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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相

    “唉~出去一趟都累了!”吴为伸了个懒腰,对吴星说:“我陪你下会棋玩吧,休息放松一下!”

    “好啊!”吴星高兴的拿出棋盘,难得爸爸有时间陪他!

    吴为冲孙兰使了个眼色,孙兰会意的悄悄离开,赶紧找人洗地。

    接下来几天,整艘船上纷纷扰扰。

    首先是伤亡,这一战海中少女号死了四十多个人,包括三副亚历山得罗和舵手麦迪森;重伤的有二十多个,轻伤无数,六个人留下了残疾。

    可谓元气大伤。

    毕竟海中少女是一艘商船,所有人加起来才一百四十多!

    这一下子简直连开船都成了问题!

    为了能凑够人开船,吴为无偿治疗了伤员,没有跟邓肯船长要一个铜子。

    其次是俘虏,这次海上大战总共俘虏了一百六十多个海盗,加上没死的叛乱水手,总数是一百八十多人,其中有轻重伤共70多个。

    人数比海中少女号船员都多!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邓肯船长于是像塞罐头一样,把这一百八十多人塞进海盗船船舱里,每天扔点食物进去。

    再次就是战利品。

    造一艘船价格不菲,所以被俘虏的海盗船其实是最大的战利品!

    但海盗船被吴为放了一把火,火虽然被扑灭了,损失却很大,估计会折价不少。

    邓肯船长打算把船弄去米奈希尔港卖掉,用卖来的钱补充海中少女的损失,并兑现之前许诺的参战赏金。

    他没有足够的人手开船,便只能把海盗船下了帆,让海中少女拖着它走。

    同时,邓肯船长派人把海盗船狠狠搜刮了一遍,一共找到价值上百枚金币的现金和财物。

    这些东西,邓肯船长打算论功行赏,分给参加战斗的人。

    另外还有干净的淡水、食物和水果。

    有了这些东西,船上断食断水的窘境立即改善,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不少。

    还值得一说的是水手巴德。

    他是叛乱发起者大副菲兹杰洛的亲弟弟,假意参与了叛乱,却在战斗时反戈一击,让海盗和叛乱者打了起来,间接影响了双方实力对比,让胜利的天平向海中少女号稍微倾斜了一点。

    所以邓肯船长决定不追究他的责任,让他继续当水手。

    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他还特意找吴为道歉,为了他在吴为上船时的冒犯语言。

    据他所说,他当时已经知道哥哥勾结了海盗,怕连累吴为一家,便想找茬把吴为赶下船去。

    只不过,他当时正在纠结是举报哥哥,还是同流合污,导致心情不佳,说话太难听了点。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如果当时吴为一家真的下了船,那吴为高低得谢谢他!

    现在让吴为选择,他肯定不会上这条船!

    这一路的苦难,都特么快赶上西天取经了!

    但万事没有如果,所以此时只能接受道歉,并嘱咐他注意方法,且不要再搞种族歧视。

    然后就是主谋、前大副菲兹杰洛。

    全船的人,包括吴为一家在内,全都对他如何策划了这么一场阴谋疑惑不已。

    包括他的动机也依然不明。

    他可是大副,再坚持几年就能独立当船长,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勾结海盗打劫商船?

    当局势安稳下来之后,邓肯船长立即提审了菲兹杰洛,吴为和所有船上高层旁听了这一次审讯。

    与之前的体面和神采飞扬不同,此时的菲兹杰洛仿佛一个废人,不但没有对抗审讯,反倒是宣扬功绩一般把很多事情和盘托出。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伟大,导致他的死默默无闻。

    “我早在这趟航行之前,也就是从米奈希尔港出发,前往奥伯丁之前,就跟海盗约定了地点和时间。”菲兹杰洛说:“虽然因为风暴我们晚到了几天,但这些海盗很守信,依然在这等着我,他们几乎是看到烟花立即就赶过来了!”

    所有人都很吃惊,因为他们从米奈希尔港出发,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邓肯船长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是船上的大副,每年有6枚金币的薪水!”

    “每年6枚金币多吗?”菲兹杰洛嗤笑了一声:“6个农夫而已!”

    随即他又露出痛苦的表情:“特别是在我心爱的索菲亚被贵族抢走以后,我只想报复他们,怎么会把这6枚金币看在眼里呢!”

    吴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狗血!’

    “短视!”邓肯船长有些恨铁不成钢:“当了船长就有20枚金币的年金了,什么女人娶不到!”

    “可我只想要我的索菲亚!”菲兹杰洛气愤地说:“20枚金币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惜我失败了,不然,只要抢到你房间的那些月布,我可以直接分到一条船!”

    哦,月布?

    听到熟悉的词语,吴为眼睛一亮,那可是些好东西!

    当年在游戏里,上百金币才能买一块,也不知道真正的艾泽拉斯里,这玩意会有多贵。

    邓肯船长大惊失色:“你是怎么知道这批月布的?你就是因为这一批月布才选择在这趟航行时动手?”

    “那当然,普通跑一趟船,船上的货物最多不过价值两三千枚金币,海盗销赃价格则更低,这点钱跟所有海盗一分,还剩下什么?”菲兹杰洛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有了这批月布就不一样了,光光这匹月布就价值就可以达到惊人的4000枚金币,销赃还不会贬值,连上其他货物就是足足7000枚金币的收入,够我当350年船长,傻子才会错过!如果不是这样,海盗怎么会答应给我一艘船呢?”

    吴为眉头一皱,这么说来,他们一家岂不是被这批月布给连累了?

    “这不可能!”邓肯船长不敢相信:“这可是机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办,你怎么会知道的?”

    说完这话,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船东代表波特。

    “没错,就是这个蠢猪!”菲兹杰洛露出大仇得报般的笑容:“在我决定抢劫这条船之前,我拼命巴结波特这个蠢猪,企图走他的关系成为一个船长。结果在某次请他喝酒时,他竟然告诉我这趟船将运送一批月布,我这才突然动了心!”

    “不可能,你这是污蔑!”船东代表大怒:“还有,我不是蠢猪,不准叫我蠢猪!”

    邓肯船长看他的眼神简直能杀人,要不是这个猪队友,怎么会招来海盗?

    他暗暗下定决定:‘你波特不是成天把告状挂在嘴边吗?这次我可真要跟船东们好好说说你的丰功伟绩了!’

    然后他又看向菲兹杰洛:“你是怎么认识并联络到海盗的?总不能是随便找的吧?你不会那么傻。”

    菲兹杰洛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的一个朋友当了海盗,一直在拉我入伙。当我收到信,得知索菲亚被一个贵族抢走后,我就想到了他。他也没让我失望,在他的船长那给我争取到海中少女号作为报酬。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接着他又瞪起眼睛,仿佛一个夸耀功绩的英雄:“你还想知道什么?快问吧!我全都告诉你们!”

    他看向吴为:“毒是我让人下的!”

    吴为大惊,下毒事件过后他还和菲兹杰洛谈笑风生,却想不到他就是幕后黑手。

    “我本来没预料到你会上船,更没预料到你竟然是个强大的施法者。”菲兹杰洛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除掉你,只可惜失败了,你的法术竟然能够解毒!下毒无效,我又没本事杀了你,于是我改变策略与你交好,力争你能保持中立。可我还是失败了,你不但参战,还以夫妻两人之力扭转了胜负,我其实是输在你的手里!”

    他的这番话没有让吴为感到一点喜悦,只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吴为恨不得立即杀死他。

    不过好在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等到上岸,他就会因为海盗罪被逮捕,吊死在米奈希尔港里。

    “还有船猫。”菲兹杰洛又转头看向大家:“是我把船猫杀掉的!为的是让瘟疫削弱船上的战斗力!”

    他又看向邓肯船长:“还有你,是不是很疑惑朋友的儿子为什么会反对你?霍特那个笨蛋,因为差点被吴为打死,而你又没给他出头,所以找我借酒浇愁,我几句话就让他把你们恨上啦!还有领航员布兰登,就是他指了错误航向,把船带到了海盗面前,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我拿钱收买了他!”

    菲兹杰洛自忖无法活命,索性就把所有事说出来,把吴为听的目瞪口呆。

    这不纯纯就是个自爆卡车吗?

    随着他的自爆,在场所有人都不自在起来。

    没办法,每个人几乎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带下去,关起来!”邓肯船长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开,其他人也都灰溜溜走掉。

    审讯的消息不胫而走,船上开始议论纷纷,但大家多数是在关心自己用命换来的赏钱。

    开战前邓肯船长许诺,参战的每人给20枚银币,死了活者残了的,每人50枚银币,杀掉海盗的,每个海盗1枚金币。

    话说出去容易,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吴为帮邓肯船长算了算。

    原本船上总共140多人,扣除叛乱的三十几个,还剩100出头。

    死了40多,残了6个,加起来就是将近50人,死亡伤残补助就得25枚金币!

    剩下的人每人20银币,又得10枚金币多点。

    海盗一战死了120多人,每个人头1枚金币,不论发给谁,就是120多枚金币。

    总共加起来就得150多枚金币,海盗船上搜出来的战利品根本不够。

    不过吴为还挺期待买人头的那一枚金币,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他们夫妻俩杀的。

    在航程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水手们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聚到一起跟邓肯船长要钱。

    邓肯船长被逼无奈,只能宣布立即开始算账,发放奖励。

    水手们顿时高兴的大呼船长万岁!

    “不行,我不同意!”船东代表波特突然站出来阻止:“船长私自设立的赏格,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不算数!”

    这家伙开战就躲了起来,此时倒跳出来了!

    水手们听了他的话,顿时怒不可遏:“凭什么,我们这可都是用命拼来的!”

    船长也是一脸阴沉。

    这头蠢猪也不会看脸色,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上次叛变才过去几天?

    他怕再闹出事来,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先别激动,我会先跟波特先生谈一谈,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赶紧拉着船东代表波特走人。

    如果是以前,邓肯船长大可以不理这只猪,直接下命令。他能受委托采购月布这种贵重商品,本身也是深受信任,一个船东代表还翻不了天。

    可连续经历这么多损失,如果他还这么刚,那就是给波特这头猪送把柄。

    波特甚至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邓肯船长身上,指责都是因为他的刚愎自用,才两次差点葬送整条船,有邓肯船长签发的命令作证,邓肯船长有口也说不清。

    所以邓肯船长现在只能用怀柔手段。

    他知道,要想说服船东代表这只蠢猪,但靠他一个人肯定不一行,于是召集了船上所有的高层(说是所有高层,其实除了船长和船东代表,就只剩下二副和炮兵长)商谈善后措施,同时也请来了吴为。

    邓肯船长觉得,大家都不可能在钱方面让步,只要人够多,就可以逼船东代表波特低头!

    “战斗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月才能靠岸,现在水手们想要奖赏,所以我想跟大家商议一下战利品分配、奖金发放的问题!”邓肯船长对大家说道:“目前我们总共在海盗船上找到大约100金币的财物,并不够发放奖励,但我们还有一艘船可以到港卖掉,预计500枚金币是没问题的。这样一来,发完奖赏还有剩余,我打算把这笔剩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补偿船上的损失,另一部分就作为参战者的战力品,大家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拿钱谁不愿意呢,更别说这个钱可能远超一年的薪水:“这个方案非常好!我们赞同!”

    “我反对!”船东代表波特阴沉着脸说:“这次船上的损失非常大,就算这笔钱全部补上都不够,不应该再胡乱发赏!就算要发,每人发一枚银币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这不好吧?”二副梅森开口道:“毕竟大家是用命保护了这艘船,如果不奖赏,说不过去啊!至于说船上的损失,那都是风暴和海盗造成的,我们能在风暴和海盗手里保住现有的货,是功而不是过,何谈补偿损失?”

    “你说什么?”船东代表波特立即一眼瞪过去:“你是不是不想升大副了?”

    二副梅森一呆,脸上露出纠结之色,最终还是低下头,不再言语。

    炮兵长加布里埃莱则说:“是分战利品,还是补船上的损失,可以再议。但水手和士兵的赏金不能拖欠,这可是大家用命换来的钱,如果不兑现,恐怕有哗变之忧。”

    “一帮不值钱的垃圾,我看谁敢!”船东代表波特不屑的说:“谁敢哗变,就是海盗同党,你带人杀了他就是了!海盗来袭难道会放过他们吗?他们这也是在为自己战斗!要什么钱?”

    炮兵长加布里埃莱气得站起身来:“我看波特先生您还是自己去杀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立即转身离开,退出了这次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