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杂货铺
小浮白？对了，苗白云原名苗浮白。那么是苗白云杀了眼前这个壶童，等等，那么这个壶童岂不是死者，而自己，救了杀了他的仇人？
“嘿嘿嘿嘿，就是这个表情，快看呐，就是这个表情，真有意思。”就在玄白夜心中思索时，壶童怪笑起来，位于左右两边的眼睛轮番……或者说争抢着看着玄白夜的脸，鼻子一下子在后脑，一下子到额头，前后不停滑动着，“怕了吧，怕不怕啊，嘿嘿嘿嘿。”
孟婆婆抬起手杖，往壶童脑门上敲了一下，壶童顿时安静了下来：“好啦，别真的吓到了客人。壶童只是比较顽皮，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对甲癸有功的功臣，我们都是甲癸退下来的老人，不会害你。你不用这么僵着。”
“先前你和你的同伴真是好大胆，蜃楼里的食物都敢去吃，不得已还是壶童用幻象提醒了你们，不然你们就得成为那座海市里的居民之一了。”
这是指那个蒸笼？玄白夜心中一动，急忙问道：“那么宁老哥他？”
“老身不清楚，也就是海市和蜃楼与这里的空间有相连之处，壶童才会关注到你那里的变化，不然仅凭一个生之手链，我们也看不到你。”一边朝里走，一边说着，孟婆回头瞥了玄白夜一眼，继续道，“不过等你从这里出去，外面等你的那个人应该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清楚？小浮白给你生之手链的时候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孟婆婆问道。
玄白夜心道那场戏只怕是做戏骗自己的成分更高一些，哪里会告知真相，也就亏得此处信息与外界不通畅，不然让你们知道自己是被甲首追杀的对象，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情形。
似乎是听到了玄白夜的心声，孟婆婆继续道：“恩恩怨怨的，我们这些老人都懒得管了，这里只是一个杂货铺，认手链不认人，哪怕你是甲癸的叛徒……来这里也就只是买东西的客人而已。已经说了，我们都是甲癸退下来的老人，退都退下来了，谁退休了还上班啊。这里我们自己搞得一些小玩意罢了。别僵着，坐。”
走到最里面，孟婆婆伸手攀上有玄白夜胸口高的高脚凳坐下，指着柜台对面的小凳示意玄白夜坐下：“壶童，教一下他生之手链怎么用。”
“好嘞。”壶童寄身的精美瓷瓶还在门口的柜台那边，头却跟着玄白夜到了最里边，一条长长的脖子一路延伸过来，他听到孟婆婆的话应了一声好，钻出瓷瓶底部的两只小脚啪嗒啪嗒地向内走来，长长的脖子不断缩回瓷瓶里，头的位置却没有变，只是原地打着转儿。
过了好一阵儿，壶童终于走到近前，伸出一只脚，不……玄白夜这才看出来那明明是手，对着生之手链的银铃拍了一下。
“叮铃铃。”之前怎么摆弄都保持安静的银铃竟然再次发出脆响。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吗？壶童再给你演示一遍哈，看清楚了呦。”壶童一边说着，一边又抽了银铃一下，银铃又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玄白夜这才感觉到，壶童的那一下抽掌，震荡出一丝灵元波动，应当是暗含真气，用特殊法门调动了生之手链其中的灵元，引起银铃作响。
因为是为了教玄白夜，壶童未做遮掩，反而将真气运行极大地方法，让玄白夜感受到了其中一二技巧。
玄白夜试探着，运气真气，学着又抽了一下。
“叮铃铃。”银铃发出脆响。
“咦？”壶童惊讶道，两只撑地的手左右摇摆，头颅伸长脖子靠近了手链，“你再打一下？”
“叮铃铃。”玄白夜又抽了一下。
这下，他感觉孟婆婆也表现出一丝惊讶，只是抬头看去，孟婆婆依旧站在黑影里，仿佛从未移动过。
“呀呀呀，你怎么比小浮白还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不和你玩了，不和你玩了。”壶童怪叫着，退了好几步，想了想又扭头回来，抽了一下银铃，骂骂咧咧地啪嗒嗒走回门口，“不和你玩了，不和你玩了。”
“咚！”就在此时，房子后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就好像斩骨刀狠狠砍在砧板上一般，巨响传来，竟也引起银铃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门口，壶童听到这巨响，猛地将头和手缩回了瓷瓶，甚至还从瓷瓶里冒出来一个盖子盖住壶口。
玄白夜惊疑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忽觉得这个动作不是很礼貌，又收回目光。
“那是老身的外人。”孟婆婆道，“看来他很喜欢你。”
“外人？”玄白夜奇怪地问道，忽地明白了，一般夫妻都是丈夫自称自己的妻子是内人，孟婆婆于是便称呼自己的老伴是外人。
似乎是听到“外人”两个字，里面又响起来一声更为剧烈的轰鸣，就好像放砧板的桌台被劈断了一般，看来对方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见笑。”孟婆婆欠身一礼，跳下高脚凳，飘进后方。
随着门帘落下，里面传来与方才风格截然不同的声音……或者说谩骂，言语之脏劣，玄白夜平声闻所未闻。
不一会儿，孟婆婆又端庄地飘了出来，只剩下里面传来阵阵抽泣声：“外人不懂事，惊扰了客人，勿怪。他其实心地很好，先前壶童警告你们的时候，他也有帮忙的。”
玄白夜响起先前后厨无人自动的刀与砧板，心中了然。
“不知……”玄白夜想了想，咽下了“外人”两个字，“怎么称呼那位。”
“一个杀猪的，你唤他胡屠夫就好了。”孟婆婆不甚在意地说道，攀上高脚凳坐定，“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在下玄白夜。”玄白夜揖手回答。
此间，胡屠夫的劈砍声依然在响着，只是频率慢了很多，动静也小了些许。
每一下，都能引发银铃的叮当响。
玄白夜听着，感受着，忽地感受到了什么，趁着胡屠夫劈砍的间隙，试着张嘴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
没有动静。
孟婆婆只是微笑地看着，胡屠夫劈砍地愈勤了。
玄白夜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劈砍中并没有蕴含真气，也没有灵元波动，为何也能引起银铃作响。
“砰，砰。”玄白夜开始尝试模仿着胡屠夫的劈砍声，一下一下，胡屠夫的声音越来越大，落刀越来越快，势要将玄白夜的声音盖过去一般。
忽地明悟了，玄白夜不再发声，只是将银铃靠近嘴边，吹了一口气。
“叮铃铃。”
内里，只听见胡屠夫一把将刀斩在砧板上，隐约传来喜极而泣的抽泣声音。
门口，壶童的盖子露出一条缝隙，一双窥视的目光看向后方。
“好是玄妙，竟然不用真气……”玄白夜感叹道。
“吾道不孤，外子失态了。”孟婆婆叹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玄白夜说道。
“好了，还是干正事吧。”孟婆婆拿出一个卷轴，顺着长长的柜台往前一滚，竟似没有边际一般，直到门口的壶童接过卷轴另一边，顺势一滚，柜台和卷轴竟似无限延长一般，向门外延展开去。
不，延展是真的，却一直在门内。
“客人想要买什么，看看吧。”孟婆婆说道，想了想玄白夜似乎对此完全没有了解，补充了一句，“用你手链上的颜色来换即可，那是你救了当代癸首的换的功绩，可以在这里当钱用。”
玄白夜跃跃欲试，却又担心这卷轴里有什么陷阱，毕竟此处充满诡异，还是甲癸的地方。
如果是蒙果的性格会怎么做呢？
玄白夜想着，当然是不看白不看了，看了再说。
玄白夜走上前去，看向卷轴展开的地方。
这是一份货物清单。
“嘿嘿嘿嘿，就是这个表情，快看呐，就是这个表情，真有意思。”就在玄白夜心中思索时，壶童怪笑起来，位于左右两边的眼睛轮番……或者说争抢着看着玄白夜的脸，鼻子一下子在后脑，一下子到额头，前后不停滑动着，“怕了吧，怕不怕啊，嘿嘿嘿嘿。”
孟婆婆抬起手杖，往壶童脑门上敲了一下，壶童顿时安静了下来：“好啦，别真的吓到了客人。壶童只是比较顽皮，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对甲癸有功的功臣，我们都是甲癸退下来的老人，不会害你。你不用这么僵着。”
“先前你和你的同伴真是好大胆，蜃楼里的食物都敢去吃，不得已还是壶童用幻象提醒了你们，不然你们就得成为那座海市里的居民之一了。”
这是指那个蒸笼？玄白夜心中一动，急忙问道：“那么宁老哥他？”
“老身不清楚，也就是海市和蜃楼与这里的空间有相连之处，壶童才会关注到你那里的变化，不然仅凭一个生之手链，我们也看不到你。”一边朝里走，一边说着，孟婆回头瞥了玄白夜一眼，继续道，“不过等你从这里出去，外面等你的那个人应该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清楚？小浮白给你生之手链的时候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孟婆婆问道。
玄白夜心道那场戏只怕是做戏骗自己的成分更高一些，哪里会告知真相，也就亏得此处信息与外界不通畅，不然让你们知道自己是被甲首追杀的对象，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情形。
似乎是听到了玄白夜的心声，孟婆婆继续道：“恩恩怨怨的，我们这些老人都懒得管了，这里只是一个杂货铺，认手链不认人，哪怕你是甲癸的叛徒……来这里也就只是买东西的客人而已。已经说了，我们都是甲癸退下来的老人，退都退下来了，谁退休了还上班啊。这里我们自己搞得一些小玩意罢了。别僵着，坐。”
走到最里面，孟婆婆伸手攀上有玄白夜胸口高的高脚凳坐下，指着柜台对面的小凳示意玄白夜坐下：“壶童，教一下他生之手链怎么用。”
“好嘞。”壶童寄身的精美瓷瓶还在门口的柜台那边，头却跟着玄白夜到了最里边，一条长长的脖子一路延伸过来，他听到孟婆婆的话应了一声好，钻出瓷瓶底部的两只小脚啪嗒啪嗒地向内走来，长长的脖子不断缩回瓷瓶里，头的位置却没有变，只是原地打着转儿。
过了好一阵儿，壶童终于走到近前，伸出一只脚，不……玄白夜这才看出来那明明是手，对着生之手链的银铃拍了一下。
“叮铃铃。”之前怎么摆弄都保持安静的银铃竟然再次发出脆响。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吗？壶童再给你演示一遍哈，看清楚了呦。”壶童一边说着，一边又抽了银铃一下，银铃又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玄白夜这才感觉到，壶童的那一下抽掌，震荡出一丝灵元波动，应当是暗含真气，用特殊法门调动了生之手链其中的灵元，引起银铃作响。
因为是为了教玄白夜，壶童未做遮掩，反而将真气运行极大地方法，让玄白夜感受到了其中一二技巧。
玄白夜试探着，运气真气，学着又抽了一下。
“叮铃铃。”银铃发出脆响。
“咦？”壶童惊讶道，两只撑地的手左右摇摆，头颅伸长脖子靠近了手链，“你再打一下？”
“叮铃铃。”玄白夜又抽了一下。
这下，他感觉孟婆婆也表现出一丝惊讶，只是抬头看去，孟婆婆依旧站在黑影里，仿佛从未移动过。
“呀呀呀，你怎么比小浮白还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不和你玩了，不和你玩了。”壶童怪叫着，退了好几步，想了想又扭头回来，抽了一下银铃，骂骂咧咧地啪嗒嗒走回门口，“不和你玩了，不和你玩了。”
“咚！”就在此时，房子后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就好像斩骨刀狠狠砍在砧板上一般，巨响传来，竟也引起银铃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门口，壶童听到这巨响，猛地将头和手缩回了瓷瓶，甚至还从瓷瓶里冒出来一个盖子盖住壶口。
玄白夜惊疑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忽觉得这个动作不是很礼貌，又收回目光。
“那是老身的外人。”孟婆婆道，“看来他很喜欢你。”
“外人？”玄白夜奇怪地问道，忽地明白了，一般夫妻都是丈夫自称自己的妻子是内人，孟婆婆于是便称呼自己的老伴是外人。
似乎是听到“外人”两个字，里面又响起来一声更为剧烈的轰鸣，就好像放砧板的桌台被劈断了一般，看来对方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见笑。”孟婆婆欠身一礼，跳下高脚凳，飘进后方。
随着门帘落下，里面传来与方才风格截然不同的声音……或者说谩骂，言语之脏劣，玄白夜平声闻所未闻。
不一会儿，孟婆婆又端庄地飘了出来，只剩下里面传来阵阵抽泣声：“外人不懂事，惊扰了客人，勿怪。他其实心地很好，先前壶童警告你们的时候，他也有帮忙的。”
玄白夜响起先前后厨无人自动的刀与砧板，心中了然。
“不知……”玄白夜想了想，咽下了“外人”两个字，“怎么称呼那位。”
“一个杀猪的，你唤他胡屠夫就好了。”孟婆婆不甚在意地说道，攀上高脚凳坐定，“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在下玄白夜。”玄白夜揖手回答。
此间，胡屠夫的劈砍声依然在响着，只是频率慢了很多，动静也小了些许。
每一下，都能引发银铃的叮当响。
玄白夜听着，感受着，忽地感受到了什么，趁着胡屠夫劈砍的间隙，试着张嘴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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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白夜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劈砍中并没有蕴含真气，也没有灵元波动，为何也能引起银铃作响。
“砰，砰。”玄白夜开始尝试模仿着胡屠夫的劈砍声，一下一下，胡屠夫的声音越来越大，落刀越来越快，势要将玄白夜的声音盖过去一般。
忽地明悟了，玄白夜不再发声，只是将银铃靠近嘴边，吹了一口气。
“叮铃铃。”
内里，只听见胡屠夫一把将刀斩在砧板上，隐约传来喜极而泣的抽泣声音。
门口，壶童的盖子露出一条缝隙，一双窥视的目光看向后方。
“好是玄妙，竟然不用真气……”玄白夜感叹道。
“吾道不孤，外子失态了。”孟婆婆叹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玄白夜说道。
“好了，还是干正事吧。”孟婆婆拿出一个卷轴，顺着长长的柜台往前一滚，竟似没有边际一般，直到门口的壶童接过卷轴另一边，顺势一滚，柜台和卷轴竟似无限延长一般，向门外延展开去。
不，延展是真的，却一直在门内。
“客人想要买什么，看看吧。”孟婆婆说道，想了想玄白夜似乎对此完全没有了解，补充了一句，“用你手链上的颜色来换即可，那是你救了当代癸首的换的功绩，可以在这里当钱用。”
玄白夜跃跃欲试，却又担心这卷轴里有什么陷阱，毕竟此处充满诡异，还是甲癸的地方。
如果是蒙果的性格会怎么做呢？
玄白夜想着，当然是不看白不看了，看了再说。
玄白夜走上前去，看向卷轴展开的地方。
这是一份货物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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