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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斗

    天上的云,地上的虫都是静止的。我浑浑噩噩,脑袋沉沉的,往上漂浮着。

    低头看见我的妈妈哭的死去活来,医生在宣告我的死亡。我好想告诉她,别哭了妈妈,若有来生,再报你生育养育之恩。可是我没办法告诉她,我只看到我在漂浮,连喊她一声都没有力气。

    周边都在静止,我飘到哪里了?没有高楼大厦,街上也没有步履匆匆的人们,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只有惬意,就像我小时候画的山水画一样。

    这是地狱吗?地狱不是一片漆黑吗?为什么这里花红柳绿,一片安详?难道之前看的恐怖小说都是假的吗?

    我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这是何地?就看到一白衣女子和一红衣女子站在湖边,看情形是在吵架。只是这红衣女子着实霸道,步步紧逼,白衣女子嘴笨,只会嘤嘤哭着往后倒退。眼看就要掉到河里了,她还是被逼的往后退,看的我着急。

    这样一个如仙一般好看的姐姐,要是掉到水里,还真不知道会怎样,我想拉住她,让她别往后退了。白衣女子已经退到离湖水只有一步远的位置,我想大声喊,我发不出声音。

    红衣女子的操作更让我惊讶,她使劲将白衣女子推到湖里,只看到红衣女子脸上恶狠狠地表情。

    白衣女子在水里扑腾着喊“救命啊,救命啊~”可这里人迹罕至,又刚下过雨实在是没人经过。

    “你安安稳稳地走吧。”红衣女子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看着白衣女子在往下沉,我是急得直跺脚,可无济于事。

    “可怜的小姑娘,愿你走好。”我喃喃自语。突然一声响雷,吓的我“啊”一声,钻进水里,钻进了这白衣女子的身体里。

    瞬间,我便感觉到自己有活力了,不再是轻飘飘的。我能动来动去了,之前我可是游泳队的,赶快游了两趟,试试腿脚,挺好的挺好的。

    刚下过雨,水里还真有些冷。赶快上岸。

    我正坐在石头上拧着头发上的水。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快,快,花姑娘就在这里掉落湖里的,你们赶快打捞上来。”

    我征征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一群人走过来。为首的男的看了一眼我,连忙跑来惊喜地说“花姑娘,你上岸了?”又吩咐下人“赶快给姑娘披上外衣。”

    只见下人急匆匆地给我穿上衣物,只有我愣在原地。我实在不知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我在的这副躯体她之前是谁?

    “姑娘,姑娘…”一个婢女一般的女孩喊着我。

    我双目无神地看着她,“你是在叫我吗?”我指指自己。

    “赵管家,我们姑娘不认识我了。”这女子开始大哭。

    “姑娘只是一时受到了惊吓。没事的,没事的,石榴。”赵管家似乎是在安慰这个叫石榴的女孩子,也似乎在安慰自己。

    “石榴,扶姑娘回府。”

    没多时,我们便到了府上,在府门口我看到匾额上写着“赵府”。好嘛,他们喊我大小姐,这不就说明我姓赵吗?

    “姑娘,一会你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好好认个错。”石榴小声和我说着。老爷夫人?那不就是我爸妈吗?自己孩子落下水,心疼还来不及呢,定不会罚我的,再说了我是被那个坏女人推下水的。

    “老爷,夫人,花姑娘被发现时已经在岸上了。”赵管家和老爷夫人说道。

    “爹,娘~女儿不是故意跌倒湖里的,是有一个女孩推我进去的,以后我再也不到湖边了。”我想起石榴说的话,要好好认错,不等他们开口,我便跪下哭了起来。

    只见老爷一拍桌子“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是你姑父,这是你姑姑。什么爹和娘。休要胡说。”

    旁边的姑姑,脸色已经很差了。“满衣啊,你…”姑姑用手指了指我的脑袋。她肯定是怀疑我有病,的确我是有病,我也不知我是谁。

    “老爷夫人,我们找到姑娘时,她谁也不认识。许是失忆了。”石榴跪在地上说。

    “怎么会失忆?满衣你可认得姑姑?”夫人有些紧张地问。

    我摇摇头,既然有了失忆这个幌子,就让我先装一段时间的失忆,来理清楚这到底是哪里,我是谁,他们和我的关系,推我下水的人是谁?

    “满衣,你快起来。”我这个姑姑将我扶起,又看着老爷说道“老爷啊,你看小衣她失忆了,求老爷先让她回房休息,请个郎中给小衣来诊治一下。”这个所谓地姑姑在求情。

    “爹爹,我今天还差点被花满衣拉下水。”真说着,一个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将我推下水的。我正想站起来和她对峙,转念又一想,她叫这个男人叫爹爹,也就是她是我表妹或者表姐,我应该是寄宿在这个姑姑家里。

    “我没有,姑姑,她推我下水前,我只记得她说我赖在这里不肯走。说我没有家教,说我们一家人都是她的踏脚石……”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爷一声“住嘴。”吓的我不敢再说下去了。

    既然她要污蔑我,那我就把她的话转述出来了。

    “爹爹,母亲,香儿没有。”满嘴跑火车,分明就是她引起事端,还在此狡辩。

    姑姑听到我说的后,一脸气愤地对老爷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我们花家倒成了她的垫脚石了。”

    “夫人,稍安勿躁。盈香是满衣的表妹,怎么会如此说呢。”老爷一脸云淡风轻,他应该是断定姑姑闹不起来。我现在也不清楚这个叫盈香女子是不是姑姑的孩子。

    “盈香,你如实告诉爹爹,你可有辱你表姐?”这老爷看似公平公正,实不然,看他一脸和蔼可亲的和盈香说着,这怎能是问话呢?

    “爹爹,女儿没有。我和表姐说我们虽是表亲,母亲膝下没有子嗣,我们更应亲如姐妹,互相照应。可表姐却认为我在夺她财产,还出口让我滚……香儿实在是委屈,这才轻轻推了她一下,可并未将她推入湖中。”我看着老爷那张脸已经要笑出一朵花了。

    从盈香说的这些里面,我知道了我姑姑无所出,并不得宠,我的的确确说寄宿在这里的,没有人依靠。

    我的天哪,她要是不去写一些小说,可着实是辱了她编故事的能力。

    “姑姑,姑父,不是的……”我想辩解,可老爷是不会给我辩解的机会的。

    “满衣啊,你住在这里,姑父待你亲如自己孩儿,你看看你吃的住的,上的学堂哪一点不是和盈香一样。我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在这住着,好自为之。”老爷又冷眼瞧了一眼夫人说道,“书荷还不把小姐扶起来回房休息。”随即哼了一声,摆一摆衣袖离去了。

    书荷扶起了盈香,盈香给夫人行礼退出。

    夫人看着我,又叹了口气说道“满衣,你也起来吧。”

    “姑姑,我没有撒谎。”我站起来想将实情告诉夫人。

    “罢了,满衣,你现在还没明白吗?姑姑没有能力保护你,有些苦是需要你自己吞下去的。”夫人说完这些,也离开了。

    石榴扶着我走了许久,方回到我的住所,一方小小的院子,很偏僻。

    “姑娘回来了。”一个站在廊下的女孩笑盈盈地朝我跑来。我一脸疑惑,这是……

    “银杏,姑娘失忆了。你别吓倒她了,”石榴小声地和银杏说。

    “姑娘,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失忆了?是不是那个……”银杏话还没说完,我就捂住她的嘴说“银杏啊,小心隔墙有耳。”

    银杏和石榴带着我回到房间。“陈嬷嬷还没有回来吗?”石榴问银杏。

    “没有,估计也快了。姑娘,我做了一些梅花烙,我给你端过来吧。”银杏说着去端一些吃食了。的确,也饿了。看着

    端来的梅花烙,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的。

    “石榴,你给我讲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谁?”我边吃边问,我的身边人应该是只有这两个丫头。得先搞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姑娘,你都不记得了。你原是花府的大小姐,咱们花府在林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只是花府被毒害。一夜之间所有花府的人都被毒死了,那日你和小少爷偷偷溜出家,方才逃过一劫。”石榴说着眼角含泪。

    “花府上下40多人就全没了。下午姑娘你带着小少爷赶回花府时……”银杏说着哭了起来。

    无冤无仇,谁会平白无故地下毒毒害别人?我心里暗想着。“那我弟弟去哪里了?”

    “我们从林州一路跑来上京,路上遇到追杀,小少爷被掳走,少爷的奶妈陈嬷嬷一起被掳走了,前日陈嬷嬷写信说她和小少爷逃了出来,明日就到上京了。”银杏说着又倒了一杯水给我。

    “姑娘,咱们刚到上京两月有余,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可再不说花家的家产就没有了。”石榴带着银杏一起跪下给我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俩起来说。咱们不用跪来跪去的。我也只有你们两个亲近的人了。”

    “姑娘,从我们来投奔赵老爷,这老爷夫人就不停的向你要田要地要银两。小姐性子软,担心被赶出去他们要你就给,你看我们银两已经剩余不多了,田地铺面也只剩一些。”银杏拿来包裹给我看,果然只剩下二十多锭,我问多少钱可以在这上京买一间小院子,银杏为难地说“姑娘,咱们这些钱应该还差一些。。”我点点头,心里有了打算。

    我一定得把家产守好,等弟弟来了,我带着他在这上京买一个小院子,也算有我们姐弟俩一个安身之处。寄人篱下终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