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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野女之死

    野女与过路男人一番大战胜负难分,只好放弃。那男人却出乎意料愿意留宿一日再走。野氏因此受孕后来生下一个男孩,就是野力奔。

    幼小的时候,野氏把小野力奔绑缚在身上才能誊出双手与野兽搏斗。后来长大一些,野力奔就也拿个武器帮助母亲打猎,当母亲与野兽大战胜负难分之际,有时候小野力奔突然撒出一把沙子迷住野兽双眼,野女就能趁机取胜,还有时候野女与猛兽纠缠一处难解难分,小野力奔就用削尖的木棍去捅猛兽的眼睛,野兽剧痛抬爪抚伤,野女乘势将猛兽击杀。每每这时野女就会很欣慰地说一句当地俗语:“是个蚂螂就能带条线啊!”-当地把蜻蜓叫做蚂螂。

    野女一心一意抚养野力奔,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想男女之爱,激情的青春岁月就这样等闲流去。野力奔的父亲一去不返,这是野女平生唯一的男人,那短短的一夜便成了漫长岁月里反复无尽的回忆。

    野力奔十二岁时,便学会了母亲的全部本领,十三岁时扳住牛角能把公牛摁倒。一日,野女在与野兽搏斗中受伤,野力奔便去远方山地为母亲寻找草药。野力奔在一个山谷里被来自边僻星的怪物抓走,后来被云蔼蔼解救回到地球。这些前文中已经说过,但是野力奔返回深林之后,却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

    野力奔采药一去不归,野氏女,拖着受伤的腿到处找寻。她忘了腿伤的疼痛疯一样跑遍周围百里,心流血,眼流泪,绝望中哀嚎。她的腿最终也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再不能追赶野兽,再不能上树摘果。她只能找寻草根和野菜维持生命。她一天不停奔走才勉强求得温饱。猛兽环伺,蠢蠢欲动,秃鹫垂涎,饿眼相望。

    一日,野女为逃避野兽慌不择路,掉进了猎人的陷阱。猎人们七手八脚把她从陷阱里拉出来。野女以为猎人们会施手相救,却听得一个猎人说:“没捉到野兽,捉到个野人也不错。”另一个猎人用手捏了捏野女的后背,说道:“膘满肉肥,够咱们吃几天的。”原来这一带新近迁来一个食人族。野女就这样被食人族吃掉了,他们把烤熟的野女分吃之后,又把筋头玛瑙,啃不净的骨头喂了猎鹰和猎犬。

    野力奔回来后找不到自己的母亲,急得五内俱焚。起初他怀疑母亲是被野兽吃掉了,他便把百里内的猛兽追杀殆尽。后来野力奔也掉进了食人族的陷阱。食人族的猎人们把他从陷阱里拖出来,高兴地互相击掌相庆:“真是好运气,又捉到个大个野人,比上次那个还肥还壮。”旁边一个猎人说:“上次捉到的那个是个女野人,吃了可以滋阴补血,这回这个是男野人,吃了能够补肾壮阳。”野力奔一听,猜测十有八九母亲是被这群比野兽还狠的食人族给吃掉了。他恨不能把这群人碎尸万段。

    他被五花大绑捆得跟粽子一样,自知性命难保,此生不能报杀母之仇,真叫人死不瞑目。一帮猎人把他带到宰杀场。宰杀场的地面都是污血,中间一个单杠形状的架子,架子底下一个接血的盆。旁边是三根石条攒头架起的烤肉架,烟熏火燎像锅底一样漆黑。

    那时没有铁器,连青铜器也没有,钝刀子杀人连钝刀也没有,只有石斧。石斧连砍带砸才能把人头割下,想痛快结束性命也是奢望。几个人想把野力奔吊到架子上。一旁一个大力士已经拎着大斧等在那里。野力奔体重太沉,几个人几次都没能把他吊上去,大力士说:“要不就直接一斧砍死。”一个上年岁的猎人说:“那可不行,必须吊上去才能在盆里放血,也才好冲洗切割。”

    野力奔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一股神力,他发力想绷断绳索。随着一声大吼,就听身上的绳子“嘎巴嘎巴”断了好几股,眼看就要全部挣断。吓得众猎人一棍把他打昏,又急忙多加了几道绳索,这回再想挣断绳索万不可能。

    野力奔的一声大吼惊动了氏族首领花蕊姑娘。花蕊姑娘听到雷鸣狮吼般的男子的声音,本就春心荡漾,再也不能自持。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般有磁性的,恢宏而高亢,阳刚而雄浑的声音,单凭这声音就已把她迷得魂不守舍,更难以想象这男人该是何等雄壮。她匆匆赶到宰杀场,见一个高大威猛无比英俊的男子被吊在架子上,大力士的石斧已经高高抡起,急忙喊一声:“住手!”抡石斧的人正砸下来的石斧难以收住,只能把大斧一偏,咔嚓一声把架子底下的大陶盆砸得粉碎。

    “怎么了当家的?”

    “这么壮的男丁哪里去找,吃肉太可惜,我那正好缺少个人手,这人放下来我带走。”

    “当家的,这人要是放开能比一百头老虎厉害,踏平村寨,咱们都得被他杀死。”

    女人想:以美食待之,以美色悦之,他怎会不动心,况且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岂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

    花蕊姑娘容貌之美难以用语言形容,再高明的语言大师在她面前也嫌词语匮乏。人们只能叹息为什么老天极尽人间之美聚于一身,人们更无法理解杀人的魔窟里怎会有如此美艳绝伦的佳人。

    野力奔曾被一棍击昏,此时他已被解开绳索,躺在花蕊姑娘的床上。他睡了不知多久,感觉女人身体的温暖和阵阵扑鼻透骨的馨香,这是只有青春少女才有的迷人的气息。他睁眼看见貌比花鲜的的花蕊姑娘,怀疑是在做梦。花蕊姑娘见她醒来急忙问他感觉怎样,又端来晾好的肉汤。

    “还好,感觉睡得好香。”花蕊一笑:“那就说明身体没事,来,快喝点肉汤吧。”花蕊姑娘扶了一把正要起身的野力奔,让他依靠在床头坐稳,端起肉汤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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