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说吧，谁派你来的？”
温良懒洋洋地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干净、明亮，漆黑的双眸忽然缭绕着妖异的雾气，仿佛充满了摄魂夺魄的魅力，看得南柯心神荡漾。
魔道秘术——【迷魂】。
“我去，你不讲武德，居然色········诱········”
南柯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瞳孔渐渐散大、固定，而后深深地迷失在温良纯洁的目光之中。
“告诉我，你的秘密。”
充满磁性的嗓音宛若恶魔的低语，在南柯的耳边轻轻响起，似乎是在勾引着纯良的少女，沉沦到永恒的地狱深处，不能自拔。
“我叫南柯，今年十九岁，就读于清华大学数学系。”
“我是一个穿越者，身高一米七九，三围是········”
·······
不知过了多久，南柯猛然惊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唇焦口燥。
“刚刚，我好像中了幻术，然后········”
南柯急忙看着自己的下身，衣服完好，稍稍感受了一下，嗯，那层膜应该还在。
还好还好。
南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阅片无数，但是她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也不喜欢神交。”
低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摇曳的烛光下，温着一壶青碧如玉的绿豆烧酒，这种廉价的烧酒苦涩而醇烈，在底层百姓中颇受欢迎。
温良一边喝着苦酒，一边认真地擦拭着杀生刀。
他神情很专注，仿佛虔诚的信徒，在进行某种神秘古老的献祭仪式。
作为一名刀客，手中的刀，就是他的全部。
从他年幼握刀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已经献给了手中的刀。
“刚刚你说，你是穿越者。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游戏。”
“你还说，你知晓这个世界的全部秘密。”
南柯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你觉得，我会信？”
寒光一闪，杀生刀已经架在了南柯的脖子上，凛冽的杀气让南柯全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妈耶！
这可不是游戏中的道具！
这是货真价实的神兵，饮血无算、杀人如麻的那种。
“大哥大哥，你信我啊，你信我啊。”
南柯急得都要哭了。
系统呢？
金手指呢？
白马王子呢？
快点儿显灵啊。
呜呜呜呜，本姑娘还不想英年早逝。
“三句话，让我相信你，不然·······”
温良的眼神很危险，手中的刀比他的眼神还要危险。
“轰隆！”
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吓得南柯瑟瑟发抖。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拼命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怎么办？怎么办？
南柯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深夜、大雨、雷声·······
一百八的智商终于让南柯灵光一闪，急忙说道：“不要去杀王俊，你会死的！”
王俊。
听到这个名字，温良的眉毛诧异地扬起。
历史上，王俊是岳家军的前军副统制，后来为了荣华富贵，取媚人主，肆意陷害岳飞，是个妥妥的卑鄙小人。
而在《满江红》这款游戏中，刺杀王俊可是新手任务中难度最高的一个副本。温良的队友叛变，暗中和王俊勾结，以至于计划败露，温良陷入重围之中。
南柯记得很清楚，当初她可是靠着嗑血瓶+蓝瓶+复活蛋才勉强通过了副本，前前后后死了九次，身上的顶级防具全都报废了。
仅仅一个副本，就花光了她一星期的零花钱！
没有复活蛋和顶级的防具，根本闯不过这个副本。
“你的队友已经把你出卖了，他和王俊暗中勾结，并且请来了罗网的天字一号杀手，准备将你活捉，献给秦人凤！”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南柯感到大脑有点儿缺氧。
“咚！”
“咚！”
“咚！”
远处的寒山传来报时的钟声。
已是夜半子时。
温良深深地看了南柯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就这？”
南柯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够吗？
这是现实，不是游戏！
现实中可没有复活蛋，死一次，就真的死了！
温良对着铜镜整理衣衫仪容，把杀生刀扣在自己的腰间，轻声问：“南柯姑娘，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南柯茫然地看着温良。
什么日子？
动漫节？购物节？还是情人节？
“今天是，岳王爷的忌日。”
温良神情变得无比庄重严肃，双手托着杀生刀，高高地举过头顶：
“所以王俊，必须得死。”
········
········
十九岁的南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自幼锦衣玉食的她理解不了少年的决定。
按照游戏中的设定，这时候的温良，才十三岁。
十三岁诶，他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
南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王俊？你会死的。”
“每个人都会死。”
温良最后一遍擦拭着杀生刀：“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就是为了公道。”
“公道？谁的公道？”
“岳王爷的公道。岳家军的公道。”
“你是岳家军的后人？”
“不，我只是个屠夫的儿子。”
“那你认识岳王爷？”
“不认识。”温良还刀入鞘，轻声道：“岳王爷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所以，就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你打算把自己的命搭上？”
南柯想不明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蠢！”
“所以说，你不懂。”
温良戴上漆黑狰狞的面具，缓缓打开了房门。
凄风苦雨扑面而来，打湿了少年单薄的衣衫。
抬起头，只见翻滚的乌云厚重如铅，电闪雷鸣间，整座城池恍如堕入魔界。
天地之间，已是一片苍凉肃杀！
“走吧。”
温良拍了拍南柯的脑袋，三千红丝化作一枚暗红的戒指，飞回温良的手指上。一阵奇异的吸力传来，南柯的魂魄就被摄入戒指之中。
南柯心中有点慌：“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陪我一起送死。”
“凭什么啊！”
温良理所当然地说：“像你这样漂亮的女鬼，与其留在世上祸害其他男人，还不如祸害我一个。”
说完，少年仰天大笑，径直进了茫茫风雨之中。
冷雨夜，少年带刀，不带伞。
·······
·······
整座长陵城都被笼罩在暴雨之中。
温良独自一人走在风雨中、走过陋巷外、走到了朱门前。
前方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也没有守卫。
只有黑暗和死寂。
温良深深地厌恶黑暗，因为黑暗总是伴随着死亡，可他是个杀手，就注定要与黑暗为伍、要与死亡为伍。
漆黑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死神无声的邀请。
温良握紧了刀柄，整个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将军府。
他走得很慢，可并没有停下来，即使死亡在前方等着他，他也绝对不会停下来。
风雨如晦。
耳边忽然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娇羞的浅笑。
温良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却很难看到黎明的曙光。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坐在鲜艳的百花中、坐在明亮的灯火旁、坐在昂贵的金杯前。
他的身边有好多女人，好多好多，每一个都好好看、每一个都穿得很少。
可是男人依然很孤独，依然很寂寞。
他的眼睛是诡异而冰冷的深红色；
他的头发和皮肤却是空虚苍凉的灰白；
深红与灰白，岂不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他整个人仿佛来自红莲地狱的使者，带着无边无际的阴冷和死亡。
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温良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杀气。
那样恐怖的杀气，就算再修炼十年，温良也没有把握能够胜过眼前的男人。
腰间的杀生刀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恐惧。
“你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儒雅、也很放松，看起来就像是个平易近人的贵族公子。
温良站在风雨中，衣衫已经被雨水湿透。
“是的，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温良的心已经冰冷，手也变得冰冷，甚至比千年寒铁的刀锋还要冰、还要冷。
“罗网天字一号杀手，十三太保之一，血衣侯。”
男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鲜红如血的长发在冷风中梦幻般飘散。
美人把美酒送到了他的唇边，他的双手插在美人的大腿之间，取暖。
“本侯在，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血衣侯眼神戏谑地看着温良，仿佛是在看一只滑稽的蝼蚁：“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要出色，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
温良直接打断了血衣侯的话语。
血衣侯耸了耸肩：“看来你不如你的同伴聪明。”
“我一直都不是个聪明人。”
温良的大拇指轻拨，杀生刀已经出鞘寸许，凌厉的杀气凝练若实质，周身三尺之内，所有的雨水都被直接气化。
“我要杀王俊。”
“为什么？”
“为了公道！”
“轰隆！”
一道闪电，宛若天地间最犀利的宝剑，划破了无边的黑暗。
血衣侯忽然仰天大笑。癫狂尖锐的笑声中裹挟着雄浑的真气，犹如潮水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笑声滚滚，宛若惊涛骇浪，气势逼人。
温良的周身涌动着淡青色的护体真气，宛若挺拔的硬竹，在滔滔浊浪中屹立不倒。
“《竹锦诀》？有点儿意思，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真有傻子修炼这部功法！”
血衣侯眼中寒光一闪，温良瞬间被冰冻起来。然而下一瞬间，冰块碎裂，杀生刀已然出鞘！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杀意一往无前。
“好刀！”
血衣侯站起了身，他的剑已在手中。
一把鲜红的剑，剑身鲜红，剑柄鲜红。
比蔷薇更红，比鲜血更红。
温热的手，鲜红的剑。
黑如死亡的刀，红如鲜血的剑。刀与剑的距离渐渐近了，温良和血衣侯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杀气正浓！
温良懒洋洋地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干净、明亮，漆黑的双眸忽然缭绕着妖异的雾气，仿佛充满了摄魂夺魄的魅力，看得南柯心神荡漾。
魔道秘术——【迷魂】。
“我去，你不讲武德，居然色········诱········”
南柯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瞳孔渐渐散大、固定，而后深深地迷失在温良纯洁的目光之中。
“告诉我，你的秘密。”
充满磁性的嗓音宛若恶魔的低语，在南柯的耳边轻轻响起，似乎是在勾引着纯良的少女，沉沦到永恒的地狱深处，不能自拔。
“我叫南柯，今年十九岁，就读于清华大学数学系。”
“我是一个穿越者，身高一米七九，三围是········”
·······
不知过了多久，南柯猛然惊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唇焦口燥。
“刚刚，我好像中了幻术，然后········”
南柯急忙看着自己的下身，衣服完好，稍稍感受了一下，嗯，那层膜应该还在。
还好还好。
南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阅片无数，但是她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也不喜欢神交。”
低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摇曳的烛光下，温着一壶青碧如玉的绿豆烧酒，这种廉价的烧酒苦涩而醇烈，在底层百姓中颇受欢迎。
温良一边喝着苦酒，一边认真地擦拭着杀生刀。
他神情很专注，仿佛虔诚的信徒，在进行某种神秘古老的献祭仪式。
作为一名刀客，手中的刀，就是他的全部。
从他年幼握刀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已经献给了手中的刀。
“刚刚你说，你是穿越者。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游戏。”
“你还说，你知晓这个世界的全部秘密。”
南柯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你觉得，我会信？”
寒光一闪，杀生刀已经架在了南柯的脖子上，凛冽的杀气让南柯全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妈耶！
这可不是游戏中的道具！
这是货真价实的神兵，饮血无算、杀人如麻的那种。
“大哥大哥，你信我啊，你信我啊。”
南柯急得都要哭了。
系统呢？
金手指呢？
白马王子呢？
快点儿显灵啊。
呜呜呜呜，本姑娘还不想英年早逝。
“三句话，让我相信你，不然·······”
温良的眼神很危险，手中的刀比他的眼神还要危险。
“轰隆！”
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吓得南柯瑟瑟发抖。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拼命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怎么办？怎么办？
南柯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深夜、大雨、雷声·······
一百八的智商终于让南柯灵光一闪，急忙说道：“不要去杀王俊，你会死的！”
王俊。
听到这个名字，温良的眉毛诧异地扬起。
历史上，王俊是岳家军的前军副统制，后来为了荣华富贵，取媚人主，肆意陷害岳飞，是个妥妥的卑鄙小人。
而在《满江红》这款游戏中，刺杀王俊可是新手任务中难度最高的一个副本。温良的队友叛变，暗中和王俊勾结，以至于计划败露，温良陷入重围之中。
南柯记得很清楚，当初她可是靠着嗑血瓶+蓝瓶+复活蛋才勉强通过了副本，前前后后死了九次，身上的顶级防具全都报废了。
仅仅一个副本，就花光了她一星期的零花钱！
没有复活蛋和顶级的防具，根本闯不过这个副本。
“你的队友已经把你出卖了，他和王俊暗中勾结，并且请来了罗网的天字一号杀手，准备将你活捉，献给秦人凤！”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南柯感到大脑有点儿缺氧。
“咚！”
“咚！”
“咚！”
远处的寒山传来报时的钟声。
已是夜半子时。
温良深深地看了南柯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就这？”
南柯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够吗？
这是现实，不是游戏！
现实中可没有复活蛋，死一次，就真的死了！
温良对着铜镜整理衣衫仪容，把杀生刀扣在自己的腰间，轻声问：“南柯姑娘，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南柯茫然地看着温良。
什么日子？
动漫节？购物节？还是情人节？
“今天是，岳王爷的忌日。”
温良神情变得无比庄重严肃，双手托着杀生刀，高高地举过头顶：
“所以王俊，必须得死。”
········
········
十九岁的南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自幼锦衣玉食的她理解不了少年的决定。
按照游戏中的设定，这时候的温良，才十三岁。
十三岁诶，他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
南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王俊？你会死的。”
“每个人都会死。”
温良最后一遍擦拭着杀生刀：“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就是为了公道。”
“公道？谁的公道？”
“岳王爷的公道。岳家军的公道。”
“你是岳家军的后人？”
“不，我只是个屠夫的儿子。”
“那你认识岳王爷？”
“不认识。”温良还刀入鞘，轻声道：“岳王爷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所以，就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你打算把自己的命搭上？”
南柯想不明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蠢！”
“所以说，你不懂。”
温良戴上漆黑狰狞的面具，缓缓打开了房门。
凄风苦雨扑面而来，打湿了少年单薄的衣衫。
抬起头，只见翻滚的乌云厚重如铅，电闪雷鸣间，整座城池恍如堕入魔界。
天地之间，已是一片苍凉肃杀！
“走吧。”
温良拍了拍南柯的脑袋，三千红丝化作一枚暗红的戒指，飞回温良的手指上。一阵奇异的吸力传来，南柯的魂魄就被摄入戒指之中。
南柯心中有点慌：“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陪我一起送死。”
“凭什么啊！”
温良理所当然地说：“像你这样漂亮的女鬼，与其留在世上祸害其他男人，还不如祸害我一个。”
说完，少年仰天大笑，径直进了茫茫风雨之中。
冷雨夜，少年带刀，不带伞。
·······
·······
整座长陵城都被笼罩在暴雨之中。
温良独自一人走在风雨中、走过陋巷外、走到了朱门前。
前方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也没有守卫。
只有黑暗和死寂。
温良深深地厌恶黑暗，因为黑暗总是伴随着死亡，可他是个杀手，就注定要与黑暗为伍、要与死亡为伍。
漆黑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死神无声的邀请。
温良握紧了刀柄，整个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将军府。
他走得很慢，可并没有停下来，即使死亡在前方等着他，他也绝对不会停下来。
风雨如晦。
耳边忽然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娇羞的浅笑。
温良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却很难看到黎明的曙光。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坐在鲜艳的百花中、坐在明亮的灯火旁、坐在昂贵的金杯前。
他的身边有好多女人，好多好多，每一个都好好看、每一个都穿得很少。
可是男人依然很孤独，依然很寂寞。
他的眼睛是诡异而冰冷的深红色；
他的头发和皮肤却是空虚苍凉的灰白；
深红与灰白，岂不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他整个人仿佛来自红莲地狱的使者，带着无边无际的阴冷和死亡。
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温良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杀气。
那样恐怖的杀气，就算再修炼十年，温良也没有把握能够胜过眼前的男人。
腰间的杀生刀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恐惧。
“你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儒雅、也很放松，看起来就像是个平易近人的贵族公子。
温良站在风雨中，衣衫已经被雨水湿透。
“是的，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温良的心已经冰冷，手也变得冰冷，甚至比千年寒铁的刀锋还要冰、还要冷。
“罗网天字一号杀手，十三太保之一，血衣侯。”
男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鲜红如血的长发在冷风中梦幻般飘散。
美人把美酒送到了他的唇边，他的双手插在美人的大腿之间，取暖。
“本侯在，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血衣侯眼神戏谑地看着温良，仿佛是在看一只滑稽的蝼蚁：“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要出色，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
温良直接打断了血衣侯的话语。
血衣侯耸了耸肩：“看来你不如你的同伴聪明。”
“我一直都不是个聪明人。”
温良的大拇指轻拨，杀生刀已经出鞘寸许，凌厉的杀气凝练若实质，周身三尺之内，所有的雨水都被直接气化。
“我要杀王俊。”
“为什么？”
“为了公道！”
“轰隆！”
一道闪电，宛若天地间最犀利的宝剑，划破了无边的黑暗。
血衣侯忽然仰天大笑。癫狂尖锐的笑声中裹挟着雄浑的真气，犹如潮水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笑声滚滚，宛若惊涛骇浪，气势逼人。
温良的周身涌动着淡青色的护体真气，宛若挺拔的硬竹，在滔滔浊浪中屹立不倒。
“《竹锦诀》？有点儿意思，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真有傻子修炼这部功法！”
血衣侯眼中寒光一闪，温良瞬间被冰冻起来。然而下一瞬间，冰块碎裂，杀生刀已然出鞘！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杀意一往无前。
“好刀！”
血衣侯站起了身，他的剑已在手中。
一把鲜红的剑，剑身鲜红，剑柄鲜红。
比蔷薇更红，比鲜血更红。
温热的手，鲜红的剑。
黑如死亡的刀，红如鲜血的剑。刀与剑的距离渐渐近了，温良和血衣侯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杀气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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