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赏金镜士，多指考不上镜士小队的镜士。他们的工作内容一般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赏金任务，任何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发布。一种是赏金令，只有镜渊管理局才能够发布，除了金钱奖励外，还会有积分奖励。积分可以兑换镜士小队编制或者镜宝神石等无法用金钱购买的稀有事物。
由于暗夜骑士的猖狂，整个银陵市的权贵阶层都人心惶惶，发布了大量的保镖赏金任务，吸引了不少赏金猎人前来。而银陵镜渊管理局发布的赏金令更是吸引了大量赏金猎人前来。
镜渊管理局赏金猎人接待处。大屏幕上，显示着当月赏金猎人的排名，簪花觅雪探风郎赫然排在第一位。
一波又一波的赏金猎人来到接待处领取任务，他们看到排行榜上的名字，有的暗暗称奇，有的嗤之以鼻。
几个赏金猎人站在大屏幕面前，有说有笑。
一个白白胖胖，脸蛋圆圆的胖子说道:“这簪花觅雪探风郎名字取这么长，有点意思啊。”
旁边一个瘦高的男子嗤之以鼻，说道:“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胖子一听，乐了:“黄杰，你可别不服啊，人家可是有御核境地战绩，境界至少御灵境中期了吧？人可比你一个前期厉害多了。”
那名叫黄杰的瘦高男子瞥了胖子一眼，淡淡地说:“我会超越他的，而且宋程，你也才刚刚迈入御灵境前期吧？你的意思是他比你也要强不少？”
名叫宋程的胖子不以为意，转头对一个可爱的妹子说道:“安娜，我们组个队吧，接那个赏金令怎么样？”
可爱的安娜瞪着她的大眼睛，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好呀！”
宋程转头看向黄杰，黄杰高冷地嗯了一声。
银陵城，环家。
古色古香的建筑环绕而成，假山假水相映成趣，庭院中央是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
环家当代家主环银川正站在树下，遥望远方。
一阵清风吹过，一个身影出现在环银川身后，正是渊鬼散修的首领。
“你来了。”环银川的语气古井无波。
“我来了。”首领语气里带着一些责问。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许娴队长已经来找过我了，想必你也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吧？”环银川没有回头，而是隔空摄来一片树叶，把玩起来。
首领没有说话，等待着下文。
环银川继续说道:“我告诉许娴，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没有渊鬼境的渊鬼敢在地生境的镜士面前撒谎。”
“你真的不知道？”首领嘴角一斜，“我可不信。”
环银川转过头，说:“还是你了解我。许娴来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暗夜骑士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些推测。”
说着，环银川双手从虚空中摄出了一件东西。
“你入地生境了？”首领有些吃惊。
环银川摇摇头，双手把东西递了过来，那是一个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了两个极具古韵的文字。
首领的瞳孔骤然收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接过了令牌。
环银川俯身在首领耳边低语，首领闭上了双眼。
“谨遵法旨！”首领声音有些颤抖。
环银川扶起了这个代号“首领”的渊鬼境渊鬼，带着惋惜地说:“让兄弟们好好放纵一把吧，那位大人会记住他们的功劳的。”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作揖。
李辰站在银陵城最高的建筑天源大厦的避雷针上，皇境大酒店也在这栋建筑里。
他的目光从谨慎，再到释怀，再到点点温柔，轻轻地说:“银陵城，我李辰回来了。”
夕阳西斜，将银陵城的街道染成金黄色。
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独自走在大街上，她大概有12岁，个子小小的，脸蛋圆圆的，扎着双马尾，一双大眼睛灵动而机警。
走着走着，小女孩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两个青年从她身后跟了过来。
四下无人，一个青年走到女孩前面，一个从后面快速把女孩抱起，用带有迷药的白色面巾捂住她的嘴，女孩挣扎了两下，就昏迷了过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这个小姑娘放下，然后跪在地上磕两个头，叫两声姑奶奶，然后赶紧逃走。”
身后传来充满中年磁性，语气却有些轻佻的声音。
两个青年看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左胸口插着一只玫瑰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容俊郎，眼中饱含沧桑。
不等两个青年有所动作，女孩就睁开了眼，像泥鳅一样，一下子脱离了青年的控制，扑到了中年男人怀里，甜甜地叫了声:“辰妈妈。”
中年男人并没有介意这个称谓，而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小曦曦，这都多大了，还装小孩钓鱼？”
“人家有大名，人家叫曾媛曦。”小女孩离开了李辰的怀抱，用手把双马尾散了下来，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从一个矮小的萝莉慢慢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高挑少女。
“辰妈妈，等我一下哈。”说着，曾媛曦走到两个青年面前，说:“把你们背后的势力供出来吧。”
那天，银陵城的人贩子组织被连根拔起。
总统套房。
“啥玩意儿？你没事吧？李辰，让我去保护一个小姑娘？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周禾一脸嫌弃地看着李辰。
李辰故作可惜的样子，叹到:“可惜了，听说那个小姑娘会包一手好饺子啊。”
“咳咳，那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这样，你把地址给我。”周禾皱着眉头说，“保护未来的花朵，也是一种责任嘛。”
对于周禾来说，饺子是这个世界上午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人似乎把饺子当做一种神圣的食物，外面禁止买卖，只能自己包，而且会包的人也不多。
李辰满脸笑容地看着周禾，然后一脚把周禾从露台踢了下去。
“这踏马可是一百层！李辰你没病吧？”周禾怒吼道。
“啥？你会飞？那没事了。”李辰耸耸肩。
“所以，听说你会包饺子？”周禾低头看着这个仅仅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双马尾女孩，一板一眼地问。
女孩点点头:“会，但是，你得保护我。”
周禾伸出小拇指:“成交，一天三顿。”
“一顿。”
“两顿。”
“成交。”女孩把小拇指勾上周禾的小拇指，用大拇指盖了一个章。
银陵市镜渊管理局赏金猎人接待处旁的茶餐厅。
一群赏金猎人正喝着茶，聊着最近的大事。
“什么？双凌枪神回来了？”
“是哪个十年前就达到镜士境巅峰的双凌枪神吗？”
“是他，真的是他，我亲眼看见他单枪匹马，杀翻了整个‘宵’组织。”
一群赏金猎人围向了那个自称亲眼所见的赏金猎人。
那个赏金猎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嘿，双凌枪神杀翻‘宵’组织的时候，玉止水也出现了。”
“玉止水？他不是上官家的客卿吗？他在那干嘛？”
那个亲眼见证的赏金猎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周围人一看，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哦……那后来呢？玉止水可是镜士境后期啊！”
“镜士境后期又如何？双凌枪神可是镜士境巅峰！”
“你们别插嘴，让大嘴吞天说。”
这个称号大嘴吞天的赏金猎人咳嗽了一下，马上有人递来了茶水。
大嘴吞天润了润嗓子，说:“当时玉止水一手金风玉露扇耍得是出神入化，举手投足有莫大的威能啊，每一扇，都有成千上万水滴袭来，那威力，这么说吧，城西没一面墙还完整。”
“不愧是镜宝啊。”
“可不是！只不过啊，还是比不上双凌枪神的一手太极双龙枪啊。当时双凌枪神不闪不避，太极双龙枪脱手而出，如龙似虎，直冲玉止水面门，嘿，那玉止水江连忙收回金风玉露扇抵挡，被打退好几百米。哼哼，高下立判！”
大嘴吞天一副骄傲的样子，仿佛这一击就是他打出来的。
周围人纷纷询问细节，大嘴吞天则傲娇着。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制服的瘦高而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虽然瘦，但身形气势却像一只老虎。
“是瘦虎！”有人把那人认了出来。
“大嘴吞天，队长有请。”瘦高而英俊的男人作出请的姿势，大嘴吞天一下子把头高高扬起，能被梧桐小队的成员邀请，这可是莫大的面子。
李多多则花痴地看着瘦高而英俊的男人，刘兰兰则是偷偷地瞄。没错，一个男人，就是她们的理想对象，井天。
进了梧桐小队作战室的大嘴吞天一下子怂了，满脸谄媚地看着在座的队员。
队长许娴穿着黑色的风衣制服，右肩上有两颗蓝色的星星。
大嘴吞天吞了吞口水，大气不敢出。
许娴示意其他人出去，然后问大嘴吞天:“确认是双凌枪神么？”
大嘴吞天连忙回答:“确……确定，太极双龙枪太有名了，我绝对不会认错。”
许娴点点头，继续问:“你觉得双凌枪神到地生境了么？”
“不……应该没有吧。”
“确定？”
大嘴吞天思索了一下，说:“确定。我大嘴吞天虽然境界不高，但眼光还不错，双凌枪神打玉止水还是费了翻工夫，没有碾压，而且双凌枪神没有施展半点和虚空领域有关的技能。您就放心吧，镜士境和地生境隔着一道天堑，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许娴不置可否，而是挥了挥手，让大嘴吞天出去。
大嘴吞天如释重负。
许娴托着腮，思绪万千。
城东别墅区。
“宁要城东一张床，不要城西一间房。”一句话，道尽了城东和城西的差距。
一栋独栋别墅里，周禾正一口一个吃着饺子。
曾媛曦用两只小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狼吞虎咽，疑惑地问:“有那么好吃么？”
周禾吞下一个饺子，一本正经地说:“饺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话毕，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这一瞬间周禾心情好了很多。
曾媛曦没有体会到周禾的心情，而是有些担忧的说:“辰妈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想干嘛。管理局也发了赏金令，真是个多事之秋。”
周禾眉毛一挑，得，这又是个镜士，想来也是，跟李辰那种大高手有关系的人，能简单到哪去呢？
曾媛曦没有注意到周禾的微表情，转身打开了电视。
金属质地的墙如波浪般涌动，随后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分辨率极高，声音则是立体的。
周禾看到这样的画面，联想到十里村村长家那台大头彩电，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过，周禾倒也没有对曾媛曦产生反感，一个人拥有美好生活，必然是有原因的，不能因为别人拥有美好就去嫉妒，去抱怨。周禾更多思考的，是这背后的事情。
严格来说，玛酷和玛莎都过得是比较不错的日子。十里村的人，也并没有太多怨言。但周禾就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具体在哪也说不上来。
就在周禾思考的时候，曾媛曦开口了，她问道:“你跟着辰妈妈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点风声不。”
周禾思索了一下，说:“看在你给我做了好吃的饺子的份上，我就给说我知道的吧。也许咱们能分析出来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首先，我跟着李辰不过才一个多月。然后，我确实知道点风声。”
“一个多月以前，一个小村庄被渊鬼袭击了，袭击者的名字叫弥峰。我查过了，这是个化名，没有代号叫弥峰的渊鬼，从特征对比上，也查不到这个渊鬼。不过，这个渊鬼去村庄的目的，和一个叫环泽丽的有关。”
“环泽丽？那不是三大世家之一的环家的大小姐么？”
“宾果，所以，这一系列事件，必然和世家有关。”
周禾没有告诉他玛酷和玛莎的事情，正如玛酷和玛莎为什么待在十里村的原因一样，没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十里村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有关周禾的记忆都被清除了，所以没人能查出周禾的跟脚。
曾媛曦听到这话，说:“听说前几天梧桐小队的人分别拜访了几大世家……我靠，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
周禾懵逼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曾媛曦。
曾媛曦看着周禾说:“你知道百鬼夜行吗？”
“百鬼夜行，那是什么玩意？”
“百鬼夜行，指的是渊鬼境渊鬼突破地生境的一种仪式，它需要渊鬼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人的生命力。而一个渊鬼的吸收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生命力的。”
“但现实中是有地生境渊鬼吧，那他们肯定有别的办法晋升的，这个办法就是百鬼夜行？”
“没错，所谓百鬼夜行，就是集结大量低阶渊鬼，吸收生命力，然后献祭给渊鬼境巅峰的渊鬼，帮助他晋升。”
周禾有些皱眉:“这种晋升仪式不是很容易被打断么？”
曾媛曦摇摇头:“不会的，渊鬼们会和需要晋升的渊鬼建立联系，这种联系可以瞬间传递能量，并且对双方都有好处。”
周禾点点头，示意曾媛曦继续。
曾媛曦不知从哪拿出一堆资料，递给了周禾。
“暗夜骑士这几个月袭击的都是普通人，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三大世家手下的精兵强将，也就是说，有人在针对三大世家。”
曾媛曦继续说，“而针对三大世家，就是为了给三大世家一个警告。四个月，管理局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说明对方手脚非常干净，能在地生境的梧桐小队队长面前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至少也是地生境的渊鬼。”
周禾翻看着资料，验证着曾媛曦说的话。
曾媛曦:“警告三大家族，针对家族的继承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震慑三大家族，让三大家族不要插手。地生境层次的博弈，不是三大家族能够插手的。”
“而地生境层次的博弈，多半是围绕一件事——百鬼夜行，创造新的地生境。银陵市恰好有一个渊鬼境巅峰，很有可能就是为他铺路那个渊鬼就是散修渊鬼的老大——首领。”见周禾有些不解，曾媛曦补充说:“那个老大的代号就叫首领。”
周禾接着说道:“高调地引起管理局注意，惹来这么多赏金猎人……晋升者是一个散修……是声东击西！把赏金猎人吸引过来，然后在其他城市突破！”
曾媛曦点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周禾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对，管理局不傻，地生境界的梧桐小队队长更不傻。召集这么多赏金猎人过来，肯定是为了提防百鬼夜行。一个散修，就算倾尽资源想提升，也不会选择这么高调的方式……”
周禾突然笑了:“我懂了，的确是声东击西，不过声的东和击的西，是另外的东西。”
由于暗夜骑士的猖狂，整个银陵市的权贵阶层都人心惶惶，发布了大量的保镖赏金任务，吸引了不少赏金猎人前来。而银陵镜渊管理局发布的赏金令更是吸引了大量赏金猎人前来。
镜渊管理局赏金猎人接待处。大屏幕上，显示着当月赏金猎人的排名，簪花觅雪探风郎赫然排在第一位。
一波又一波的赏金猎人来到接待处领取任务，他们看到排行榜上的名字，有的暗暗称奇，有的嗤之以鼻。
几个赏金猎人站在大屏幕面前，有说有笑。
一个白白胖胖，脸蛋圆圆的胖子说道:“这簪花觅雪探风郎名字取这么长，有点意思啊。”
旁边一个瘦高的男子嗤之以鼻，说道:“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胖子一听，乐了:“黄杰，你可别不服啊，人家可是有御核境地战绩，境界至少御灵境中期了吧？人可比你一个前期厉害多了。”
那名叫黄杰的瘦高男子瞥了胖子一眼，淡淡地说:“我会超越他的，而且宋程，你也才刚刚迈入御灵境前期吧？你的意思是他比你也要强不少？”
名叫宋程的胖子不以为意，转头对一个可爱的妹子说道:“安娜，我们组个队吧，接那个赏金令怎么样？”
可爱的安娜瞪着她的大眼睛，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好呀！”
宋程转头看向黄杰，黄杰高冷地嗯了一声。
银陵城，环家。
古色古香的建筑环绕而成，假山假水相映成趣，庭院中央是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
环家当代家主环银川正站在树下，遥望远方。
一阵清风吹过，一个身影出现在环银川身后，正是渊鬼散修的首领。
“你来了。”环银川的语气古井无波。
“我来了。”首领语气里带着一些责问。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许娴队长已经来找过我了，想必你也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吧？”环银川没有回头，而是隔空摄来一片树叶，把玩起来。
首领没有说话，等待着下文。
环银川继续说道:“我告诉许娴，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没有渊鬼境的渊鬼敢在地生境的镜士面前撒谎。”
“你真的不知道？”首领嘴角一斜，“我可不信。”
环银川转过头，说:“还是你了解我。许娴来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暗夜骑士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些推测。”
说着，环银川双手从虚空中摄出了一件东西。
“你入地生境了？”首领有些吃惊。
环银川摇摇头，双手把东西递了过来，那是一个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了两个极具古韵的文字。
首领的瞳孔骤然收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接过了令牌。
环银川俯身在首领耳边低语，首领闭上了双眼。
“谨遵法旨！”首领声音有些颤抖。
环银川扶起了这个代号“首领”的渊鬼境渊鬼，带着惋惜地说:“让兄弟们好好放纵一把吧，那位大人会记住他们的功劳的。”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作揖。
李辰站在银陵城最高的建筑天源大厦的避雷针上，皇境大酒店也在这栋建筑里。
他的目光从谨慎，再到释怀，再到点点温柔，轻轻地说:“银陵城，我李辰回来了。”
夕阳西斜，将银陵城的街道染成金黄色。
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独自走在大街上，她大概有12岁，个子小小的，脸蛋圆圆的，扎着双马尾，一双大眼睛灵动而机警。
走着走着，小女孩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两个青年从她身后跟了过来。
四下无人，一个青年走到女孩前面，一个从后面快速把女孩抱起，用带有迷药的白色面巾捂住她的嘴，女孩挣扎了两下，就昏迷了过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这个小姑娘放下，然后跪在地上磕两个头，叫两声姑奶奶，然后赶紧逃走。”
身后传来充满中年磁性，语气却有些轻佻的声音。
两个青年看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左胸口插着一只玫瑰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容俊郎，眼中饱含沧桑。
不等两个青年有所动作，女孩就睁开了眼，像泥鳅一样，一下子脱离了青年的控制，扑到了中年男人怀里，甜甜地叫了声:“辰妈妈。”
中年男人并没有介意这个称谓，而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小曦曦，这都多大了，还装小孩钓鱼？”
“人家有大名，人家叫曾媛曦。”小女孩离开了李辰的怀抱，用手把双马尾散了下来，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从一个矮小的萝莉慢慢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高挑少女。
“辰妈妈，等我一下哈。”说着，曾媛曦走到两个青年面前，说:“把你们背后的势力供出来吧。”
那天，银陵城的人贩子组织被连根拔起。
总统套房。
“啥玩意儿？你没事吧？李辰，让我去保护一个小姑娘？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周禾一脸嫌弃地看着李辰。
李辰故作可惜的样子，叹到:“可惜了，听说那个小姑娘会包一手好饺子啊。”
“咳咳，那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这样，你把地址给我。”周禾皱着眉头说，“保护未来的花朵，也是一种责任嘛。”
对于周禾来说，饺子是这个世界上午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人似乎把饺子当做一种神圣的食物，外面禁止买卖，只能自己包，而且会包的人也不多。
李辰满脸笑容地看着周禾，然后一脚把周禾从露台踢了下去。
“这踏马可是一百层！李辰你没病吧？”周禾怒吼道。
“啥？你会飞？那没事了。”李辰耸耸肩。
“所以，听说你会包饺子？”周禾低头看着这个仅仅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双马尾女孩，一板一眼地问。
女孩点点头:“会，但是，你得保护我。”
周禾伸出小拇指:“成交，一天三顿。”
“一顿。”
“两顿。”
“成交。”女孩把小拇指勾上周禾的小拇指，用大拇指盖了一个章。
银陵市镜渊管理局赏金猎人接待处旁的茶餐厅。
一群赏金猎人正喝着茶，聊着最近的大事。
“什么？双凌枪神回来了？”
“是哪个十年前就达到镜士境巅峰的双凌枪神吗？”
“是他，真的是他，我亲眼看见他单枪匹马，杀翻了整个‘宵’组织。”
一群赏金猎人围向了那个自称亲眼所见的赏金猎人。
那个赏金猎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嘿，双凌枪神杀翻‘宵’组织的时候，玉止水也出现了。”
“玉止水？他不是上官家的客卿吗？他在那干嘛？”
那个亲眼见证的赏金猎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周围人一看，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哦……那后来呢？玉止水可是镜士境后期啊！”
“镜士境后期又如何？双凌枪神可是镜士境巅峰！”
“你们别插嘴，让大嘴吞天说。”
这个称号大嘴吞天的赏金猎人咳嗽了一下，马上有人递来了茶水。
大嘴吞天润了润嗓子，说:“当时玉止水一手金风玉露扇耍得是出神入化，举手投足有莫大的威能啊，每一扇，都有成千上万水滴袭来，那威力，这么说吧，城西没一面墙还完整。”
“不愧是镜宝啊。”
“可不是！只不过啊，还是比不上双凌枪神的一手太极双龙枪啊。当时双凌枪神不闪不避，太极双龙枪脱手而出，如龙似虎，直冲玉止水面门，嘿，那玉止水江连忙收回金风玉露扇抵挡，被打退好几百米。哼哼，高下立判！”
大嘴吞天一副骄傲的样子，仿佛这一击就是他打出来的。
周围人纷纷询问细节，大嘴吞天则傲娇着。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制服的瘦高而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虽然瘦，但身形气势却像一只老虎。
“是瘦虎！”有人把那人认了出来。
“大嘴吞天，队长有请。”瘦高而英俊的男人作出请的姿势，大嘴吞天一下子把头高高扬起，能被梧桐小队的成员邀请，这可是莫大的面子。
李多多则花痴地看着瘦高而英俊的男人，刘兰兰则是偷偷地瞄。没错，一个男人，就是她们的理想对象，井天。
进了梧桐小队作战室的大嘴吞天一下子怂了，满脸谄媚地看着在座的队员。
队长许娴穿着黑色的风衣制服，右肩上有两颗蓝色的星星。
大嘴吞天吞了吞口水，大气不敢出。
许娴示意其他人出去，然后问大嘴吞天:“确认是双凌枪神么？”
大嘴吞天连忙回答:“确……确定，太极双龙枪太有名了，我绝对不会认错。”
许娴点点头，继续问:“你觉得双凌枪神到地生境了么？”
“不……应该没有吧。”
“确定？”
大嘴吞天思索了一下，说:“确定。我大嘴吞天虽然境界不高，但眼光还不错，双凌枪神打玉止水还是费了翻工夫，没有碾压，而且双凌枪神没有施展半点和虚空领域有关的技能。您就放心吧，镜士境和地生境隔着一道天堑，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许娴不置可否，而是挥了挥手，让大嘴吞天出去。
大嘴吞天如释重负。
许娴托着腮，思绪万千。
城东别墅区。
“宁要城东一张床，不要城西一间房。”一句话，道尽了城东和城西的差距。
一栋独栋别墅里，周禾正一口一个吃着饺子。
曾媛曦用两只小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狼吞虎咽，疑惑地问:“有那么好吃么？”
周禾吞下一个饺子，一本正经地说:“饺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话毕，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这一瞬间周禾心情好了很多。
曾媛曦没有体会到周禾的心情，而是有些担忧的说:“辰妈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想干嘛。管理局也发了赏金令，真是个多事之秋。”
周禾眉毛一挑，得，这又是个镜士，想来也是，跟李辰那种大高手有关系的人，能简单到哪去呢？
曾媛曦没有注意到周禾的微表情，转身打开了电视。
金属质地的墙如波浪般涌动，随后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分辨率极高，声音则是立体的。
周禾看到这样的画面，联想到十里村村长家那台大头彩电，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过，周禾倒也没有对曾媛曦产生反感，一个人拥有美好生活，必然是有原因的，不能因为别人拥有美好就去嫉妒，去抱怨。周禾更多思考的，是这背后的事情。
严格来说，玛酷和玛莎都过得是比较不错的日子。十里村的人，也并没有太多怨言。但周禾就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具体在哪也说不上来。
就在周禾思考的时候，曾媛曦开口了，她问道:“你跟着辰妈妈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点风声不。”
周禾思索了一下，说:“看在你给我做了好吃的饺子的份上，我就给说我知道的吧。也许咱们能分析出来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首先，我跟着李辰不过才一个多月。然后，我确实知道点风声。”
“一个多月以前，一个小村庄被渊鬼袭击了，袭击者的名字叫弥峰。我查过了，这是个化名，没有代号叫弥峰的渊鬼，从特征对比上，也查不到这个渊鬼。不过，这个渊鬼去村庄的目的，和一个叫环泽丽的有关。”
“环泽丽？那不是三大世家之一的环家的大小姐么？”
“宾果，所以，这一系列事件，必然和世家有关。”
周禾没有告诉他玛酷和玛莎的事情，正如玛酷和玛莎为什么待在十里村的原因一样，没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十里村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有关周禾的记忆都被清除了，所以没人能查出周禾的跟脚。
曾媛曦听到这话，说:“听说前几天梧桐小队的人分别拜访了几大世家……我靠，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
周禾懵逼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曾媛曦。
曾媛曦看着周禾说:“你知道百鬼夜行吗？”
“百鬼夜行，那是什么玩意？”
“百鬼夜行，指的是渊鬼境渊鬼突破地生境的一种仪式，它需要渊鬼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人的生命力。而一个渊鬼的吸收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生命力的。”
“但现实中是有地生境渊鬼吧，那他们肯定有别的办法晋升的，这个办法就是百鬼夜行？”
“没错，所谓百鬼夜行，就是集结大量低阶渊鬼，吸收生命力，然后献祭给渊鬼境巅峰的渊鬼，帮助他晋升。”
周禾有些皱眉:“这种晋升仪式不是很容易被打断么？”
曾媛曦摇摇头:“不会的，渊鬼们会和需要晋升的渊鬼建立联系，这种联系可以瞬间传递能量，并且对双方都有好处。”
周禾点点头，示意曾媛曦继续。
曾媛曦不知从哪拿出一堆资料，递给了周禾。
“暗夜骑士这几个月袭击的都是普通人，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三大世家手下的精兵强将，也就是说，有人在针对三大世家。”
曾媛曦继续说，“而针对三大世家，就是为了给三大世家一个警告。四个月，管理局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说明对方手脚非常干净，能在地生境的梧桐小队队长面前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至少也是地生境的渊鬼。”
周禾翻看着资料，验证着曾媛曦说的话。
曾媛曦:“警告三大家族，针对家族的继承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震慑三大家族，让三大家族不要插手。地生境层次的博弈，不是三大家族能够插手的。”
“而地生境层次的博弈，多半是围绕一件事——百鬼夜行，创造新的地生境。银陵市恰好有一个渊鬼境巅峰，很有可能就是为他铺路那个渊鬼就是散修渊鬼的老大——首领。”见周禾有些不解，曾媛曦补充说:“那个老大的代号就叫首领。”
周禾接着说道:“高调地引起管理局注意，惹来这么多赏金猎人……晋升者是一个散修……是声东击西！把赏金猎人吸引过来，然后在其他城市突破！”
曾媛曦点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周禾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对，管理局不傻，地生境界的梧桐小队队长更不傻。召集这么多赏金猎人过来，肯定是为了提防百鬼夜行。一个散修，就算倾尽资源想提升，也不会选择这么高调的方式……”
周禾突然笑了:“我懂了，的确是声东击西，不过声的东和击的西，是另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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