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为鱼肉
陈枫一口气奔了七八十里，见后方始终没有人跟来，这才停了下来。他将梅中月放到一颗青槐树旁边，伸手检查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势。
“月儿，你......你的小腿骨好像裂开了。”
梅中月轻轻一笑，道：“没事，反正你会背我，不管我想到哪里去，你都会背我。”
陈枫深情道：“对，不管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死了，我也只会跟你一起死。”
梅中月伸手打了他一下，假装生气道：“你就这么喜欢咒我瞎，咒我聋，咒我死吗？”
陈枫憨笑道：“不是，不是，我当然希望我的月儿身体健康，长命千岁啊！”说罢，他又抓耳挠腮，不停徘徊，口中喃喃念道：“看来只有去找王黔驴前辈了，王黔驴，王黔驴......”只见他猛地跳起老高，一脸欣喜，叫道：“月儿！你的伤马上就可以好啦！”
梅中月见他高兴的像个猴儿，不禁笑出了声，道：“什么呀？”
只见陈枫从怀中摸出一个檀木盒子，递到梅中月面前，道：“这是‘混沌七生膏’！上次王黔驴前辈给我治伤用的，我觉得它药性太猛，有些难以消化，于是就留了一些，没有用完。快敷上吧，这药可厉害得紧，一定能治好你的腿伤！”
梅中月点头接过，打开盒子，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她见那膏药红蓝黄绿什么颜色都有，就如一块千彩棉花糖。
陈枫不住叫道：“月儿，快点！这药也可以吃，你敷一半，吃一半，不用留给我啦！”
梅中月笑着照做，在那膏药敷上小腿的一瞬间，她只感觉一股清凉袭遍全身，而后是痒，如万千只蚂蚁同时撕咬一般的痒，而后是痛，如碎骨一般的痛，最后是热，如火焚一般的热，陈枫见她脸色甚是难受，忙坐到她身旁，运劲助她消化，并安慰道：“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马上就好啦......”
两个时辰后，难受的感觉渐渐减弱，梅中月大汗淋漓，睁开双睛，喘道：“这药，当......当真厉害！”
陈枫竖起大拇指，道：“那必须的，王黔驴前辈医术可是天下第一！”他站起身来，又道：“月儿，起来走两步，看好了没？”
梅中月恨了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快！”
陈枫笑嘻嘻地又坐到她旁边，此时明月已然升起，两人闲聊没多会，就依偎在那颗大槐树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在晨光沐浴中醒来，梅中月的伤势已好得多了。
只听陈枫说道：“月儿，我怕北门帮还有埋伏，咱们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梅中月沉思片刻，道：“要不，易容？”
陈枫一听，登时大笑，“好！这个方法可以！”
两人立马奔到附近镇子买了一些石膏，油泥，还有两套新衣服。
梅中月将那些东西抹在陈枫脸上，然后精心修改一番，陈枫拿起镜子照了照，见自己肥脸大耳，宽鼻小嘴，活似一头猪，不禁笑道：“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梅中月看着他那蠢肥模样，也一下笑出声来，道：“就是要反差大，别人才更不易发觉！”
陈枫抹了一把油泥在手上，道：“好，那我来帮你弄吧，我手艺差，反差也更大！”
梅中月拔腿就跑，陈枫边追边喊：“跑这么快！看我不把你变成一只小羊！哈哈哈......”
不多会，两人易容完毕，换上新的衣服，陈枫见梅中月宽衣束冠，也穿的男装，笑道：“公羊儿，还去江南不？”梅中月道：“去啊，母猪！”两人哈哈大笑，又即上路。
第六日晚上，也就是中秋之夜，两人终于来到了江南金陵。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金陵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都市，一点也不比扬州城差。
两人奔进城里，四下游玩，但见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灯火万照，阁楼林立，一片优美繁华景象。
陈枫道：“月儿，今天你生日，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梅中月拉着他的手，道：“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
两人大笑着跑上栖霞山，梅中月抬头凝望着那轮明月，道：“枫哥哥，咱们去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我想许愿！”
两人又往山后枫叶林跑去，奔不多时，前方忽然传来几声呼喝，两人心中皆是一惊，陈枫道：“这人声音远远传来，直透山林，内功必然很高！”
梅中月点点头，道：“咱们瞧瞧去！”
两人悄悄逼近，隐在一大石头后面，凝目望去，但见前方林中站着两人，一男一女，那男子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长袍，脸庞却很白俊，那女子年纪稍轻，一束齐腰马尾，容颜美丽，手上握着一柄长剑。
只听那男子道：“天乔，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那女子胸膛不断起伏，显是极为气恼，道：“叶东衡，这种卑鄙下流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陈枫和梅中月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讶，原来这两人竟是阴阳谷谷主叶东衡和四艺坊坊主何天乔！
这时，又听叶东衡道：“又有什么卑鄙了？又有什么下流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何天乔叫道：“那我又有什么要从你那取？没有！”
叶东衡长叹一声，缓缓向她走去，何天乔唰的拔出手中长剑，喝道：“站住！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叶东衡静静盯着她，隔了半响，他淡淡道：“你确实不敢杀我。”
何天乔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叶东衡忽又沉声道：“你真的不帮我杀莫须有？”
此话一出，陈枫心中登时大惊，嘴巴一张，差点就叫了出来，震惊过后，就是愤怒，万遏难竭的愤怒！梅中月见他全身狂颤，面色扭曲，忙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别轻举妄动。
何天乔尖声道：“叶东衡！这天下除了你，没人会干得出这种事来！老娘打死也不做你的刀俎！”
叶东衡笑了，仰天狂笑。
“好！有种！不愧是江南第一剑！”
只见他伸手打个响指，林后忽的飞出五个老者，最中间那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女子，陈枫定睛一瞧，发现那女子竟是离筝！
五人来到叶东衡身边，叶东衡忽的伸出右手，一掌就要往离筝头顶拍去。
“住手！”
何天乔也笑了，歇斯底里的惨笑。
“好好好，阴阳谷，北门帮，好一个同流合污！”
叶东衡哈哈大笑，道：“何坊主，识时务者为俊杰，欢迎入流。”
何天乔没再说话，长剑一收，转身离了去。
待何天乔走远后，叶东衡转身看着那五个老者，冷冷道：“我早就说了让你们亲自出手，莫须有和澹台名可是和你们帮主齐名的人物！他俩教出来的徒弟，岂是一个小小的北字疤能捉得住的？”
中间那老者嘴角一扯，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待叶东衡和北门帮五个长老离开后，陈枫立马转头对梅中月道：“月儿，快走，去扬州！”
梅中月道：“莫前辈在扬州？”
陈枫道：“四艺坊在扬州！”
身形一起，就往山下奔去。
两人马不停蹄，迈足狂奔，梅中月轻功乃是由苗凤男亲传，是以比陈枫先赶到城中。
陈枫见她站在一处阁楼上矗立不动，忙跃到她身旁，道：“月儿，怎么了？“
梅中月伸手指向下方，陈枫顺眼看去，但见下边站着一个青衣女子，灯火映照下，容貌清晰明亮，一副伤春悲秋，梨花带雨的样子。
“青雅！”
陈枫怒从心起，见她左眺右望，定是在寻找离筝！他悄悄潜下阁楼，脚下突的一发力，袭到青雅身后，一招“风月无情”，发而不出，抵在她“背腧穴”上。青雅全身一颤，刚准备转过头去，陈枫手上稍一加力，立即喝道：“别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梅中月见陈枫怒目圆睁，面色极其可怖，紧紧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你师父在哪？”
“好像......好像往瘦西湖去了。”
“你那两位师兄？”
“他们......他们早就出城去寻找离筝师姐了。”
陈枫和梅中月对视一眼，当即点了青雅昏穴，扛着她直往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奔去。
“月儿，你......你的小腿骨好像裂开了。”
梅中月轻轻一笑，道：“没事，反正你会背我，不管我想到哪里去，你都会背我。”
陈枫深情道：“对，不管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死了，我也只会跟你一起死。”
梅中月伸手打了他一下，假装生气道：“你就这么喜欢咒我瞎，咒我聋，咒我死吗？”
陈枫憨笑道：“不是，不是，我当然希望我的月儿身体健康，长命千岁啊！”说罢，他又抓耳挠腮，不停徘徊，口中喃喃念道：“看来只有去找王黔驴前辈了，王黔驴，王黔驴......”只见他猛地跳起老高，一脸欣喜，叫道：“月儿！你的伤马上就可以好啦！”
梅中月见他高兴的像个猴儿，不禁笑出了声，道：“什么呀？”
只见陈枫从怀中摸出一个檀木盒子，递到梅中月面前，道：“这是‘混沌七生膏’！上次王黔驴前辈给我治伤用的，我觉得它药性太猛，有些难以消化，于是就留了一些，没有用完。快敷上吧，这药可厉害得紧，一定能治好你的腿伤！”
梅中月点头接过，打开盒子，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她见那膏药红蓝黄绿什么颜色都有，就如一块千彩棉花糖。
陈枫不住叫道：“月儿，快点！这药也可以吃，你敷一半，吃一半，不用留给我啦！”
梅中月笑着照做，在那膏药敷上小腿的一瞬间，她只感觉一股清凉袭遍全身，而后是痒，如万千只蚂蚁同时撕咬一般的痒，而后是痛，如碎骨一般的痛，最后是热，如火焚一般的热，陈枫见她脸色甚是难受，忙坐到她身旁，运劲助她消化，并安慰道：“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马上就好啦......”
两个时辰后，难受的感觉渐渐减弱，梅中月大汗淋漓，睁开双睛，喘道：“这药，当......当真厉害！”
陈枫竖起大拇指，道：“那必须的，王黔驴前辈医术可是天下第一！”他站起身来，又道：“月儿，起来走两步，看好了没？”
梅中月恨了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快！”
陈枫笑嘻嘻地又坐到她旁边，此时明月已然升起，两人闲聊没多会，就依偎在那颗大槐树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在晨光沐浴中醒来，梅中月的伤势已好得多了。
只听陈枫说道：“月儿，我怕北门帮还有埋伏，咱们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梅中月沉思片刻，道：“要不，易容？”
陈枫一听，登时大笑，“好！这个方法可以！”
两人立马奔到附近镇子买了一些石膏，油泥，还有两套新衣服。
梅中月将那些东西抹在陈枫脸上，然后精心修改一番，陈枫拿起镜子照了照，见自己肥脸大耳，宽鼻小嘴，活似一头猪，不禁笑道：“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梅中月看着他那蠢肥模样，也一下笑出声来，道：“就是要反差大，别人才更不易发觉！”
陈枫抹了一把油泥在手上，道：“好，那我来帮你弄吧，我手艺差，反差也更大！”
梅中月拔腿就跑，陈枫边追边喊：“跑这么快！看我不把你变成一只小羊！哈哈哈......”
不多会，两人易容完毕，换上新的衣服，陈枫见梅中月宽衣束冠，也穿的男装，笑道：“公羊儿，还去江南不？”梅中月道：“去啊，母猪！”两人哈哈大笑，又即上路。
第六日晚上，也就是中秋之夜，两人终于来到了江南金陵。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金陵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都市，一点也不比扬州城差。
两人奔进城里，四下游玩，但见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灯火万照，阁楼林立，一片优美繁华景象。
陈枫道：“月儿，今天你生日，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梅中月拉着他的手，道：“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
两人大笑着跑上栖霞山，梅中月抬头凝望着那轮明月，道：“枫哥哥，咱们去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我想许愿！”
两人又往山后枫叶林跑去，奔不多时，前方忽然传来几声呼喝，两人心中皆是一惊，陈枫道：“这人声音远远传来，直透山林，内功必然很高！”
梅中月点点头，道：“咱们瞧瞧去！”
两人悄悄逼近，隐在一大石头后面，凝目望去，但见前方林中站着两人，一男一女，那男子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长袍，脸庞却很白俊，那女子年纪稍轻，一束齐腰马尾，容颜美丽，手上握着一柄长剑。
只听那男子道：“天乔，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那女子胸膛不断起伏，显是极为气恼，道：“叶东衡，这种卑鄙下流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陈枫和梅中月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讶，原来这两人竟是阴阳谷谷主叶东衡和四艺坊坊主何天乔！
这时，又听叶东衡道：“又有什么卑鄙了？又有什么下流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何天乔叫道：“那我又有什么要从你那取？没有！”
叶东衡长叹一声，缓缓向她走去，何天乔唰的拔出手中长剑，喝道：“站住！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叶东衡静静盯着她，隔了半响，他淡淡道：“你确实不敢杀我。”
何天乔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叶东衡忽又沉声道：“你真的不帮我杀莫须有？”
此话一出，陈枫心中登时大惊，嘴巴一张，差点就叫了出来，震惊过后，就是愤怒，万遏难竭的愤怒！梅中月见他全身狂颤，面色扭曲，忙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别轻举妄动。
何天乔尖声道：“叶东衡！这天下除了你，没人会干得出这种事来！老娘打死也不做你的刀俎！”
叶东衡笑了，仰天狂笑。
“好！有种！不愧是江南第一剑！”
只见他伸手打个响指，林后忽的飞出五个老者，最中间那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女子，陈枫定睛一瞧，发现那女子竟是离筝！
五人来到叶东衡身边，叶东衡忽的伸出右手，一掌就要往离筝头顶拍去。
“住手！”
何天乔也笑了，歇斯底里的惨笑。
“好好好，阴阳谷，北门帮，好一个同流合污！”
叶东衡哈哈大笑，道：“何坊主，识时务者为俊杰，欢迎入流。”
何天乔没再说话，长剑一收，转身离了去。
待何天乔走远后，叶东衡转身看着那五个老者，冷冷道：“我早就说了让你们亲自出手，莫须有和澹台名可是和你们帮主齐名的人物！他俩教出来的徒弟，岂是一个小小的北字疤能捉得住的？”
中间那老者嘴角一扯，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待叶东衡和北门帮五个长老离开后，陈枫立马转头对梅中月道：“月儿，快走，去扬州！”
梅中月道：“莫前辈在扬州？”
陈枫道：“四艺坊在扬州！”
身形一起，就往山下奔去。
两人马不停蹄，迈足狂奔，梅中月轻功乃是由苗凤男亲传，是以比陈枫先赶到城中。
陈枫见她站在一处阁楼上矗立不动，忙跃到她身旁，道：“月儿，怎么了？“
梅中月伸手指向下方，陈枫顺眼看去，但见下边站着一个青衣女子，灯火映照下，容貌清晰明亮，一副伤春悲秋，梨花带雨的样子。
“青雅！”
陈枫怒从心起，见她左眺右望，定是在寻找离筝！他悄悄潜下阁楼，脚下突的一发力，袭到青雅身后，一招“风月无情”，发而不出，抵在她“背腧穴”上。青雅全身一颤，刚准备转过头去，陈枫手上稍一加力，立即喝道：“别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梅中月见陈枫怒目圆睁，面色极其可怖，紧紧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你师父在哪？”
“好像......好像往瘦西湖去了。”
“你那两位师兄？”
“他们......他们早就出城去寻找离筝师姐了。”
陈枫和梅中月对视一眼，当即点了青雅昏穴，扛着她直往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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