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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脱鞋

    用过早膳,扛着青霜,带着小蓝,珞曦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练武场走去。

    到了场地,看到师傅已经在比武台上了。高昂着头,背着手,衣袂飘飘,一副就要乘风而去的仙风道骨样。

    珞曦爬上台,向师傅躬身行礼。白武师转过身来,接过青霜,默然无语地起手,舞开了剑招。珞曦忙全神贯注地观看,看着看着,自己空着手不自觉地也跟着比划起来。白武师的九招结束停了下来,珞曦却还在练,又从第一招开始练了一整套。似乎从白武师的第二招开始,珞曦的记忆貌似暂时回归了一样,跟着师傅一同舞起,动作、时间不差分毫。不久,新的九招也结束了,珞曦停了下来。

    看珞曦演习完整九招的白武师欣然若喜,扬手一抛,大喊道“接剑”。珞曦右手快过脑子,单手一搂,啪的握住了剑柄。

    霎时,只见银光乍起、青烟隐隐,时而若雪莲迎风,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若燕子俯冲,时而如鹰击长空;时而若毒蛇吐信,时而如狡兔疾遁;时而若惊鸿翩跹,时而如鹤鸣九天。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犹如伊人再现,白武师不禁泪湿于睫。忽又惊异不已,不对呀,珞曦明明封住了内力,怎么这剑舞得跟她当年有十几年内力做底一样。等珞曦停下,白武师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丫头,你内力解封了?”,珞曦呆呆地点点头头又赶紧摇摇头。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跟侠女附体似的,师傅说的内力解封应该就是此吧,可停下来又明明使不出内力来。白武师看着珞曦迷惑的样子,也不那么急切了。“来,伸手”,摸上珞曦的脉门,感觉虽然没有解封,但已经松动了,好兆头呀,是不是多练练剑术就能慢慢解封了?“丫头,感觉如何?”,“腿脚比往常来的轻灵,有点会飞似的”。“嗯”,白武师捋捋胡须,“为师推测你若勤加练习剑术,再辅一打坐修习心法,内力不久就能解封”。珞曦睁大眼,复又笑弯弯地确认道,“真的吗?师傅,太好了”。白武师也放松了神情,面对珞曦的期盼微笑着点了下头,复又迎向苍茫的云海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怅惘。

    白武师留下珞曦苦练方才的青霜九剑,自己则逍遥的飞掠而去。看着师傅施展轻功,珞曦畅想着自己内力解封了,一定要着一身白纱衣,再捧一竹篮花瓣,翩翩地从高处飞下,也领略一把当飞仙的滋味。

    日头渐渐高升,珞曦练习时有内力护体不觉得热,但候着的小蓝就不那么舒服了,汗粘衣衫,脸红如布,珞曦不忍地打发她回房准备绿豆汤去了。

    空无一人后,珞曦更加放开的练剑,渐渐地迷醉其中,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旋转,身轻如燕。青霜围绕在身旁一直在飞,像伴花的蝴蝶,人剑一体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等意识回笼时,已然正午。

    就这样,夜里打坐,白天练剑,不知不觉五天一晃而过。这天早膳后,白武师又来帮珞曦摸脉门查看,发现封禁已松了两成。劝告珞曦夜里要适当休憩,睡两个时辰以上为佳,不可再急于求成的彻夜打坐;若固执如此,恐为以后走火入魔埋下祸患。正好顾叔也打发人来说,糖醋蒜已经完工,询问什么时候去做糖瓜。珞曦顺势就向师傅请示,暂停修炼几天,到别的庄子去打理下生意。白武师欣然同意,但还是叮嘱珞曦夜里要好好休息。

    次日清晨,又打坐了一夜的珞曦打理好一切,由安琪、安玖、小绿陪着,驾了两辆马车前往那个八百亩的在黑石山的田庄。这个黑石山,据说挖出来的石头都是黑色的,被大雨冲了表皮连草都不怎么长,更别说庄稼了,渐渐的住户越来越少,方圆几十里也越来越荒凉了。从京城直接去这个田庄要走一天,从青秀山过去就近多了,两个半时辰差不多就能到了。现在是卯时初,嗯,估计不到未时就能到了。好几天不睡觉了,精神上不显,身体上多少有些倦乏,独自一辆马车的珞曦直接放倒闭上眼睡了。

    中途好像停下来一会儿,嘈嘈杂杂的,估计是小绿等人碰上了茶寮子下车方便,珞曦睡得迷迷糊糊的,索性不作理会继续酣睡。睡着睡着就被渴醒了,总感觉有个火炉子在车上。珞曦惺忪着眼摸向水壶,不期一杯茶直接递进了手里。珞曦以为是小绿,接过来闭着眼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完了,又把茶杯递过去道:“再来一杯”。随后只听哗啦啦的倒茶声,没有应答。太安静了,珞曦猛地察觉不对,睁开眼就看到面具男安然地坐在车上,不疾不徐地正在倒茶。惊得珞曦一个慌神,茶杯嘭的一声掉在了马车上。幸亏有地毯,滚了几下就停了下来;不幸的是,茶杯正好掉落在珞曦脚边,把一只鞋子给打湿了,水倒是不烫,不然珞曦得蹦起来。面具男摘掉面具,痞笑着道:“怎么,见到我如此激动?”珞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攥了攥脚尖,挤出一手的水,忙找了条帕子擦了。扮成梅公子出门的珞曦,因有可能下地没穿靴子,只着一双普通的布鞋。看着前半只脚湿漉漉的,本打算脱掉,想想为了假扮男人,里面是小鞋套着大鞋,当着面具男的面,又不好意思脱了,索性随它去。珞曦转回头拾起掉落的杯子,用湿帕子擦净手,又拿了一只新杯子倒水。正倒着,感觉有人在扒拉脚,一看脸立马红了,是面具男斜过去在脱鞋。珞曦本能的缩回脚,不想脚裸被他一把捉住,另一手快速的脱下了鞋。脱下一只,又露出一只更小的着软底白鞋的小脚。黑衣人好奇的戳了戳,而后又快速的向下扒拉,露出五个圆溜溜的像粉色珍珠一样的脚指头。羞得珞曦慌忙放下茶杯拽起薄被盖上,不料茶杯没完全放在矮桌上,在马车的颠簸下又噗通一声地掉了下来,扣在了地毯上。所幸的是这次的茶杯掉落的位置是桌边,只打湿了地毯,不过仍气得珞曦肝疼,这已经是第二杯水了。看着又软又白的小丫头气恼得红了眼圈,某人忙捡了只干净杯子倒好了水递到珞曦跟前。珞曦委屈地嗔了他一眼,一个没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这下可急坏了黑衣人,手忙脚乱地找出自己的帕子,笨拙地给珞曦擦了起来,不想用劲过大了点连脸皮都擦红了,疼得她眼泪流得更凶了。看着他的呆笨样,珞曦忍不住的一把扯了过来,自己拭了几下,慢慢地哽住不哭了。见她不哭了,黑衣人忙把刚才倒的茶水递过去,珞曦想给他一把打翻了,好在压住了,想着还渴着,就接过来挨到嘴边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忽然觉得这样很是不雅,忙用袖子遮住,小口地慢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