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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风暴”

    第二天,等到船员醒来,一个个走上甲板,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往日一见面就把人烤干的老朋友——太阳,而是漆黑的乌云,强力的海风吹散了水手们杂乱的头发,也吹散了他们心中对于美好天气的期望,众人只好在心中默默地叹口气,站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渐渐地,海风越来越大,海浪也越来越高,还有有一些浪花重重地拍在船头上,溅了水手们一身的海水,这时,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远处乌云的船长收起望远镜,缓缓走向Murphy(墨菲),拍了拍他的肩,Murphy(墨菲)会意,把船舵交给Captain,自己站到了船头。

    船员们看到船长亲自掌舵,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眼看风把风帆吹的快要破裂开,Captain大声喊道:

    “风太大了,各位,收起风帆,所有人抓紧了,我们要迎接真正的风暴了。”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船尾的Sophie(索菲)小声对Captain说:

    “为什么收起风帆,我们挂满帆收紧缆绳快速穿过风暴不是更好吗。”

    Captain答道:“那样太危险了,狂风会把桅杆吹断,而一旦桅杆吹断,意味着我们只能在海上漂流,随时都有可能葬身海底。”

    Sophie(索菲)听了Captain的解释后,就不再言语,退到船尾角落,安静地看着巨浪一波又一波地打在船上。

    到了下午,天空越发阴沉,大海已经充分展示了它的威力,无尽的波浪和不停的狂风折磨的每个人都筋疲力尽,Captain—手握住舵轮,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希望视线所及的天边出现一丝光亮,这样就能知道何时可以驶出风暴。

    正当他调整船身防止巨浪拍断牡丹号(ThePeony)的龙骨时,全然不知主桅上的一段缆绳已经在狂风作用下悄悄脱落。

    突然,主桅下部本来绑紧的帆由于缆绳的脱落直接掉了下来,紧接着在狂风的鼓动下撑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这段突然张开的帆使得主桅在暴风的带动下几乎折断。变故突然发生,所有人来不及反应,正当船员们不知所措时,Captain大喊到:

    “立刻找两个轻巧一点的船员爬上去,把主桅杆的底帆绑好,桅杆快断了!主桅要是断了的话我们只好听天由命了,各位。”

    船员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爬上桅杆——更何况还是横杆边缘。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这时候首先爬上去的是Teach(蒂奇)和GuanDong(贯东)两个见习船员,蒂奇两人手脚灵巧,迅速爬上桅杆,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横杆边缘,惊险的过程叫甲板上的船员几乎停止呼吸,Teach(蒂奇)拽起帆索,在GuanDong(贯东)的帮助下迅速绑好了帆布,正当两个人准备慢慢返回竖杆时,Captain看见船舷一侧袭来的,恐怖的,几乎高过甲板浪头,但是电光火石间已经来不及转舵用船头冲开浪花。巨浪携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力砸在船侧,发出雷鸣一般的巨响。

    “轰!”顿时,牡丹号(ThePeony)倾斜出一个危险的角度,所有人都用出一切力气抓紧周围一切可抓住的东西,从而防止掉进海里。掌舵的Captain只能眼睁睁看着Teach(蒂奇)和GuanDong(贯东)掉入沸腾一般的海水中,转眼就被浪花压入水下,无能为力。

    Captain面色阴沉,甚至连天上的乌云也远远不及他的脸色阴郁,突然,Captain转头对守在船头的Murphy(墨菲)大声喊着:

    “Murphy(墨菲)!你来掌舵,我去救Teach(蒂奇)和GuanDong(贯东)!”

    简短的嘱托说完后,Captain摘掉头上的三角帽,一把扯掉身上的大衣,又拿下挂在腰间的罗盘丢给身后不远处的游侠,然后对着Teach(蒂奇)和GuanDong(贯东)落水的方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暴怒的海中。

    水流极速翻滚,互相冲撞,波浪一层高过一层,很快就把Captain吞没在其中。船员们大惊失色,顾不得落水的危险,纷纷跑到船边,死死盯着船长跳海的方向,大副Murphy(墨菲)一言不发,握着舵把,冷静地躲避着湍急的激流,只是手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Captain跳入海中,迎接他的是一股巨浪,不等他潜入水中,巨浪就狠狠拍在他的头上,在那一瞬间,Captain觉得好像有人拿着枪托重重敲在他头上,巨大的冲击力让Captain几乎失去意识,好在最后一刻,灌进嘴里的咸腥的海水刺激了Captain的意识及时回归,也把Captain从死亡线上又拉了回来。

    Captain回过神,用力浮出水面,一口吐掉满嘴的海水,接着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下,开始寻找Teach(蒂奇)和GuanDong(贯东)的身影。可能是船员坚持不懈的祈祷真的生效了,Captain只花了一会就看到了远处水里两个慢慢下沉的黑点。Captain游到两人正上方的海面,换好气,一头扎进了水中,向着蒂奇和贯东游过去。期间海底汹涌的暗流让Captain费了不少力气,Captain知道自己的潜水时间不多了,他—把抓起面前失去意识嘴里还冒着气泡的两人,奋力向海底游去。

    在离海面还有几米的时候Captain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氧气了,巨大的水压压迫着他的肺,加上缺氧带来的的窒息感,让Captain感到了死神的召唤近在眼前——他已经看到了白茫茫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