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哪是木桩子啊，分明是只老狐狸
亮堂的书房里红衣少女端坐着，明媚的阳光从竹窗照了进来，靠内墙的位置放着一张花梨木书案，上面整齐放着十方宝砚，各色笔筒，此时最为瞩目当时中间那张宣纸，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写了‘徐玄清’三字。
这纸是刚刚下面探子差人送上来的。
长欢抿着嘴不言，偌大书房里只有她一人，她缓缓偏过头，光透着竹帘印照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阴影。
“张记酒楼？”红衣少女呢喃，眼里没什么特殊情绪，思考片刻，“倒是跑到眼皮子底下了。”
“咚咚咚。”
她还在思索之际门响了。
“进。”
“长公主殿下一切皆已办妥。”
跪在下头的零一依旧穿着那身黑衣，浑身到下满是伤痕，嘴角有些发白，但还是稳稳当当跪着一动不动。
“嗯。”长欢轻声应答，她抬头看去，随即起身，她走到了零一身前，弯腰扶起他，“抱歉，让你无故遭了灾。”
“属下不敢。”
零一迅速低头又要准备跪下，但却被长欢拦住。
“你受得起。”
长欢掏出小药瓶塞到了零一手中，“这药拿好。”
零一抿嘴缓缓握紧药瓶，“多谢公主。”
“嗯。”长欢轻声应答，视线又移到了零一身上，“裴家那边多派些人。”
“是。”
长欢抿了抿嘴退了几步，离的远了些，随即摆了摆手。
零一弯腰退下。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红衣少女一人，她立于书案旁边，眼睑微垂，看出一丝一毫情绪。
站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口气，她颇为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坐于书案前便开始批阅奏章。
“咚咚咚。”
她未批阅多久，门又被敲响了。
“姑娘。”
门外之人是个女子，长欢站起身打开来门。
“莫姑姑。”
长欢脸色稍缓，但眉眼间仍旧带着不怒自威的凌厉。
莫姑姑名叫莫芸，年轻时是他们村里有名的美人，因为家里穷，就被父母送进了宫。
原本她父母想要凭借她那三分姿色勾引先皇，可惜没想到这事儿东窗事发了，当时被先皇后打个半死，脸也毁了，机缘巧合被小长欢救下，留了半条命打发到了浣衣局做了个下等的洗衣婢。
这一做就是五年，七年前因为洗坏了大太监王德顺的衣裳又挨了几闷棍赶到了冷宫，在哪里照顾那些失宠的妃子。
这也是小长欢与她的第二次见面，可以说莫姑姑是呆在长欢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从冷宫出来之后长欢也就一直把她带着身侧让其管理公主府的事物。
“姑娘。”
“嗯。”
长欢依旧没什么情绪，但也不见冷漠了。
莫芸盯着长欢笑道，“府中来了批新的丫鬟，你身侧一直没贴身丫鬟难免有些不便。”
“莫姑姑你看着办就好。”
“贴身丫鬟当然得自己挑。”莫芸见长欢态度，语气更为柔和，“要是老奴挑的不称心这可就罪该万死了。”
“不必了。”长欢摇了摇头，“既然这些事物都已全权交付与你，本宫自是信你。”
“姑娘……”
莫芸还想多说两句，长欢看出她的意思直接打断，“本宫还有事情就不留莫姑姑喝茶了。”
“那老奴定会挑个聪明勤快。”
见长欢态度已经明确莫芸也不劝了，她沉默几息还是有些逾越道，“姑娘你要注意休息啊，你这身子骨会撑不住的。”
“你身子虚又不好好好休息也不安时吃饭这样下去早晚会垮的。”
“多谢莫姑姑关心。”长欢声音不轻不重，“本宫身子本宫清楚。”
“可是……”
“莫姑姑忙去吧。”
莫芸无奈只得将全部话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眼前之人性子很是执拗，任何人都劝不动。
她只好行礼退下，但她仍旧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看向书房，即使房门早已经关上。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淡淡的月光像轻薄的纱，映在河面上，像撒了一层碎银子。
盛夏的夜有些闷热，书房的竹帘不知什么已经卷起，清冷的光照在她侧脸更显她清冷气质。
明明是让人烦闷的季节，但她却是不紧不慢的批阅奏章，即使额角已经有了薄汗也不曾擦。
书房烛火摇曳几下，长欢批阅奏章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手里动作依旧不停。
“你倒是挺淡定。”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月光泻了一地。
听到声响长欢抬头便看见有个人穿着并不合身夜行服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不回应又将头低了下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黑衣人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我是来杀你的。”
长欢不曾抬头，语气里满是轻蔑，“道士也开始当杀手了嘛？”
愣住。
徐玄清整理一下衣袍，一本正经看着面前之人，“我是杀手不是道士。”
“你的道袍露出来了。”
长欢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终于放下笔，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之人。
“……”
徐玄清看着半截的衣摆赶紧藏起来。
“你能到这里说明你武功不错。”
“那是自然。”徐玄清听到上头之人讲话了，停下手里动作，“你这周遭明里暗里的人都要被我敲晕了，你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长欢不语，只是默默盯着。
徐玄清被盯得发毛，浑身到下不舒服。
“其实你只要放弃这个位子，归隐山林我可以不杀你。”
“……”
摆正脑袋不搭理。
徐玄清差点眼睛一翻就过去了，他原本看着这个姑娘可怜也不打算下死手，想着要是她要是不掺和这里的事情，就睁一眼闭一眼放她了，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木桩子！
“你……”
“徐玄清？”
长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有几分聪慧。”
“……”
徐玄清咬牙切齿盯着，呼吸都不自觉加重了。
“你这人性子……”
“虽然这里是书房，但本宫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这里与我闺房无二，你虽已出家，但总归是男女有别。”
徐玄清原本想咒骂的话语又被打断了，但对方的话越听越不得劲。
“……”
错了，错了。
这哪是木桩子啊，分明是只老狐狸。
他气呼呼的摘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大口接着剜了某人一眼就出了书房。
长欢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拿过放过放在腰间的长剑，也不曾有半分耽搁紧跟着出了门。
这纸是刚刚下面探子差人送上来的。
长欢抿着嘴不言，偌大书房里只有她一人，她缓缓偏过头，光透着竹帘印照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阴影。
“张记酒楼？”红衣少女呢喃，眼里没什么特殊情绪，思考片刻，“倒是跑到眼皮子底下了。”
“咚咚咚。”
她还在思索之际门响了。
“进。”
“长公主殿下一切皆已办妥。”
跪在下头的零一依旧穿着那身黑衣，浑身到下满是伤痕，嘴角有些发白，但还是稳稳当当跪着一动不动。
“嗯。”长欢轻声应答，她抬头看去，随即起身，她走到了零一身前，弯腰扶起他，“抱歉，让你无故遭了灾。”
“属下不敢。”
零一迅速低头又要准备跪下，但却被长欢拦住。
“你受得起。”
长欢掏出小药瓶塞到了零一手中，“这药拿好。”
零一抿嘴缓缓握紧药瓶，“多谢公主。”
“嗯。”长欢轻声应答，视线又移到了零一身上，“裴家那边多派些人。”
“是。”
长欢抿了抿嘴退了几步，离的远了些，随即摆了摆手。
零一弯腰退下。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红衣少女一人，她立于书案旁边，眼睑微垂，看出一丝一毫情绪。
站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口气，她颇为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坐于书案前便开始批阅奏章。
“咚咚咚。”
她未批阅多久，门又被敲响了。
“姑娘。”
门外之人是个女子，长欢站起身打开来门。
“莫姑姑。”
长欢脸色稍缓，但眉眼间仍旧带着不怒自威的凌厉。
莫姑姑名叫莫芸，年轻时是他们村里有名的美人，因为家里穷，就被父母送进了宫。
原本她父母想要凭借她那三分姿色勾引先皇，可惜没想到这事儿东窗事发了，当时被先皇后打个半死，脸也毁了，机缘巧合被小长欢救下，留了半条命打发到了浣衣局做了个下等的洗衣婢。
这一做就是五年，七年前因为洗坏了大太监王德顺的衣裳又挨了几闷棍赶到了冷宫，在哪里照顾那些失宠的妃子。
这也是小长欢与她的第二次见面，可以说莫姑姑是呆在长欢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从冷宫出来之后长欢也就一直把她带着身侧让其管理公主府的事物。
“姑娘。”
“嗯。”
长欢依旧没什么情绪，但也不见冷漠了。
莫芸盯着长欢笑道，“府中来了批新的丫鬟，你身侧一直没贴身丫鬟难免有些不便。”
“莫姑姑你看着办就好。”
“贴身丫鬟当然得自己挑。”莫芸见长欢态度，语气更为柔和，“要是老奴挑的不称心这可就罪该万死了。”
“不必了。”长欢摇了摇头，“既然这些事物都已全权交付与你，本宫自是信你。”
“姑娘……”
莫芸还想多说两句，长欢看出她的意思直接打断，“本宫还有事情就不留莫姑姑喝茶了。”
“那老奴定会挑个聪明勤快。”
见长欢态度已经明确莫芸也不劝了，她沉默几息还是有些逾越道，“姑娘你要注意休息啊，你这身子骨会撑不住的。”
“你身子虚又不好好好休息也不安时吃饭这样下去早晚会垮的。”
“多谢莫姑姑关心。”长欢声音不轻不重，“本宫身子本宫清楚。”
“可是……”
“莫姑姑忙去吧。”
莫芸无奈只得将全部话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眼前之人性子很是执拗，任何人都劝不动。
她只好行礼退下，但她仍旧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看向书房，即使房门早已经关上。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淡淡的月光像轻薄的纱，映在河面上，像撒了一层碎银子。
盛夏的夜有些闷热，书房的竹帘不知什么已经卷起，清冷的光照在她侧脸更显她清冷气质。
明明是让人烦闷的季节，但她却是不紧不慢的批阅奏章，即使额角已经有了薄汗也不曾擦。
书房烛火摇曳几下，长欢批阅奏章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手里动作依旧不停。
“你倒是挺淡定。”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月光泻了一地。
听到声响长欢抬头便看见有个人穿着并不合身夜行服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不回应又将头低了下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黑衣人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我是来杀你的。”
长欢不曾抬头，语气里满是轻蔑，“道士也开始当杀手了嘛？”
愣住。
徐玄清整理一下衣袍，一本正经看着面前之人，“我是杀手不是道士。”
“你的道袍露出来了。”
长欢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终于放下笔，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之人。
“……”
徐玄清看着半截的衣摆赶紧藏起来。
“你能到这里说明你武功不错。”
“那是自然。”徐玄清听到上头之人讲话了，停下手里动作，“你这周遭明里暗里的人都要被我敲晕了，你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长欢不语，只是默默盯着。
徐玄清被盯得发毛，浑身到下不舒服。
“其实你只要放弃这个位子，归隐山林我可以不杀你。”
“……”
摆正脑袋不搭理。
徐玄清差点眼睛一翻就过去了，他原本看着这个姑娘可怜也不打算下死手，想着要是她要是不掺和这里的事情，就睁一眼闭一眼放她了，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木桩子！
“你……”
“徐玄清？”
长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有几分聪慧。”
“……”
徐玄清咬牙切齿盯着，呼吸都不自觉加重了。
“你这人性子……”
“虽然这里是书房，但本宫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这里与我闺房无二，你虽已出家，但总归是男女有别。”
徐玄清原本想咒骂的话语又被打断了，但对方的话越听越不得劲。
“……”
错了，错了。
这哪是木桩子啊，分明是只老狐狸。
他气呼呼的摘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大口接着剜了某人一眼就出了书房。
长欢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拿过放过放在腰间的长剑，也不曾有半分耽搁紧跟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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