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管理层重组
昆廷教授弹了弹指，二维的傅里叶法阵顿时延展开来，璀璨的线条浮于半空，繁复的魔法符号和公式变得清晰明了。
“嘶……”昆廷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多识广的圣魔导师这辈子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各种各样的天才，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让他严阵以待的天才他居然是个清洁工！
一个卑微的清洁工！
昆廷只一眼就看懂了范海辛的解法，平平无奇，这次就连字迹也谈不上工整，仿佛是个穷极无聊的家庭主妇为打发带孩子的空隙随手写上去的一般。
解法虽然平平无奇，能解开就很离奇。
这座凯利公式曾是昆廷教授和他领导的小组曾费劲心力的钻研了整整两年之久的超级难题。
这可以是一个由菲尔兹奖获得者带领的小组！
昆廷感到怀疑人生。
汉克大法师皱着眉头肯定的说道：“该死的！全对！他……”他面色阴沉的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昆廷茫然的点点头:“是的，全对。”
正因为是对的，他才会怀疑人生，难道自己兢兢业业的钻研了整整两年的玩意儿，连个清洁工也难不住吗？
事实证明，难不住。
对范海辛来说，这一座让圣魔导师都感到为难的“史诗级难题”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傅里叶法阵，以至于他随随便便就解完了，几乎都没怎么费神去思考。
范海辛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天才，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但他并不会因此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天才多得很，甚至斯图尔特都是个天才，他是个重魔球天才，不止斯图尔特，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薇薇安也是个天才。
在孤儿院的时候范海辛就曾亲眼见到9岁的薇薇安和同时和七八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下棋，她甚至还赢了。
要知道魔法象棋还是他自己亲手教给薇薇安的，范海辛自问下棋几乎没输过，但薇薇安11岁的时候，范海辛就永远的放弃了下棋这个爱好，在薇薇安连赢他三局之后，他甚至连参加魔棋比赛时所用的化名都放弃了。
薇薇安至今记得范海辛当时惊讶的眼神，就跟眼前肯塔基州魔棋锦标赛的男性负责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薇薇安安静的站在报名条桌前，与赛事负责人对视了足足一秒钟，她对自己的棋艺很自信，自打11岁时战胜自己异父异母的天才哥哥那天起，她便再未输过棋。
一次都没有。
但她之前从未参加过类似的大型比赛，所以她感到有些紧张，但她几乎将自己全部的情绪都藏在了心里，以至于让男人终于没能在薇薇安那大得略显夸张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懦弱和羞赧。
魔法象棋是一种受众甚广的棋类运动，入门简单，但易学难精，以至于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是男性。
坐在桌子后面的三十多岁的男性负责人拿起一张报名表递给薇薇安道：“有没有带棋钟？”
“没有。”
薇薇安接过报名表，这是一张四指来宽的长条纸片，她拿出自己带来的铅笔自顾自的填上自己为数不多的个人信息。
没带棋钟的不止她一个，所以男人也不以为忤，一边低头记下薇薇安的信息一边说道：
“我们有棋**享制度，要是你的对手也没有棋钟你就回来，我们借你们一个，比赛二十分钟后开始，你的等级分是多少？”（注1）
“我没有等级分。”
男人皱眉问道：“你参加过比赛吗？”
“没。”
薇薇安的回答言简意赅，掏出皱皱巴巴的三十舍的纸币慢慢摊平，抬眼看了看前表情微妙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将钱交给他。
负责人接过她的报名费时还有些疑虑：“你确定要参加比赛？”
肯塔基州魔棋锦标赛的报名费是三十舍克勒，说不上很多，但也并不算少，至少对薇薇安和范海辛这对儿相依为命的孤儿兄妹来说不算少，至少够他们一到两天的伙食费或是让范海辛在酒吧开怀的度过三个美妙的夜晚。
想到那该死的酒吧，薇薇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输了……那范海辛最近一个月就别想去酒吧了，对！一次都不行！
“确定。”
“真的？”负责人拿着钱，表情复杂，“我们没有女子组……”
薇薇安用她巨大的眼睛和冰冷的眼神瞪着男人，于是负责人摇摇头收下钱，“我让你参加新手组吧。”
“我不是新手！”薇薇安皱眉道。
“那不重要！”旁边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工作人员强硬的说道：“如果你没有棋手等级，你就应该和等级分1600分以下的棋手一起参加初级组。”
薇薇安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家伙好烦人。
“初级组的奖金是多少钱？”
“八十舍，”负责人扬眉道，他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只觉得眼前不自量力的小萝莉很是有些不自量力，若非他那泛滥得无处安放的同情心作祟，他真想嘲讽几句。
“其他组呢？”
“公开组的第一名五百舍。”
“要是我参加公开组，算不算违规？”薇薇安皱着眉头瞪着两人，这一刻她的眼神仿佛能杀人。
“……不算，但……”负责人嗤笑的表情终于无法隐藏的浮现在他面上，甚至就连嗤笑的谚语也即将出口，但他的嗤笑被薇薇安打断了。
“我要参加公开组，”薇薇安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继续填表。
“公开组有三个等级分超过1800分的高手，”负责人抱着膀子说道：“海明威随时可能出现，甚至可能会有特级大师参赛，他们会活活把你吃了……”
“是吗？记得体精他们加些孜然。”
薇薇安薇薇安终于填好了报名表，面无表情的递给负责人，也将他自以为是的善意劝导堵回口中。
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多年的孤儿生涯让她对类似的鄙视或者同情的目光产生了极大的免疫力，她甚至有些反感。
负责人扁着嘴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报名表，低低的自语道：“薇薇安·泰勒·奎恩……15岁？呵！”
他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女有些不喜，即便她很漂亮，但她太小了，简直太过不自量力了。
肯塔基州的魔棋锦标赛并不算是特别隆重的赛事，甚至远不如后世幼儿们画画跳舞考级更受重视，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以至于比赛现场略有些混乱。
棋手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握手，有的在整理服装，有的甚至在抽烟——短暂的平均寿命让人们并不在乎烟草的危害，也就没有繁多的禁烟法案。
薇薇安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比赛大厅，感到有些迷惘，很是茫然了一会儿功夫，这才想起来要寻找自己的位置。
并不难找，当她找到“公开组第一轮对阵表”的时候，正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将写着自己名字的标签贴在对阵表的最下面。
——无等级分：薇薇安·泰勒·奎恩。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工作人员的刻意为之，薇薇安的第一个对手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们本场唯二两个女棋手。
“嗨！”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金发女棋手打了个招呼坐在薇薇安对面，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我叫安娜·帕克。”
“薇薇安·泰勒·奎恩。”
安娜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棋钟放在桌子上，薇薇安看着棋钟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对棋钟一窍不通。”
安娜倒也并未感到意外，她认真的解释着棋钟的用法。
“呃……靠近你的那个表盘是用来计算你走棋的时间的，每个选手有120分钟，每走完一步，就按这里，”安娜指着棋钟上的黄铜按钮道：“你的棋钟就会暂停，我的则开始计时。”
薇薇安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每个棋钟数字12上的小红旗了吗？120分钟到了的话，你的小红旗就会掉下来，那也意味着……”安娜看着薇薇安，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意味着你输了。”
“那……”薇薇安摸了摸棋盘边上的记录本和铅笔。
“用来记录你走的棋。”
“谢谢，我知道了。”
微微安话音才落，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裁判便宣布了比赛开始：
“可以按下棋钟了。”
安娜看着薇薇安道：
“你可以按下我的棋钟了。”
薇薇安抱着膀子问道：
“为什么要把女生放在一起？”
“这么做本来就不合适，但，要是你赢了，他们就会让你晋级。”
微微安扬了扬眉，终于伸手按下了棋钟。
安娜手指一晃，遥控着她的士兵前进了一格，然后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自己的第一步棋，然后抬起头，只见薇薇安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两个女孩儿对视了两秒，薇薇安说道：
“你不是应该按下你的按钮吗？”
安娜连忙按下她的棋钟按钮，事实证明，她的经验并不比薇薇安高超多少。
“抱歉。”
“滴答、滴答、滴答……”
比赛开始了。
比赛结束了。
当坐在门口填写单据的锦标赛负责人看到薇薇安的时候，满脸都是问号，因为在他心目中，比赛应该才刚刚开始。
“这个要怎么处理？”薇薇安拿着一张硬纸板在负责人眼前晃了晃。
负责人皱眉看着薇薇安，满脸疑惑的问道：“你的比赛结束了？”
“是的，我赢了。”
薇薇安面无表情的话语，让负责人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看了看表：
“这也太快了！”
魔棋是一种很耗时间的竞技项目，几乎每个魔棋爱好者都称得上是高智商的精英，甚至绝大部分都是实力不弱的魔法师，可以操纵他们订制的机关魔棋在战场上大杀特杀的那种。
即便魔棋比赛上只能使用最普通的木偶棋子，不需要法力，但魔棋繁琐的规则几乎让每一场势均力敌的棋局耗时甚久。
哪怕棋力差距很大，完成一局比赛也往往需要四十分钟以上，若是旗鼓相当，甚至有选手选择封盘，来日再战。
负责人和他的助手很惊讶，但薇薇安对他们的惊讶毫不惊讶，不仅不惊讶，甚至她的语气都没有一点起伏，她只是摇晃着手上的单据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该怎么处理这个？”
“呃……把你的名字圈起来，放到篮子里去。”
负责人持续数次的惊讶最终变成了麻木，因为薇薇安之后一连串的接连不断的胜利的比赛用时都很短。
负责人梦游般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十五岁少女一次又一次的将那张代表她胜利和失败的对手的纸片丢进篮子里，仿佛一场幻梦。
第一天的比赛就此结束，这一场魔棋锦标赛将持续三天时间。
接连不断的胜利让薇薇安有些雀跃，总是不带表情的小脸上也不经意的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可惜，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十二分钟。
“什么？你被开除了？”薇薇安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火星子。
斯图尔特四处漏光的魔能车上，薇薇安愤怒的质问着开车的范海辛，这让他略带尴尬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是的，这次开车的是范海辛，因为不敢回学校，所以他突然有空了，于是开着斯图尔特的魔能车来接他们。
薇薇安的质问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斯图尔特的鄙视：
“要多智障才会被开除？哈！我是说在屋子里扫地能有多难？范，你可能是麻省理工魔法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开除的清洁工！”
“闭嘴！”薇薇安粗暴的的打断了斯图尔特的嘲讽，能指责他哥哥的只有她本人，“大斯图！你这个白痴，你才是扫地都扫不好的家伙，记得吗？大上个月你也被开除了，也是清洁工。”
“嘿！”斯图尔特辩解道：“那不是一回事儿好吗？那是因为管理层重组，而且我今天……”
“对！”薇薇安冷笑道：“重组，对智障儿童的分布区域的重组吧？”
斯图尔特奋起反抗道：
“闭嘴！你都没工作过，否则我保证你被开除的次数会更多！”
“我今天的比赛奖金有五百舍！”
“五百？你今天赚了五百？”斯图尔特的声音充满惊喜，因为他感觉一顿大餐在向他招手。
“不，要比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薇薇安扭头看向范海辛：“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被开除？”
“呃……”
范海辛犹豫片刻，扬了扬眉道：
“管理层重组？”
注1：部分对话引自美剧《女王的棋局》，第二集，后文中同剧集引用将不再赘述。
“嘶……”昆廷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多识广的圣魔导师这辈子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各种各样的天才，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让他严阵以待的天才他居然是个清洁工！
一个卑微的清洁工！
昆廷只一眼就看懂了范海辛的解法，平平无奇，这次就连字迹也谈不上工整，仿佛是个穷极无聊的家庭主妇为打发带孩子的空隙随手写上去的一般。
解法虽然平平无奇，能解开就很离奇。
这座凯利公式曾是昆廷教授和他领导的小组曾费劲心力的钻研了整整两年之久的超级难题。
这可以是一个由菲尔兹奖获得者带领的小组！
昆廷感到怀疑人生。
汉克大法师皱着眉头肯定的说道：“该死的！全对！他……”他面色阴沉的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昆廷茫然的点点头:“是的，全对。”
正因为是对的，他才会怀疑人生，难道自己兢兢业业的钻研了整整两年的玩意儿，连个清洁工也难不住吗？
事实证明，难不住。
对范海辛来说，这一座让圣魔导师都感到为难的“史诗级难题”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傅里叶法阵，以至于他随随便便就解完了，几乎都没怎么费神去思考。
范海辛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天才，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但他并不会因此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天才多得很，甚至斯图尔特都是个天才，他是个重魔球天才，不止斯图尔特，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薇薇安也是个天才。
在孤儿院的时候范海辛就曾亲眼见到9岁的薇薇安和同时和七八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下棋，她甚至还赢了。
要知道魔法象棋还是他自己亲手教给薇薇安的，范海辛自问下棋几乎没输过，但薇薇安11岁的时候，范海辛就永远的放弃了下棋这个爱好，在薇薇安连赢他三局之后，他甚至连参加魔棋比赛时所用的化名都放弃了。
薇薇安至今记得范海辛当时惊讶的眼神，就跟眼前肯塔基州魔棋锦标赛的男性负责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薇薇安安静的站在报名条桌前，与赛事负责人对视了足足一秒钟，她对自己的棋艺很自信，自打11岁时战胜自己异父异母的天才哥哥那天起，她便再未输过棋。
一次都没有。
但她之前从未参加过类似的大型比赛，所以她感到有些紧张，但她几乎将自己全部的情绪都藏在了心里，以至于让男人终于没能在薇薇安那大得略显夸张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懦弱和羞赧。
魔法象棋是一种受众甚广的棋类运动，入门简单，但易学难精，以至于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是男性。
坐在桌子后面的三十多岁的男性负责人拿起一张报名表递给薇薇安道：“有没有带棋钟？”
“没有。”
薇薇安接过报名表，这是一张四指来宽的长条纸片，她拿出自己带来的铅笔自顾自的填上自己为数不多的个人信息。
没带棋钟的不止她一个，所以男人也不以为忤，一边低头记下薇薇安的信息一边说道：
“我们有棋**享制度，要是你的对手也没有棋钟你就回来，我们借你们一个，比赛二十分钟后开始，你的等级分是多少？”（注1）
“我没有等级分。”
男人皱眉问道：“你参加过比赛吗？”
“没。”
薇薇安的回答言简意赅，掏出皱皱巴巴的三十舍的纸币慢慢摊平，抬眼看了看前表情微妙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将钱交给他。
负责人接过她的报名费时还有些疑虑：“你确定要参加比赛？”
肯塔基州魔棋锦标赛的报名费是三十舍克勒，说不上很多，但也并不算少，至少对薇薇安和范海辛这对儿相依为命的孤儿兄妹来说不算少，至少够他们一到两天的伙食费或是让范海辛在酒吧开怀的度过三个美妙的夜晚。
想到那该死的酒吧，薇薇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输了……那范海辛最近一个月就别想去酒吧了，对！一次都不行！
“确定。”
“真的？”负责人拿着钱，表情复杂，“我们没有女子组……”
薇薇安用她巨大的眼睛和冰冷的眼神瞪着男人，于是负责人摇摇头收下钱，“我让你参加新手组吧。”
“我不是新手！”薇薇安皱眉道。
“那不重要！”旁边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工作人员强硬的说道：“如果你没有棋手等级，你就应该和等级分1600分以下的棋手一起参加初级组。”
薇薇安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家伙好烦人。
“初级组的奖金是多少钱？”
“八十舍，”负责人扬眉道，他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只觉得眼前不自量力的小萝莉很是有些不自量力，若非他那泛滥得无处安放的同情心作祟，他真想嘲讽几句。
“其他组呢？”
“公开组的第一名五百舍。”
“要是我参加公开组，算不算违规？”薇薇安皱着眉头瞪着两人，这一刻她的眼神仿佛能杀人。
“……不算，但……”负责人嗤笑的表情终于无法隐藏的浮现在他面上，甚至就连嗤笑的谚语也即将出口，但他的嗤笑被薇薇安打断了。
“我要参加公开组，”薇薇安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继续填表。
“公开组有三个等级分超过1800分的高手，”负责人抱着膀子说道：“海明威随时可能出现，甚至可能会有特级大师参赛，他们会活活把你吃了……”
“是吗？记得体精他们加些孜然。”
薇薇安薇薇安终于填好了报名表，面无表情的递给负责人，也将他自以为是的善意劝导堵回口中。
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多年的孤儿生涯让她对类似的鄙视或者同情的目光产生了极大的免疫力，她甚至有些反感。
负责人扁着嘴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报名表，低低的自语道：“薇薇安·泰勒·奎恩……15岁？呵！”
他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女有些不喜，即便她很漂亮，但她太小了，简直太过不自量力了。
肯塔基州的魔棋锦标赛并不算是特别隆重的赛事，甚至远不如后世幼儿们画画跳舞考级更受重视，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以至于比赛现场略有些混乱。
棋手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握手，有的在整理服装，有的甚至在抽烟——短暂的平均寿命让人们并不在乎烟草的危害，也就没有繁多的禁烟法案。
薇薇安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比赛大厅，感到有些迷惘，很是茫然了一会儿功夫，这才想起来要寻找自己的位置。
并不难找，当她找到“公开组第一轮对阵表”的时候，正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将写着自己名字的标签贴在对阵表的最下面。
——无等级分：薇薇安·泰勒·奎恩。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工作人员的刻意为之，薇薇安的第一个对手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们本场唯二两个女棋手。
“嗨！”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金发女棋手打了个招呼坐在薇薇安对面，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我叫安娜·帕克。”
“薇薇安·泰勒·奎恩。”
安娜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棋钟放在桌子上，薇薇安看着棋钟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对棋钟一窍不通。”
安娜倒也并未感到意外，她认真的解释着棋钟的用法。
“呃……靠近你的那个表盘是用来计算你走棋的时间的，每个选手有120分钟，每走完一步，就按这里，”安娜指着棋钟上的黄铜按钮道：“你的棋钟就会暂停，我的则开始计时。”
薇薇安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每个棋钟数字12上的小红旗了吗？120分钟到了的话，你的小红旗就会掉下来，那也意味着……”安娜看着薇薇安，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意味着你输了。”
“那……”薇薇安摸了摸棋盘边上的记录本和铅笔。
“用来记录你走的棋。”
“谢谢，我知道了。”
微微安话音才落，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裁判便宣布了比赛开始：
“可以按下棋钟了。”
安娜看着薇薇安道：
“你可以按下我的棋钟了。”
薇薇安抱着膀子问道：
“为什么要把女生放在一起？”
“这么做本来就不合适，但，要是你赢了，他们就会让你晋级。”
微微安扬了扬眉，终于伸手按下了棋钟。
安娜手指一晃，遥控着她的士兵前进了一格，然后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自己的第一步棋，然后抬起头，只见薇薇安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两个女孩儿对视了两秒，薇薇安说道：
“你不是应该按下你的按钮吗？”
安娜连忙按下她的棋钟按钮，事实证明，她的经验并不比薇薇安高超多少。
“抱歉。”
“滴答、滴答、滴答……”
比赛开始了。
比赛结束了。
当坐在门口填写单据的锦标赛负责人看到薇薇安的时候，满脸都是问号，因为在他心目中，比赛应该才刚刚开始。
“这个要怎么处理？”薇薇安拿着一张硬纸板在负责人眼前晃了晃。
负责人皱眉看着薇薇安，满脸疑惑的问道：“你的比赛结束了？”
“是的，我赢了。”
薇薇安面无表情的话语，让负责人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看了看表：
“这也太快了！”
魔棋是一种很耗时间的竞技项目，几乎每个魔棋爱好者都称得上是高智商的精英，甚至绝大部分都是实力不弱的魔法师，可以操纵他们订制的机关魔棋在战场上大杀特杀的那种。
即便魔棋比赛上只能使用最普通的木偶棋子，不需要法力，但魔棋繁琐的规则几乎让每一场势均力敌的棋局耗时甚久。
哪怕棋力差距很大，完成一局比赛也往往需要四十分钟以上，若是旗鼓相当，甚至有选手选择封盘，来日再战。
负责人和他的助手很惊讶，但薇薇安对他们的惊讶毫不惊讶，不仅不惊讶，甚至她的语气都没有一点起伏，她只是摇晃着手上的单据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该怎么处理这个？”
“呃……把你的名字圈起来，放到篮子里去。”
负责人持续数次的惊讶最终变成了麻木，因为薇薇安之后一连串的接连不断的胜利的比赛用时都很短。
负责人梦游般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十五岁少女一次又一次的将那张代表她胜利和失败的对手的纸片丢进篮子里，仿佛一场幻梦。
第一天的比赛就此结束，这一场魔棋锦标赛将持续三天时间。
接连不断的胜利让薇薇安有些雀跃，总是不带表情的小脸上也不经意的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可惜，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十二分钟。
“什么？你被开除了？”薇薇安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火星子。
斯图尔特四处漏光的魔能车上，薇薇安愤怒的质问着开车的范海辛，这让他略带尴尬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是的，这次开车的是范海辛，因为不敢回学校，所以他突然有空了，于是开着斯图尔特的魔能车来接他们。
薇薇安的质问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斯图尔特的鄙视：
“要多智障才会被开除？哈！我是说在屋子里扫地能有多难？范，你可能是麻省理工魔法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开除的清洁工！”
“闭嘴！”薇薇安粗暴的的打断了斯图尔特的嘲讽，能指责他哥哥的只有她本人，“大斯图！你这个白痴，你才是扫地都扫不好的家伙，记得吗？大上个月你也被开除了，也是清洁工。”
“嘿！”斯图尔特辩解道：“那不是一回事儿好吗？那是因为管理层重组，而且我今天……”
“对！”薇薇安冷笑道：“重组，对智障儿童的分布区域的重组吧？”
斯图尔特奋起反抗道：
“闭嘴！你都没工作过，否则我保证你被开除的次数会更多！”
“我今天的比赛奖金有五百舍！”
“五百？你今天赚了五百？”斯图尔特的声音充满惊喜，因为他感觉一顿大餐在向他招手。
“不，要比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薇薇安扭头看向范海辛：“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被开除？”
“呃……”
范海辛犹豫片刻，扬了扬眉道：
“管理层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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