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冒险者和佣兵们
按照利沃利亚的提示，我找到了城中的自由市。那里据说是那些自由佣兵聚集的地方。
在那里随便走进一个酒馆，都能找到一群群的佣兵。经营这种为佣兵服务的酒馆用不着太多的装饰品，所以大多数的佣兵酒馆都是简单的粗石制或木质结构。房间之间用厚重的木板墙隔开，门只是一块简单的帘子。
这间酒馆的老板坐在柜台后打盹——他已经习惯了酒馆中的喧闹气氛了。反而是几个年轻的侍者在忙来忙去。至于酒馆侍女们，她们才不会一大早上就出现在一楼的大厅内，她们只会在傍晚或是夜里才会出来——懂的都懂。
——因为小伙子们与老板一块儿住在大通铺里，老板关心自己的生意当然会早起，自然伙计们也得起来。姑娘们没人看管当然要睡会儿懒觉——就是这样。
门口的招牌旁边象征性地挂着商会的旗帜，并在每月初上交他们的税务——整个酒馆除了这一点之外跟乡下的那些酒馆没区别。
佣兵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坐在吱吱呀呀响着的的桌子旁。那些桌子之所以会响，都是这些佣兵们喝多了之后用手锤的——在他们被拖出去或者被拖进房间之前。
我在走进酒馆前就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的情景了。这些佣兵赚的钱比起农民来说多出不少，但他们都把大部分的钱花在了像这样的一些酒馆里。这些人大都是农民出身，剩下的冒险者也因为长期的野外生活变得粗野起来——这个酒馆的喧闹程度比起普尼什拉尔纳里只大不小，而且这才是上午……
这个不大的地方总共就不到十家酒馆，而城中大部分的佣兵冒险者——五百多人中的大概四百多人都挤在这些酒馆里面，再加上肯德尔官方在封锁城池……我发现这里已经几乎没有给我坐的地方了。
当然我走进这里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也只是注意而已。因为我在出来前觉得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旅行者不太容易混进佣兵队伍，所以我找到了教团后勤主管费昂娜，向她要了一件教团的扈从板链甲。
把“攻势”挂在腰间，假装自己是一个到处游荡的冒险者，这才看起来像是能够被雇佣的人。
要了一大壶啤酒后，我摇晃着来到了那些大桌子旁——小桌子一般都被小团体占领了。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后，我就开始观察起了周围，寻找可以搭上话的人。
但我还没决定找谁，就有主动上来说话的了。大概是我的盔甲吸引到了他们，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背着一张弓和一把月刃斧的人就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留着盖住耳朵的棕色卷发，亮色的眼睛表示他是从北边寒冷地区而来的人。他眯缝着眼看着我，不过脸上满是笑容。我也毫不示弱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后他先放弃了。
“看来你是新来的啊，是教团的扈从么？”
我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用手中的杯子碰了碰我的杯子：“我在南边找活儿时曾经接受过他们的雇佣。由于接受不了他们的军事管理而提前解约离开了。真佩服你们这些能顶得住他们的训练的。”
“嘿，不训练你永远无法提高！”我模仿着训练场教官的口吻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来到这里后就碰上了封锁，只好在城里喝酒度日了。”他摸了摸腰间，佣兵们都把东西放在腰间的挎包里。
“我的钱都快花光了，就只好买这些三铜币一杯的廉价酒了……哎我的钱包呢！”
“在我这儿那！叫什么！”虽然在喧闹的酒馆里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我面前的这个棕发男子还是挨了一顿训斥，“你为了管住自己把钱包给了我，都忘啦？你喝多啦？”
是个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双刃斧。一副麻将……国字脸非常好认，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是个秃子，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但是却蓄了和他的脸差不多长的络腮胡子。而且，他光着的一条胳膊上还纹着蓝色的战纹。
战纹这个东西，在三大主流文化：诺尔尼，梅都灵，白地中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只在那些几千年前没来得及逃入梅都灵之墙，成为雅科尔人奴隶的奥尔尼人中出现。这些人在被同化后成为了塔洛兰人，就在肯德尔的北边分布，他们的领地离肯德尔只隔着一块卢克基亚公爵领。
所以……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要怎么清理胡子呢？
“孩子别听他瞎说。他是因为拿得钱少才离开教团的。”大胡子拍了拍胸脯，“我个人倒是挺佩服教团的人的。在伊妮米尔教派发源地圣灵双岛上信仰坚定的人还没他们多。”
看来这个大胡子是这个棕发男人的队长之类的，而且还去过许多不同的地方。
棕发男人翻了个白眼，低头喝酒不说话了。
大胡子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突然叹了口气。
“孩子，你们要留在肯德尔吗？”
我放下了杯子，大胡子好像正经起来了。
“对。”
“……这样啊，你知道你们要面临什么吗？”这个大胡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说实话，除了几千帝国军队外，我还听到一些说法。”
大胡子拍了拍自己，没说话。
可我没明白啥意思。
“六千的帝国军队，还有差不多数量的佣兵团。”大胡子小声地说道，“教团里的人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孩子，听我的话，快逃，或者是扔掉武器盔甲躲在城里……”
“他们不会对城中平民动手的，因为手里有钱的只有贵族和商会的大金库。”大胡子补充道，“而像我们这些人……逃不出的大概都会死在这里吧。”
“只要能逃出去。”我补充道，“你知道东边的晨灵吧？”
大胡子楞了一下，才回答：“知道，听说公国独立后各个伯爵都各自为战，公爵正在重建乌尔诺亚堡……听起来好像有钱赚……”
“这就对了，不过是在战后才行。”我推开了面前的酒杯，拿出了一枚圆盘徽章和一枚厚重的奥里斯金币。
“……”大胡子盯着那颗金币就不说话了——看来从塞西尔庄园里边顺出来的金币有了用处。
“我是晨灵公爵的顾问，来肯德尔帮助商会防守城池。”我把金币推向大胡子，“留下，守城完成后，这些只是定金，还有剩下四枚个正在等着你。”
大胡子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纠结：“金币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花掉……”
“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不过可不止你一人，你可以帮我传下话……只要留下，每人五枚金币，合五十万铜币，你能挥霍到下辈子。”
我看着一旁不出声的棕发男子：“还有，有特殊能力，能够对战争做出帮助的，佣金十倍。”
大胡子低下头，仿佛是在考虑。
……
艾斯林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植物的肥大根茎从地下钻出——他马上就把根茎掰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
——这是他两天内唯一吃到的东西。
因为他正被关在叉河伯爵领的地牢里。
他的计划起初很顺利——顺着晨灵河支流顺流而下到达晨灵，大吃一顿买好补给后再翻过肯德尔山脉和罗塞恩盆地，穿过培伦平原去往格兰贡。
——顺利的部分仅限前十一个字儿。
艾斯林在顺流而下时顺利地被警惕边界军队的独立伯爵军队发现，顺利地被击沉，顺利地被捞起来抓到地牢里。
而这些守卫似乎认为梅都灵精灵靠喝凉水就能活下去，所以两天没有给食物了。
艾斯林这回进的是单独牢房，像地牢里其他的犯人一样。他除了祈祷这里面也有“圣坛”的人之外，也只有靠着魔法寻找周围有没有能吃的植物了。
艾斯林的牢狱生活还在继续，但是叉河伯爵马索斯布里亚（MasoseBliya）觉得自己快完了。
叉河并不属于晨灵，但是它所从属的亡灵堡公国情况也比晨灵好不到哪儿去。亡灵堡的伯爵只有七个，比晨灵少两个，混乱程度应该少不少。但是叉河领的领地地处两个公国交界的地方……
所以叉河伯爵被两个公国的伯爵们围攻了。
艾斯林正在紧张时刻划着小船侵入了叉河的地界——而且伯爵堡垒就在河边——能想象得到他的下场会是怎样。
但幸好布里亚伯爵现在正在城头上，带领着他几百个士兵，对着远处的几千大军数数呢。
城中补给稀缺，城中的居民已经挨饿好几天了，自然不会给囚犯食物。艾斯林就觉得他可能熬不到城破了。而且就算城破了，他一个外人可能并不会被释放。
所以他主动向那几个囚犯打招呼，准备逃走。
但没人回应。
也是，昨天两个回应的因为“行为过激”被带出了地牢，就再也没回来过。也就再也没人敢回应艾斯林的请求了。
“这下可不是办法。”艾斯林心想着，既然强取不成，那就用脑子。
艾斯林在又吃掉一些食物——趁着守卫不注意用树根触手顺来的——之后，艾斯林就把全身心的力气用在探查魔法上——反正没有开战，周围空气的魔力足够。
当艾斯林找到攻城方军队的总指挥部后，艾斯林才露出了笑容。
“这就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在那里随便走进一个酒馆，都能找到一群群的佣兵。经营这种为佣兵服务的酒馆用不着太多的装饰品，所以大多数的佣兵酒馆都是简单的粗石制或木质结构。房间之间用厚重的木板墙隔开，门只是一块简单的帘子。
这间酒馆的老板坐在柜台后打盹——他已经习惯了酒馆中的喧闹气氛了。反而是几个年轻的侍者在忙来忙去。至于酒馆侍女们，她们才不会一大早上就出现在一楼的大厅内，她们只会在傍晚或是夜里才会出来——懂的都懂。
——因为小伙子们与老板一块儿住在大通铺里，老板关心自己的生意当然会早起，自然伙计们也得起来。姑娘们没人看管当然要睡会儿懒觉——就是这样。
门口的招牌旁边象征性地挂着商会的旗帜，并在每月初上交他们的税务——整个酒馆除了这一点之外跟乡下的那些酒馆没区别。
佣兵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坐在吱吱呀呀响着的的桌子旁。那些桌子之所以会响，都是这些佣兵们喝多了之后用手锤的——在他们被拖出去或者被拖进房间之前。
我在走进酒馆前就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的情景了。这些佣兵赚的钱比起农民来说多出不少，但他们都把大部分的钱花在了像这样的一些酒馆里。这些人大都是农民出身，剩下的冒险者也因为长期的野外生活变得粗野起来——这个酒馆的喧闹程度比起普尼什拉尔纳里只大不小，而且这才是上午……
这个不大的地方总共就不到十家酒馆，而城中大部分的佣兵冒险者——五百多人中的大概四百多人都挤在这些酒馆里面，再加上肯德尔官方在封锁城池……我发现这里已经几乎没有给我坐的地方了。
当然我走进这里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也只是注意而已。因为我在出来前觉得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旅行者不太容易混进佣兵队伍，所以我找到了教团后勤主管费昂娜，向她要了一件教团的扈从板链甲。
把“攻势”挂在腰间，假装自己是一个到处游荡的冒险者，这才看起来像是能够被雇佣的人。
要了一大壶啤酒后，我摇晃着来到了那些大桌子旁——小桌子一般都被小团体占领了。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后，我就开始观察起了周围，寻找可以搭上话的人。
但我还没决定找谁，就有主动上来说话的了。大概是我的盔甲吸引到了他们，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背着一张弓和一把月刃斧的人就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留着盖住耳朵的棕色卷发，亮色的眼睛表示他是从北边寒冷地区而来的人。他眯缝着眼看着我，不过脸上满是笑容。我也毫不示弱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后他先放弃了。
“看来你是新来的啊，是教团的扈从么？”
我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用手中的杯子碰了碰我的杯子：“我在南边找活儿时曾经接受过他们的雇佣。由于接受不了他们的军事管理而提前解约离开了。真佩服你们这些能顶得住他们的训练的。”
“嘿，不训练你永远无法提高！”我模仿着训练场教官的口吻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来到这里后就碰上了封锁，只好在城里喝酒度日了。”他摸了摸腰间，佣兵们都把东西放在腰间的挎包里。
“我的钱都快花光了，就只好买这些三铜币一杯的廉价酒了……哎我的钱包呢！”
“在我这儿那！叫什么！”虽然在喧闹的酒馆里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我面前的这个棕发男子还是挨了一顿训斥，“你为了管住自己把钱包给了我，都忘啦？你喝多啦？”
是个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双刃斧。一副麻将……国字脸非常好认，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是个秃子，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但是却蓄了和他的脸差不多长的络腮胡子。而且，他光着的一条胳膊上还纹着蓝色的战纹。
战纹这个东西，在三大主流文化：诺尔尼，梅都灵，白地中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只在那些几千年前没来得及逃入梅都灵之墙，成为雅科尔人奴隶的奥尔尼人中出现。这些人在被同化后成为了塔洛兰人，就在肯德尔的北边分布，他们的领地离肯德尔只隔着一块卢克基亚公爵领。
所以……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要怎么清理胡子呢？
“孩子别听他瞎说。他是因为拿得钱少才离开教团的。”大胡子拍了拍胸脯，“我个人倒是挺佩服教团的人的。在伊妮米尔教派发源地圣灵双岛上信仰坚定的人还没他们多。”
看来这个大胡子是这个棕发男人的队长之类的，而且还去过许多不同的地方。
棕发男人翻了个白眼，低头喝酒不说话了。
大胡子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突然叹了口气。
“孩子，你们要留在肯德尔吗？”
我放下了杯子，大胡子好像正经起来了。
“对。”
“……这样啊，你知道你们要面临什么吗？”这个大胡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说实话，除了几千帝国军队外，我还听到一些说法。”
大胡子拍了拍自己，没说话。
可我没明白啥意思。
“六千的帝国军队，还有差不多数量的佣兵团。”大胡子小声地说道，“教团里的人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孩子，听我的话，快逃，或者是扔掉武器盔甲躲在城里……”
“他们不会对城中平民动手的，因为手里有钱的只有贵族和商会的大金库。”大胡子补充道，“而像我们这些人……逃不出的大概都会死在这里吧。”
“只要能逃出去。”我补充道，“你知道东边的晨灵吧？”
大胡子楞了一下，才回答：“知道，听说公国独立后各个伯爵都各自为战，公爵正在重建乌尔诺亚堡……听起来好像有钱赚……”
“这就对了，不过是在战后才行。”我推开了面前的酒杯，拿出了一枚圆盘徽章和一枚厚重的奥里斯金币。
“……”大胡子盯着那颗金币就不说话了——看来从塞西尔庄园里边顺出来的金币有了用处。
“我是晨灵公爵的顾问，来肯德尔帮助商会防守城池。”我把金币推向大胡子，“留下，守城完成后，这些只是定金，还有剩下四枚个正在等着你。”
大胡子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纠结：“金币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花掉……”
“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不过可不止你一人，你可以帮我传下话……只要留下，每人五枚金币，合五十万铜币，你能挥霍到下辈子。”
我看着一旁不出声的棕发男子：“还有，有特殊能力，能够对战争做出帮助的，佣金十倍。”
大胡子低下头，仿佛是在考虑。
……
艾斯林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植物的肥大根茎从地下钻出——他马上就把根茎掰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
——这是他两天内唯一吃到的东西。
因为他正被关在叉河伯爵领的地牢里。
他的计划起初很顺利——顺着晨灵河支流顺流而下到达晨灵，大吃一顿买好补给后再翻过肯德尔山脉和罗塞恩盆地，穿过培伦平原去往格兰贡。
——顺利的部分仅限前十一个字儿。
艾斯林在顺流而下时顺利地被警惕边界军队的独立伯爵军队发现，顺利地被击沉，顺利地被捞起来抓到地牢里。
而这些守卫似乎认为梅都灵精灵靠喝凉水就能活下去，所以两天没有给食物了。
艾斯林这回进的是单独牢房，像地牢里其他的犯人一样。他除了祈祷这里面也有“圣坛”的人之外，也只有靠着魔法寻找周围有没有能吃的植物了。
艾斯林的牢狱生活还在继续，但是叉河伯爵马索斯布里亚（MasoseBliya）觉得自己快完了。
叉河并不属于晨灵，但是它所从属的亡灵堡公国情况也比晨灵好不到哪儿去。亡灵堡的伯爵只有七个，比晨灵少两个，混乱程度应该少不少。但是叉河领的领地地处两个公国交界的地方……
所以叉河伯爵被两个公国的伯爵们围攻了。
艾斯林正在紧张时刻划着小船侵入了叉河的地界——而且伯爵堡垒就在河边——能想象得到他的下场会是怎样。
但幸好布里亚伯爵现在正在城头上，带领着他几百个士兵，对着远处的几千大军数数呢。
城中补给稀缺，城中的居民已经挨饿好几天了，自然不会给囚犯食物。艾斯林就觉得他可能熬不到城破了。而且就算城破了，他一个外人可能并不会被释放。
所以他主动向那几个囚犯打招呼，准备逃走。
但没人回应。
也是，昨天两个回应的因为“行为过激”被带出了地牢，就再也没回来过。也就再也没人敢回应艾斯林的请求了。
“这下可不是办法。”艾斯林心想着，既然强取不成，那就用脑子。
艾斯林在又吃掉一些食物——趁着守卫不注意用树根触手顺来的——之后，艾斯林就把全身心的力气用在探查魔法上——反正没有开战，周围空气的魔力足够。
当艾斯林找到攻城方军队的总指挥部后，艾斯林才露出了笑容。
“这就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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