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终于见到了那一个自我
神瑛的好奇心被她一打击，有点小小的挫折感，索性暂时放下心绪。
这时才有心看了看洞内，异常简单空落，硕大的空间只一床一几一凳，几上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石壶一石杯而已。
神瑛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然后静静的望着她，却见她一脸淡然，还有些说不出的飘渺，好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听她的口气已经不是人，而是仙，或者马上成仙。
女子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本来是天界的一个小仙。”
神瑛心中一紧：
“我是神仙？”
“是的，但你虽然是个神仙，也只是个养花的…”
神瑛皱了皱眉，还是怀疑她的话，她却误解了：
“你看上去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其实你该满足了，天下凡人，如我之辈，只要能成仙，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不管养花，掏大粪都行。”
神瑛的心里逐渐汹涌起啦，最后变成一阵狂涛，
--这女子说的不会错吧？自己竟然是天上的神仙？
还一会，狂涛才平静下来：
“养花也要大粪，我基本上也该是掏大粪的？”
“有理，你还很识趣很有趣。”
“后来呢？”
“帮我倒茶。”
“不是还有吗？”
“倒。”
“好，算我欠你的。”
神瑛只好把她的茶水再续上，拿杯的手都有点发抖。
“后来你转世下凡，却有个女子也跟着下来，说要还你的情，还有一些女子也凑个热闹，一起下了凡，她们•••”
“你说的够多了。”
只听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在洞中，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只听得嗡嗡作响，震得耳根发痒。
女子手中茶杯一震，脸色难堪：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不该说的不会说。”
神瑛四处望望，不见人影：
“这是谁？”
女子稳了稳心神：
“这不是你要问的，你想不想再听啦？”
“你说。”
“但所有名字地点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你转世在一个富贵之家，可是后来没落了。你有一个疼你的奶奶，还有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好姊妹，你很疼她们，她们也很疼你，你和她们天天在一起厮闹•••”
女子眼睛越来越迷离，竟流下一行泪来：
“你的姐妹中有一个与你特要好的，就是，奥，不说了•••你还有个媳妇。”
神瑛简直想笑：
“我还有媳妇？”
女子没接神瑛的话题：
“我本也是那家人。”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女子不回答，眼睛又变得呆滞空洞起来，嘴里还念念不断：
“你还有一个堂哥•••可真是的，我真想他啊，真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当初因故陷入牢笼，而且就死在牢里，后来到了冥界。但冥界不收我，说我与冥界无缘，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在这里等一个有缘人，可以做有缘的事。”
她终于正眼向神瑛望了望，眼波中精光一跳，咬着牙道：
“这有缘人就是你。”
神瑛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
“是。”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跟你上天界上天堂，那多好啊•••当然那个家也很好，可是已不复存在，我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只有上天堂。”
--天堂就天堂吧。
这不是神瑛所关心的，连忙追上一句：
“你还是说说我吧。”
“那个为了你而下凡的，在凡间了了愿，又跟着你又回到了天界。后来你又下了凡，接着又回了天界，却不知怎么又下来了，于是，此刻就坐在了我的面前，听我讲你的故事，就是这样。”
神瑛砸砸嘴：
“你不能详细一点。”
“不能了。”
“听到现在，我只是知道自己是个神仙而已，别的还一无所知，只是个模糊意识，其他一点想不起来，我感觉我就是个凡人。”
“我也不知天界是何意，你就慢慢等着吧。”
“只好如此了，你刚才还说冥界不收留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一个灵魂，像一个无根无须的浮萍孤独地游荡着，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成仙。我不想到冥界再轮回转世，你说，如果转世的不是人而是猪狗什么的，那怎么办，何况即使托生成人也会忘了前一世，也找不到我想找的人，所以我只有直接成仙，成仙后就可以下凡，就可以了却我很多心愿。但一个灵魂要想成仙必须先修出人体，所以我要吸取凡人的心神，聚集成魂，然后成人，再炼成仙。你懂吗？你懂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声嘶力竭起来。
神瑛等她稍有平静，才道：
“一个孤魂要想成仙竟然这么难？”
“当然这么难，好在我找到了东国这个地方，东国二十万凡人的心神被我吸取，我就由一个灵魂成了一个凡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离成为凡人还有一段距离，当时就想把你留下，又怕敌不过你，反而被你发现我的的秘密，所以才放了你。后来自以为火候差不多了，就抓了你，把你身子练了，可惜还是差那么一步。没想到恰好你今天来了，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曾经来过？”
“是的。”
“我曾经被你杀死过？”
“是的。”
“我今天还要奉献一次自己的身子？”
“一点不错。”
“你上次杀我的时候已知道我是神仙也敢杀，不怕天谴？”
“人急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没有其他办法，你是千载万载难缝的机会，一旦失去也许再无可能。”
“那就开始吧。”
女子一惊，显然不知神瑛如此爽快答应的真正意图，犹豫了好一会，才道：
“不急，我还要给你看一个人。”
“谁？”
“也许就是你来此的目的。”
说完起身走向一个洞口。
神瑛就紧随上去。
洞内比刚才的洞足有十倍大，光线明亮，也是石椅石凳，还有石床，床上有被有褥。
一人盘坐在床上，低着头向着里边，似乎正合着双掌。
此时，他双手放下，撑住身子，慢慢地转了过来，又双手合十。
神瑛笑了，一点不惊。
正是一个很像自己的人，不同的是此人还穿着龙袍。
此人还是双眼紧闭。
女子道：
“奇怪吗？”
“一点不奇怪。”
神瑛走上前去，用手把那人下巴向上慢慢掀起。
额头像，眉毛像，眼角像，鼻子像，嘴唇像，下巴像，皮肤稍微苍白了点，应该是不常见太阳的缘故。
我再好好看看他的眼睛。
神瑛用双手把他的眼皮上下扒拉扒拉，可是刚放手，此人的眼睛又闭上了。
如此反复五六次，此人才不再拒绝，终于睁开了眼。
而神瑛就看到，在一片空洞中走进了一个人，
那是自己。
神瑛灵识却突然一颤，就感觉到一片沙漠之中，无一丝风息，黄沙死了一般躺在地上，霍有一丝雨线落下，接着，雨线越来越密，越来越粗；接着，沙漠中长出了嫩芽，嫩芽在不断的变大变粗；接着，已是一片绿色的汪洋，万种树木，生机勃勃，在搔首弄姿，在微笑嬉戏。
豁然，雨停了，天空变得一片纯净。
神瑛不由自主间，灵识就要向春意盎然的沙漠中飞去。
“把他两人拉开。”
忽听一声断喝。
这时才有心看了看洞内，异常简单空落，硕大的空间只一床一几一凳，几上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石壶一石杯而已。
神瑛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然后静静的望着她，却见她一脸淡然，还有些说不出的飘渺，好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听她的口气已经不是人，而是仙，或者马上成仙。
女子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本来是天界的一个小仙。”
神瑛心中一紧：
“我是神仙？”
“是的，但你虽然是个神仙，也只是个养花的…”
神瑛皱了皱眉，还是怀疑她的话，她却误解了：
“你看上去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其实你该满足了，天下凡人，如我之辈，只要能成仙，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不管养花，掏大粪都行。”
神瑛的心里逐渐汹涌起啦，最后变成一阵狂涛，
--这女子说的不会错吧？自己竟然是天上的神仙？
还一会，狂涛才平静下来：
“养花也要大粪，我基本上也该是掏大粪的？”
“有理，你还很识趣很有趣。”
“后来呢？”
“帮我倒茶。”
“不是还有吗？”
“倒。”
“好，算我欠你的。”
神瑛只好把她的茶水再续上，拿杯的手都有点发抖。
“后来你转世下凡，却有个女子也跟着下来，说要还你的情，还有一些女子也凑个热闹，一起下了凡，她们•••”
“你说的够多了。”
只听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在洞中，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只听得嗡嗡作响，震得耳根发痒。
女子手中茶杯一震，脸色难堪：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不该说的不会说。”
神瑛四处望望，不见人影：
“这是谁？”
女子稳了稳心神：
“这不是你要问的，你想不想再听啦？”
“你说。”
“但所有名字地点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你转世在一个富贵之家，可是后来没落了。你有一个疼你的奶奶，还有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好姊妹，你很疼她们，她们也很疼你，你和她们天天在一起厮闹•••”
女子眼睛越来越迷离，竟流下一行泪来：
“你的姐妹中有一个与你特要好的，就是，奥，不说了•••你还有个媳妇。”
神瑛简直想笑：
“我还有媳妇？”
女子没接神瑛的话题：
“我本也是那家人。”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女子不回答，眼睛又变得呆滞空洞起来，嘴里还念念不断：
“你还有一个堂哥•••可真是的，我真想他啊，真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当初因故陷入牢笼，而且就死在牢里，后来到了冥界。但冥界不收我，说我与冥界无缘，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在这里等一个有缘人，可以做有缘的事。”
她终于正眼向神瑛望了望，眼波中精光一跳，咬着牙道：
“这有缘人就是你。”
神瑛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
“是。”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跟你上天界上天堂，那多好啊•••当然那个家也很好，可是已不复存在，我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只有上天堂。”
--天堂就天堂吧。
这不是神瑛所关心的，连忙追上一句：
“你还是说说我吧。”
“那个为了你而下凡的，在凡间了了愿，又跟着你又回到了天界。后来你又下了凡，接着又回了天界，却不知怎么又下来了，于是，此刻就坐在了我的面前，听我讲你的故事，就是这样。”
神瑛砸砸嘴：
“你不能详细一点。”
“不能了。”
“听到现在，我只是知道自己是个神仙而已，别的还一无所知，只是个模糊意识，其他一点想不起来，我感觉我就是个凡人。”
“我也不知天界是何意，你就慢慢等着吧。”
“只好如此了，你刚才还说冥界不收留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一个灵魂，像一个无根无须的浮萍孤独地游荡着，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成仙。我不想到冥界再轮回转世，你说，如果转世的不是人而是猪狗什么的，那怎么办，何况即使托生成人也会忘了前一世，也找不到我想找的人，所以我只有直接成仙，成仙后就可以下凡，就可以了却我很多心愿。但一个灵魂要想成仙必须先修出人体，所以我要吸取凡人的心神，聚集成魂，然后成人，再炼成仙。你懂吗？你懂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声嘶力竭起来。
神瑛等她稍有平静，才道：
“一个孤魂要想成仙竟然这么难？”
“当然这么难，好在我找到了东国这个地方，东国二十万凡人的心神被我吸取，我就由一个灵魂成了一个凡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离成为凡人还有一段距离，当时就想把你留下，又怕敌不过你，反而被你发现我的的秘密，所以才放了你。后来自以为火候差不多了，就抓了你，把你身子练了，可惜还是差那么一步。没想到恰好你今天来了，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曾经来过？”
“是的。”
“我曾经被你杀死过？”
“是的。”
“我今天还要奉献一次自己的身子？”
“一点不错。”
“你上次杀我的时候已知道我是神仙也敢杀，不怕天谴？”
“人急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没有其他办法，你是千载万载难缝的机会，一旦失去也许再无可能。”
“那就开始吧。”
女子一惊，显然不知神瑛如此爽快答应的真正意图，犹豫了好一会，才道：
“不急，我还要给你看一个人。”
“谁？”
“也许就是你来此的目的。”
说完起身走向一个洞口。
神瑛就紧随上去。
洞内比刚才的洞足有十倍大，光线明亮，也是石椅石凳，还有石床，床上有被有褥。
一人盘坐在床上，低着头向着里边，似乎正合着双掌。
此时，他双手放下，撑住身子，慢慢地转了过来，又双手合十。
神瑛笑了，一点不惊。
正是一个很像自己的人，不同的是此人还穿着龙袍。
此人还是双眼紧闭。
女子道：
“奇怪吗？”
“一点不奇怪。”
神瑛走上前去，用手把那人下巴向上慢慢掀起。
额头像，眉毛像，眼角像，鼻子像，嘴唇像，下巴像，皮肤稍微苍白了点，应该是不常见太阳的缘故。
我再好好看看他的眼睛。
神瑛用双手把他的眼皮上下扒拉扒拉，可是刚放手，此人的眼睛又闭上了。
如此反复五六次，此人才不再拒绝，终于睁开了眼。
而神瑛就看到，在一片空洞中走进了一个人，
那是自己。
神瑛灵识却突然一颤，就感觉到一片沙漠之中，无一丝风息，黄沙死了一般躺在地上，霍有一丝雨线落下，接着，雨线越来越密，越来越粗；接着，沙漠中长出了嫩芽，嫩芽在不断的变大变粗；接着，已是一片绿色的汪洋，万种树木，生机勃勃，在搔首弄姿，在微笑嬉戏。
豁然，雨停了，天空变得一片纯净。
神瑛不由自主间，灵识就要向春意盎然的沙漠中飞去。
“把他两人拉开。”
忽听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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