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知道了
范海辛没吃到火锅，但好歹借了条裤子。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喂，什么？”
仲裁者昆廷终究比他的女儿精英猎魔人玛格丽特更早一步找到了范海辛，顺便还封锁了消息，让玛格丽特委托警察系统寻人的努力一无所获。
“呯！”
昆廷教授伴随着七环高等传送术的光影出现在嘈杂的车祸现场。（注1）
“呜哇呜哇呜哇……”救护车的声音、警用电台的声音、围观的吃瓜群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昆廷觉得很吵。
“嘿！先生，您不能进去……抱歉，大师。”
一个警察拦住了即将走进黄线的昆廷，随后在赤红色的猎魔人徽章下卑微的告退，并通过执法记录仪上的魔能电台将此事汇报给上级。
一个军装警长很快出现在昆廷身边。（注2）
“您好，尊敬的猎魔大师，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汇报。”
“好的大师，这是一次危险驾驶导致车辆失控造成的严重交通事故，造事车辆在当场撞死一个路人后连续闯过两个红灯并最终撞进了路边封闭的店铺，所幸店铺里正在就餐的一家人并未受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专业点儿。”
“是，大师。”
“车上的人没事吧？”
“轻伤，大师，请问您……”
“这里有黑魔法的波动。”
“什么？我们没检测到！”
昆廷状若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自己手上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皱眉道：“申请K-SO5以上型号的定魔仪。”
“遵命，大师。”
也不怪警长伏低做小，姿态卑微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实在是之前昆廷亮出来的猎魔大师的徽章太吓人。
“猎魔大师”既是一个称号，同时也是一个行政级别，比这警长顶头上司的上司还高出半级。
昆廷眉头紧锁，他没说谎，他确实感应到了黑魔法的波动。
作为猎魔人三巨头之一的仲裁人，昆廷的地位其实远不止区区大师级，但猎魔大师已是猎魔人战斗序列中的最高级别了。
对于黑魔法，昆廷其实熟悉得很。
不仅熟悉，他本人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个黑魔法的大师。
所以昆廷深知黑魔法师的诡异强大，他忽然有些担心自己要找的天才清洁工的生命或心智遭遇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若那清洁工本身就是个强大邪恶的黑法师——那可就难办了。
遗憾的是当他看到额角渗血的范海辛的时候，居然真的在他身上感应到了微弱的黑魔法的波动，这让昆廷停下脚步，暂时打消了将他特招为自己博士生的想法。
范海辛三人此时已被救援人员救出车外，却依然惊魂未定。
薇薇安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可怜，几乎可以清楚的看清她小脸上惨青的血管。
薇薇安仿佛丢了魂，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语不发。
这不是她第一次遭遇车祸，她遭遇的第一次车祸让她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妈妈。
幸运的是，这两次车祸她均未受伤。
尤其是这次，斯图尔特用自己的巨大的身体堪称完美的护住了她，这让斯图尔特宽厚的背脊血流如注，好在伤势并不算严重，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急救人员正在为他清创包扎。
斯图尔特虽然九成九的不靠谱，但每到关键时刻反而特别靠谱，遗憾的是他生命中所经历的关键时刻并不多。
每个人都不多，否则便谈不上是“关键时刻”。
“住手！先生，请您安静一会儿好吗？”
漂亮的急救员打开斯图尔特的咸猪手，她被他语无伦次的调情的话语烦得不行，若非眼前这个黑人血流不止，若是可以选择，她一定放弃他去救援不远处帅帅的灰发帅哥儿。
不远处，额角渗着血的范海穿着一条杏黄色的画满了海绵宝宝图案的女士衬裤坐在灰扑扑的台阶上，面色忧郁。
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爵士帽，看着帽檐上面带嘲讽的乌鸦图案若有所思，手上，还带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铁手镯……
……
列克星敦猎魔人总部的审讯室里多少有些熟悉，穿着橘红色的短袖囚服的范海辛感到有些冷，且很无聊。
他被关在这里差不多一个钟头了，一个人。
所以当昆廷教授穿着不修边幅的休闲西服走进来的时候，范海辛有些暴躁。（注3）
“你是？”
“我是昆廷·卡蒂克教授，对，就是你在走廊里骂过的那个教授。”
昆廷这会儿已将范海辛查了个底儿掉，爱才之心终于战胜了对黑法师的警惕，于是拖拖然的坐在了范海辛的对面，顺便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她手下焦头烂额的寻找范海辛行踪的警探们无情的蒙在鼓里。
事实上昆廷只是习惯性的屏蔽一切和自身有关的信息，他并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也在找范海辛……
他会后悔的。
但不论他未来会否后悔，此刻昆廷教授脸上自信的笑容已出卖了他雀跃的心情。
昆廷很高兴，范海辛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不久前的保释庭裁定中，法官给他定了个大价儿——两万五千舍——这是他有史以来遭遇的最高的保释金，他连零头都出不起。
在超魔联邦造事逃逸属于重罪，尤其是被撞的不配拥有名字的白男已确定死亡，范海辛估计自己将面对五至十年的漫长刑期，这让一向乐观的看守所常客也是满心绝望。
他已当庭陈述了自己遭遇黑魔法袭击的事实，但法庭上负责作证的言辞闪烁的警长当庭表示他们的警用K-SO2定魔仪并未检测到黑魔法的波动。
没错，昆廷让警长这么说的。
此时黑魔法残留的波动早已消失殆尽，再去申请更高级别的定魔仪哪还来得及？
范海辛几乎出离了愤怒，他万万没想到这帮无能的警察居然连那么强大的黑魔法也检测不出来。
确实不容易测出来，因为越高级别的黑魔法能被检测到的波动反而更隐秘，当然，大规模的黑魔法及通过法阵施展的除外。
事实上，若非昆廷的提醒，现场的警察们使用的警用K-SO2定魔仪还真就没检测到黑魔法的波动。
总之范海辛很烦，所以对眼前这个不依不饶的追到猎魔人总部审讯室的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卑微的教授半点好感也欠奉。
他再聪明也想不通自己不过就是搞了搞学校走廊里的题目，怎么教授还追到看守所来了？
至于吗？
“你特么找我干啥？”
昆廷看着眼前愤世嫉俗的天才已入了自己彀中，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道：
“我跟法官谈过了，他同意在我的监护之下，放你出去。”
“什么？真的？就你？一个教授？你在开什么玩笑？哈！我甚至怀疑你怎么进来的。”
“呵，别小瞧了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我的时间虽然不算很宝贵，但不至于浪费在消遣你这件事儿上。”
“也对。”
范海辛忽然站起身来，昆廷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范海辛打算自不量力的袭击自己，好在范海辛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天知道他是如何在森严的猎魔人看守所里弄到烟的。
“两个条件！”昆廷平静的说道：“第一个条件是你每周都要到我这里报道。”
“做什么？”
范海辛用嘴巴叼出一根烟，然后咔咔咔的划火柴，遗憾的是手腕上那对儿沉重的“手镯”让他几次都没能将受潮的火柴点燃。
“讨论魔法，我会给你做一些更高级的题目，比如组合法阵，有限数学法阵……”
昆廷竖起食指，一束蜿蜒的火苗便仿佛灵动的爬行动物划过金属桌面稳稳的停在范海辛面前。
“哇呜！”
范海辛吹了声口哨，用眼前的火蛇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
“很有趣，但是，呵！我又不是魔法师。”
昆廷笑道：“这正是有趣的地方，你虽然不能释放魔法，但你其实已经是一个魔法师了，准确的说，你是一个学徒。”
昆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黑魔法学徒。”
范海辛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儿大小，心底最大的隐秘忽然暴露出来，让他这个从小就紧守着自己的秘密，哪怕在面对家暴时也未暴露过的孤儿少年紧张得心脏差点儿都要跳出胸膛。
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会出现在猎魔人的火刑柱上，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异样的放松感，那是种保守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的快感。
就……很奇妙的感觉。
昆廷靠向椅背道：
“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想要什么？”范海辛慢慢冷静了下来。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第一条，当然还有第第二条，你……”
“呯！！！”
昆廷话还没说完，忽然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语，审讯室那扇几乎魔法免疫的厚重的铁门被狠狠的踹倒在地上。
“！！！”
范海辛立即躲到桌子下面。
咋了这是？黑魔法师反攻猎魔人总部了？那……是不是可以“弃暗投明”了？
范某人满怀恶意的猜测并未实现，站在门口的是披着猩红色猎魔人长袍的玛格丽特，她身后隐约还跟着一个急促的声音：
“你不能进去，里面……”
“我就知道！”
玛格丽特·卡蒂克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昆廷·卡蒂克愤怒的说道：
“果然是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案子？你为什么要封锁信息？”
“呃……”
地位崇高的圣魔导师、猎魔人三巨头之一的仲裁者、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昆廷·卡蒂克教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甚至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宝贝女儿何故发怒。
“咳！”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别激动，咱们出去说。”
昆廷拽着兀自不依不饶的女儿走出审讯室，只留下范海辛悄悄的从金属桌子边探出半个脑袋，满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消失的背影。
“她……她是那个大长腿吧？她……”
“这么勇的吗？”
注1：高等传送术，七环，同传送术，但无距离限制，无误差，不能跨位面。
注2：此处军装指制服，对应便衣。
注3：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就是第一次进审讯室的那一段。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喂，什么？”
仲裁者昆廷终究比他的女儿精英猎魔人玛格丽特更早一步找到了范海辛，顺便还封锁了消息，让玛格丽特委托警察系统寻人的努力一无所获。
“呯！”
昆廷教授伴随着七环高等传送术的光影出现在嘈杂的车祸现场。（注1）
“呜哇呜哇呜哇……”救护车的声音、警用电台的声音、围观的吃瓜群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昆廷觉得很吵。
“嘿！先生，您不能进去……抱歉，大师。”
一个警察拦住了即将走进黄线的昆廷，随后在赤红色的猎魔人徽章下卑微的告退，并通过执法记录仪上的魔能电台将此事汇报给上级。
一个军装警长很快出现在昆廷身边。（注2）
“您好，尊敬的猎魔大师，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汇报。”
“好的大师，这是一次危险驾驶导致车辆失控造成的严重交通事故，造事车辆在当场撞死一个路人后连续闯过两个红灯并最终撞进了路边封闭的店铺，所幸店铺里正在就餐的一家人并未受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专业点儿。”
“是，大师。”
“车上的人没事吧？”
“轻伤，大师，请问您……”
“这里有黑魔法的波动。”
“什么？我们没检测到！”
昆廷状若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自己手上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皱眉道：“申请K-SO5以上型号的定魔仪。”
“遵命，大师。”
也不怪警长伏低做小，姿态卑微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实在是之前昆廷亮出来的猎魔大师的徽章太吓人。
“猎魔大师”既是一个称号，同时也是一个行政级别，比这警长顶头上司的上司还高出半级。
昆廷眉头紧锁，他没说谎，他确实感应到了黑魔法的波动。
作为猎魔人三巨头之一的仲裁人，昆廷的地位其实远不止区区大师级，但猎魔大师已是猎魔人战斗序列中的最高级别了。
对于黑魔法，昆廷其实熟悉得很。
不仅熟悉，他本人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个黑魔法的大师。
所以昆廷深知黑魔法师的诡异强大，他忽然有些担心自己要找的天才清洁工的生命或心智遭遇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若那清洁工本身就是个强大邪恶的黑法师——那可就难办了。
遗憾的是当他看到额角渗血的范海辛的时候，居然真的在他身上感应到了微弱的黑魔法的波动，这让昆廷停下脚步，暂时打消了将他特招为自己博士生的想法。
范海辛三人此时已被救援人员救出车外，却依然惊魂未定。
薇薇安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可怜，几乎可以清楚的看清她小脸上惨青的血管。
薇薇安仿佛丢了魂，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语不发。
这不是她第一次遭遇车祸，她遭遇的第一次车祸让她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妈妈。
幸运的是，这两次车祸她均未受伤。
尤其是这次，斯图尔特用自己的巨大的身体堪称完美的护住了她，这让斯图尔特宽厚的背脊血流如注，好在伤势并不算严重，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急救人员正在为他清创包扎。
斯图尔特虽然九成九的不靠谱，但每到关键时刻反而特别靠谱，遗憾的是他生命中所经历的关键时刻并不多。
每个人都不多，否则便谈不上是“关键时刻”。
“住手！先生，请您安静一会儿好吗？”
漂亮的急救员打开斯图尔特的咸猪手，她被他语无伦次的调情的话语烦得不行，若非眼前这个黑人血流不止，若是可以选择，她一定放弃他去救援不远处帅帅的灰发帅哥儿。
不远处，额角渗着血的范海穿着一条杏黄色的画满了海绵宝宝图案的女士衬裤坐在灰扑扑的台阶上，面色忧郁。
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爵士帽，看着帽檐上面带嘲讽的乌鸦图案若有所思，手上，还带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铁手镯……
……
列克星敦猎魔人总部的审讯室里多少有些熟悉，穿着橘红色的短袖囚服的范海辛感到有些冷，且很无聊。
他被关在这里差不多一个钟头了，一个人。
所以当昆廷教授穿着不修边幅的休闲西服走进来的时候，范海辛有些暴躁。（注3）
“你是？”
“我是昆廷·卡蒂克教授，对，就是你在走廊里骂过的那个教授。”
昆廷这会儿已将范海辛查了个底儿掉，爱才之心终于战胜了对黑法师的警惕，于是拖拖然的坐在了范海辛的对面，顺便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她手下焦头烂额的寻找范海辛行踪的警探们无情的蒙在鼓里。
事实上昆廷只是习惯性的屏蔽一切和自身有关的信息，他并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也在找范海辛……
他会后悔的。
但不论他未来会否后悔，此刻昆廷教授脸上自信的笑容已出卖了他雀跃的心情。
昆廷很高兴，范海辛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不久前的保释庭裁定中，法官给他定了个大价儿——两万五千舍——这是他有史以来遭遇的最高的保释金，他连零头都出不起。
在超魔联邦造事逃逸属于重罪，尤其是被撞的不配拥有名字的白男已确定死亡，范海辛估计自己将面对五至十年的漫长刑期，这让一向乐观的看守所常客也是满心绝望。
他已当庭陈述了自己遭遇黑魔法袭击的事实，但法庭上负责作证的言辞闪烁的警长当庭表示他们的警用K-SO2定魔仪并未检测到黑魔法的波动。
没错，昆廷让警长这么说的。
此时黑魔法残留的波动早已消失殆尽，再去申请更高级别的定魔仪哪还来得及？
范海辛几乎出离了愤怒，他万万没想到这帮无能的警察居然连那么强大的黑魔法也检测不出来。
确实不容易测出来，因为越高级别的黑魔法能被检测到的波动反而更隐秘，当然，大规模的黑魔法及通过法阵施展的除外。
事实上，若非昆廷的提醒，现场的警察们使用的警用K-SO2定魔仪还真就没检测到黑魔法的波动。
总之范海辛很烦，所以对眼前这个不依不饶的追到猎魔人总部审讯室的麻省理工魔法学院的卑微的教授半点好感也欠奉。
他再聪明也想不通自己不过就是搞了搞学校走廊里的题目，怎么教授还追到看守所来了？
至于吗？
“你特么找我干啥？”
昆廷看着眼前愤世嫉俗的天才已入了自己彀中，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道：
“我跟法官谈过了，他同意在我的监护之下，放你出去。”
“什么？真的？就你？一个教授？你在开什么玩笑？哈！我甚至怀疑你怎么进来的。”
“呵，别小瞧了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我的时间虽然不算很宝贵，但不至于浪费在消遣你这件事儿上。”
“也对。”
范海辛忽然站起身来，昆廷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范海辛打算自不量力的袭击自己，好在范海辛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天知道他是如何在森严的猎魔人看守所里弄到烟的。
“两个条件！”昆廷平静的说道：“第一个条件是你每周都要到我这里报道。”
“做什么？”
范海辛用嘴巴叼出一根烟，然后咔咔咔的划火柴，遗憾的是手腕上那对儿沉重的“手镯”让他几次都没能将受潮的火柴点燃。
“讨论魔法，我会给你做一些更高级的题目，比如组合法阵，有限数学法阵……”
昆廷竖起食指，一束蜿蜒的火苗便仿佛灵动的爬行动物划过金属桌面稳稳的停在范海辛面前。
“哇呜！”
范海辛吹了声口哨，用眼前的火蛇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
“很有趣，但是，呵！我又不是魔法师。”
昆廷笑道：“这正是有趣的地方，你虽然不能释放魔法，但你其实已经是一个魔法师了，准确的说，你是一个学徒。”
昆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黑魔法学徒。”
范海辛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儿大小，心底最大的隐秘忽然暴露出来，让他这个从小就紧守着自己的秘密，哪怕在面对家暴时也未暴露过的孤儿少年紧张得心脏差点儿都要跳出胸膛。
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会出现在猎魔人的火刑柱上，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异样的放松感，那是种保守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的快感。
就……很奇妙的感觉。
昆廷靠向椅背道：
“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想要什么？”范海辛慢慢冷静了下来。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第一条，当然还有第第二条，你……”
“呯！！！”
昆廷话还没说完，忽然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语，审讯室那扇几乎魔法免疫的厚重的铁门被狠狠的踹倒在地上。
“！！！”
范海辛立即躲到桌子下面。
咋了这是？黑魔法师反攻猎魔人总部了？那……是不是可以“弃暗投明”了？
范某人满怀恶意的猜测并未实现，站在门口的是披着猩红色猎魔人长袍的玛格丽特，她身后隐约还跟着一个急促的声音：
“你不能进去，里面……”
“我就知道！”
玛格丽特·卡蒂克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昆廷·卡蒂克愤怒的说道：
“果然是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案子？你为什么要封锁信息？”
“呃……”
地位崇高的圣魔导师、猎魔人三巨头之一的仲裁者、卑微的麻省理工教授昆廷·卡蒂克教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甚至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宝贝女儿何故发怒。
“咳！”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别激动，咱们出去说。”
昆廷拽着兀自不依不饶的女儿走出审讯室，只留下范海辛悄悄的从金属桌子边探出半个脑袋，满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消失的背影。
“她……她是那个大长腿吧？她……”
“这么勇的吗？”
注1：高等传送术，七环，同传送术，但无距离限制，无误差，不能跨位面。
注2：此处军装指制服，对应便衣。
注3：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就是第一次进审讯室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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