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都走了
唐瑶去世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女孩，那个让李朝阳心爱的女孩。
李朝阳变得抑郁。
在学校，说不出一句多的话。李朝阳干脆把座位搬到最后一排角落，一个人坐在那儿。
回到家，关上门，又一个人缩在墙角。
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想，可是做不到。
很多夜晚，他都一个人悄悄地拿衣服裹住自己的头，蹲在墙角哭，就像是漆黑的房间，小小的角落，才能让他内心感到充实。
……
又是一年过去。
转眼就到了高二下期。
心中的痛没有随着时间的冲刷而变淡，依旧痛彻心扉。
李朝阳的成绩一直呆在中间，不上不下。
李朝阳看着每天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妈妈，他想好好读书，可是学不进去。
他发现妈妈变老了，脸上的斑跟皱纹也出现了好多。
应该是自己让妈妈感到如此疲惫吧，妈妈每天在家重复的做着重复的事，没有人陪着妈妈说话，没有朋友可以谈心，一切事都压在自己心里。
自己真的是不懂事啊。
李朝阳又慢慢打起精神，开始好好学习。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朝阳发现自己妈妈，身体好像越来越差，白天咳嗽，晚上咳嗽。
晚上她怕影响李朝阳学习，把自己关在那边房间，隔了两间房子，两道门，李朝阳依旧能听见咳嗽声，仿佛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这咳嗽让李朝阳感到烦躁，又有一点不安。
他担心妈妈的身体，他害怕又有什么事。
也许真的是命吧。
这天是个周末，李朝阳妈妈出去买菜了。
李朝阳在家里闲着无聊，准备把家里一个坏的电风扇给解开玩一玩，看看能不能修好。
他不知道螺丝刀放在哪里的，到处去翻。
“嗯？这是什么东西？”
李朝阳在妈妈卧室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塑料袋，包了几层的塑料袋袋，里面有几本红色的证件本，有大的有小的。
出于好奇，李朝阳把袋子打开了。
银行储蓄本。
房产证。
李朝阳的小学，初中毕业证。
妈妈的身份证。
离婚证…
离婚证？？
李朝阳惊了，他连忙打开这本离婚证。
持证人：杨淑兰！
登记日期！离婚证字号！
备注：有一子！
旁边是妈妈的照片，下面是爸妈的名字和证件号。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字字如魔鬼一般印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心里。
他坐在地上，看着这本离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
嘭！
开门的声音，妈妈回来了。李朝阳没有去看，手里捏着这本离婚证。
“朝阳，你在干什么？”李朝阳妈妈没有听见声音，开口问道。
李朝阳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他想不通，自己爸妈明明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会离婚？
“朝阳？咳咳。”李朝阳妈妈喊着，她又在咳嗽。
她走进房间！
她看到了李朝阳手里的离婚证！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强撑许久的身体，瞬间倒下了。
……
医院里。
李朝阳守在妈妈身边，医生说，妈妈这是长年累月的病，要慢慢调理。
李朝阳知道，这是妈妈生他时候留下的病根。
李朝阳想问妈妈，为什么她和爸爸会离婚？为什么要瞒着他离婚？
看着妈妈苍白的脸，他问不出口，他只想妈妈早点好起来。
李朝阳妈妈似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说：“朝阳，我跟你爸爸离婚大半年了，你也知道，你爸爸是个好男人。”她在苦笑着说。
“我这两年又不在他身边，呵呵，以前跟你开玩笑说，给你找个后妈，现在还成真的了。”
“你爸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咳咳，你也不要去想那么多，好好读你的书就行。”
妈妈假装坚强的说道。
大半年前？
李朝阳想到，是啊，他为什么没想到过这些问题。
大半年前，妈妈的身体突然变坏，以前只是轻微咳嗽，从那时候起，就咳得很厉害。
也是从那时候起，爸爸就没有怎么打过电话回来。妈妈不是说他在上班，就是在加班。
原来是这样，原来爸妈已经离婚了。
呵呵。
想笑，笑自己的傻。
想哭，哭自己的不懂事。
李朝阳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如果自己听话，爸妈在一起工作，他们就不会离婚，他也就还有个完整的家。
如果自己听话，妈妈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它没有如果可言，没有后悔药可言。
……
李朝阳妈妈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要求回家调理，她担心李朝阳的成绩，原本就跟不上，不能让李朝阳再拖下来。
可是，她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
身体的不适，心灵的伤，把她彻底压垮了。
高三上期。
医院。
李朝阳蹲在病床边，紧紧的捏着妈妈的手。
床上的女人戴着呼吸机，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想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发现自己连转过头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你别动…你别动。”李朝阳站起来，坐在妈妈身边。
他擦掉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在哭。
李朝阳妈妈，用尽全力，却只是轻微的抬起头。
“朝阳。”
隔着呼吸机，李朝阳听着妈妈很轻微的话，听不清，真的听不清，妈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李朝阳把头埋下去，耳朵放在妈妈嘴边。
“朝阳，妈妈可能抱不到孙子了。”
李朝阳听着，哭着笑了，笑的很勉强。
“朝阳，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妈妈知道你的性格，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念完大学，要学会忍，咳咳。要听话，要照顾好自己。”
床上的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张着嘴，使劲的吸气，说不出来了，她真的说不出来了。她看着李朝阳，看着自己的孩子。
李朝阳死死的捏着妈妈的手，他控制不住自己，哭的全身都在颤抖。
“妈…妈。”
李朝阳看着自己的妈妈。
“朝阳。”女人说不出来了，她还想喊一声自己的孩子，她张着嘴。
滴~滴~滴~
心电图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直线。
女人的嘴缓缓的闭上，眼睛也缓缓的闭上。
她是那么的想再多看李朝阳一眼。
“妈妈，妈妈！”
李朝阳使劲的摇着床上的女人，他想说，他以后会听话了，他不调皮了，他要好好读书了。
“妈妈。”
李朝阳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妈妈，他全身抽搐着，取下妈妈戴着的呼吸机。
他摸着妈妈的脸。
他第一次这样摸妈妈的脸。
他轻轻擦掉妈妈脸上还没有干的泪。
哭了很久很久。
李朝阳眼睛里哭不出来泪水了。
他见到医生用白布把妈妈的脸盖上。
他去拉着医生的手，他想再看妈妈一眼。
他见到医生把妈妈拉出病房。
他…
再也扛不住了。
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
回到现实，李朝阳睁开眼，抽了一大口烟。
叹了口气。
唉。
“妈妈，我想你了。”
看着眼前的路，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半了啊。
她就这样离开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女孩，那个让李朝阳心爱的女孩。
李朝阳变得抑郁。
在学校，说不出一句多的话。李朝阳干脆把座位搬到最后一排角落，一个人坐在那儿。
回到家，关上门，又一个人缩在墙角。
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想，可是做不到。
很多夜晚，他都一个人悄悄地拿衣服裹住自己的头，蹲在墙角哭，就像是漆黑的房间，小小的角落，才能让他内心感到充实。
……
又是一年过去。
转眼就到了高二下期。
心中的痛没有随着时间的冲刷而变淡，依旧痛彻心扉。
李朝阳的成绩一直呆在中间，不上不下。
李朝阳看着每天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妈妈，他想好好读书，可是学不进去。
他发现妈妈变老了，脸上的斑跟皱纹也出现了好多。
应该是自己让妈妈感到如此疲惫吧，妈妈每天在家重复的做着重复的事，没有人陪着妈妈说话，没有朋友可以谈心，一切事都压在自己心里。
自己真的是不懂事啊。
李朝阳又慢慢打起精神，开始好好学习。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朝阳发现自己妈妈，身体好像越来越差，白天咳嗽，晚上咳嗽。
晚上她怕影响李朝阳学习，把自己关在那边房间，隔了两间房子，两道门，李朝阳依旧能听见咳嗽声，仿佛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这咳嗽让李朝阳感到烦躁，又有一点不安。
他担心妈妈的身体，他害怕又有什么事。
也许真的是命吧。
这天是个周末，李朝阳妈妈出去买菜了。
李朝阳在家里闲着无聊，准备把家里一个坏的电风扇给解开玩一玩，看看能不能修好。
他不知道螺丝刀放在哪里的，到处去翻。
“嗯？这是什么东西？”
李朝阳在妈妈卧室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塑料袋，包了几层的塑料袋袋，里面有几本红色的证件本，有大的有小的。
出于好奇，李朝阳把袋子打开了。
银行储蓄本。
房产证。
李朝阳的小学，初中毕业证。
妈妈的身份证。
离婚证…
离婚证？？
李朝阳惊了，他连忙打开这本离婚证。
持证人：杨淑兰！
登记日期！离婚证字号！
备注：有一子！
旁边是妈妈的照片，下面是爸妈的名字和证件号。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字字如魔鬼一般印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心里。
他坐在地上，看着这本离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
嘭！
开门的声音，妈妈回来了。李朝阳没有去看，手里捏着这本离婚证。
“朝阳，你在干什么？”李朝阳妈妈没有听见声音，开口问道。
李朝阳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他想不通，自己爸妈明明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会离婚？
“朝阳？咳咳。”李朝阳妈妈喊着，她又在咳嗽。
她走进房间！
她看到了李朝阳手里的离婚证！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强撑许久的身体，瞬间倒下了。
……
医院里。
李朝阳守在妈妈身边，医生说，妈妈这是长年累月的病，要慢慢调理。
李朝阳知道，这是妈妈生他时候留下的病根。
李朝阳想问妈妈，为什么她和爸爸会离婚？为什么要瞒着他离婚？
看着妈妈苍白的脸，他问不出口，他只想妈妈早点好起来。
李朝阳妈妈似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说：“朝阳，我跟你爸爸离婚大半年了，你也知道，你爸爸是个好男人。”她在苦笑着说。
“我这两年又不在他身边，呵呵，以前跟你开玩笑说，给你找个后妈，现在还成真的了。”
“你爸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咳咳，你也不要去想那么多，好好读你的书就行。”
妈妈假装坚强的说道。
大半年前？
李朝阳想到，是啊，他为什么没想到过这些问题。
大半年前，妈妈的身体突然变坏，以前只是轻微咳嗽，从那时候起，就咳得很厉害。
也是从那时候起，爸爸就没有怎么打过电话回来。妈妈不是说他在上班，就是在加班。
原来是这样，原来爸妈已经离婚了。
呵呵。
想笑，笑自己的傻。
想哭，哭自己的不懂事。
李朝阳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如果自己听话，爸妈在一起工作，他们就不会离婚，他也就还有个完整的家。
如果自己听话，妈妈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它没有如果可言，没有后悔药可言。
……
李朝阳妈妈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要求回家调理，她担心李朝阳的成绩，原本就跟不上，不能让李朝阳再拖下来。
可是，她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
身体的不适，心灵的伤，把她彻底压垮了。
高三上期。
医院。
李朝阳蹲在病床边，紧紧的捏着妈妈的手。
床上的女人戴着呼吸机，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想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发现自己连转过头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你别动…你别动。”李朝阳站起来，坐在妈妈身边。
他擦掉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在哭。
李朝阳妈妈，用尽全力，却只是轻微的抬起头。
“朝阳。”
隔着呼吸机，李朝阳听着妈妈很轻微的话，听不清，真的听不清，妈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李朝阳把头埋下去，耳朵放在妈妈嘴边。
“朝阳，妈妈可能抱不到孙子了。”
李朝阳听着，哭着笑了，笑的很勉强。
“朝阳，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妈妈知道你的性格，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念完大学，要学会忍，咳咳。要听话，要照顾好自己。”
床上的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张着嘴，使劲的吸气，说不出来了，她真的说不出来了。她看着李朝阳，看着自己的孩子。
李朝阳死死的捏着妈妈的手，他控制不住自己，哭的全身都在颤抖。
“妈…妈。”
李朝阳看着自己的妈妈。
“朝阳。”女人说不出来了，她还想喊一声自己的孩子，她张着嘴。
滴~滴~滴~
心电图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直线。
女人的嘴缓缓的闭上，眼睛也缓缓的闭上。
她是那么的想再多看李朝阳一眼。
“妈妈，妈妈！”
李朝阳使劲的摇着床上的女人，他想说，他以后会听话了，他不调皮了，他要好好读书了。
“妈妈。”
李朝阳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妈妈，他全身抽搐着，取下妈妈戴着的呼吸机。
他摸着妈妈的脸。
他第一次这样摸妈妈的脸。
他轻轻擦掉妈妈脸上还没有干的泪。
哭了很久很久。
李朝阳眼睛里哭不出来泪水了。
他见到医生用白布把妈妈的脸盖上。
他去拉着医生的手，他想再看妈妈一眼。
他见到医生把妈妈拉出病房。
他…
再也扛不住了。
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
回到现实，李朝阳睁开眼，抽了一大口烟。
叹了口气。
唉。
“妈妈，我想你了。”
看着眼前的路，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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