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白衣踏雪
被遗忘或不被遗忘，都有其一瞬间的永恒——序。
......
“姐姐，冬至哥哥没有回来吗？他最喜欢热闹了。”
“...他没有回来，还有别的事情...”
冷汐言坐在马车的靠前面，握着剑，背对着凌和沃雪。除了偶尔回应沃雪的询问外，只是沉默。
凌一时间没想起来冬至是谁，他当然想问问，但是从冷汐言那散发出的冰寒气息让他不禁冷颤。直觉告诉他，这个漂亮的女人绝对要避之唯恐。虽为亲姐妹，冷汐言和冷沃雪的性情差距真的很大。
“凌？是叫这个名字吗。”
“是，是的，汐言姐。”听到漂亮女人喊自己，凌瞬间回神，但有点心虚。
“凌，谢谢你保护沃雪。”
“哦...嗯？？”
“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先保护自己。请你记住。”
“请？呃...是，是。”
凌叹口气。
冷汐言不再说话。
凌注意到，冷汐言握剑的手上居然不知不觉结上了一层冰霜。
“这把剑一定很漂亮。”凌咽了口唾沫，把身子仰起来，角度勉强能看见剑穗所束的玉石和剑鞘上铭刻的“雪月”二字。
“到月灵谷了，下车。”
马车急停，凌那个姿势，半个身子扑倒在车内。
“消失了！？”
沃雪惊叹道，他们下车后从半山腰看去，月灵谷的中心部分，已经变得十分透明；而会池，此时已经变的虚无。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不要乱跑。”
冷汐言席地而坐，开始冥想，对于这样的景象，显然没有一丝担忧。
凌和沃雪相视无言，只能选择乖乖听话。
......
此时，破灵雪阵的中心。
冷寂南缓步在“雪”地上行走着，他看到一个人，不禁驻足。
“原来破灵雪对你也是无效的...呵。”
“可以这么认为。”冷寂南继续前行，走到了那个已经半个身体变成冰雕的人面前。在看清后者的样貌之后，只轻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这破灵雪阵自会解除。”
“矜若，在我看来，你终究是无辜的。很多事情不应该由你承担。”
冷寂南握住冷矜若结印的双手，将灵力注入后者冰封的身体。
“你...你不必惺惺作态，你是万人之上的寒尊，你是连至亲都能屠杀的...”
“22年前，我与兄长，也就是你的父亲，冷沥沉，在月灵谷见了最后一面。那是亡者界与雪族全面开战的时候，同时雪族还要面对炎族的正面交锋。但在那之前......”
冷寂南的部分记忆浮现在冷矜若脑海中，那是已经被遗忘的，知晓者几乎亡故的秘密，对于后者而言，是从未料想过的事实。
“地藏骨王，虽为亡灵之主，但世世代代诞生于生灵界。被其选中的人，寿命极短，死后仍与常人无异；但实则灵魂破碎，为亡者界侵蚀，除却皮囊，只剩白骨。”
......
“寂南，为兄此行，势必寻得古籍中所说的冰续草。你前往外域历练，也务必小心。”
“放心吧，沥沉，我们五年后再来比试比试。你可别输了。”
“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哈哈，你可是谷主接班人啊。“
......
“沥沉，你可算回来了...你说什么？”
“冰续草百年方有一株，我赶至时已经衰败。”
“父亲一定还有办法，我们去见他。”
“不会了。冰续草已经是父亲给我的最后机会，在他的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下一任谷主的候选人罢了。而现在的我，已经......哼。”
......
“五年之约已至。谷主候选人共五人，择日同台，决出真正继承者。”
......
“沥沉，你本是我最喜爱的儿子，也向来最听为父的话......明日的场上最后站着的，只能是寂南，你可明白。”
“沥沉明白。”
“这是预防万一的药物，提前饮下。”
“遵命。”
......
“寂南，为父不管你在想什么，明日，你只需要记得执行谷主的意志就好，其余的事情，不必多管。”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退下。”
......
“冷沥沉，你居然要下杀手！”
“抱歉，你们必须死。”
“沥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管好你自己！”
根据计划，在诸长老和谷主冷沂终的“见证”下，冷沥沉将杀死了他的三个弟弟，最终被冷寂南处决，由冷寂南成为最后的继承者。
但意外发生了。
......
“启禀谷主，通向亡灵界的限界不知为何打开了，亡灵军团已经攻入陌崖，直逼月灵谷！”
“不必暂停，诸长老见证即可。至于亡灵之事，由本尊处置。”冷沂终看了冷沥沉一眼，起身离开。
这场兄弟相残终究还是要继续！
“寂南，只剩你我了，让这一切结束吧。”冷沥沉扔下沾满鲜血的武器，微笑着。
冷寂南环顾周围，那些坐在位子上的诸长老，毫无情感地操纵这一切，还有自己那冷血的父亲，居然让自己的孩子参与这样的继承方式......
“动手吧，那些老家伙等不及了。”
“是啊，就让一切结束吧。”
......
画面中，冷寂南祭出了神器【轘月链】，向诸长老发动了全力一击并击杀其中三人。而冷沥沉替冷寂南挡下了伤害，最终死在冷承手里。
......
“结果并没有改变，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是成为了继任者。”
冷寂南的记忆回溯还在继续，时间来到一个月后，亡灵军团攻入了月灵谷。
冷沂终，也就是冷沥沉和冷寂南的父亲，已经在与亡灵军团的战斗中陨落。
......
“谷主，亡灵军团已经攻入月灵谷，会池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安排剩下的民众撤离，如果会池沦陷，月灵谷的战士将战至最后，绝不会有一人退出。”
现在的谷主是冷寂南，修灵九宿，百年来唯一得到神器【轘月链】认可的人。
......
“占星术士预言，地藏骨王将现身人间，统领亡灵军团。谷主阁下，请早做准备。”
......
会池决战，地藏骨王降临。
冷寂南看着那深披斗篷的模样，他的心中如同刀铰——这地藏骨王，分明就是复生的冷沥沉。
而他所率领的亡灵大军，每一个，都曾是鲜活的，生长在月灵谷中的人。
......
冷寂南没有再往下回忆，接下来的那段记忆，将是人世间最为残忍，阴暗的时间，它彻底磨灭了记忆中那些美好的人，让这世上只剩下一堆无情的亡灵。
“我在那场战斗之后，虽重伤，但却突破了十宿。再之后，我找到了你的母亲和你记忆中的家族。”
冷寂南松开了冷矜若的手，站起身，“但是那时候的我，早已不允许任何潜在的风险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单独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死我啊......”冷矜若嘶哑的声音喊道。
“因为你的母亲再三确信你未曾受亡者界侵染，并以死向我证明......”
冷寂南的语气毫无波澜，记忆中的她，最后竟也是死在自己面前。他看向天空。这场破灵雪终于迎来停息，但是这一地狼藉，却再也没办法掩埋了。
“告诉本尊，现在的地藏骨王是谁。”
“问这个还有意义吗？你已经赢了！”
“对于你我，对于事情的结果，都不见得有意义，但它终究是真相的一部分。真相，无关成败。”
“......”
冷矜若痛苦的闭上眼，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莫天幽。”
......
“姐姐，冬至哥哥没有回来吗？他最喜欢热闹了。”
“...他没有回来，还有别的事情...”
冷汐言坐在马车的靠前面，握着剑，背对着凌和沃雪。除了偶尔回应沃雪的询问外，只是沉默。
凌一时间没想起来冬至是谁，他当然想问问，但是从冷汐言那散发出的冰寒气息让他不禁冷颤。直觉告诉他，这个漂亮的女人绝对要避之唯恐。虽为亲姐妹，冷汐言和冷沃雪的性情差距真的很大。
“凌？是叫这个名字吗。”
“是，是的，汐言姐。”听到漂亮女人喊自己，凌瞬间回神，但有点心虚。
“凌，谢谢你保护沃雪。”
“哦...嗯？？”
“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先保护自己。请你记住。”
“请？呃...是，是。”
凌叹口气。
冷汐言不再说话。
凌注意到，冷汐言握剑的手上居然不知不觉结上了一层冰霜。
“这把剑一定很漂亮。”凌咽了口唾沫，把身子仰起来，角度勉强能看见剑穗所束的玉石和剑鞘上铭刻的“雪月”二字。
“到月灵谷了，下车。”
马车急停，凌那个姿势，半个身子扑倒在车内。
“消失了！？”
沃雪惊叹道，他们下车后从半山腰看去，月灵谷的中心部分，已经变得十分透明；而会池，此时已经变的虚无。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不要乱跑。”
冷汐言席地而坐，开始冥想，对于这样的景象，显然没有一丝担忧。
凌和沃雪相视无言，只能选择乖乖听话。
......
此时，破灵雪阵的中心。
冷寂南缓步在“雪”地上行走着，他看到一个人，不禁驻足。
“原来破灵雪对你也是无效的...呵。”
“可以这么认为。”冷寂南继续前行，走到了那个已经半个身体变成冰雕的人面前。在看清后者的样貌之后，只轻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这破灵雪阵自会解除。”
“矜若，在我看来，你终究是无辜的。很多事情不应该由你承担。”
冷寂南握住冷矜若结印的双手，将灵力注入后者冰封的身体。
“你...你不必惺惺作态，你是万人之上的寒尊，你是连至亲都能屠杀的...”
“22年前，我与兄长，也就是你的父亲，冷沥沉，在月灵谷见了最后一面。那是亡者界与雪族全面开战的时候，同时雪族还要面对炎族的正面交锋。但在那之前......”
冷寂南的部分记忆浮现在冷矜若脑海中，那是已经被遗忘的，知晓者几乎亡故的秘密，对于后者而言，是从未料想过的事实。
“地藏骨王，虽为亡灵之主，但世世代代诞生于生灵界。被其选中的人，寿命极短，死后仍与常人无异；但实则灵魂破碎，为亡者界侵蚀，除却皮囊，只剩白骨。”
......
“寂南，为兄此行，势必寻得古籍中所说的冰续草。你前往外域历练，也务必小心。”
“放心吧，沥沉，我们五年后再来比试比试。你可别输了。”
“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哈哈，你可是谷主接班人啊。“
......
“沥沉，你可算回来了...你说什么？”
“冰续草百年方有一株，我赶至时已经衰败。”
“父亲一定还有办法，我们去见他。”
“不会了。冰续草已经是父亲给我的最后机会，在他的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下一任谷主的候选人罢了。而现在的我，已经......哼。”
......
“五年之约已至。谷主候选人共五人，择日同台，决出真正继承者。”
......
“沥沉，你本是我最喜爱的儿子，也向来最听为父的话......明日的场上最后站着的，只能是寂南，你可明白。”
“沥沉明白。”
“这是预防万一的药物，提前饮下。”
“遵命。”
......
“寂南，为父不管你在想什么，明日，你只需要记得执行谷主的意志就好，其余的事情，不必多管。”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退下。”
......
“冷沥沉，你居然要下杀手！”
“抱歉，你们必须死。”
“沥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管好你自己！”
根据计划，在诸长老和谷主冷沂终的“见证”下，冷沥沉将杀死了他的三个弟弟，最终被冷寂南处决，由冷寂南成为最后的继承者。
但意外发生了。
......
“启禀谷主，通向亡灵界的限界不知为何打开了，亡灵军团已经攻入陌崖，直逼月灵谷！”
“不必暂停，诸长老见证即可。至于亡灵之事，由本尊处置。”冷沂终看了冷沥沉一眼，起身离开。
这场兄弟相残终究还是要继续！
“寂南，只剩你我了，让这一切结束吧。”冷沥沉扔下沾满鲜血的武器，微笑着。
冷寂南环顾周围，那些坐在位子上的诸长老，毫无情感地操纵这一切，还有自己那冷血的父亲，居然让自己的孩子参与这样的继承方式......
“动手吧，那些老家伙等不及了。”
“是啊，就让一切结束吧。”
......
画面中，冷寂南祭出了神器【轘月链】，向诸长老发动了全力一击并击杀其中三人。而冷沥沉替冷寂南挡下了伤害，最终死在冷承手里。
......
“结果并没有改变，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是成为了继任者。”
冷寂南的记忆回溯还在继续，时间来到一个月后，亡灵军团攻入了月灵谷。
冷沂终，也就是冷沥沉和冷寂南的父亲，已经在与亡灵军团的战斗中陨落。
......
“谷主，亡灵军团已经攻入月灵谷，会池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安排剩下的民众撤离，如果会池沦陷，月灵谷的战士将战至最后，绝不会有一人退出。”
现在的谷主是冷寂南，修灵九宿，百年来唯一得到神器【轘月链】认可的人。
......
“占星术士预言，地藏骨王将现身人间，统领亡灵军团。谷主阁下，请早做准备。”
......
会池决战，地藏骨王降临。
冷寂南看着那深披斗篷的模样，他的心中如同刀铰——这地藏骨王，分明就是复生的冷沥沉。
而他所率领的亡灵大军，每一个，都曾是鲜活的，生长在月灵谷中的人。
......
冷寂南没有再往下回忆，接下来的那段记忆，将是人世间最为残忍，阴暗的时间，它彻底磨灭了记忆中那些美好的人，让这世上只剩下一堆无情的亡灵。
“我在那场战斗之后，虽重伤，但却突破了十宿。再之后，我找到了你的母亲和你记忆中的家族。”
冷寂南松开了冷矜若的手，站起身，“但是那时候的我，早已不允许任何潜在的风险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单独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死我啊......”冷矜若嘶哑的声音喊道。
“因为你的母亲再三确信你未曾受亡者界侵染，并以死向我证明......”
冷寂南的语气毫无波澜，记忆中的她，最后竟也是死在自己面前。他看向天空。这场破灵雪终于迎来停息，但是这一地狼藉，却再也没办法掩埋了。
“告诉本尊，现在的地藏骨王是谁。”
“问这个还有意义吗？你已经赢了！”
“对于你我，对于事情的结果，都不见得有意义，但它终究是真相的一部分。真相，无关成败。”
“......”
冷矜若痛苦的闭上眼，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莫天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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