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银铃叮当响
沙流。
玄白夜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就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拽了一下一样，凉的发麻，他下意识地朝后一个撤步，手中掐好了指诀。
“怎么了？”蒙果愣了一下，拍了拍另外的袖子，又有沙流流下，“呀，沙漠里走一圈跟搬沙子去了一样，你是怎么做到还这么干净的。”
看见蒙果的身体还算稳定，没有崩散的迹象，玄白夜松了一口气，随意答道：“没什么。不知道宁老哥怎么样了。”
蒙果刚才在外围搜寻清平讣件，并没有看见宁章泽最后的变化：“是啊，老爷子脾气躁了些，人还是不错的。”
“噫，你怎么把清平讣带回来了……”
“啊这……我忘了撒手了。”玄白夜这才发现自己腰带上还挂着几封清平讣件，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水磨村的字样，牺牲的那位并非前线将士，而是个参谋，唤作柳济，“有机会还给宁老哥吧，实在不行等出去后请人送一遭。”
“倒也是个办法。”蒙果点了点头，二人对于能不能出去这件事似乎并不抱疑问。
两人闲聊几句，迅速调整好了环境迅速变化影响的心情，至于客栈里密密麻麻盯着二人的目光，总比风鬼鸟的凝视和沙蜮的奔走好受多了。
蒙果使了个眼神，继续朝着后厨走去。
玄白夜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牙签，警惕着满堂的凝视，退着跟进了后厨。
后厨里，灶火分明，灶上蒸屉里冒出来满房的雾气，其他几个锅里盖着盖子，似乎在炖着些什么。
后厨里，没有人。
既没有掌勺的大厨，也没有帮手的伙计，自然没有紧盯的目光。
随着后厨门帘落下，隔绝了满堂的凝视，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蒙果打了个激灵，随后挑了块厚实的抹布包着手，朝着最大的那个蒸屉走去：“好香啊，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蒸盖打开，蒸盖落地，蒙果连退几步，腰间的流星索啪嗒啪嗒发出相击的脆响，满脸苍白。
高高的蒸笼里没有分层，露出在外的视角里，可以看见人的头发。
长在人头上的那种。
同时，旁边的砧板上发出轰隆的巨响，震得整个后厨一个摇晃。
原来是原本放在旁边的斩骨刀无人自动，一下一下地狠狠斩在并没有放任何食材的砧板上。
其他的铁锅里，也发出咕嘟嘟的响声，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要挤出来一样。
玄白夜急忙掀开门帘，又拉了下去。
后厨的门外，原本在堂中坐着的的客人们、忙活的伙计们，还有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的，齐刷刷站在门口，安静地盯着门帘看着。
碗柜里发出一声声脆响，碗碟们后知后觉地也在颤动着，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还是在欢迎二人的到来。
“有想法吗？”玄白夜靠近蒙果，苦笑道。
“想法？呵呵。”蒙果苦涩赔笑，随即嘴角一拉，发狠道，“呀呀呀，怪力乱神，不怕就没有，都砸了。”
蒙果抽出腰间流星索，以近战的用法一下子砸破蒸笼，露出里面那人的全部面貌。
竟是宁章泽的样貌。
“噫，呀，跑啊。”蒙果一把撤回流星索，怪叫一声，将蒸笼的碎片抛向周围，拉起玄白夜冲天而起，破开天花板，狂奔起来。
屋顶，两人各自运起轻功，随意觅了一个方向狂奔。
街道上的摩肩擦踵的居民们没有呼喝他们停下，也没有追赶，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座客栈里的人都追了出来，整个村子似乎都动了起来，不仅街上，屋子里不断吐出人流，甚至让人感觉超出了屋子能容纳的极限，他们没有上房，只是追赶，没有攻击，只是看着。
“呀呀呀，这下子我相信看能把人看死了。”蒙果嚎叫道，“分开跑吧，两个人太显眼了。”
玄白夜点了点头，只看见蒙果调转了方向，在几个高低不平的屋顶间几个跳跃，竟是靠着屋顶间的高低不平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玄白夜也不再为了省力只在相近高度的屋顶上奔逃，学着蒙果的方法开始高高低低地飞奔着，即使如此，脚下街道上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似乎再跑下去，就能把人挤了上来，向堆货一样层层堆高。
玄白夜掏出牙签，制造出几根剑气气雾来，抛掷向屋顶，激起阵阵尘土，随后寻了个有遮蔽的落脚点窝下，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烟尘散去，下面的人汇聚地更多了，似乎视线的遮蔽完全不影响他们寻到玄白夜的位置。
玄白夜一咬牙，身子一挤，破进了屋子里。
掉落下去的一瞬间，玄白夜伸手抓住了屋顶的边缘，下面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洞，玄白夜一只手抓着屋顶，放眼看下去，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唯有簌簌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似乎是什么速度奇快的东西正在沿着洞壁攀爬。
一条黏糊糊的巨大触手很快映入玄白夜的眼帘，一下子就触及他身前，玄白夜未及掐诀，只能运起剑芒在手，反手一隔。
“叮铃铃。”
那触手一击未中，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叮铃铃。”玄白夜垂下手，又听见了这突然响起的铃铛声。
他低头看去，竟是当日甲癸给他充作诊金的手链。
手链上十九颗原本惨白的珠子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中央系着两颗银铃的那颗珠子隐隐有发绿的征兆。
此时，正是那两个本不会发声的铃铛，发出一声声脆响。
“叮铃铃，叮铃铃。”银铃连连响动，就连玄白夜没有摇晃它，也在不停作声。
玄白夜将系着手链的那只手伸向前方，银铃就响得快一些响亮，伸向旁边，就响得慢一些弱一些。
似乎在指路？玄白夜揣测道。
对于这个来自甲癸的东西，玄白夜并没有多看重，只知道是一个宝具，先前逃亡的过程里还尝试过褪下来扔掉，尤其被追得紧的时候，一度怀疑这串手链可以帮助甲癸定位自己，但是如论如何都无法拿下手链，甚至用剪刀都剪不开，后来排除掉了这种可能，便随它去了。
如今在这样的地步里，这串手链却突然作响，这还是玄白夜得到手链后手链的第一次异动，虽然对于来自甲癸的物品，无论这种异动意味着什么，玄白夜都不想使用，但是已经沦落如此境地，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玄白夜很快就靠着银铃的响声寻到一个方向，此时，洞穴里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似乎数量比刚才那一击来的更多，更快，更猛烈。
来不及多想，玄白夜攀身上了屋顶，再次暴露在一众目光中，循着银铃的指路，飞奔起来。
奔走后不久，那带着黑洞的屋子屋顶，玄白夜挤出的破洞里，猛地蹿出三条紫黑色的触手，对天乱颤，但是找不到目标，只得又缩了回去。
随着触手消失，屋顶的破洞就那么复原了。
玄白夜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就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拽了一下一样，凉的发麻，他下意识地朝后一个撤步，手中掐好了指诀。
“怎么了？”蒙果愣了一下，拍了拍另外的袖子，又有沙流流下，“呀，沙漠里走一圈跟搬沙子去了一样，你是怎么做到还这么干净的。”
看见蒙果的身体还算稳定，没有崩散的迹象，玄白夜松了一口气，随意答道：“没什么。不知道宁老哥怎么样了。”
蒙果刚才在外围搜寻清平讣件，并没有看见宁章泽最后的变化：“是啊，老爷子脾气躁了些，人还是不错的。”
“噫，你怎么把清平讣带回来了……”
“啊这……我忘了撒手了。”玄白夜这才发现自己腰带上还挂着几封清平讣件，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水磨村的字样，牺牲的那位并非前线将士，而是个参谋，唤作柳济，“有机会还给宁老哥吧，实在不行等出去后请人送一遭。”
“倒也是个办法。”蒙果点了点头，二人对于能不能出去这件事似乎并不抱疑问。
两人闲聊几句，迅速调整好了环境迅速变化影响的心情，至于客栈里密密麻麻盯着二人的目光，总比风鬼鸟的凝视和沙蜮的奔走好受多了。
蒙果使了个眼神，继续朝着后厨走去。
玄白夜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牙签，警惕着满堂的凝视，退着跟进了后厨。
后厨里，灶火分明，灶上蒸屉里冒出来满房的雾气，其他几个锅里盖着盖子，似乎在炖着些什么。
后厨里，没有人。
既没有掌勺的大厨，也没有帮手的伙计，自然没有紧盯的目光。
随着后厨门帘落下，隔绝了满堂的凝视，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蒙果打了个激灵，随后挑了块厚实的抹布包着手，朝着最大的那个蒸屉走去：“好香啊，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蒸盖打开，蒸盖落地，蒙果连退几步，腰间的流星索啪嗒啪嗒发出相击的脆响，满脸苍白。
高高的蒸笼里没有分层，露出在外的视角里，可以看见人的头发。
长在人头上的那种。
同时，旁边的砧板上发出轰隆的巨响，震得整个后厨一个摇晃。
原来是原本放在旁边的斩骨刀无人自动，一下一下地狠狠斩在并没有放任何食材的砧板上。
其他的铁锅里，也发出咕嘟嘟的响声，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要挤出来一样。
玄白夜急忙掀开门帘，又拉了下去。
后厨的门外，原本在堂中坐着的的客人们、忙活的伙计们，还有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的，齐刷刷站在门口，安静地盯着门帘看着。
碗柜里发出一声声脆响，碗碟们后知后觉地也在颤动着，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还是在欢迎二人的到来。
“有想法吗？”玄白夜靠近蒙果，苦笑道。
“想法？呵呵。”蒙果苦涩赔笑，随即嘴角一拉，发狠道，“呀呀呀，怪力乱神，不怕就没有，都砸了。”
蒙果抽出腰间流星索，以近战的用法一下子砸破蒸笼，露出里面那人的全部面貌。
竟是宁章泽的样貌。
“噫，呀，跑啊。”蒙果一把撤回流星索，怪叫一声，将蒸笼的碎片抛向周围，拉起玄白夜冲天而起，破开天花板，狂奔起来。
屋顶，两人各自运起轻功，随意觅了一个方向狂奔。
街道上的摩肩擦踵的居民们没有呼喝他们停下，也没有追赶，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座客栈里的人都追了出来，整个村子似乎都动了起来，不仅街上，屋子里不断吐出人流，甚至让人感觉超出了屋子能容纳的极限，他们没有上房，只是追赶，没有攻击，只是看着。
“呀呀呀，这下子我相信看能把人看死了。”蒙果嚎叫道，“分开跑吧，两个人太显眼了。”
玄白夜点了点头，只看见蒙果调转了方向，在几个高低不平的屋顶间几个跳跃，竟是靠着屋顶间的高低不平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玄白夜也不再为了省力只在相近高度的屋顶上奔逃，学着蒙果的方法开始高高低低地飞奔着，即使如此，脚下街道上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似乎再跑下去，就能把人挤了上来，向堆货一样层层堆高。
玄白夜掏出牙签，制造出几根剑气气雾来，抛掷向屋顶，激起阵阵尘土，随后寻了个有遮蔽的落脚点窝下，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烟尘散去，下面的人汇聚地更多了，似乎视线的遮蔽完全不影响他们寻到玄白夜的位置。
玄白夜一咬牙，身子一挤，破进了屋子里。
掉落下去的一瞬间，玄白夜伸手抓住了屋顶的边缘，下面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洞，玄白夜一只手抓着屋顶，放眼看下去，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唯有簌簌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似乎是什么速度奇快的东西正在沿着洞壁攀爬。
一条黏糊糊的巨大触手很快映入玄白夜的眼帘，一下子就触及他身前，玄白夜未及掐诀，只能运起剑芒在手，反手一隔。
“叮铃铃。”
那触手一击未中，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叮铃铃。”玄白夜垂下手，又听见了这突然响起的铃铛声。
他低头看去，竟是当日甲癸给他充作诊金的手链。
手链上十九颗原本惨白的珠子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中央系着两颗银铃的那颗珠子隐隐有发绿的征兆。
此时，正是那两个本不会发声的铃铛，发出一声声脆响。
“叮铃铃，叮铃铃。”银铃连连响动，就连玄白夜没有摇晃它，也在不停作声。
玄白夜将系着手链的那只手伸向前方，银铃就响得快一些响亮，伸向旁边，就响得慢一些弱一些。
似乎在指路？玄白夜揣测道。
对于这个来自甲癸的东西，玄白夜并没有多看重，只知道是一个宝具，先前逃亡的过程里还尝试过褪下来扔掉，尤其被追得紧的时候，一度怀疑这串手链可以帮助甲癸定位自己，但是如论如何都无法拿下手链，甚至用剪刀都剪不开，后来排除掉了这种可能，便随它去了。
如今在这样的地步里，这串手链却突然作响，这还是玄白夜得到手链后手链的第一次异动，虽然对于来自甲癸的物品，无论这种异动意味着什么，玄白夜都不想使用，但是已经沦落如此境地，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玄白夜很快就靠着银铃的响声寻到一个方向，此时，洞穴里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似乎数量比刚才那一击来的更多，更快，更猛烈。
来不及多想，玄白夜攀身上了屋顶，再次暴露在一众目光中，循着银铃的指路，飞奔起来。
奔走后不久，那带着黑洞的屋子屋顶，玄白夜挤出的破洞里，猛地蹿出三条紫黑色的触手，对天乱颤，但是找不到目标，只得又缩了回去。
随着触手消失，屋顶的破洞就那么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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