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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密道下面是一个房间,楚凡用火折点燃墙壁上的灯,房间内登时变得通明起来,这是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四周围的墙壁上有九扇门。

    丁山还沉浸在伤痛之中,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紧嘴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可怎么办?”楚凡环视着九扇一模一样的门犯了难。

    “等一下!”薛吹花突然转身面向公孙童,“公孙死之前曾说过,她再也无法忍受,她究竟在忍受什么?”

    公孙童目光闪躲了一下,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对吧?”薛吹花冷冷地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公孙童连连摇头。

    “你到底知道什么!”薛吹花厉声道。

    见公孙童依旧低头不语,薛吹花拔出了出尘:“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不想让场面变得难看。”

    公孙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白羽……其实是个变态!”

    他抬头看看丁山和薛吹花,低下头继续说:“白羽他、他会找人凌辱公孙芊,他会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个人在公孙芊身上做那种事,他就会很兴奋……他经常……经常会这么做……”

    丁山两眼几欲冒火,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挥拳重重地向墙壁砸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薛吹花的声音冷得像是结冰一般。

    “因为……因为……因为他逼我也做过……”公孙童头低得恨不得要埋在两腿中间。

    “你个混蛋!你竟然敢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丁山抓着公孙童的衣领重重地把他按在墙上,“你他娘干的这是什么混蛋事!”

    “是白羽逼我的!”公孙童不敢看丁山的眼睛,“我不那么做他就会杀死我的!”

    “你做这种畜生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做的这种事把公孙家的脸全都丢尽了,我……我枉为人!但是……但是这就是我要反抗白羽的原因,我要杀死他!我要亲手杀死他!”

    薛吹花拉开丁山:“冷静一下,归根结底罪魁祸首都是白羽。”

    “薛兄说得对,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现在这里找到出路,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去找白羽报仇。”楚凡说。

    薛吹花开始观察周围的那几扇门,发现其中有两扇是木门,其他的全都是铁门,每扇门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异。

    “这么多门咱们应该往哪走?”薛吹花似乎是在发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楚凡看向公孙童。

    公孙童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对了,公孙芊临……临去之前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什么也没说。”薛吹花看了看颓废地坐在一边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丁山,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啊?难道要咱们一个挨着一个的试吗?”楚凡说。

    “这应该是八门遁甲。”薛吹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走到他们进来地那扇门前说,“八门分别是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休门居北方坎宫,五行属水、生门居东北艮宫,五行属土、伤门居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杜门居东南巽宫,五行属木、景门居南方离宫,五行属火、死门居西南坤宫,五行属土、惊门居西方兑宫,五行属金,其中开门、休门、生门为三个吉门,死门、惊门、伤门为三个凶门,八门可辨吉凶分阴阳。”

    楚凡满脸佩服地看着薛吹花:“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还会懂这些东西?”

    “我也只是平时没事爱看看书而已。”

    公孙童举起一根手指,张大嘴想了半天,说:“刚才说的字太多了,基本上没记住,是有什么生门死门什么的吗?”

    “意思也就是只要我们找到生门就可以了,生门就是那扇正确的门,是吗?”楚凡问。

    “那哪一个是生门?这么多门,是要按什么方向去找吗?”公孙童看着四周说。

    “八扇门之中有两扇是木门,它们应该是代表了五行属木的伤门和杜门,而在它们旁边,只有那扇门两侧有两盏灯,如果我没猜错,它对应的应该是五行属火的景门,确定了这三扇门我们应该就能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了。”薛吹花说。

    “所以呢?生门在哪?”公孙童问。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薛吹花撇撇嘴,继续说,“我身后这扇,也就是咱们进来的这扇门,应该就是生门。”

    “你这……你这说了不就等于没说嘛,它是生门我也知道啊,咱们就是从这进来的!难不成咱们还要再从那扇门出去吗?”公孙童说。

    薛吹花没有说话,在那几扇门前面走来走去,仔细地观察着每一扇门,希望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会不会……反其道而行,死门才是正确的出路?”楚凡说。

    “瞎扯什么?那都死门了,还正确的出路?人都告诉你那是死了,你还非得去自寻死路。对了,不是有三个吉门的嘛,要不要试试另外两个?”公孙童说。

    “我觉得这家伙说的有道理,也没有人说这只有一扇门是正确的出路吧,咱们先走一个试试呗。”楚凡说。

    薛吹花摇摇头:“我觉得既然这里这样设计,再加上我们要找的那件东西很重要,就代表这些门后面可能会存在一些危险,比如说一些机关,我们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做赌注。”

    “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生门死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会根据时间及其一些其他的外界因素在发生着变化。”

    薛吹花说完,把手轻轻地放在对应死门的铁门之上,冰冷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到心头。

    “接着呢?继续啊!”公孙童看薛吹花半天不说话,急切地问道。

    “继续?继续我不知道了。”薛吹花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如果你们晚找到我几个月,我可能会的还能更多一点儿。”

    “说半天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啊。”公孙童小声嘟囔着走到开门之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观察了一番,扭头问薛吹花,“这个是不是开门?”

    薛吹花点点头。

    “我有一种直觉,咱们要找的就是这个门,你看这名字取的也很吉利,开门开门,意思也就是要咱们开这扇门。”公孙童说着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我觉得咱们与其在这里一筹莫展,不如先试一试,且不说这里面究竟真的有没有什么机关,万一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呢!”

    “不要!”

    薛吹花话音未落还来不及伸手阻止,公孙童就一把拉开了铁门,几道寒光如闪电一般从其中飞射而出,发生的一切就在一瞬间,几人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那几道寒光就尽然打在公孙童身上,只见他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对面的木门之上,胸前齐刷刷地插着九把短箭,足见这短箭威力何其之大。

    公孙童来不及留下什么遗言便断了气,瞪大的眼睛里面似乎写满了对发生的这一切的难以置信。

    公孙童就这样被射死在了丁山身边,这巨大的变故一下子把还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的丁山给拉回过来神。

    剩下的两个人傻眼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未从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的余威之中回过神来。

    “我说过不要轻举妄动的。”薛吹花的语气里面满是惋惜。

    楚凡走到打开的门侧面,小心翼翼地伸过去头向里面看。

    “里面有什么?看见了吗?”丁山站起身问。

    “黑漆漆的,很长的一条通道,通道不算长,好像能看见有门,公孙童这算是帮咱们试过了机关,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探查一下了?”楚凡问薛吹花。

    薛吹花摇摇头,示意他们两个人靠边站,然后脱下公孙童脚上的靴子,走到门的一侧,贴住墙,小心翼翼地把靴子往里面一扔,迅速的收回手,随着靴子落地咚的一声,又是几道寒光从其中射出,不偏不正的竟然全都打在了公孙童脸上,顿时脑浆迸裂,惨不忍睹,可怜这倒霉的公孙童,死了还要遭这样的罪。

    薛吹花看着面目全非的公孙童叹了一口气。

    丁山拍了拍怀中熟睡的并不知晓所发生的一切的婴儿,泄气般的摇了摇头。

    就在三人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薛吹花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公孙临死之前是不是说过什么,她是不是说死而后生?她说了!她说盛极必衰,死而后生!对不对!”

    “她说的是盛极则衰死而后生。”丁山说。

    “对对对!这就对了!”薛吹花激动地走到死门之前,“死而后生,这就是公孙给咱们留下的提示!”

    “不会吧,她有什么她干嘛不明说啊,你可别过度解读了啊。”丁山明显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拉住薛吹花让他不要太过于冲动。

    “等一下。”楚凡安静地研究了一会儿墙壁突然说,“我刚才把这几面墙壁全都敲了一遍,唯独这两面墙壁的声音和其他的有些不同。”

    “你继续说。”薛吹花饶有兴致地看向楚凡。

    “我刚才研究了一下这些墙,估计建造的时间不超过三年,所以这里应该是在白羽接手神剑门之后建造出来的,而他建造这个密室的目的是为了藏匿什么东西,所以应该不会大动土木,不会搞得人人皆知,所以一定要把工程降到最小。”

    “没想到你还对盖房子有研究。”丁山说。

    楚凡点点头:“没错,其实相比较于武功我还是对盖房子更有兴趣。”

    他说话的语气多少带了一些落寞。

    “丁山你别打岔,楚凡你接着说。”

    “从这间密室之上的房子所在的方位来看,东南方向是一大片池塘,池塘下面挖地下室是一个大工程,所以这个方向的门应该都是机关,照薛兄所言,南方景门五行属火,建在了池塘下面已经破坏了风水,所以我觉得白羽在建造这个密室的时候应该没有把薛兄所说的那些考虑进去,再根据我刚才敲了敲墙壁听声音,可以分辨出那扇门,也就是薛兄所说的那扇死门之后,应该另有玄机。”

    “感觉你说的有点儿道理,虽然我没听太懂。”丁山挠挠头。

    薛吹花拍拍丁山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不正对着门的地方:“相信我们,试试吧。”

    楚凡跟在薛吹花身后,小心翼翼地不敢大声喘气。

    薛吹花把手放在死门的把手之上,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用力拉门,门却没有被打开,他困惑了一下,再次卯足力气用力一拉,门仍旧是纹丝未动。

    “怎么回事?”丁山凑了过来。

    “奇怪,拉不开啊。”

    “会不会是推的,你推推试试。”

    薛吹花用力推门,依旧是无法打开。

    “这么横着这个方向拉试试呢?”

    试过之后依然无果。

    猫在后面的楚凡也凑了过来,三人轮流从各种方向试了一番,都是无法打开这扇死门之门。

    “打不开就对了!打不开就说明一定是这扇门没错了,一定是需要钥匙!有什么机关!”薛吹花并没有在门上找到有插钥匙的地方,仔细地摸索遍整扇铁门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干脆让我试试劈开它!”丁山说。

    “看来是这扇门没错了。”薛吹花没有理会丁山,向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门的四周,“老丁,公孙临死之前有没有教给你什么东西?或者是你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公孙……当时给了我一个玉簪,至于孩子……她脖子上好像是挂着一个玉佩。”

    薛吹花接过玉簪和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两样物件,都是上好的玉料由名家精雕细琢而成,玉佩边缘有小小的公孙二字,他研究一番对楚凡说:“找找看这门周围包括地面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放进去一块玉佩或者是可以插进去这根玉簪的地方。”

    楚凡像机警的猎犬一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是在门右下角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凹槽,大小正好和那个玉佩相配。

    薛吹花蹲下身将那个玉佩放在凹槽里面,然后再次拉铁门,铁门果然轻而易举地被拉开。

    这次没有寒光射出。

    门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望不见头的通道。

    “拿起来玉佩,咱们进去看看。”薛吹花对丁山说。

    里面究竟还有怎样的危险在静候着他们,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