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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根基已失

    天色昏昏,白雾茫茫,一丝光亮全无,难以远望,能见已不足三步。

    眼前白雾甚是浓郁,难以探查前方具体情形,为了避免着了对方的道,以静制动便是最好的选择。

    东方甲纵马跃上一处坡地,高声呼喊道:“‘甲字营’将士听令,立即驻足原地,不可妄动!”

    “上峰有命,立即驻足!”

    三千铁骑齐声呼应,纷纷勒住缰绳。三千战马声声嘶鸣,蹄如凿地,立即静止不动。顷刻间,连人带马,皆静默不语,宛若石雕。

    白雾浓浓,迎面扑来,异常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李庆余上前抱拳道:“甲将军,此雾甚是奇怪,好像是从天上落下,才沾染片刻,就觉得身上又湿又冷,前头会不会有诈?”

    东方甲还未言语,张怀义赶忙说道:“不知二位注意到了没有,前方好像有响动,有些轻,但很是熟悉。”

    众骑卒闻言后,皆是屏住鼻息,不敢发出声响,四周立即静默一片。

    “咕嘟咕嘟!”

    隐隐有响声自远处传来,甚是微弱,好似农人筛谷。随即,四面八方皆有脚步响动。东方甲立即下令:

    “搭弓射箭,我的鸣镝在何处响起,尔等便往何处射去!”

    众队正齐声应“诺”,三千铁骑纷纷将箭矢搭上弓弦。只听得一声箭鸣,众队正齐声呼喊:“声在西北,抛射!”

    “簌簌簌~”

    三千利箭齐齐射出,使得空间震颤,嗡鸣不止,就连远处传来的几声惨嚎,皆被盖压了过去。东方甲也不耽搁,一连射出三支鸣镝。

    先东北,次东南,而后西南。

    三千铁骑依次攒射,均是一波箭雨倾覆,皆有惨嚎声传来。随即,便听得远处嘈嘈杂杂,似有数千人亡命奔逃。

    不足盏茶功夫,浓雾散尽,这才发觉天光已暗,月还未升,十步之外,皆看不明朗。四十名斥候策马而出,立即分作四队,向外探去。

    莫约八十余步,便见到百余位白衣教贼寇,扑倒在地,浑身布满箭矢,已是无了声息。三十余架扇车齐齐排列,一旁放置了不少铁桶,里头空无一物。

    一摸桶壁,甚是冰凉。

    仔细探查了一二,又寻到了几个尚未开封的铁桶。这铁桶一经打开,便有浓浓雾气从中冒出,冰冰凉凉。

    再探查已无其他收获,这才率队离去。

    明月初升,甚是皎洁,抬头一看,才恍然大悟,今日已是十五。就着月光,朝远处望去,虽看不真切,但也是聊胜于无。

    “哒哒哒~”,四队斥候竟一齐归来,东方甲也甚是诧异。

    “什么,白衣教竟有可以制造浓雾的铁桶?这可是打仗的利器啊,怎么会落在贼寇的手中。不好,这附近定有伏兵,我们可能被包围了。”

    东方甲纵马跃上土坡,高声呼喊道:“来人啊!分八个百人队,散出去,收拢薪柴,每五十步设置一座火堆。一路铺过去,看看这些贼寇做何反应。切记,不许与之纠缠。敌寇一有动作,立即退回来!”

    八个亲卫应声领命,匆匆离去。

    不久,便有八百余骑分作八个方位散开,沿途收拢薪柴,布置火堆。篝火燃起之后,视野立即开阔了许多。

    东方甲立于土坡之上,遥遥可见被围困的官兵。那头篝火成片,也未见其被如何刁难。

    周遭皆是白衣教贼寇。这伙贼寇有部分盘膝于地,如同泥像,许久未有动作。东方甲不禁疑惑,摇了摇头,与两个副手商量对策去了。

    待东方甲下了土坡,一只夜枭展翅离去,飞往远处密林。

    远处密林边缘建有数十间吊楼,有的独立成栋,有的连接成片,用材较新,应当是刚落成不久。正中一栋吊楼占地颇大,此时,灯火明亮,十数人正坐在其中议事。

    “诸位香主,东方甲沿途设置火堆,要不了多久,便会袭击我们的战阵。哎!我们没有战马,可对付不了他们啊。”

    一老者坐于正堂左侧,须发皆白。虽与堂下诸人谈话,却面向正堂上的帘幕。一人盘膝在帘幕之后,烛火昏昏黄黄,将其身影投向帘幕,钗饰满头,应当是个绰约的妇人。

    正堂右侧是一位身穿青衫的先生,头戴乌纱头巾,山羊胡,面带随和,舞着一把纸扇,笑对着白衣老者。

    那妇人还未开口,堂下一独眼汉子已是按耐不住,站起身,大声叫嚷道:“都怪那魏州佬,自己无能不说,带的兵也是怂包。几波箭矢,才死了那么丁点人,就吓破了胆,领兵逃了。换了是我,就乘着白雾未散,杀他娘的!”

    “吴香主,我没得罪你吧!我只是不忍造成过多的伤亡,你怎能污蔑我临阵脱逃.....”

    一矮胖汉子坐在这独眼儿对面,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其余香主皆是仰面大笑,一人起哄道:“对!吴香主,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齐香主那叫暂避锋芒,怎么能叫怂呢,哈哈哈~”

    “你...你们,竖子,不足与谋!”

    齐香主愤怒至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见众人还在大笑,一拂衣袖,摔门离去。

    那齐香主走后,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静默不语。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竟然就负气出走,这心胸可真是狭隘。

    见众人已不言语,帘幕之后才传出声响来。

    “诸位远道来我吴州,本堂主感激不尽。三年前,我圣教在吴州佣兵三十万,皈依我教的教民更是不计其数。然而,东方白寅不知顺应天命,倒行逆施,残杀我教教兵,戕害我教教众,使我圣教在吴州失了根基。今日,诸位不辞辛劳,来吴州助我成事,恩在肺腑。今日起,凡是诸位收纳的降兵、财货,皆归诸位所有。所攻取的土地,皆由诸位治理。本堂主分文不取!”

    堂上左侧的老者与右侧的先生,皆是面露诧异,但却未有言语。堂下众香主纷纷站起了身,如锅中之水沸腾,喧闹不止。

    有的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离去。有的则是犹犹豫豫,见有人跑走,也紧随其后,生怕好处被人抢先。有甚者,一言不发,径直离去。

    才盏茶功夫,堂下十位香主就已全部离去,仅剩下堂上三人。

    “端木堂主,你这是在坏我吴州的根基!将所有的好处都给了这些外人,我吴州的诸位兄弟姊妹怎么办?你给我一个交代....”

    见在场已无外人,白袍老者立即按耐不住,冲向帘幕后的端木堂主。可还未等他靠近,就被青衫客拦下。

    “司徒老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想端木堂主此举必定是有缘由的。”

    许久,只听帘幕后传来一句:“司御寇全军覆没,我们吴州已再无根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