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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5 兄弟会入侵

    阿格莱尔这将近三百人的世俗军队精英慢慢地向城北行进。她的头衔是下格兰贡公爵,封地位于格兰贡的北半部,就连格兰贡城也被分成了南北两部分。

    公爵府离着商会总部的距离很近,也就一个街区的距离。因为艾芙拉宅邸离商会总部比较远,这个队伍足足走了小半个城市。当然,这消息也传到了斯图里亚达布拉维斯那里了,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最近从南方伊索斯营地赶回来的贝拉马扎尔(BejaMagyar)。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城后,接管了齐兹生前的职务,即保护会长斯图里亚——就在软禁齐兹所有的手下后。作为斯图里亚幕府中鹰派的代表,斯图里亚相信他会带领着商会走向更大的胜利。

    可是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我们已经来到了贞白石府邸,带着我们所有的家当和萝妮奥特的头盔。这个建筑也在内城之内,在顶层能清楚地看到商会总部和斯图里亚宅邸。艾什早就已经来到了这里,他带着他仅存的护卫们驻扎在公爵府私兵兵营里面。

    入邸之后,阿格莱尔带着艾芙拉,西尔维娅与贝妮,我几个人进入了府邸六楼的会议厅。

    “这是斯图里亚幕府中所有商会高层的名单。”阿梅尔拿出一卷卷轴来,把这长长的卷轴摊在桌面上。

    “幕府”是外来语,最初出现于文德大草原,即为“将军办公的营帐”——好像在奥尼菲姆之外的丹菲姆还有另一个意思,但是和这里没有关系。在这个词汇南下之后,商共国家“三城商会”给予了它新的意思——军阀和军阀的军队。

    如今的和平时期,商会的大商人们仍然热衷于建立自己的幕府,并和其他人进行或明或暗的竞争。现在更是“斯图里亚幕府”一家独大。

    阿格莱尔并不拥有强大的幕府,因为她到这里不过一年——她父亲死时阿格莱尔和阿梅尔不在身边,所以贞白石家族的势力因为缺少领导而土崩瓦解。

    理智的阿格莱尔拦下了想要回格兰贡的阿梅尔,在仅剩的几个忠臣带回公爵纹章之后,阿格莱尔和阿梅尔继续待在她们应待的地方——高塔学会的学院里面。

    如今阿格莱尔提前回到格兰贡,作为阿格莱尔随从的阿梅尔也没有理由待在学院里面。在花了一年时间整合领地里不安分的城镇后,阿格莱尔也开始了招募计划。奈何斯图里亚的强大,阿格莱尔一直没有机会反超斯图里亚,反而让斯图里亚幕府里的人看到了机会。

    在阿梅尔拒绝了斯图里亚和阿格莱尔的婚约后,双方的关系降到冰点。在发生冲突的前夕,帝国人却来进攻了。双方只好外御其侮,暂时停战。

    “马扎尔,这次来的是这个老东西。”阿梅尔咬牙切齿地点着马扎尔的名字,虽然这个她口中的“老东西”才四十多岁。“贝拉马扎尔,祖先马扎尔氏族是来自文德大草原的游牧族群,被本地的其他部落赶出了草原,于是选择在罗塞恩盆地定居。在诺尔尼人击败他们建立罗塞恩城后,他们归附于帝国,最后被诺尔尼人同化……”

    具体有多少马扎尔人现在已经不可知。马扎尔人的族长家族以族群名字命名,它们信奉少生优养,但是从当代的家主贝拉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贝拉娶了六个妻子,有九个儿子,分别在商会中有各自的职位,七个女儿,全嫁给了有钱有势的人,看来贝拉是想重新振兴自己的家族……”

    “娶六个……”

    “培伦平原以东的人们对婚姻的解释与帝国人不一样。”阿格莱尔笑了笑,“他们属于东八圣灵信仰,这种分支认为,在八圣灵信仰中,婚姻是神圣的,所以多次婚姻比一婚更神圣。”

    ……还挺有道理。

    “多配偶制取决于身份的尊卑,举例,一个男性贵族能娶多个农民的女儿,但碍于威望只能与一位贵族女士结婚,女性亦然。拉维娅也是东八圣灵信徒,她应该告诉你的呀。”

    阿格莱尔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好像跑题了,马上回到了正题。

    “……贝拉的联姻行为巩固了幕府内部的稳定性,使他们能够一致对外。这让他对自己的‘下半身外交’很是自信,由此看来他是想效仿千年前的东境行廊阿尔高伯爵哈布茨堡(Habichtsburg)……”

    “可是你还没讲到他的实力。”

    “哎对,他是个合格的魔剑士,也就是常讲的魔武双修。擅长对土砂和风的控制,但魔力强度比不上我。我担心的是他的近战能力,以及他的幕僚。”

    说的也是,马扎尔的身后跟上两排火枪手,在魔力枯竭的时候比什么手段都有用。薇拉虽然会使用弩,但是却没碰过火枪,不过我给她找到了一个替代方法——之前也用过,就是将易爆水晶替换箭头的弩箭。

    也正因为此,我把薇拉剩下的所有十字弩箭都折吧折吧换上了水晶箭头,而穿甲弩箭我没动。夜里我又偷偷钻到公爵府的地下仓库里面搬几捆弩箭出来,放到第四空间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正面冲突是以后要考虑的事儿,现在我们的重心要放在明天晚上的宴会上。”阿格莱尔透过窗户看向南部——那里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即为白石誓厅。

    “敌人会在任何时候发起破坏宴会的行动,甚至还有可能强行提出联姻同盟请求。”不过武力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有这个。

    阿格莱尔一挥手,一旁的阿梅尔就在身后的杂物堆里面找出一把锋利的链刀来。

    “南方的异域武器,刀柄上穿上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缠在手腕上,这样就成为了一把中距离的武器。”阿梅尔擦了擦刀刃,“我最擅长用这个,用于针对群体目标,在宴会里面甩一下周围神鬼不活。”

    我还以为阿梅尔只是个法师,您刚才指的是“物理方面”吧?

    盯着白石誓厅发愣的阿格莱尔一激灵,发现了外面似乎闪过了一道黑影。

    “各位,斯图里亚的小动作开始了!”

    不过我在跑过去确认一下之后,发现那并不是入侵者。

    “额,那个是艾什……他怎么来了?”

    然而,在经过艾什解释后,事实证明,这里确实遭到了入侵。

    一段时间前——

    艾什在楼顶四处观望,发现城头上有点异动。他远远地看到有几个黑点从城墙上跃下——这不是尸体,就是入侵城内的帝国人。

    艾什说,他在发现入侵者后的第一时间就骑马赶到了那段城墙,在城墙上发现了脱脱留木兄弟会特有的攀城勾爪——随后他通知了一名巡逻队长,旋即立刻就回到了这里。

    当阿格莱尔问到巡逻队长的长相和编号时,脸色变了。

    “那个人……是布拉维斯的奸细……我还没来的及处理……”

    一旁的阿梅尔马上就疯了:“姐姐大人!我都说过不能优柔寡断!遇到奸细就要清除!现在该怎么办?!”

    斯图里亚有了我们的把柄——他完全可以把这次入侵形容成阿格莱尔对他的敌对行动,如果他灭口的话……

    “我家族所有人都撤离了,现在我家那里就是一个空宅子,兄弟会和我父亲有仇,他们很可能是来盗取我家的财产的。”

    阿格莱尔马上带领着一部分私兵去希伍德祖宅,我们待在公爵府邸里面观察情况。

    然而,艾什从这里赶往外城墙,又赶回来,过去了很长时间,已经晚了。当阿格莱尔看到入侵者已经被斯图里亚血腥处决,并只剩下一部分后,回到了公爵府。

    说不定斯图里亚正躲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呢。

    回到府邸后,紧接着斯图里亚的信使也到了这里。他宣布,宴会过后,城内将举行一场为时三天的竞技比赛,由各大商人出资,城内所有的强者都能参加。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尊敬。

    ……

    信使离开后,阿格莱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宴会用来安抚贵族和商人,竞技来安抚农民和工人……好事儿全让他占了,我们能干些什么……”

    阿格莱尔并不擅长心计,阿梅尔多少会一点,但从性格来看她肯定不适合此类事情。

    “那有什么,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呗。”

    “艾律,你的意思是……”

    “打架的话,哼,我还是挺擅长的……”

    ——

    脱脱留木大帐内。

    一名长老,六名部落勇士,四名佣兵,一个维兹纳。

    一柄法杖,六柄长矛,四柄长剑……一把SCAR-Heavy自动步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长老被劫持了,用的还是高精度的火器……

    “这根本不是奥尼菲姆会出现的武器吧?!”

    在去脱脱留木兄弟会的路上,在与长老发生争执,维兹纳杀死数十名兄弟会勇士之前,龙曾经对这把突然被维兹纳拿出来的火器有过疑问。

    龙来自天巍,对火器有一定的了解,但他没见过这么精妙的武器。维兹纳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会多说,这也是他的秘密。

    龙虽然想知道这把枪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由于维兹纳的威信,龙没有选择多问。

    他只能看向兄弟会的方向——

    随后注意到了从一阵白光中出现的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