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孤儿少年的小确幸
昆廷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知第几次怀念起他形影不离的助教来，汉克大法师在身边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顺遂。
“我是昆廷教授。”昆廷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海斯教授。”负责人指着另一个坐在他旁边的老校工也重复了一遍，被指认为海斯教授的老校工照单全收，两个老校工都微笑着，满脸的不屑。
昆廷忍了又忍，终于没提他那长度惊人的“全称”，也没公布自己是真正的“大人物”的身份，于是两个年老的麻瓜校工便几乎将“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的卑微展现得淋漓尽致。
习惯了自谦的昆廷教授暂时还没办法将自己那一大串尊贵的标签说出来，因为他忽然感到那些曾另自己自豪窃喜的称号们不知何时已变得羞耻得说不出口。
若非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他放不出高阶法术，昆廷差点当场发飙。
好在他只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住了。
也不全是因为禁魔法阵，主要是因为修养，以及——他真丢不起那人。
这和教授们在自己的教室里惩戒学生是两码事，教授们惩戒学生几乎称得上是天经地义，即便是略微手重一点也不容外人置喙，但若是传出去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教授对两个老校工大打出手……
那他昆廷教授一个弄不好，真有可能荣登全球热搜。
至于范海辛为何不敢来，他一个朝不保夕的孤儿自我保护意识强些，以至于做出了不够准确的判断，却也是无可厚非。
昆廷慢慢的走近几步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很重要，真的。”
负责人正待继续嘲讽眼前连跟班都没有的“卑微”的教授，忽然昆廷背后一个满脸胡子的矮胖校工插了句嘴道：
“他今天没上班，头儿。”（指范海辛）
“没上班？”
负责人皱了皱眉，这才不再试图维护自己的部下，伸手从墙上取下一张卡片递给昆廷。
“呼……”昆廷教授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上的卡片，转身就要离开了这个杂乱肮脏的“伤心地”，但他还是维持了最后的风度。
“谢谢。”
“asshole。”
负责人看着昆廷离去的背影，咒骂了一句，随后两个年过半百的老校工便相觑一笑。
校工笑得灿烂，昆廷教授很闹心，他之所以在学校里没有任何行政职务，无他，只因为他在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教授职务其实只是个兼职，他的真正职务是猎魔人三权杖之一的仲裁者，称得上是统帅全国猎魔人甚至包括警务系统的最高巨头之一。
昆廷的权势在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都很管用，遗憾的是魔法学院之类的“纯洁之所”却也正是世俗权势难以触及之地。
当然，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昆廷真正的职务，不仅因为他自己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更主要的是比起猎魔仲裁者的事物，他更喜欢钻研学术，以至于让他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工作时间都耗在了学院里。
当昆廷掏出他的魔晶手机打给猎魔人总部，声威赫赫的仲裁者便再次向世俗世界彰显了他的权势，他相信不出十分钟自己就能知道这个清洁工的一切信息甚至包括他的具体位置。
当然，他没敢打给他的女儿。
彰显权势这回事儿，并不适合用来为难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女儿并不惯着他，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此刻也在追查同一个人。
在玛格丽特一再的催促之下，警探们工作效率简直高得可怕，就连喜欢调侃上司的独眼也忙得额角见汗。
“大妞儿！有……”
“你等会儿！”
玛格丽特不耐的打断了独眼的汇报，因为她正等待的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她利用自己的地位强行插队才让实验室优先了她的案子，否则结果再过三天也出不来。
可惜玛格丽特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现场采集不到任何DNA和指纹，除了残余少量的黑魔法信息素外……一无所获，凶手很小心。”
“该死的！”玛格丽特咒骂一声，这才对独眼说道：“你可以说了。”
“大妞儿……”
“说正事儿！”
“好的，大妞儿。”
独眼在玛格丽特可以杀人的目光里淡定的陈述着他和警探们的发现。
那是一连串的黑法师杀人的案子，当时死者的皮肤上就曾留下与范海辛涂鸦异常神似的血腥的告死鸟印记。
但那些案子早已结案，那都是16年前的案子，不仅已经结案，就连作案的黑魔法师夫妇也被当场击杀。
16年前的案子当然不可能是范海辛做的，毕竟没人相信一个五岁的男孩是一连串凶案的凶手，但将两者联系起来的告死鸟图案隐隐指向当年那对夫妇留下的五岁男孩很有可能就是今天的——范海辛·马特·菲利安。
除此之外，当时击杀黑魔法师夫妇的猎魔人的名字被抹去了，这可能是警探们的权限不够，但当玛格丽特输入了自己精英猎魔人的ID也同样没能看到当时办案的猎魔人究竟是谁。
咣当一声，眉头紧皱的玛格丽特将案件的卷宗丢在桌上，她感到有些气闷，非要找到这个人的话，她就只能求助于他爸，但她不想这样做。
“找到他，抓住他！”
玛格丽特凝视着金属桌面上贴着血腥的照片的卷宗，以及褪色的照片上黑魔法师夫妇的胸口，血腥的篆刻着的折翼的告死鸟……
褐色爵士帽帽檐上，告死鸟LOGO调皮的眨了眨眼，随即悄然隐去，一只手忽然压低了帽子，让乌鸦调笑的表情隐藏在帽檐下面。
四处冒光的魔能车驰骋在列克星敦宽敞的街道上，范海辛按着自己的帽子关上了车窗，此刻他已将自己不能再去麻省理工魔法学院蹭书蹭课的苦闷抛开到九霄云外，开心跟他的兄弟和妹妹聊天打屁：
“斯图，你的面试怎么样？”
“燃爆了！”斯图尔特夸张的声音搭配上他夸张的表情，几乎可以吓哭路边的小孩儿，好在范海辛已经将车窗关上了。
“范，你听我说……”
薇薇安默默的带上她的降噪耳机。
“你都猜不到面试官的表情，那可是……老精彩了，你知道吗？我连着撞倒了四个边锋，四个！而且其中有一个比我还壮……”
斯图尔特用他破锣般的大嗓门撞击着车内逼仄狭小的空间，也让薇薇安不得不一再将耳机的音量调大。
“我一定可以入选的，他们说我甚至可以成为金牌球员，一个强大的重炮法师！唯一的问题是……我的平均绩点要达到2.5。”
“学习成绩吗？那你现在是多少？”
“呃……1.76。”
“还不错。”
范海辛狠狠的锤了锤斯图尔特宽厚的肩膀，自打斯图尔特被一对儿好心的白人夫妇收养，离开了他之前那个暴躁酗酒且长期找不到人影的亲妈之后，他仿佛换了个人，不仅从闷葫芦变成了话痨，整个人生都仿佛从苦难走向了幸福。
在那件事儿里，薇薇安的妈妈居功甚伟。
斯图尔特重新回到了校园，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甚至还即将要读大学！
这让范海辛从心坎里为他感到高兴，除了一点——他的话真的是太多了。
“是的，还差很多，要想拿到大学的奖学金，我必须每一门魔法成绩都得A！范，我可不是你，那可是A！知道吗？A！天哪！微积分、解析几何！魔法什么的真的是太难了，简直难于上青天！”
斯图尔特嘴里抱怨着魔法难学，但从他飞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愉快，就像是身下飞驰的魔能车。
范海辛捂着帽子聆听着斯图尔特眉飞色舞的抱怨，薇薇安则皱着眉头捂着她厚重的降噪耳机，兄妹俩脸上都带着对斯图尔特唠叨的淡淡嫌弃，但他们微翘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们与斯图尔特一样飞扬的心情。
他们都发自内心的为斯图尔特高兴着。
魔能车里心情飞扬的少年们开怀着，笑闹着，经历过足够苦难的少年们早已学会了如何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开怀和幸福。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紧紧两个街区之外，他们曾经狠狠揍过的“绿帽子赠与者”、不配拥有名字的白男，正站在天桥的阴影里双目通红的看着他们即将到来的方向。
而天桥上，站着一个被厚重斗篷层层包裹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进的神秘身影。
“我是昆廷教授。”昆廷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海斯教授。”负责人指着另一个坐在他旁边的老校工也重复了一遍，被指认为海斯教授的老校工照单全收，两个老校工都微笑着，满脸的不屑。
昆廷忍了又忍，终于没提他那长度惊人的“全称”，也没公布自己是真正的“大人物”的身份，于是两个年老的麻瓜校工便几乎将“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的卑微展现得淋漓尽致。
习惯了自谦的昆廷教授暂时还没办法将自己那一大串尊贵的标签说出来，因为他忽然感到那些曾另自己自豪窃喜的称号们不知何时已变得羞耻得说不出口。
若非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他放不出高阶法术，昆廷差点当场发飙。
好在他只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住了。
也不全是因为禁魔法阵，主要是因为修养，以及——他真丢不起那人。
这和教授们在自己的教室里惩戒学生是两码事，教授们惩戒学生几乎称得上是天经地义，即便是略微手重一点也不容外人置喙，但若是传出去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教授对两个老校工大打出手……
那他昆廷教授一个弄不好，真有可能荣登全球热搜。
至于范海辛为何不敢来，他一个朝不保夕的孤儿自我保护意识强些，以至于做出了不够准确的判断，却也是无可厚非。
昆廷慢慢的走近几步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很重要，真的。”
负责人正待继续嘲讽眼前连跟班都没有的“卑微”的教授，忽然昆廷背后一个满脸胡子的矮胖校工插了句嘴道：
“他今天没上班，头儿。”（指范海辛）
“没上班？”
负责人皱了皱眉，这才不再试图维护自己的部下，伸手从墙上取下一张卡片递给昆廷。
“呼……”昆廷教授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上的卡片，转身就要离开了这个杂乱肮脏的“伤心地”，但他还是维持了最后的风度。
“谢谢。”
“asshole。”
负责人看着昆廷离去的背影，咒骂了一句，随后两个年过半百的老校工便相觑一笑。
校工笑得灿烂，昆廷教授很闹心，他之所以在学校里没有任何行政职务，无他，只因为他在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教授职务其实只是个兼职，他的真正职务是猎魔人三权杖之一的仲裁者，称得上是统帅全国猎魔人甚至包括警务系统的最高巨头之一。
昆廷的权势在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都很管用，遗憾的是魔法学院之类的“纯洁之所”却也正是世俗权势难以触及之地。
当然，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昆廷真正的职务，不仅因为他自己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更主要的是比起猎魔仲裁者的事物，他更喜欢钻研学术，以至于让他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工作时间都耗在了学院里。
当昆廷掏出他的魔晶手机打给猎魔人总部，声威赫赫的仲裁者便再次向世俗世界彰显了他的权势，他相信不出十分钟自己就能知道这个清洁工的一切信息甚至包括他的具体位置。
当然，他没敢打给他的女儿。
彰显权势这回事儿，并不适合用来为难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女儿并不惯着他，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此刻也在追查同一个人。
在玛格丽特一再的催促之下，警探们工作效率简直高得可怕，就连喜欢调侃上司的独眼也忙得额角见汗。
“大妞儿！有……”
“你等会儿！”
玛格丽特不耐的打断了独眼的汇报，因为她正等待的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她利用自己的地位强行插队才让实验室优先了她的案子，否则结果再过三天也出不来。
可惜玛格丽特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现场采集不到任何DNA和指纹，除了残余少量的黑魔法信息素外……一无所获，凶手很小心。”
“该死的！”玛格丽特咒骂一声，这才对独眼说道：“你可以说了。”
“大妞儿……”
“说正事儿！”
“好的，大妞儿。”
独眼在玛格丽特可以杀人的目光里淡定的陈述着他和警探们的发现。
那是一连串的黑法师杀人的案子，当时死者的皮肤上就曾留下与范海辛涂鸦异常神似的血腥的告死鸟印记。
但那些案子早已结案，那都是16年前的案子，不仅已经结案，就连作案的黑魔法师夫妇也被当场击杀。
16年前的案子当然不可能是范海辛做的，毕竟没人相信一个五岁的男孩是一连串凶案的凶手，但将两者联系起来的告死鸟图案隐隐指向当年那对夫妇留下的五岁男孩很有可能就是今天的——范海辛·马特·菲利安。
除此之外，当时击杀黑魔法师夫妇的猎魔人的名字被抹去了，这可能是警探们的权限不够，但当玛格丽特输入了自己精英猎魔人的ID也同样没能看到当时办案的猎魔人究竟是谁。
咣当一声，眉头紧皱的玛格丽特将案件的卷宗丢在桌上，她感到有些气闷，非要找到这个人的话，她就只能求助于他爸，但她不想这样做。
“找到他，抓住他！”
玛格丽特凝视着金属桌面上贴着血腥的照片的卷宗，以及褪色的照片上黑魔法师夫妇的胸口，血腥的篆刻着的折翼的告死鸟……
褐色爵士帽帽檐上，告死鸟LOGO调皮的眨了眨眼，随即悄然隐去，一只手忽然压低了帽子，让乌鸦调笑的表情隐藏在帽檐下面。
四处冒光的魔能车驰骋在列克星敦宽敞的街道上，范海辛按着自己的帽子关上了车窗，此刻他已将自己不能再去麻省理工魔法学院蹭书蹭课的苦闷抛开到九霄云外，开心跟他的兄弟和妹妹聊天打屁：
“斯图，你的面试怎么样？”
“燃爆了！”斯图尔特夸张的声音搭配上他夸张的表情，几乎可以吓哭路边的小孩儿，好在范海辛已经将车窗关上了。
“范，你听我说……”
薇薇安默默的带上她的降噪耳机。
“你都猜不到面试官的表情，那可是……老精彩了，你知道吗？我连着撞倒了四个边锋，四个！而且其中有一个比我还壮……”
斯图尔特用他破锣般的大嗓门撞击着车内逼仄狭小的空间，也让薇薇安不得不一再将耳机的音量调大。
“我一定可以入选的，他们说我甚至可以成为金牌球员，一个强大的重炮法师！唯一的问题是……我的平均绩点要达到2.5。”
“学习成绩吗？那你现在是多少？”
“呃……1.76。”
“还不错。”
范海辛狠狠的锤了锤斯图尔特宽厚的肩膀，自打斯图尔特被一对儿好心的白人夫妇收养，离开了他之前那个暴躁酗酒且长期找不到人影的亲妈之后，他仿佛换了个人，不仅从闷葫芦变成了话痨，整个人生都仿佛从苦难走向了幸福。
在那件事儿里，薇薇安的妈妈居功甚伟。
斯图尔特重新回到了校园，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甚至还即将要读大学！
这让范海辛从心坎里为他感到高兴，除了一点——他的话真的是太多了。
“是的，还差很多，要想拿到大学的奖学金，我必须每一门魔法成绩都得A！范，我可不是你，那可是A！知道吗？A！天哪！微积分、解析几何！魔法什么的真的是太难了，简直难于上青天！”
斯图尔特嘴里抱怨着魔法难学，但从他飞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愉快，就像是身下飞驰的魔能车。
范海辛捂着帽子聆听着斯图尔特眉飞色舞的抱怨，薇薇安则皱着眉头捂着她厚重的降噪耳机，兄妹俩脸上都带着对斯图尔特唠叨的淡淡嫌弃，但他们微翘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们与斯图尔特一样飞扬的心情。
他们都发自内心的为斯图尔特高兴着。
魔能车里心情飞扬的少年们开怀着，笑闹着，经历过足够苦难的少年们早已学会了如何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开怀和幸福。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紧紧两个街区之外，他们曾经狠狠揍过的“绿帽子赠与者”、不配拥有名字的白男，正站在天桥的阴影里双目通红的看着他们即将到来的方向。
而天桥上，站着一个被厚重斗篷层层包裹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进的神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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