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白衣女子叫白晓晓，正是定州城内最大的布商白老板的女儿，也正是薛吹花那未过门的妻子。
白晓晓并不像媒婆口中所言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旁人只道这白老板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却不知他年轻的时候在宫里做过侍卫，也是练就一身硬功夫。白晓晓小时候见他教他的哥哥们习武强身健体很是感兴趣，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非要白老板也教她练武功，白老板挨不过这小棉袄的百般纠缠无奈之下便教了她几手，未成想自己这个小女儿竟然是个练武奇才，一教就会一点就透，比她那几个笨蛋哥哥不知道强多少倍，白晓晓学得越快越精，白老板就教得越开心，等回过味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掏箱底的功夫全都教给了自己这个万般宠爱的小女儿。
这白晓晓学会了武功自然是耐不住寂寞，三番五次在夜里偷偷溜出去想要行走江湖成为一代女侠，除此之外她每日教习她的几个贴身奴婢习武，过了一把做师父的瘾。
等到白老板发觉之际，这白晓晓早就不知道偷跑出去过了多少次，白老板心想这可不是回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小女儿哪还有婆家会有，索性先下手为强，第二天便去找媒婆让她帮忙说个媒，说来也巧，这老白和老薛是前后脚去找的媒婆。
嫁人？白晓晓心中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任凭老父亲苦口婆心软硬兼施任凭老母亲推心置腹眼泪攻势也是不为所动，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假如她父母非要逼她嫁人的话她就逃出去，去浪迹江湖。
谁承想，薛吹花比她先行一步。
“虽然我从心底里不想嫁给你。”白晓晓紧紧盯着薛吹花的眼睛，“但我绝对不容许你抛弃我！
“我不嫁给你是一回事，你抛弃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抛弃我全城是怎么议论我的？他们说我是弃妇，一文不值了，就算是未出闺那也是二手的了，他们还说我命硬，天生的煞星，现在克走了自己的老公，以后一定会克走自己的父母，还有人说你为什么逃跑，是因为你见过我后发现我奇丑无比，丑出了天际，把新郎官给吓跑了，还有一种说法，是以为你得知了我是水性杨花，见谁勾引谁连街上的乞丐都不放过的破鞋，一怒之下才离家出走。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成了定州城传奇，说书先生都把咱俩的事编排成了十六集的故事天天在茶楼里大书特书。你是走了，一走了之，这剩下的一切全都得由我来承担。
“我本不想嫁给你，我不在乎，但那些流言蜚语就像、就像是刀是剑没日没夜在不停的戳进我的心脏，流言不是武器，它没有剑锋，它没有枪头，它也没有刀刃，但流言的威力它胜过剑胜过枪胜过刀，刀剑有形之伤有药可医，可这无形之伤却让我流血不止！
“所以我想，我一定要找到你！没错，我恨你，恨之入骨！我不要杀死你，我要折磨你，老天保佑总算让我找到了你！没错，向官府举报你放火的人是我，给官府提供线索去抓你的人也是我，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你落到了我手上，让我有机会能好好地折磨你！你以为那些折磨对你而言就能当作是对我的补偿了吗？你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把你带回定州城，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哼！不过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我还在犹豫到底是把你当作江洋大盗交付官府比较合适还是把你阉了弄到妓院里面去做一个龟公比较合适！
“没想到老天爷就算偶尔睁开眼一次它到底还是有眼无珠之徒，竟然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伙人，早知道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你算个屁！可怜了我那几个姐妹，虽然她们只是我的婢女，可在我心里她们都是陪我从小玩到大的亲姐妹！她们的死都是因为你！都是被你这个畜生害死的！薛吹花，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假以时日我要是能逃出去，我一定会杀死你，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不，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说到动情之处白晓晓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
“对、对不起……”薛吹花小声说。
“你没有感觉你的道歉的苍白无力吗？”白晓晓抽泣着说。
坐在旁边的大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晓晓的话。
“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这、这的确都是我不好，但是……但是你也不应该跟白羽勾结在一起吧？”薛吹花因为心虚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很小。
“我才没有跟他勾结在一起！”白晓晓擦干泪水倔强地看着薛吹花说。
“那姜鸦九是你杀的吗？”
“我没有杀他。”
“果然都是姓白的那孙子干的。”薛吹花小声嘀咕。
“你在那说什么呢？”白晓晓瞪着薛吹花问。
“没、没什么……”
“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怎么呢，因为我打你我折磨你所以你记恨我是吗？”
“不……并没有……”
“那你有什么话你说啊！你说啊！”
“嫁给我吧。”
薛吹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句话没过他的脑子，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从他胃里？从他眼睛里？还是从他被绑得有些发麻的胳膊里？薛吹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说了这句话，他盯着白晓晓的眼睛，嘴唇动过？嘴唇没动？他从她眼睛里面似乎看见一片蓝色的海洋，一整片粉色的天空，还有几只海鸟，还有几艘白帆船，有个木房子，有海浪，有鲜花，有太阳，有尘埃，还有自己。他静静地审视自己，妄图去剖析自己，自己看起来是如此陌生，自己看起来是如此苍白，自己看起来是如此滑稽。
白晓晓没有说话。
坐在一旁听故事听得入神的大明紧闭眼睛也没有说话。
我究竟有没有说话？
我也许没有说话。
但愿我没有说话。
薛吹花在心里暗暗思忖，嫁给我吧？这他娘是什么狗屁话，如果能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那我薛吹花也真他娘是个人才。我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是个疯子，不过，虽然她疯，倒也疯得有几分可爱，仔细看这姑娘长得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有几分姿色，扮做男人的时候能说的上英姿飒爽，当作女人来看，还有一些小家碧玉之气。
白晓晓依旧是没说话。
大明也是静默地坐在旁边。
看来刚才都是我的幻觉，薛吹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我脑子里面的臆想，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还有机会可以好好表现一下稍微挽救一下我的……
“去你妈的！我一定杀了你这个轻薄之徒！”白晓晓恶狠狠地冲薛吹花的脸猛啐一口。
白晓晓并不像媒婆口中所言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旁人只道这白老板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却不知他年轻的时候在宫里做过侍卫，也是练就一身硬功夫。白晓晓小时候见他教他的哥哥们习武强身健体很是感兴趣，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非要白老板也教她练武功，白老板挨不过这小棉袄的百般纠缠无奈之下便教了她几手，未成想自己这个小女儿竟然是个练武奇才，一教就会一点就透，比她那几个笨蛋哥哥不知道强多少倍，白晓晓学得越快越精，白老板就教得越开心，等回过味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掏箱底的功夫全都教给了自己这个万般宠爱的小女儿。
这白晓晓学会了武功自然是耐不住寂寞，三番五次在夜里偷偷溜出去想要行走江湖成为一代女侠，除此之外她每日教习她的几个贴身奴婢习武，过了一把做师父的瘾。
等到白老板发觉之际，这白晓晓早就不知道偷跑出去过了多少次，白老板心想这可不是回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小女儿哪还有婆家会有，索性先下手为强，第二天便去找媒婆让她帮忙说个媒，说来也巧，这老白和老薛是前后脚去找的媒婆。
嫁人？白晓晓心中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任凭老父亲苦口婆心软硬兼施任凭老母亲推心置腹眼泪攻势也是不为所动，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假如她父母非要逼她嫁人的话她就逃出去，去浪迹江湖。
谁承想，薛吹花比她先行一步。
“虽然我从心底里不想嫁给你。”白晓晓紧紧盯着薛吹花的眼睛，“但我绝对不容许你抛弃我！
“我不嫁给你是一回事，你抛弃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抛弃我全城是怎么议论我的？他们说我是弃妇，一文不值了，就算是未出闺那也是二手的了，他们还说我命硬，天生的煞星，现在克走了自己的老公，以后一定会克走自己的父母，还有人说你为什么逃跑，是因为你见过我后发现我奇丑无比，丑出了天际，把新郎官给吓跑了，还有一种说法，是以为你得知了我是水性杨花，见谁勾引谁连街上的乞丐都不放过的破鞋，一怒之下才离家出走。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成了定州城传奇，说书先生都把咱俩的事编排成了十六集的故事天天在茶楼里大书特书。你是走了，一走了之，这剩下的一切全都得由我来承担。
“我本不想嫁给你，我不在乎，但那些流言蜚语就像、就像是刀是剑没日没夜在不停的戳进我的心脏，流言不是武器，它没有剑锋，它没有枪头，它也没有刀刃，但流言的威力它胜过剑胜过枪胜过刀，刀剑有形之伤有药可医，可这无形之伤却让我流血不止！
“所以我想，我一定要找到你！没错，我恨你，恨之入骨！我不要杀死你，我要折磨你，老天保佑总算让我找到了你！没错，向官府举报你放火的人是我，给官府提供线索去抓你的人也是我，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你落到了我手上，让我有机会能好好地折磨你！你以为那些折磨对你而言就能当作是对我的补偿了吗？你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把你带回定州城，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哼！不过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我还在犹豫到底是把你当作江洋大盗交付官府比较合适还是把你阉了弄到妓院里面去做一个龟公比较合适！
“没想到老天爷就算偶尔睁开眼一次它到底还是有眼无珠之徒，竟然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伙人，早知道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你算个屁！可怜了我那几个姐妹，虽然她们只是我的婢女，可在我心里她们都是陪我从小玩到大的亲姐妹！她们的死都是因为你！都是被你这个畜生害死的！薛吹花，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假以时日我要是能逃出去，我一定会杀死你，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不，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说到动情之处白晓晓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
“对、对不起……”薛吹花小声说。
“你没有感觉你的道歉的苍白无力吗？”白晓晓抽泣着说。
坐在旁边的大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晓晓的话。
“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这、这的确都是我不好，但是……但是你也不应该跟白羽勾结在一起吧？”薛吹花因为心虚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很小。
“我才没有跟他勾结在一起！”白晓晓擦干泪水倔强地看着薛吹花说。
“那姜鸦九是你杀的吗？”
“我没有杀他。”
“果然都是姓白的那孙子干的。”薛吹花小声嘀咕。
“你在那说什么呢？”白晓晓瞪着薛吹花问。
“没、没什么……”
“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怎么呢，因为我打你我折磨你所以你记恨我是吗？”
“不……并没有……”
“那你有什么话你说啊！你说啊！”
“嫁给我吧。”
薛吹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句话没过他的脑子，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从他胃里？从他眼睛里？还是从他被绑得有些发麻的胳膊里？薛吹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说了这句话，他盯着白晓晓的眼睛，嘴唇动过？嘴唇没动？他从她眼睛里面似乎看见一片蓝色的海洋，一整片粉色的天空，还有几只海鸟，还有几艘白帆船，有个木房子，有海浪，有鲜花，有太阳，有尘埃，还有自己。他静静地审视自己，妄图去剖析自己，自己看起来是如此陌生，自己看起来是如此苍白，自己看起来是如此滑稽。
白晓晓没有说话。
坐在一旁听故事听得入神的大明紧闭眼睛也没有说话。
我究竟有没有说话？
我也许没有说话。
但愿我没有说话。
薛吹花在心里暗暗思忖，嫁给我吧？这他娘是什么狗屁话，如果能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那我薛吹花也真他娘是个人才。我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是个疯子，不过，虽然她疯，倒也疯得有几分可爱，仔细看这姑娘长得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有几分姿色，扮做男人的时候能说的上英姿飒爽，当作女人来看，还有一些小家碧玉之气。
白晓晓依旧是没说话。
大明也是静默地坐在旁边。
看来刚才都是我的幻觉，薛吹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我脑子里面的臆想，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还有机会可以好好表现一下稍微挽救一下我的……
“去你妈的！我一定杀了你这个轻薄之徒！”白晓晓恶狠狠地冲薛吹花的脸猛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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