，岂是凡品，却也无可奈何，终究还是失去了。
但当他出现这种失落的想法，心中猛的一颤。这种失落和空虚迅速放大，小腹也在发烫。
然后，一种饥饿感，突然降临在他身上。
前世有一次外出游玩，不小心跌落到了一口古井，正正三天三夜，饿了三天三夜的他吃掉了井中所有能吃的东西。
而这一刻的感觉，简直比那时还要强烈十倍。
“夜千翼，现在的你虽然不能沟通天道，但极有可能遭到地狱道或者饿鬼道的影响，若不想变成食人魔或者堕入地狱，就去战斗吧！”大符师的话音在他耳旁响起。
夜千翼却猛的跪倒在地，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他刚刚想到了什么……
盐东村，小孩，妇人，男人，女人，他……他想要吃了他们，来满足自己的饥饿感。
“一念神魔，原来如此！”夜千翼紧咬牙关，狠狠地将这股欲望排出脑海。
想要破茧成蝶，谈何容易，天地法旨，又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下一刻，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萎缩，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一会就变的瘦骨嶙峋，如同干尸，随后，一块块尸斑爬满他的皮肤。
“来吧，我的孩子，我的娇子，来饿鬼道吧，这里有让你无限吞噬的东西。”一道灰蒙蒙漩涡忽然在他面前出现，里面是无尽尸鬼，在他眼中却仿佛是一顿饕餮盛宴。
夜千翼却倒退两步，但身后又出现一道漆黑漩涡。
“地狱血海，无边无际，夜千翼，你恶贯满盈了，现在堕入地狱受罚，可免受饥饿之苦！”如同判官威严的宣判，地狱之门也向他敞开。
一念神魔，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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