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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午夜坐谈

    像是慌乱之中打出来的词语,来不及把打错的拼音删掉,就匆匆点了发布。

    那个摄影师凶多吉少了。

    管云鸿盯着那两个字,咬牙。

    “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启程花岗村。”

    时间上救人肯定来不及了,但她必须亲自去看看村里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能找到师父。

    “哦,对了,漫研姐,这附近哪有卖宠物用品的,我去给缺缺买个猫箱用用。”

    毕竟等会要去车站,她总不能背着一包行李,一直抱着缺缺,还是得先给猫找个猫箱拎着。

    “前面那条街好像有家宠物店……”徐漫研突然想起还有一事,“哦对了,最近一直有人在找你,他——”

    话未说完人已经跑了。

    带着缺缺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傍晚。

    天边的火烧云鲜艳如火,管云鸿盯着她厌恶的夕阳,登上了回家的公交。

    月明星稀时,她终于到家门口了,摸出钥匙。

    “哥,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并没有发现人。

    按说今天双休,管云渐就算是出去兼职应该也已经回家了。

    想想也奇怪,她进门之前看到二楼灯开着的。

    不会是进贼了吧……

    就在此时,只听楼上一阵响动,管云渐慌里慌张地下了楼。

    “妹妹,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要不我煮点东西给你?”

    “不用,我在车站吃过了。”管云鸿盯着他有些凌乱的衣领,感觉有些奇怪。

    今天哥哥好像有点奇怪啊。

    “哥,我想养猫,先上楼给猫收拾个窝……”她举着肩膀上的猫箱。

    缺缺软绵绵地喵喵叫了一声,冲着兄妹两人卖了个萌。

    “这样……那你先把行李放下,我等会过来跟你一起收拾。”管云渐的额前渗出薄薄的汗。

    “行。”

    管云鸿乖巧地顺着他的话上楼,路过哥哥房间的时候顿了一步,盯着房门。

    这屋里不会有什么吧?

    不过老哥想藏什么就藏着好了,她不会好奇太多,毕竟她自己也有没有告诉他的秘密。

    不过——

    她走到门边,猛地推门进去。

    门后的房间没什么变化,只是门板后传来一阵特殊的药香。

    她瞥了一眼地上散乱的衬衫,关上了门,“我还以为哥藏了什么,原来是衣服没洗就乱丢。”

    她回到房间找了两套旧衣服和纸皮箱,给缺缺简单搭了个猫窝,把小东西放了进去。

    小家伙钻进窝里滚了两圈,又爬了出来,绕着她转了两圈,摆动着尾巴怪兮兮地嗷嗷叫了两声。

    管云鸿盯着小东西的肉爪子嘿嘿笑着,伸出手,“缺缺,握爪~”

    小奶猫很通人性地抬起一只爪子拍在她手背上。

    “缺缺真的很聪明哎……”

    “别逗猫逗到半夜,你明早不是要赶车的吗?”管云渐端了一个小盘子上来,“我给猫做了点吃的,喂了猫就赶紧上床睡觉。”

    缺缺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在管云渐靠近的时候就兴奋地扑到他身上,甩着尾巴求抱抱。

    “哥,我发现缺缺好像更喜欢你。”管云鸿满眼羡慕地盯着撒娇的小毛团,“正好我不在这几天缺缺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管云渐抱着小猫,把箱子拎进刚刚收拾好的小房间。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妹妹从哪捡回来这么一只猫的,反正她喜欢,养着就是。

    收拾好猫之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妹妹回来了?”

    “我妹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今晚一点有航班,你可以直接走了。”他把地上扔的衣服挂回椅背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床上的人。

    “有了妹妹忘了姐姐,男人真无情。”床上斜倚着的人慵懒地爬起身,随意理了理头发,手指一拧。

    一根纤细的丝线挂住了管云渐的脖颈,并不勒人,而是不断收紧将他往自己这边拉。

    “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你的房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住在你旁边的妹妹会不会听到?”

    “霍岚烟!”管云渐的声音已经沾上了几分愠怒,只是顾忌这个家有人在声音压得很低。

    他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好心,招惹上这个女流氓。

    霍岚烟只是抬起一根食指,勾起那双狐狸眼,“别急眼啊,帅哥。”

    她收了手里的丝线,起身离开。

    “你要我走我就走咯,别太想我。”

    等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管云渐这才躺回床上,关灯,睡觉,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被子上沾染的气味。

    女人无法影响他明早早起兼职的计划。

    另一边的房间内。

    管云鸿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疯狂上扬。

    “姐姐好撩,可惜对面是个榆木脑袋的剑修。”她乐呵呵地听着墙角,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个白色的影子。

    “剑修怎么了?”

    管云鸿看到身边多了个人,突然想起了,这位好像也是个剑修。

    地图炮开都开了,还能咋滴。

    “我说剑修是榆木脑袋,你生气啊?”管云鸿靠了过去,盯着他的脸,“你也是啊,我跟你说话你不应,应了一下又缩回去,果然就算把你的脑袋做成木鱼敲也敲不响。”

    荀萧天盯着她的眼睛,稍一回想,叹了口气,“你说的,在理。”

    本来说出这话的时候,管云鸿还以为某些人会反驳那么一两句,但没想到他承认了。

    这跟眼见对面打了四个二直接弃牌认输有什么区别?

    荀萧天摸了摸下巴,“剑修所遵循的道,就是不断修炼自身的剑术,最终抵达剑术的至高境界。对于外物,确实没有那么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追求确实容易产生很多不通感情的‘榆木脑袋’。”

    还自己解释一段以求让这个观点更合理是吧?

    管云鸿一阵无语。

    “不过说起来,你所追求的道才更让人在意。一半是正道,另一半是邪道,黑与白交织融汇,很有意思。”荀萧天的眼睛盯着她,“你的师父也是跟你一样的人吗?”

    “不,我的师父是个邪修。”管云鸿垂眸,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情景。

    遇见师父的那天晚上,她一身湿漉漉地从海里爬上来,像是狼狈逃上岸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