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勾栏
先前画皮鬼提到的王家村就是曾经小二下山游历时途经的村庄之一。
当时的小二还满腔热血，欲要以一己之力清除天下妖魔鬼怪，因为他天生聪慧、法力高强，操着一手熟练的道术倒是从未失手过。
王家村那回也不例外，小二并没有遇上能与他匹敌的异类，但那一次之后，他就对清除异族这件事的正确性就产生了怀疑。
当时有个村姑与外村人相恋了，感情很好，还怀了孩子。
小二一眼就看出那所谓的外村人是个鬼，还是个很弱的鬼，浑身死气毫无遮掩，只不过因为太弱，导致正常人完全发现不了。
当时的小二就对着那外村人一道五雷轰顶，光速超度那只鬼。
可不动手还好，一动手后他发现，村里几乎有一半的村民都是鬼，强弱不一，但最强者都不过十年道行，对上小二完全就是送菜的。
不过那时的小二年纪不过少年，对上几十号鬼，一时间却是没法拿下。
在他与鬼物们斗法时，其余村民们纷纷抄起家伙来帮忙——帮鬼物的忙。
王家村的每一户几乎都是人鬼相配，与鬼物相结合的人族村民们并非不知，但这早已成了村子的习俗。
遭到阻碍的小二向这些人族村民们解释与鬼相处对他们百害无一利，尽快抹杀这些鬼物才是正确的。
可王家村的人即便得知了和鬼物交媾会导致人族阳气缺失，最终让人减寿，但他们依然没有改变主意，拼命攻击小二。
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习俗，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而改变呢？
当时的小二很不理解，不过他还是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在村民们的围殴下，灭杀了所有鬼物。
这些村民本就因长期与鬼共处，导致身体与精神都不太健康，突逢丧亲之痛，直接崩溃了，当场就有无数人发了疯，要杀死小二。
小二慌忙逃离，正处于天老二、地老三、老子最大的中二期的小二头一次开始怀疑，道观中传输给他的“异族都得死”的理论是否真的正确。
此后他在旅途中改变了心态，慢慢观察这些异族。
罪大恶极的、正义感满满的、喜爱吃人的、为了人族甘愿牺牲自己的……
或好或坏，他全都见过。
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一点：善良或邪恶向来取决于个体，而非种族。
安居一隅、乐善好施的千年大妖是存在的。
邪恶残暴、为非作歹的瘦弱人类也是存在的。
给一个种族打上一个“都该死”的标签肯定是错误的，小二深刻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他就退隐了，来到这唐镇的街上开了一家小酒楼。
这就是小二的故事，非常老套，以至于给人异常无聊的感觉。
毕竟是早就被写烂了的玄幻类故事，叶召早就无感了。
无感归无感，这段故事应该是一个提示，之后可能会遇到相似的情况。
因为故事类型太过老套，叶召甚至已经猜到后续发展了：勾栏听曲时，头牌是个妖或者鬼，唱戏唱到一半有道士来除魔卫道。
到时候肯定得制止，不然戏不唱完，满意值增长肯定会低不少。
制止方案无非两个，口头交涉或者物理交涉，分别代表智力通关法以及武力通关法。
如果准备口头交涉的话，那现在就想一下说辞比较好，到时候配合小二这个亲身经历着，八成能劝说成功。
……
街上闲逛了许久，阉茂打开折扇给自己扇着风，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感慨道：“这天气也太热了，不如去勾栏听听曲，凉快凉快。”
听曲是假，凉快是真，不过凉快的是唱曲人。
众所周知，在勾栏这种地方从业的小姐们家中贫寒，连件厚点的衣服都买不起，成天穿着一身薄如轻纱的破烂衣服在戏台上唱曲和舞蹈。
观众席上的老爷们于心不忍，会赏一些辛苦钱。
赏钱够多的还能让某些勾栏小姐开心地夹道欢迎，老爷们则是将烦恼倾囊相授，是典型的双赢，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可能影响家庭美满。
……
唐镇临边就有一片大湖，湖面上有成片的船坊，这些船坊有的打造成酒楼，有的被做成勾栏。
这些船坊在唐镇属于一大特色产业，湖上泛舟对文人墨客来说向来是个闲适的活动，要是在湖面漂泊时还能做些快活事，更是能让人欲罢不能。
因此唐镇的船坊群历来生意火爆，夜晚时分依然灯火通明，在唐镇本地更是拥有不菲的名气。
唐镇最有名的当属湖面上一艘名“水天仙境”的船坊，这是一处勾栏。
虽是勾栏，但里面的女子质量极高，每一位身价都堪称天价，寻常人家几十年的花费都比不上人家一晚的价格。
水天仙境内的女子不仅个个国色天香，还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毕竟是勾栏，不是单纯的妓院，当长相都足够出色时，就该比一比才艺了。
这里的女子们因质量过高，导致内卷严重。
来勾栏听曲的就喜欢“被争风吃醋”，水天仙境的女子争得起劲，她们的身价价格就水涨船高，足以劝退不少人。
有钱人当然不会舍不得钱，但勾栏这种地方还是太过低端，再厉害也只能在百姓中排第一。
达官贵人注重身份，比起到勾栏听曲，更倾向于去教坊司，那里可都是官员家的女眷，身份就比勾栏里的平凡女子高太多了。
勾栏面向的是低端市场，有钱人终归是少数，导致水天仙境虽然名气极大，但因价格太高，热闹程度远不如其他船坊。
“五十两？”阉茂满脸不可置信，指着眼前的船夫大骂：“你他娘的想钱想疯了吧？一个月前水天仙境的登船费都还只要五两，你今个把价钱翻十倍，莫不是把本公子当冤大头？”
这个世界的1两银子等于1000文钱，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一块，五十两相当于5W块了，而这还只是登船的费用，听曲还得另算，不怪阉茂觉得离谱。
“这位公子，今天是咱们水天仙境的头牌池画小姐的主演日，登船的人实在太多了，您看那边。”
衣装讲究的船夫指向一艘大船坊，上面人头攒动，有些拥挤。
船夫苦笑着开口：“人都挤成一团了，就连官老爷们也来了不少，我们只能提一提价格，减少一些上船人数啊。”
船夫怕这话影响了水天仙境的口碑，又说道：“作为补偿，之后半个月水天仙境的登船费全免，茶水钱减半，您若是不急，改日再来吧。”
这话说得比较有水准，翻译一下其实就是“没钱就滚，明天全场半价，穷逼就那时候再来。”
阉茂面露犹豫之色，很明显是囊中羞涩了。
船夫见状，提醒了一句：“若是公子还有兴致，今日可以先到春色坊凑合一下，那边还是原价。”
水天仙境的满意值肯定远超其余地方，若是能解决钱财问题，勾栏环节的满意值就会飞涨。
叶召朝小二使了个眼色：有钱没？
小二回了个眼色：前辈，我做的小本生意，哪来五十两现钱？
阉茂迟疑了许久，说道：“好吧，那就去……”
叶召肩膀一顶阉茂，附耳低声问：“上船要检票吗？”
阉茂一愣，说：“不用，怎么了？”
“我有办法，先问一下茶水钱。”
阉茂狐疑地看了叶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朝船夫问道：“今日水天仙境的茶水钱是何价钱？”
“同样是五十两，不过今日的房钱高了不少，最低八百两起步。”船夫回答。
听到这价钱，叶召忍不住心中吐槽：‘最低九十万，果然哄抬逼价不可取啊。’
阉茂看了一眼叶召，后者低声问：“你今日带了多少银票？”
“两百两。”阉茂答。
叶召点点头，示意先跟他离开，阉茂不明所以地跟上。
拐到一个无人小巷内，叶召开启猴之破罔，视线穿透阻挡物，将水天仙境上的景象收入眼中。
“等会儿我会开一道隐形的门户连通到水天仙境的船上，消耗比较大，不能维持太久，你们一会儿赶紧进去。”
水天仙境的船身距离这小巷只有七八百米，一公里以内的空间拼接消耗不算太夸张，令他本人全身通过也不过20%的精神力总量。
一次空间拼接把三人一起运到船上，完全没问题。
叶召找到船上的隐蔽处，使用了空间拼接，他指着隐形的传送门：“好了，赶快进去。”
阉茂和小二干脆地进去了。
这下叶召算是明白为什么阉茂要自己扮演公子这个身份了。
为的就是让公子不会怀疑挑战者的各种手段，不然一个护卫拥有空间能力，那不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吗？
阉茂本人扮演公子就没那么多事了，只要挑战者提出建议，那公子就会尽量听从，以便挑战者施展手脚。
等到阉茂和小二都穿过传送门后，叶召的精神力降低了15%，消耗倒是比他预想得要低。
他没有继续耽搁，立刻迈腿进入了传送门，三人都成功来到了水天仙境的船上。
小二看着甲板上的人流感慨道：“前辈可真是神通广大，这等道术我在道观内闻所未闻，确实是宛如神仙般的手段啊。”
“雕虫小技而已，走吧。”
当时的小二还满腔热血，欲要以一己之力清除天下妖魔鬼怪，因为他天生聪慧、法力高强，操着一手熟练的道术倒是从未失手过。
王家村那回也不例外，小二并没有遇上能与他匹敌的异类，但那一次之后，他就对清除异族这件事的正确性就产生了怀疑。
当时有个村姑与外村人相恋了，感情很好，还怀了孩子。
小二一眼就看出那所谓的外村人是个鬼，还是个很弱的鬼，浑身死气毫无遮掩，只不过因为太弱，导致正常人完全发现不了。
当时的小二就对着那外村人一道五雷轰顶，光速超度那只鬼。
可不动手还好，一动手后他发现，村里几乎有一半的村民都是鬼，强弱不一，但最强者都不过十年道行，对上小二完全就是送菜的。
不过那时的小二年纪不过少年，对上几十号鬼，一时间却是没法拿下。
在他与鬼物们斗法时，其余村民们纷纷抄起家伙来帮忙——帮鬼物的忙。
王家村的每一户几乎都是人鬼相配，与鬼物相结合的人族村民们并非不知，但这早已成了村子的习俗。
遭到阻碍的小二向这些人族村民们解释与鬼相处对他们百害无一利，尽快抹杀这些鬼物才是正确的。
可王家村的人即便得知了和鬼物交媾会导致人族阳气缺失，最终让人减寿，但他们依然没有改变主意，拼命攻击小二。
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习俗，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而改变呢？
当时的小二很不理解，不过他还是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在村民们的围殴下，灭杀了所有鬼物。
这些村民本就因长期与鬼共处，导致身体与精神都不太健康，突逢丧亲之痛，直接崩溃了，当场就有无数人发了疯，要杀死小二。
小二慌忙逃离，正处于天老二、地老三、老子最大的中二期的小二头一次开始怀疑，道观中传输给他的“异族都得死”的理论是否真的正确。
此后他在旅途中改变了心态，慢慢观察这些异族。
罪大恶极的、正义感满满的、喜爱吃人的、为了人族甘愿牺牲自己的……
或好或坏，他全都见过。
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一点：善良或邪恶向来取决于个体，而非种族。
安居一隅、乐善好施的千年大妖是存在的。
邪恶残暴、为非作歹的瘦弱人类也是存在的。
给一个种族打上一个“都该死”的标签肯定是错误的，小二深刻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他就退隐了，来到这唐镇的街上开了一家小酒楼。
这就是小二的故事，非常老套，以至于给人异常无聊的感觉。
毕竟是早就被写烂了的玄幻类故事，叶召早就无感了。
无感归无感，这段故事应该是一个提示，之后可能会遇到相似的情况。
因为故事类型太过老套，叶召甚至已经猜到后续发展了：勾栏听曲时，头牌是个妖或者鬼，唱戏唱到一半有道士来除魔卫道。
到时候肯定得制止，不然戏不唱完，满意值增长肯定会低不少。
制止方案无非两个，口头交涉或者物理交涉，分别代表智力通关法以及武力通关法。
如果准备口头交涉的话，那现在就想一下说辞比较好，到时候配合小二这个亲身经历着，八成能劝说成功。
……
街上闲逛了许久，阉茂打开折扇给自己扇着风，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感慨道：“这天气也太热了，不如去勾栏听听曲，凉快凉快。”
听曲是假，凉快是真，不过凉快的是唱曲人。
众所周知，在勾栏这种地方从业的小姐们家中贫寒，连件厚点的衣服都买不起，成天穿着一身薄如轻纱的破烂衣服在戏台上唱曲和舞蹈。
观众席上的老爷们于心不忍，会赏一些辛苦钱。
赏钱够多的还能让某些勾栏小姐开心地夹道欢迎，老爷们则是将烦恼倾囊相授，是典型的双赢，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可能影响家庭美满。
……
唐镇临边就有一片大湖，湖面上有成片的船坊，这些船坊有的打造成酒楼，有的被做成勾栏。
这些船坊在唐镇属于一大特色产业，湖上泛舟对文人墨客来说向来是个闲适的活动，要是在湖面漂泊时还能做些快活事，更是能让人欲罢不能。
因此唐镇的船坊群历来生意火爆，夜晚时分依然灯火通明，在唐镇本地更是拥有不菲的名气。
唐镇最有名的当属湖面上一艘名“水天仙境”的船坊，这是一处勾栏。
虽是勾栏，但里面的女子质量极高，每一位身价都堪称天价，寻常人家几十年的花费都比不上人家一晚的价格。
水天仙境内的女子不仅个个国色天香，还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毕竟是勾栏，不是单纯的妓院，当长相都足够出色时，就该比一比才艺了。
这里的女子们因质量过高，导致内卷严重。
来勾栏听曲的就喜欢“被争风吃醋”，水天仙境的女子争得起劲，她们的身价价格就水涨船高，足以劝退不少人。
有钱人当然不会舍不得钱，但勾栏这种地方还是太过低端，再厉害也只能在百姓中排第一。
达官贵人注重身份，比起到勾栏听曲，更倾向于去教坊司，那里可都是官员家的女眷，身份就比勾栏里的平凡女子高太多了。
勾栏面向的是低端市场，有钱人终归是少数，导致水天仙境虽然名气极大，但因价格太高，热闹程度远不如其他船坊。
“五十两？”阉茂满脸不可置信，指着眼前的船夫大骂：“你他娘的想钱想疯了吧？一个月前水天仙境的登船费都还只要五两，你今个把价钱翻十倍，莫不是把本公子当冤大头？”
这个世界的1两银子等于1000文钱，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一块，五十两相当于5W块了，而这还只是登船的费用，听曲还得另算，不怪阉茂觉得离谱。
“这位公子，今天是咱们水天仙境的头牌池画小姐的主演日，登船的人实在太多了，您看那边。”
衣装讲究的船夫指向一艘大船坊，上面人头攒动，有些拥挤。
船夫苦笑着开口：“人都挤成一团了，就连官老爷们也来了不少，我们只能提一提价格，减少一些上船人数啊。”
船夫怕这话影响了水天仙境的口碑，又说道：“作为补偿，之后半个月水天仙境的登船费全免，茶水钱减半，您若是不急，改日再来吧。”
这话说得比较有水准，翻译一下其实就是“没钱就滚，明天全场半价，穷逼就那时候再来。”
阉茂面露犹豫之色，很明显是囊中羞涩了。
船夫见状，提醒了一句：“若是公子还有兴致，今日可以先到春色坊凑合一下，那边还是原价。”
水天仙境的满意值肯定远超其余地方，若是能解决钱财问题，勾栏环节的满意值就会飞涨。
叶召朝小二使了个眼色：有钱没？
小二回了个眼色：前辈，我做的小本生意，哪来五十两现钱？
阉茂迟疑了许久，说道：“好吧，那就去……”
叶召肩膀一顶阉茂，附耳低声问：“上船要检票吗？”
阉茂一愣，说：“不用，怎么了？”
“我有办法，先问一下茶水钱。”
阉茂狐疑地看了叶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朝船夫问道：“今日水天仙境的茶水钱是何价钱？”
“同样是五十两，不过今日的房钱高了不少，最低八百两起步。”船夫回答。
听到这价钱，叶召忍不住心中吐槽：‘最低九十万，果然哄抬逼价不可取啊。’
阉茂看了一眼叶召，后者低声问：“你今日带了多少银票？”
“两百两。”阉茂答。
叶召点点头，示意先跟他离开，阉茂不明所以地跟上。
拐到一个无人小巷内，叶召开启猴之破罔，视线穿透阻挡物，将水天仙境上的景象收入眼中。
“等会儿我会开一道隐形的门户连通到水天仙境的船上，消耗比较大，不能维持太久，你们一会儿赶紧进去。”
水天仙境的船身距离这小巷只有七八百米，一公里以内的空间拼接消耗不算太夸张，令他本人全身通过也不过20%的精神力总量。
一次空间拼接把三人一起运到船上，完全没问题。
叶召找到船上的隐蔽处，使用了空间拼接，他指着隐形的传送门：“好了，赶快进去。”
阉茂和小二干脆地进去了。
这下叶召算是明白为什么阉茂要自己扮演公子这个身份了。
为的就是让公子不会怀疑挑战者的各种手段，不然一个护卫拥有空间能力，那不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吗？
阉茂本人扮演公子就没那么多事了，只要挑战者提出建议，那公子就会尽量听从，以便挑战者施展手脚。
等到阉茂和小二都穿过传送门后，叶召的精神力降低了15%，消耗倒是比他预想得要低。
他没有继续耽搁，立刻迈腿进入了传送门，三人都成功来到了水天仙境的船上。
小二看着甲板上的人流感慨道：“前辈可真是神通广大，这等道术我在道观内闻所未闻，确实是宛如神仙般的手段啊。”
“雕虫小技而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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