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 一副棺材和十二副棺材
神瑛眼前的一切全是黄木雕刻而成，所有的物品错落有致的排放着，依然是一个动人的世界。
神瑛站在门口，不敢踏入，只怕一脚踏碎这一片宁静。
神瑛的眼神突然浓缩。
只见风景中还有人，女人，但皆是一个成人一般大小的木偶：
坐在山腰看天的，忧郁而呆滞；浸在水里沐浴的，纤柔而落寞；荡着秋千的，放浪而沧桑；坐在桌旁的，妖媚而冷静；躺在椅上的，慵懒而迷离。
而所有的女子的面孔似乎熟悉而陌生，清晰而模糊。
再看，那床上有一双枕头，有一鸳鸯被子，却无人。
“公子，感觉如何？”
“奥，太神妙了，让人仿佛置身真实的世界之中。”
“这本来就是真的。”
“真的？”
“如真如假，就看你怎么去看怎么去想。”
“我不太懂。”
“进来吧。”
神瑛这才踏出右脚，从中间的窄窄的甬道往里移步。
又到一门。
小红已转身闪进，神瑛也再提步跟了进去。
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
院子很大。
可是，眼里所见都是······
神瑛笑了，苦笑，
这“一道生”真有意思，最外间满屋都是木刻小动物，第二间是一个木偶世界。
而眼前却都是棺材，油黄滋润，闪着晶光。
真实的棺材，大小方寸足够正常分量的人备用。
“这是？”
“公子不要见怪，木雕那小玩意，买的人很少，不赚什么钱，因此才顺便多做几样东西，还是糊口而已。”
小红绕着棺材轻轻抚摸，边走边说：
“这里一共十三副，你先看这并齐摆放的十二副，是为女子所用。”
神瑛低头细看，每一副棺材的表面纹理生动，俨然精心雕制而成。
“公子再看这个。”
小红指着身边的一副单独存放的棺材说。
神瑛随即转了过去。
“这一副是给男人准备的，公子可以细看。”
颜色纹理都差不多，只是感觉大了点，没什么特别，
--可这小红为什么叫自己细看？
神瑛心中只是瞬间的疑惑，随即放下心情，弯下腰，凑近棺盖。
不好，
就在这刹那间，神瑛突然眼前一花，只觉左胸一冷。
就发现一根黑棍已扎在胸口。
神瑛急退。
那棺材中跟着一个黄影跳出，却是一个女子。
此时神瑛已疼得冒汗，但还得问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小红已飘然与黄衣女子并肩而立。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为什么害你也不重要，关键是我看你已经活不成了。插入你胸口的是我们平常用的雕具，身窄口宽，此时你的心应该已破已碎。”
神瑛的心真碎了。
--到得凡间一直悠悠荡荡，懒懒散散地过日子，却莫名其妙地被抢，莫名其妙地被追着打、赶着跑，莫名其妙地卷入一番是非。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被两个这么美妙的女子刺杀。
--天上是那么清冷寂寞，本以为人间很温暖很写意很让人留恋，又怎么这么复杂冷酷呢?
--天上人间，让我如何是处？
“怎么还没死？”
--哼，死只是一种感觉。我虽然很疼痛，但没有一点要死的感觉。就你们两个凡间女子，也能杀死我这个神仙？
神瑛看着胸口，见雕具插入处隐隐有水珠渗出，周围的衣衫上也湿了一圈，那是自己的精血，无色无味，几近透明。
神瑛的心一下悲凉起来，忍不住流下了两滴眼泪。
心却空了。
接着开始恨，恨仙姑，恨天界哪些不知在干什么的混蛋大仙们，为什么把自己扔在凡间流血又流泪。
--等我回去，一定要向你们好好地讨个说法。
可是，此时此刻，
只听小红正在叽叽歪歪，刚才还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此时变得却那么残酷，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么长时间怎还没死？”
“难道插偏了？”
“不会的，我这双手练了十几年，快，稳，狠，而且正对他心口，不会错。”
“那为什么？”
“等等吧，他撑得时间越长，受的痛苦越多，不好玩吗？”
两人竟然像轻松地拉着家常。
神瑛真地笑了。
--面对一个将死的人，这两人竟如此淡薄，人心不过如此。
自己以前把人心看得太重了。
--再见吧，人心，还有人情。
神瑛慢慢地感觉不太痛了，但知道精气正慢慢泄漏。
不能再等，走吧。
神瑛右手一抓一握，就把雕具拔了出来，然后左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就奔出大门。
两个女人并没有刻意阻挡，只是一起跟着上了大街。
街上依然阳光灿烂，行人簇簇，笑语连天。
神瑛虽然脚步有点不稳，但还能坚持，于是在人群中曲曲折折、踟蹰而行。
就这样，还能听到后边两个女人的的话语。
“我们要跟他到那里去？”
“跟着吧，再看。”
“刚才为什么不在家里解决他？”
“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何况在家里怎么处理？难道要赔上一副棺材？”
“那现在？”
“到一个好地方，让他有个好去处，我们有个好收场，岂不是好上加好。”
神瑛只能听，甚至无力思考。
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更少或许更多，神瑛不知怎么已穿过闹市街巷，来到了外城外。
城外有河，河边有岸。
神瑛来到岸边的时候，两只脚已经只能拖着地上，几乎抬不起来。
或许是一个小石子或许是一根短短细细的枯草，就把他绊倒了，接着一个趔趄滚了下去。
两个女子下意识地想拉住，又下意识地缩回手。
河水很深，神瑛一下没了踪影。
“姐，怎么办？是不是要救他？”
“救？他如果就这样死在这河里，坊间会说一个年轻混混街头打架、被刺受伤、溺水而死，只留一阵叹息，逐渐风轻云淡，然后结束，一路无痕，岂不很好？”
“那，他到底死没死呢？”
“等等再看。”
神瑛又回到了故乡，天界，花园，朵朵鲜花次第而开······
却一下惊醒，这是什么地方？
想起好像掉进了水里，是的，是水里。
自己又不见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个灵识，似有似无。
穿透深水，见岸上两个女子紧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方向，是要证实自己是否死亡。
可惜让她们失望了。
神瑛知道，自己的身体已与水浑为一体，她们看不见自己身上任何一点影子。
此时的神瑛头脑格外清晰，就索性让自己的灵识沉睡一番。
神瑛站在门口，不敢踏入，只怕一脚踏碎这一片宁静。
神瑛的眼神突然浓缩。
只见风景中还有人，女人，但皆是一个成人一般大小的木偶：
坐在山腰看天的，忧郁而呆滞；浸在水里沐浴的，纤柔而落寞；荡着秋千的，放浪而沧桑；坐在桌旁的，妖媚而冷静；躺在椅上的，慵懒而迷离。
而所有的女子的面孔似乎熟悉而陌生，清晰而模糊。
再看，那床上有一双枕头，有一鸳鸯被子，却无人。
“公子，感觉如何？”
“奥，太神妙了，让人仿佛置身真实的世界之中。”
“这本来就是真的。”
“真的？”
“如真如假，就看你怎么去看怎么去想。”
“我不太懂。”
“进来吧。”
神瑛这才踏出右脚，从中间的窄窄的甬道往里移步。
又到一门。
小红已转身闪进，神瑛也再提步跟了进去。
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
院子很大。
可是，眼里所见都是······
神瑛笑了，苦笑，
这“一道生”真有意思，最外间满屋都是木刻小动物，第二间是一个木偶世界。
而眼前却都是棺材，油黄滋润，闪着晶光。
真实的棺材，大小方寸足够正常分量的人备用。
“这是？”
“公子不要见怪，木雕那小玩意，买的人很少，不赚什么钱，因此才顺便多做几样东西，还是糊口而已。”
小红绕着棺材轻轻抚摸，边走边说：
“这里一共十三副，你先看这并齐摆放的十二副，是为女子所用。”
神瑛低头细看，每一副棺材的表面纹理生动，俨然精心雕制而成。
“公子再看这个。”
小红指着身边的一副单独存放的棺材说。
神瑛随即转了过去。
“这一副是给男人准备的，公子可以细看。”
颜色纹理都差不多，只是感觉大了点，没什么特别，
--可这小红为什么叫自己细看？
神瑛心中只是瞬间的疑惑，随即放下心情，弯下腰，凑近棺盖。
不好，
就在这刹那间，神瑛突然眼前一花，只觉左胸一冷。
就发现一根黑棍已扎在胸口。
神瑛急退。
那棺材中跟着一个黄影跳出，却是一个女子。
此时神瑛已疼得冒汗，但还得问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小红已飘然与黄衣女子并肩而立。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为什么害你也不重要，关键是我看你已经活不成了。插入你胸口的是我们平常用的雕具，身窄口宽，此时你的心应该已破已碎。”
神瑛的心真碎了。
--到得凡间一直悠悠荡荡，懒懒散散地过日子，却莫名其妙地被抢，莫名其妙地被追着打、赶着跑，莫名其妙地卷入一番是非。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被两个这么美妙的女子刺杀。
--天上是那么清冷寂寞，本以为人间很温暖很写意很让人留恋，又怎么这么复杂冷酷呢?
--天上人间，让我如何是处？
“怎么还没死？”
--哼，死只是一种感觉。我虽然很疼痛，但没有一点要死的感觉。就你们两个凡间女子，也能杀死我这个神仙？
神瑛看着胸口，见雕具插入处隐隐有水珠渗出，周围的衣衫上也湿了一圈，那是自己的精血，无色无味，几近透明。
神瑛的心一下悲凉起来，忍不住流下了两滴眼泪。
心却空了。
接着开始恨，恨仙姑，恨天界哪些不知在干什么的混蛋大仙们，为什么把自己扔在凡间流血又流泪。
--等我回去，一定要向你们好好地讨个说法。
可是，此时此刻，
只听小红正在叽叽歪歪，刚才还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此时变得却那么残酷，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么长时间怎还没死？”
“难道插偏了？”
“不会的，我这双手练了十几年，快，稳，狠，而且正对他心口，不会错。”
“那为什么？”
“等等吧，他撑得时间越长，受的痛苦越多，不好玩吗？”
两人竟然像轻松地拉着家常。
神瑛真地笑了。
--面对一个将死的人，这两人竟如此淡薄，人心不过如此。
自己以前把人心看得太重了。
--再见吧，人心，还有人情。
神瑛慢慢地感觉不太痛了，但知道精气正慢慢泄漏。
不能再等，走吧。
神瑛右手一抓一握，就把雕具拔了出来，然后左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就奔出大门。
两个女人并没有刻意阻挡，只是一起跟着上了大街。
街上依然阳光灿烂，行人簇簇，笑语连天。
神瑛虽然脚步有点不稳，但还能坚持，于是在人群中曲曲折折、踟蹰而行。
就这样，还能听到后边两个女人的的话语。
“我们要跟他到那里去？”
“跟着吧，再看。”
“刚才为什么不在家里解决他？”
“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何况在家里怎么处理？难道要赔上一副棺材？”
“那现在？”
“到一个好地方，让他有个好去处，我们有个好收场，岂不是好上加好。”
神瑛只能听，甚至无力思考。
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更少或许更多，神瑛不知怎么已穿过闹市街巷，来到了外城外。
城外有河，河边有岸。
神瑛来到岸边的时候，两只脚已经只能拖着地上，几乎抬不起来。
或许是一个小石子或许是一根短短细细的枯草，就把他绊倒了，接着一个趔趄滚了下去。
两个女子下意识地想拉住，又下意识地缩回手。
河水很深，神瑛一下没了踪影。
“姐，怎么办？是不是要救他？”
“救？他如果就这样死在这河里，坊间会说一个年轻混混街头打架、被刺受伤、溺水而死，只留一阵叹息，逐渐风轻云淡，然后结束，一路无痕，岂不很好？”
“那，他到底死没死呢？”
“等等再看。”
神瑛又回到了故乡，天界，花园，朵朵鲜花次第而开······
却一下惊醒，这是什么地方？
想起好像掉进了水里，是的，是水里。
自己又不见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个灵识，似有似无。
穿透深水，见岸上两个女子紧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方向，是要证实自己是否死亡。
可惜让她们失望了。
神瑛知道，自己的身体已与水浑为一体，她们看不见自己身上任何一点影子。
此时的神瑛头脑格外清晰，就索性让自己的灵识沉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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