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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熄灭的辉光

    世界树内部永远都是无休止的纷争,无数文明在战火浩劫中毁灭,亦有无数文明在废墟上重建。

    诸神操盘、奴役万族,指引着世界最终的去向。

    而在这漫长岁月的战乱中,包括“虚空”在内的所有混沌生灵,隐隐形成了九个或对立、或中立的阵营。

    后续产生的一系列战争都围绕着九大阵营展开。

    【第一阵营•天神】

    阵营徽记:金铁十字

    泛指:天界游神

    代表种族:神族、羽族、龙族

    阵营特征:混乱正义

    ——

    【第二阵营•魔兽】

    阵营徽记:黑色火山

    泛指:异次元魔神

    代表种族:深渊恶魔、蛮荒巨兽

    阵营特征:混乱邪恶

    ——

    【第三阵营•妖精】

    阵营徽记:绿色生命之树

    泛指:元素精灵使

    代表种族:先天生物、光暗精灵、巫妖

    阵营特征:混乱中立

    ——

    【第四阵营•仙灵】

    阵营徽记:青色莲花

    泛指:人类

    代表种族:人族、巨人、矮人

    阵营特征:混乱中立

    ——

    【第五阵营•幽魂】

    阵营徽记:灰色罗盘

    泛指:幽冥鬼神

    代表种族:鬼魂、亡灵、不死族

    阵营特征:混乱邪恶

    ——

    【第六阵营•星界】

    阵营徽记:金银铜三角(分别指:知识、精神、机械)

    泛指:超时空智慧生命

    代表种族:星空之灵、时空行者

    阵营特征:守序中立

    ——

    【第七阵营•天道】

    阵营徽记:倒悬之剑

    泛指:天道使徒

    代表种族:各域界神、先天之灵

    阵营特征:绝对中立

    ——

    【第八阵营•异闻】

    阵营徽记:红色眼瞳

    泛指:混沌海生灵

    代表种族:异常生物(异闻带的神灵被称之为“外神”。)

    阵营特征:绝对邪恶

    ——

    【第九阵营•虚空】

    阵营徽记:被锁链禁锢的紫色封闭之门

    泛指:虚空生命

    代表种族:无特定族群划分、外在特征为独立个体。

    阵营特征:绝对混乱

    ……

    界海纪虽然是九大阵营的舞台,但世界树上更多的是除此之外的“普通生灵”。

    就像九大阵营的所属地虽然是各大宇宙的核心,但相对于整个宇宙而言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

    从混沌海观察世界树是什么模样?

    那是令所有异闻带都感到绝望与震撼的恢宏、瑰丽!

    不可描述的星空巨树支撑起数之不尽的世界框架,成为介于“虚空”与“混沌”之间最特殊的存在。

    而在那星空之树的周围,环绕着一枚神圣辉煌的十字架、一座永不熄灭的黑色火山、一棵倒生的生命之树、一朵玄妙无极的青色莲花。

    下方是轮转不止的灰雾罗盘,上方矗立着一扇紫气萦绕的锁链封闭之门,同时一个三角各有不同颜色的形体将大门圈禁,更上方倒悬着一柄无色的剑刃。

    一颗散发着炫美虹光的光源从巨树内部点亮整个星空,然后通过水晶般美轮美奂的躯干与各大阵营的徽章不断折射,直到无尽光年之外的混沌海!

    亿万年来,从未停息。

    那些诡异的混沌一旦涉足“光线”所照之地,便要无可阻挡的消散,以至于世界树虽在无穷大的混沌海面前极其渺小,但依旧立于不败之地。

    可就在某一刻,光源熄灭……

    以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导致整个世界树相继陷入黑暗,所有的阵营徽章黯然失色。

    沉寂的混沌海同一时间就相继亮起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瞳图案!

    惊疑、恐慌、猜忌的“情绪”开始酝酿……

    很快,就是无法言喻的愉悦、贪婪、疯狂!

    如果距离拉近就会发现,那每一个眼瞳的图案都是由海量的星辰残渣堆积而成,其形态之庞大就算把数十条星云丢进去也无法填满。

    而那种“眼瞳”在整个混沌海沿岸挤的水泄不通!

    如非神灵,哪怕只是遥看一眼界外的恐怖光景,精神也将直接崩溃,陷入扭曲与癫狂。

    现在,那些眼瞳中流出一条条时空纽带,每一条上面都行进着亿万计的“诡异”。

    它们组成庞大的黑潮,围绕着世界树蔓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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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位神灵都掌控着世界树的部分权限,但相应的,祂们的本尊无法轻易的行走世间,多数时间都沉睡在岁月长河、时空间隙或是星界深处……

    因为基础定律之一的“神性侵蚀定律”。

    即,在同一个世界内若是共存两种以上的神性特质,将会发生不可控的排斥反应,剧烈程度随着时间的延长呈几何倍递增,直到在失控中彻底的崩坏湮灭!

    尤其是地面世界,那里残留着宇宙中某些终极隐秘的余威,那是神灵都无法长时间抵御的恐怖压制。

    因此,神灵都会建造独属于自己的一方世界以约束神性。

    这,便是“神国”的由来。

    ……

    地面世界的中心是两仪宇宙,它由天界为代表的“乾宇宙”和地界为代表的“坤宇宙”组成,远远看去就像两条阴阳鱼构成的太极。

    无论是地面的诸多界域,还是星空的漫天星系,几乎都有都有属于自己的日月。但世界树内最初的日月祖星永远只有两个:“太阴”、“太阳”!

    后续的所有日月都是它们的投影与化身。

    其中,太阴星沿着两仪宇宙外围的“晦暗星环”匀速移动,是两仪宇宙沟通异度空间的大门。

    太阳星则是在两仪宇宙内部的阴阳交接线“赤衡天轨”上做徘徊运动,是乾坤两大宇宙之间往来的大门。

    后来,两颗日月祖星上都诞生了神灵。

    太阳上是御日女神“羲和”,建立了【神国:烈阳神庭】;太阴上是月神“望舒”,建立了【神国:桂月寒宫】

    祂们同属第七阵营,直接归于天道管辖,是绝对的中立势力。

    毕竟日月祖星不仅是世界树的基石,同时也把控着各大宇宙往来的主要途径,如果无法保证相对而言的公正,很容易就能颠覆世界树的局势。

    正因为如此深远的影响力,日月双神在诸神中的排位非常靠前。

    太阳的光辉焚烧一切阴暗邪祟,当它漫游在天穹之上时,诛邪退避、神魔消散!

    而太阴的出现不仅能引发天地间的魔能潮汐,还可以增幅并不仅限于黑魔法、包括所有元素魔法的运行速度以及充能效率。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阳的至阳至刚,祂在神秘领域的信徒远没有太阴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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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天幕昏暗的同时,日月的光辉同步熄灭。

    很快,驻守各大宇宙通路的神国使徒接到最高级别的调令,平日里限流的空间之门全部撤防。

    与此同时,蛰伏在宇宙暗处的大量诡异开始复苏,如海潮般涌入各大宇宙空间。

    那些邪神庞大无际的“灵”在黑暗的渊面之上浮现,驱策着自己的信徒去蚕食那一个个辉煌的大千世界。

    平日里,那些古老的神灵尽管陷入沉睡,但祂们的力量依旧在维系着世界的运转。而伴随着祂们的苏醒,世界的权限开始出现自主意识。

    也正是那些服务于生灵的规则倒戈相向时,众生才发现世界本身具备多么巨大的恶意。

    一个个文明被摧枯拉朽的毁灭,一个个世界永恒堕落……

    那末日将倾的画面,心智不成熟的生命哪怕看上一眼都会心生绝望与无力,更遑论去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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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遥隔了亿万光年的再次重逢,苍祁罕见的流露出慌张的情绪。

    祂小心翼翼的将坠落的人影揽入怀中,静静矗立。

    然后,漫长的沉默间,一滴晶亮的泪水毫无预兆的滑落……

    不会错的,那是祂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愧疚,亦是祂穷极一切再无法给予回应的契约。

    可此时此刻出现了奇迹,那是连天道都感到动容的喜悦。

    随后,苍祁的胸口出现一片破碎的虚空。

    远在世界树中心的那道门后同时发生巨震,大片的时空在祂周围坍塌。守卫着那终极存在的众多无意识的旧日神格被波及,扩散开通体的裂痕。

    很快,天道的权能通过苍祁进行转移,降临此世。

    早已不堪重负的天道核心瞬间支离破碎,化为九个不同颜色的光团飞快旋转。

    天道的“完整如一”出现破绽,除了苍祁本身万劫不灭的特性外,其余全部的一切一分为九,离祂而去!

    赤色的光沉入地狱幽冥。

    橙色的光坠落异界深渊。

    黄色的光飞向星空深处。

    绿色的光隐匿天界极西。

    青色的光飘散地界中心。

    蓝色的光被华耶悄悄拦住,偷偷握在手心。

    紫色的光潜入虚空,无迹可寻。

    黑白二色的光化为太极图案,归于无形。

    苍祁对力量的逝去没有半分不舍,满怀感激的抬头看向天幕。

    良久,祂收回视线,来到华耶面前,面露诚挚,“谢谢……”

    华耶眼中哪里还有半点神道的无情,目光万分柔和。即便此刻,祂还有心情调侃道,“把我打的那么凄惨,一句谢谢就想了事?”

    “不要说笑了,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极为约束。我知道你们是在尽力消耗我的力量,以此压制住我的神性暴乱。

    饶是如此,也带来了太多的毁灭……”

    苍祁陷入短暂的低落,自责的语气不无悲悯。

    祂很快从忧伤中走出,眉眼染上轻笑,“不过作为谢礼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但事先说好,我已经失去了天道的权能,可满足不了你这个神之祖太过分的祈求。”

    华耶低头俯瞰男孩,先是那完美至极的面孔,然后视线下移,精致如雪的锁骨映入眼帘,再向下……

    以祂至清至冷的神性居然都感觉到一丝燥热,无比扭曲的邪念不可遏制的从内心滋生!

    祂猛的回神,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连苍祁本人都没有察觉到,没有了天道位格对自我的刻意压制,会对一切有意识的存在产生多么恐怖的诱惑力。

    华耶犹豫片刻,然后伸出手揉了揉略显呆萌的男孩脑袋。

    清凉柔顺的发丝穿过指缝,手感好的一塌糊涂,事后还有一缕法则的清香残留指尖。

    迎着男孩茫然不解的目光,祂轻咳了一声,“这几下就当作赔礼好了,这是我认可的公平交易。”

    苍祁尽管疑惑,但也没有追根问底。

    华耶赶快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总不会还想着落幕退场了吧。”

    苍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在见到了她之后我就已经有了新的期待。”

    华耶依旧担忧,“我希望你即刻就开始沉眠,长时间的超负荷对你的损伤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暂时不急,施加在我身上的负担已经消散,哪怕不重启也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想了想,苍祁又温声安慰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想死便没有任何方式能让我走向消亡。倒是你们,在天道不存的情况下,我真的可以把世界树放心的托付吗。”

    华耶没有正面回答祂的问题,只是有些揶揄的笑道,“你就算不放心,还有心思留下来?”

    苍祁失笑,然后目光停留在世界本身。

    “……我想去世间走一走了。”

    “那是你创造的世界,你早就该去看一看。”

    苍祁眼中眷恋消散,将视线定格在怀中女孩的身上,重新焕发出非同以往的亲昵炽热。

    “那便就此别过吧,待我再次归来,我想看一看你们给我的答案,”

    祂们身影开始逐渐的扭曲虚幻,一点点的化为时光沙尘……

    “等等,”华耶面色怪异的叫住祂,“你就打算以这种形态直接降临世间?”

    此刻的苍祁还头顶着星芒璀璨的光环、身上流转着辉煌耀世的光痕、眼中的神辉永恒不熄般喷涌。

    无尽毁灭在祂身边环绕,无止尽的新生在祂体内衍生。哪怕在普通神灵眼中,这都是无法长久直视的恐怖画面!

    苍祁愣住,似乎思绪被极大的延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祂有些赫颜,“可能我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可控吧……”

    “你呀你,这还不严重?!”

    华耶召来【黑白境界】,不厌其烦的嘱托道,“节制神器能够暂时约束你的神性,在离开之前你先去一趟“真理”那里,祂可以帮助你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与压制。”

    “知道啦知道啦!”

    苍祁微笑道别,身形先一步消散无踪。

    华耶怅然若失的低眉看去,视线穿越群星,久久无神。

    直到……祂苦着脸抬头看向高处的虚无,心虚的求饶道,“那个……阿凌,能不能轻一点……”

    一片白羽毫无预兆的悄然飘落,刚好落在祂的额头上。

    咔嚓!

    祂俊美的面孔瞬间蔓延开无数细密的裂痕,神躯顷刻之间炸的粉碎!

    同时,远方触及天顶的灯塔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作响,整个世界开始被恐怖的威能挤压变形!

    恍惚间,一道绝世风姿从虚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