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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原来都是给我下了套

    神瑛虽然心里还在为北征的事烦着,但听春妃此言还是有点心动。

    --春妃这儿还真有家的感觉。想与那袭儿两人平平静静相濡以沫是家,与春妃郑中嬉笑怒骂咋咋呼呼也是家,皆是实实在在的人烟。春妃和郑中虽有利用自己之嫌,但话又说回来,亲近的相熟的一圈人中,各显其能,互相帮衬,也叫利用吗?似乎不能这样说。

    午饭后,神瑛有一些念想又从心的深处冒了出来,就到观音庵、玉兮的家转了转,当然只落得一阵寥落。

    最后,神瑛又来到那个没有人的家,独卧床上,连晚饭也没吃。

    本来以为雨涵会想办法抽空来一趟看看自己,却一直不见影子,就独自面对空洞幽暗的虚空,一下午一夜之间有想无想有梦无梦,心中到平静了许多。

    醒来后,本来想到武馆,却接宫里传旨,只好再上皇宫去。

    大殿内已是济济一堂,看来文武百官已是齐全。

    神瑛就在百官的后尾找个位置站下。

    远见那雨涵脸色淡定,心中不由大骂,

    --混蛋,我等了你一夜,竟然不去,真的无法脱身?还是见利忘义?

    再看那皇上道貌岸然,眼神内敛,正开金口:

    “各位爱卿,现如今我大国国泰民安,丰衣足食,看上去应该心满意足,但是我们必须居安而思危,还有南国,西国,东国,北国对我大国虎视眈眈。我经常做梦,梦见被豺狼虎豹团团包围撕吞,这让我寝食难安。我想不应该只考虑大国的臣民,而要考虑一下天下所有的臣民了,我可不忍心让天下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神瑛苦笑一下,也是无奈,这皇上有了野心,却拿南国东国西国北国为幌子,给自己以侵犯别国的借口。

    有人上前一步,神瑛记得那是兵部尚书。

    “皇上英明,想我大国既为中心,就是泱泱,应该具有天下为重的胸怀和责任,让天下成为大一统的天下,让天下所有百姓各得其所,各安其心。”

    这兵部尚书,说的也是冠冕堂皇,忽悠得神瑛都一愣一愣的。

    “我们大国就要有大国的良心、义务,我们既要有天下之乐也要有天下之忧,不能坐在火炉旁吃羊肉,却让其他国的兄弟姐妹躺在雪地里啃冰碴,我们要让天下所有同胞聚到皇上的怀抱里,吃得饱穿得暖玩得爽,所以我们应该立即去拯救他们。”

    又一个大臣附和,看上去五大三粗,却记不得名字了。

    神瑛感到很有趣,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前方左右大臣交头接耳,却没有人再参言。

    皇上声音却一冷:

    “嗯,其他爱卿以为如何?”

    “禀皇上,老臣以为不妥。我大国虽养息多年,但刚刚温饱,大力征伐,劳民伤财,恐伤了大国元气。臣以为大国目前还是以养息为主,至于征伐之事,留待机会成熟再说。”

    终于有了反对之声,神瑛却认得,这个看上去皱纹如埂,两手发颤的老头儿是户部尚书。

    “还有其他人要说的吗?”

    户部尚书一开口,引起了纷乱,大部分赞成,小部分坚持暂缓。

    但,神瑛没有听到一个人说彻底反对。

    --也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自信骄傲和所谓的胸怀义务责任。天下之大,各得其所各安其命,各有各的活法,何须你大国去操心。唉,这人类为何总是不停地侵略,占有,永无止尽,是人的本性还是生存的需要?

    其实皇上自有主见:

    “看来还是赞成的多,我就尊重各位爱卿的意见。可是,先征讨哪国呢?”

    神瑛隔皇上那么远,都看出见他的眼神一闪,那是激动、亢奋、狂热。

    依然是兵部尚书回答:

    “臣以为,南国皇上多日不问朝事,本是个好时机,但有江河之险,而我大国暂时没有水军船只,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充足的物资准备,所以不宜急取。东国却是神秘之地,三年前那南国的大兵已经逼近皇城却不攻而退,直到如今也没有再犯,肯定有说不清的原因,所以不宜犯险。而西国皇上乳臭未干,整日只知沉溺于情色,倒可以···”

    “停,”

    皇上一个摆手:

    “西国暂时不考虑。”

    “这,那就先攻北国。”

    神瑛也纳闷,这皇上反对攻西国的理由不知何在?不过倒为金中庆幸。

    兵部尚书接着道:

    “北国同我大国素无来往,但处极寒之地,善于马战,而我大国不擅于此,不可轻易进犯。不过,臣以为可先去试试水。”

    神瑛此时才一个愣神,

    --此话与春妃郑中的意思如同一辙,这个朝会是不是也是皇上早已设计好了,让自己入彀。

    “试水,怎么个试法?”

    “臣以为可派一支三千军队,先去试探,结果不重要,只在北国的反应如何。当然我大国一定要做出倾力进攻的声势,才能激发他的所有潜力,才能彻底了解他的底细,才能为我大国的进一步决策提供据证。”

    “爱卿可有人选?”

    “臣以为此行非礼部神侍郎不可。”

    神瑛已经不惊了,

    --嘿嘿,自己已经完全进了套子,无话可说,只有苦笑。

    “神侍郎?”

    “皇上可知,神侍郎近几年风头正劲,曾做过南国的将军,也做过西国的将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威风十足,足以堪当此任。”

    神瑛想苦笑都笑不起来了,

    --原来自己所做所为早已传入他们的耳中,虽听这兵部尚书说的简单,却不知心下怎么看自己?包括那皇上早已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怀疑之甚?这次北征既是试北国的水,也试自己的水。自己成也罢不成也罢,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嘿嘿,棋子就棋子吧,我倒无所谓?哪里也不是我的家,哪里都是我的家。我正闷得慌,去北国溜达溜达,嘿,我真就是个没头苍蝇啊,闯到哪就哪,碰死就拉倒。

    皇上高声一喊:

    “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又一阵叽叽唧唧:

    “郑尚书所言极是。”

    神瑛却寻找郑中的目光,只见他已回头注目自己,并且抿嘴一笑,颇为得意。

    --你这混蛋。

    “神侍郎上前听封。”

    神瑛左耳听得皇上底气十足的喊声,右耳却是一个抖颤。

    只听得身后殿外远处传来一声尖撕一通哭叫一阵呐喊,紧接着就无限蔓延过来。

    “且慢。”

    神瑛刚要起步,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众臣哗然,还没来得及开口。

    只见两道飘忽的黑影挟着刺眼的银光,已到大殿门口。

    神瑛看得真切,是一男一女,皆三十来岁,长发飘飘,衣袂飒飒,飞补而来,可见气势如虹,更风姿卓越。

    两人手中各持兵器。

    --好一对男女,却不知何人,为何要行刺?

    如风如电间,哪容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