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自行想办法

    清晨到来，陈生感到身体有所不适，便起身走到院内，看着升起的朝阳，好像有事没做，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周矩也被陈生推门吵醒，就倚在门上对站在院子中间的陈生说道“我就说你小子应该是个武把式，每日清晨立桩成习惯了把。”陈生听到老先生提起立桩一词，马上膝盖微曲，双手抵于后腰，周矩见此打了个哈欠“那你继续立桩吧。我再睡会”陈生答应一句后，闭眼开始立桩。日出的阳光照耀在肌体上感到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周矩撑了一个懒腰出门来，陈生也收起桩式。周矩简单清洗了一下，便对陈生说道“可会认字写字？”陈生闭眼回忆了下，点头道“会，但是好像不多。”周矩点头嗯了一声“你可愿做我的书童，继续求学？”陈生面露犹豫，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昨天那药铺伙计说的三天饿九顿是真的吗？”不管怎么说，眼前老先生好像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么问有些不太礼貌。周矩只得尴尬笑着“不至于不至于，还是吃得上饱饭的。”陈生露出质疑的表情。周矩只得再开口“偶尔，偶尔。”陈生还是不信的样子，周矩只得叹气说道“学塾蒙童不多，去年收的束脩我又拿去买书了，当然有的愿意来学，家中又不太宽裕者，我就让其旁听也未收取费用。所以今年挨饿了一段时日。这不再过几日就要开课了嘛，就不至于挨饿了。”陈生这才点头开口“愿跟先生学习。”周矩哈哈哈笑道“善。”周矩拿出一件已经清洗得有些发白的儒衫让陈生跟着一同出门去。陈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几缕布条挂着，怪不得昨晚无论是药铺伙计还是酒铺伙计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好，老的应该是穷惯了，小的一看不就一叫花子么……

    到了裁缝铺，裁缝铺掌柜是名妇人，见到周矩来了还挺客气“周先生来了啊，今日来是要定件新衣裳么？”周矩摆摆手说道“暂时不添衣裳了，帮我把这件儒衫改成我身旁这少年适合的尺寸吧。”妇人回到好的，便拿起皮尺丈量起陈生。“少年郎多大了？”“八岁了”“那你这身高窜的还真快。都有四尺多高了，来双手举起来。”掌柜让陈生举起手给他量下胸围，陈生照做。妇人开口问道“你这少年哪来的，胸口怎这多伤痕。而且不像刀兵所伤啊。”周矩这时开口回应妇人“这少年，是我在镇南山上‘捡’到的，应该习过武，找到时昏迷了，醒来不记得事了，像脑子给人打坏掉了。”陈生正准备开口，妇人低笑着先开了口“你这先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少年虽然不是很俊秀，也不是你说的脑子给打坏掉的样子。”陈生点头表示赞同，哪有这么说话的，只是不记得事了，怎么就成傻子了。量完身高妇人说道“好了，明日来拿衣衫吧。”周矩致谢后，正欲带着陈生离开，只见妇人从柜内拿出一件衣衫来，开口对陈生说“这是我儿子的衣物，你先穿上吧，你这样上街可不太好，等下城中巡捕看到了还以为你是流民，又得盘问你一番。”周矩见状作势欲从袖中掏钱给妇人，妇人就那么站着等着周矩掏钱。周矩只得尴尬而笑。妇人也笑着说“你这穷先生，装什么样子，镇上谁不知道你没几个子。”陈生也是白了一眼周矩，好似在说，你看你都穷出名气来了，都知道你没钱。陈生换好衣物，对掌柜微微躬身致谢。开口说“谢过掌柜，后面会想办法补于您的。”掌柜只是摆摆手“一件衣衫，不打紧的。”周矩也点头一大一小就此离开店铺。

    “今日先带您逛逛镇上吧。”周矩就开始带着陈生在驻马镇晃荡了起来。驻马镇算不得什么大镇，不过还算富裕，陈生逛在街上，可见有些院落门口两头硕大的石狮，瞧起来十分威武。就这样闲逛着，周矩问道“可曾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记不起事我也不好问，可后面应该还得在一起待一些时日，总得有个称呼。”陈生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真成了白痴。回到“耳东陈，生死的生。”周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陈生也奇怪自己到底从何处来，又去何处，怎么会记不起之前的事呢，还有最后一句好好学习又是谁跟他所说？想着有些头疼了。周矩继续走着随口与陈生说了句“顺其自然，不是非得记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明日愁来明日忧。”陈生听完觉得有道理，就暂时搁下了念头。周矩带着陈生逛到了县衙附近，就开口问道“遇到你时，你就只有腰间的剑柄，附近也未曾见到包裹，应是没有户碟吧。我与这的小吏还算熟悉，待会就说你是我远房侄儿，办个这驻马镇的户碟？”陈生茫然，看这样子周矩就知道没有了，就带着陈生进县衙办了户碟，驻马镇的县令难得也是文考出生的士子，与周矩还算相熟，底下小吏没有为难这位老先生，只是简单问过姓名就办了一张户碟。陈生接过，看了一眼，姓名陈生，性别男，居住地中土神洲宝丰国驻马镇。

    周矩跟县令唠叨一阵后就带陈生离开了县衙，准备返回学塾，陈生此时开口问了句“先生，我们中午吃什么？”周矩加快了脚步，陈生摸了摸额头无奈，就知道这是没饭吃了，得自己想办法了。陈生向城外走去，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有明显比同龄孩子结实的身形，应该去打个猎不难吧。有了户碟进出还是十分随意的，驻马镇比较太平，镇口的巡捕也在闲聊。那晚陈生跟着周矩回镇上，巡捕直接在镇口睡着了。看到陈生准备出城便开口询问了句“你是哪家的少年，怎得一个人出城去？”陈生拿出刚办好的户碟跟巡捕说道“我是周先生的远房侄儿，刚投靠过来，现在出城去弄些野味。”巡捕扫了一眼就将户碟还给了陈生。只是笑道“你可真是投靠错了，周先生自己度日还得时常出去采药才能糊口，又多了你这半大小子，去吧去吧，这附近野兔之类小玩意还挺多，就看你抓得到不。”陈生点头谢过巡捕就出城去了。沿着官道走了约莫五六里路，陈生发现了一只兔子就在路旁不远盯着他，一点也不怕人，想来附近是没啥野兽了，这兔子都不太机敏。陈生看到后，双腿发力，兔子也反应过来，马上转身开始逃跑，却不想陈生速度还是极快的，才跳出两步，就已被陈生抓住耳朵提起了。四条腿使劲的扑腾。陈生看着这野兔，还算肥硕，也没想到自己身手还挺敏捷，一把就抓住了。提着兔子悠悠回镇上去。镇口巡捕见陈生这么快提着一头野兔回来了。不由得说了句“呦，这么快就弄到吃食了，有两把刷子啊。”陈生害羞笑了笑“可能这兔太肥了，跑的慢。”

    “得了，周老先生今天不用挨饿了。”巡捕笑回了句。

    陈生提着兔子回到了学塾，找了两圈却是没找到厨房在哪。便开口问道“先生，厨房在哪啊？”周先生在学堂内看着书便回了句“君子远庖厨，我这读书之地怎么会有厨房呢？”陈生只得大汗，都这样了还远庖厨呢。无奈只得找隔壁邻居借了工具柴禾。还在邻居还算和煦，问过是学塾周先生的侄儿就将工具给了陈生。陈生感觉自己对处理这些动物极为熟手，三下就已剥皮洗净，升起火烤起了野兔。周矩这时也跑了出来。“好侄儿还是有两下子嘛，一看就是武道高手，就知道这吃食是难不住你的。”待肉烤好，周矩就迫不及待的和陈生分食了。打了个饱嗝就回学堂内看书了。陈生见此实在忍不住了“先生不会每天要我去打猎吧，总得想办法每天填饱肚子啊。”只听得周矩回到“再过两日就开学了，这两日你若饿了，自行想办法，我食文字就可饱腹。”陈生心里嘀咕，你刚才可没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