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四方会师
“爷爷，你怎么了？”
慕岳感到背上的爷爷似乎有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唉，我算是越来越明白此间的因果了！”
爷爷看着南方，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慕岳很是奇怪。
“什么意思？”
他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再照这样下去，大家就都没什么意思了……”
爷爷依然是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慕岳：“……”
算了，懒得搭理你。
逃命要紧！
……
“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从李救世的身后传来，他眯着眼，望向远方那片蘑菇林，心里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个东西，仿佛毒品般，所有人都知道，它是罪魁祸首，但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仰仗它、释放它，然后再——
唾弃它……
人性就是这么的复杂……
但不得不说，它的威力确实是无可比拟的！
李救世连看都不用看，便能想象到远方的场景：
以爆炸点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寸草不留，全部都化成了灰烬！
哪怕那些异兽已经异化到了如卡车一般的大小，也绝对不可能抗下这么多发核弹的威力！
是的，所谓的“小西瓜”就是核弹，只不过是一种微型的核武器，是针对现在的战场专门改良的最终极的杀器！
如今这个时代的科技与资源，已经不足以支撑人类去制造大型的核武器了，哪怕刚才的那些，也都是把以前的大家伙分而化之，小而精之，才改良出来的，而且是用一点少一点，不到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动用的！
但刚才……
李救世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如卡车般大小的巨大身影，那虽然庞大却丝毫不显凝滞的移动速度……
拉上了这么多头大怪物和那些珍贵无比的小西瓜一起殉葬，应该也值了吧？
更为重要的是，人命关天，若是不把那些大家伙给拦下来，他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存地失人的错误，岂能在他这里重蹈覆辙！
就是不知，像那样的家伙，在异兽群里，还潜藏了多少，若是数量太过巨大……
唉，这一次的灾难，可是不好化解啊！
想到此处，李救世的眉头便紧紧地锁了起来。
能拖一分是一分吧！
他站在军卡的车厢里，眼望北方，那是基地的方向——
希望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一只黑色的怪鸟，落在了城墙之上。
只见它，仿佛人一般地四处打量，然后，也许是这方城池的空荡让它感受到了一丝愤怒，这只怪鸟张大了嘴巴，开始仰天嘶鸣！
那声音，说不出的扭曲与怪异，不似任何鸟叫，反倒像是几片钢板来回刮擦的声音，尖利而刺耳，似能扰乱人的心神。
在这一道道的嘶鸣中，远方那如海般的黑影，像波浪一般开始聚集，继而，又如为一体般，保持着同样的节奏，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潮涌而去……
……
“老李，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李救世刚从军卡上跳出来，便被老雷，也就是他的那个副手，给一把揽住了肩膀。
这家伙，在侦查异兽的时候，为了掩护几名士兵，受了不小的伤害，于是乎，在第一波撤退时，便被李救世安排的几名士兵给强行扭送了回来。
“行了，呆一边去！让他赶快汇报战况！”
不待老雷继续寒暄，一声斥责便把他轰到了一边。
令人奇怪的是，老雷虽然有着一米八几的身板，但面对这个声音，却是不敢有一毫米的怨言，立马便乖乖转身，在一旁静立。
“报告司令，异兽已突破南方防线，正向基地进发！南一师全员回返，无伤亡！”
李救世行了一个稳稳的军礼，大声道。
“好，收到！人回来了就好，防线可以再行夺回！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加强戒备！我们身后可是诸多先烈的安眠之地，切不可让他们受到异兽的惊扰！此战，必胜！”
司令铿锵有力的话语声，鼓舞了在场的每个人。
“李师长，你随我来，详细说一下前线的情况！”
“是！”
李救世听到命令，跟在司令的身后，进了他的指挥所。
“坐吧，除了你之外，老寻、老季、还有老赵，早就到了，刚好，你把你的观察和推测，一起讲给他们听听！”
李救世刚一进屋，便看到了在屋里正襟危坐的四人，正中那位自然是提前他一步进来的司令，而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四位老人，看年纪都和司令差不多，都是李救世父辈那一代的人物。
司令姓雷，全名雷潮生，在他左侧两位，分别是北二师师长寻木薪，以及西三师师长季云，右侧单坐一位，也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乃是东四师师长，赵有光。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面对四位皆是前辈的人物，李救世没有丝毫的拘谨，像是已经很是熟络的老朋友般，平静地说道：
“据我在前线的观察，此次前来进犯的异兽，总共有两点不同于此前之处，也是我们的情报尚没有掌握的地方。
第一：异兽群中，绝对出现了头领！这也是我们一直怀疑且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
第二：异兽群中出现了新的变种！这也说明我们的情报已经全面落后了，就比如我这次遇到的，便是一种如卡车般大小，且能够钻地潜行的未知异兽！
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覆顶之灾，大家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吧！”
李救世说完，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便开始观察并等待着四位老前辈的反应。
“砰”的一声，重拳砸板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句愤恨的话语，在这方不大的指挥所里回荡：
“这帮该死的家伙，这是要把我们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清除掉吗？！”
说话者，北二师师长季云是也，此人一向是个暴脾气，这一点，从他脸上那道横贯了脑门的伤疤便可以看出。
但同样也说明了此人必是强悍勇猛之辈，也正是如此，才把北方这个除开南方之外的第二要地交于其手，要知道，北方虽然没有异地那样的险关，但面对的却是和南方一样的大平原，防守之艰巨，比着东西二侧，可是困难了许多。
星火基地背靠大海，海在其东，南北皆为平原，西方为一处巨大山脉。
四方无主次之分，皆为门面，任何一方都失守不得。
但却有不同分工，南北方的平原可谓之基地的粮仓，其中，又属北方尤甚，各种作物，经过改良之后，在那里茁壮成长，维系着整个基地的日常所需；
东方面朝大海，海上鱼获既加大了食物供给，又丰富了饮食品类，是基地居民最主要的肉食及幸福来源。毕竟，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在吃肉这件事上，可谓是祖辈基因留下来的传承，吃肉就等于幸福，切不得含糊。
西方部队驻扎在一处名曰五角岭的山下，半防半工，是基地的能源保障，因山中物质匮乏，异兽自然也不是很多，因此防守压力也不是特别艰巨。
实际上，除开南一师之外，这么多年来，其余三方部队都是在进行愉快的生产活动，偶有突发状况，也仅是寥寥的几个异兽突袭，成不了大的气候，甚至都不够练兵的份！
像这次这么大规模的异兽袭城，也只有十年前的那次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了，也只有南一师才能屡获“殊荣”！
“老季，怎么还是这么大脾气呢！莫急莫急，让我们来好好商讨一个对策！”
这句话是东四师的师长赵有光说的，年龄最大的他，讲话也是最慢条斯理。
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同样也考虑到他年事已高，才把最没有危险的东四师交给了他去管理，毕竟，所有的危险都是来自陆地上的，目前来看，越是远离内陆，越是没有变异的祸患！
因此，东四师的防御任务是最轻的，顶多也就是在某些河流的入海口处驻扎一些兵士，以防此地偶然冒出来的异化之兽，至于大海，反倒是最安全的！完全不用他们去构筑任何防线！
也是因此，东四师可谓是典范般的军民一家亲——
有事了就扛枪上阵，无事了就公然摸鱼……咳咳，是和渔民一起下海捞鱼，简直是悠哉得不得了！
整个军团和他们师长都是一个调性！
“小李，你在前线是不是丢了几颗“大西瓜”？效果咋样？尤其是对你刚才所说的那种大块头，杀伤力如何？”
这一句，出自西三师师长寻木薪，他的性格最为务实。
慕岳听此一问，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电子屏幕，递给他，并言说道：
“寻老，您自己过目吧！这可是耗费了一颗“眼睛”才传递回来的画面！”
三师长伸手接过，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
那是一个巨大的弹坑，坑内空空如也，弹坑边缘及表面甚至都有了一些釉化的痕迹，画面继续滑动，可以看到弹坑周围如波纹般倒伏的尸体，越是靠内，越是不得全尸，只有外侧的几圈，才能勉强分辨出他们的样子：长卵且扁平的体形、黝黑发亮的外表、厚实的甲壳、节肢状的身体……完全丑陋到没有任何一丝美感！
三师长还欲往后观看，但画面到此，却是突然黑屏了一下，然后便剧烈晃动，戛然而止！
“这是……”
他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破坏掉了，我推测，要不就是被远程打击掉了，要不就是被其中可以飞行的异兽袭击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又多了两个麻烦的对手！”
李救世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引得指挥所内一阵沉默。
“咳咳……大家也不用太过丧气，就我来看，事态还没到失控的那一步，我们还是有一些获胜几率的！”
雷司令的话语恰如其时，给大家都提振了一丝信心，然后，又单独对着李救世补充了一句：
“李师长，我觉得你是有成竹在胸的，就别卖啥关子了，跟大家直说吧！”
“好吧，那我就明说了，这场仗，要想赢，不在于我们兵力如何，而是需要智取！同时，我希望把最后那一个大家伙……丢出去！”
李救世带着决然的语气，道出了他的打算。
“什么？！”
暴躁的季云第一个做出了反应。
“你可知道，放出那个‘恶魔’之后意味着什么吗？”
最年长的赵有光充满疑虑的问道。
寻木薪和雷司令没有话语，但同样皱起了眉头，似在权衡与思索。
“当然知道！”
慕岳干脆地回答道：
“那意味着我们要把南方五十公里的防线继续收缩至少三分之二的范围！意味着我们的战略纵深将变得几无所有！意味着我们彻底失去了最终的大杀器！甚至意味着更多未知的变异……但同志们，告诉我，我们还有选择吗？”
“我们的防御墙，能够经得起那样的大块头冲撞几下？”
“我们的弹药库存，还能再丢出去多少大威力的炮弹？”
“如果不行斩钉截铁之举，指望小米加步枪，我们又能消灭多少异兽？”
“甚至，如果连枪弹都失去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目前能够凭血肉之躯和异兽搏战的勇士，才有多少？”
面对李救世一连串的诘问，他面前的四人都陷入了沉思……
“唉，都怪老李，难得的一个修炼天才，却是那么草率地丢了性命，唉，不值啊！”
二师长季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老季！”，寻木薪瞪着眼睛怒视了一下季云，忙开解道，“不是任何人的错！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那些异兽！”
“季老、寻老，没事，你们不用为此争论。我又不是一个小孩，不用忌讳这些。说实话，我有时也会为我的父亲感到惋惜，但我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在那样一个时刻，不单是他，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李救世一字一眼，郑重地言说道。
“但正是因此，我们才更需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这不是鲁莽，而是为了生存！我的父亲，他用生命为代价，在十年前，为我们开辟出了一条通往血气的道路，彻底打破了人力的禁锢，让我们的个人战力得到了飞升，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面对这么一个凶险的时代，面对不断异化的敌人，我们还需要更强大的实力，需要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我们继续成长，继续发现，继续积蓄更强大的力量，继续去打破更多的禁锢！”
“我坚信，这个时代的黑暗，终有一天，会被我们、抑或我们的后辈，亲手驱散！”
“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活着！”
……
活下去才能看到黎明！
慕岳感到背上的爷爷似乎有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唉，我算是越来越明白此间的因果了！”
爷爷看着南方，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慕岳很是奇怪。
“什么意思？”
他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再照这样下去，大家就都没什么意思了……”
爷爷依然是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慕岳：“……”
算了，懒得搭理你。
逃命要紧！
……
“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从李救世的身后传来，他眯着眼，望向远方那片蘑菇林，心里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个东西，仿佛毒品般，所有人都知道，它是罪魁祸首，但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仰仗它、释放它，然后再——
唾弃它……
人性就是这么的复杂……
但不得不说，它的威力确实是无可比拟的！
李救世连看都不用看，便能想象到远方的场景：
以爆炸点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寸草不留，全部都化成了灰烬！
哪怕那些异兽已经异化到了如卡车一般的大小，也绝对不可能抗下这么多发核弹的威力！
是的，所谓的“小西瓜”就是核弹，只不过是一种微型的核武器，是针对现在的战场专门改良的最终极的杀器！
如今这个时代的科技与资源，已经不足以支撑人类去制造大型的核武器了，哪怕刚才的那些，也都是把以前的大家伙分而化之，小而精之，才改良出来的，而且是用一点少一点，不到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动用的！
但刚才……
李救世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如卡车般大小的巨大身影，那虽然庞大却丝毫不显凝滞的移动速度……
拉上了这么多头大怪物和那些珍贵无比的小西瓜一起殉葬，应该也值了吧？
更为重要的是，人命关天，若是不把那些大家伙给拦下来，他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存地失人的错误，岂能在他这里重蹈覆辙！
就是不知，像那样的家伙，在异兽群里，还潜藏了多少，若是数量太过巨大……
唉，这一次的灾难，可是不好化解啊！
想到此处，李救世的眉头便紧紧地锁了起来。
能拖一分是一分吧！
他站在军卡的车厢里，眼望北方，那是基地的方向——
希望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一只黑色的怪鸟，落在了城墙之上。
只见它，仿佛人一般地四处打量，然后，也许是这方城池的空荡让它感受到了一丝愤怒，这只怪鸟张大了嘴巴，开始仰天嘶鸣！
那声音，说不出的扭曲与怪异，不似任何鸟叫，反倒像是几片钢板来回刮擦的声音，尖利而刺耳，似能扰乱人的心神。
在这一道道的嘶鸣中，远方那如海般的黑影，像波浪一般开始聚集，继而，又如为一体般，保持着同样的节奏，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潮涌而去……
……
“老李，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李救世刚从军卡上跳出来，便被老雷，也就是他的那个副手，给一把揽住了肩膀。
这家伙，在侦查异兽的时候，为了掩护几名士兵，受了不小的伤害，于是乎，在第一波撤退时，便被李救世安排的几名士兵给强行扭送了回来。
“行了，呆一边去！让他赶快汇报战况！”
不待老雷继续寒暄，一声斥责便把他轰到了一边。
令人奇怪的是，老雷虽然有着一米八几的身板，但面对这个声音，却是不敢有一毫米的怨言，立马便乖乖转身，在一旁静立。
“报告司令，异兽已突破南方防线，正向基地进发！南一师全员回返，无伤亡！”
李救世行了一个稳稳的军礼，大声道。
“好，收到！人回来了就好，防线可以再行夺回！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加强戒备！我们身后可是诸多先烈的安眠之地，切不可让他们受到异兽的惊扰！此战，必胜！”
司令铿锵有力的话语声，鼓舞了在场的每个人。
“李师长，你随我来，详细说一下前线的情况！”
“是！”
李救世听到命令，跟在司令的身后，进了他的指挥所。
“坐吧，除了你之外，老寻、老季、还有老赵，早就到了，刚好，你把你的观察和推测，一起讲给他们听听！”
李救世刚一进屋，便看到了在屋里正襟危坐的四人，正中那位自然是提前他一步进来的司令，而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四位老人，看年纪都和司令差不多，都是李救世父辈那一代的人物。
司令姓雷，全名雷潮生，在他左侧两位，分别是北二师师长寻木薪，以及西三师师长季云，右侧单坐一位，也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乃是东四师师长，赵有光。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面对四位皆是前辈的人物，李救世没有丝毫的拘谨，像是已经很是熟络的老朋友般，平静地说道：
“据我在前线的观察，此次前来进犯的异兽，总共有两点不同于此前之处，也是我们的情报尚没有掌握的地方。
第一：异兽群中，绝对出现了头领！这也是我们一直怀疑且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
第二：异兽群中出现了新的变种！这也说明我们的情报已经全面落后了，就比如我这次遇到的，便是一种如卡车般大小，且能够钻地潜行的未知异兽！
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覆顶之灾，大家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吧！”
李救世说完，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便开始观察并等待着四位老前辈的反应。
“砰”的一声，重拳砸板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句愤恨的话语，在这方不大的指挥所里回荡：
“这帮该死的家伙，这是要把我们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清除掉吗？！”
说话者，北二师师长季云是也，此人一向是个暴脾气，这一点，从他脸上那道横贯了脑门的伤疤便可以看出。
但同样也说明了此人必是强悍勇猛之辈，也正是如此，才把北方这个除开南方之外的第二要地交于其手，要知道，北方虽然没有异地那样的险关，但面对的却是和南方一样的大平原，防守之艰巨，比着东西二侧，可是困难了许多。
星火基地背靠大海，海在其东，南北皆为平原，西方为一处巨大山脉。
四方无主次之分，皆为门面，任何一方都失守不得。
但却有不同分工，南北方的平原可谓之基地的粮仓，其中，又属北方尤甚，各种作物，经过改良之后，在那里茁壮成长，维系着整个基地的日常所需；
东方面朝大海，海上鱼获既加大了食物供给，又丰富了饮食品类，是基地居民最主要的肉食及幸福来源。毕竟，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在吃肉这件事上，可谓是祖辈基因留下来的传承，吃肉就等于幸福，切不得含糊。
西方部队驻扎在一处名曰五角岭的山下，半防半工，是基地的能源保障，因山中物质匮乏，异兽自然也不是很多，因此防守压力也不是特别艰巨。
实际上，除开南一师之外，这么多年来，其余三方部队都是在进行愉快的生产活动，偶有突发状况，也仅是寥寥的几个异兽突袭，成不了大的气候，甚至都不够练兵的份！
像这次这么大规模的异兽袭城，也只有十年前的那次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了，也只有南一师才能屡获“殊荣”！
“老季，怎么还是这么大脾气呢！莫急莫急，让我们来好好商讨一个对策！”
这句话是东四师的师长赵有光说的，年龄最大的他，讲话也是最慢条斯理。
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同样也考虑到他年事已高，才把最没有危险的东四师交给了他去管理，毕竟，所有的危险都是来自陆地上的，目前来看，越是远离内陆，越是没有变异的祸患！
因此，东四师的防御任务是最轻的，顶多也就是在某些河流的入海口处驻扎一些兵士，以防此地偶然冒出来的异化之兽，至于大海，反倒是最安全的！完全不用他们去构筑任何防线！
也是因此，东四师可谓是典范般的军民一家亲——
有事了就扛枪上阵，无事了就公然摸鱼……咳咳，是和渔民一起下海捞鱼，简直是悠哉得不得了！
整个军团和他们师长都是一个调性！
“小李，你在前线是不是丢了几颗“大西瓜”？效果咋样？尤其是对你刚才所说的那种大块头，杀伤力如何？”
这一句，出自西三师师长寻木薪，他的性格最为务实。
慕岳听此一问，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电子屏幕，递给他，并言说道：
“寻老，您自己过目吧！这可是耗费了一颗“眼睛”才传递回来的画面！”
三师长伸手接过，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
那是一个巨大的弹坑，坑内空空如也，弹坑边缘及表面甚至都有了一些釉化的痕迹，画面继续滑动，可以看到弹坑周围如波纹般倒伏的尸体，越是靠内，越是不得全尸，只有外侧的几圈，才能勉强分辨出他们的样子：长卵且扁平的体形、黝黑发亮的外表、厚实的甲壳、节肢状的身体……完全丑陋到没有任何一丝美感！
三师长还欲往后观看，但画面到此，却是突然黑屏了一下，然后便剧烈晃动，戛然而止！
“这是……”
他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破坏掉了，我推测，要不就是被远程打击掉了，要不就是被其中可以飞行的异兽袭击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又多了两个麻烦的对手！”
李救世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引得指挥所内一阵沉默。
“咳咳……大家也不用太过丧气，就我来看，事态还没到失控的那一步，我们还是有一些获胜几率的！”
雷司令的话语恰如其时，给大家都提振了一丝信心，然后，又单独对着李救世补充了一句：
“李师长，我觉得你是有成竹在胸的，就别卖啥关子了，跟大家直说吧！”
“好吧，那我就明说了，这场仗，要想赢，不在于我们兵力如何，而是需要智取！同时，我希望把最后那一个大家伙……丢出去！”
李救世带着决然的语气，道出了他的打算。
“什么？！”
暴躁的季云第一个做出了反应。
“你可知道，放出那个‘恶魔’之后意味着什么吗？”
最年长的赵有光充满疑虑的问道。
寻木薪和雷司令没有话语，但同样皱起了眉头，似在权衡与思索。
“当然知道！”
慕岳干脆地回答道：
“那意味着我们要把南方五十公里的防线继续收缩至少三分之二的范围！意味着我们的战略纵深将变得几无所有！意味着我们彻底失去了最终的大杀器！甚至意味着更多未知的变异……但同志们，告诉我，我们还有选择吗？”
“我们的防御墙，能够经得起那样的大块头冲撞几下？”
“我们的弹药库存，还能再丢出去多少大威力的炮弹？”
“如果不行斩钉截铁之举，指望小米加步枪，我们又能消灭多少异兽？”
“甚至，如果连枪弹都失去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目前能够凭血肉之躯和异兽搏战的勇士，才有多少？”
面对李救世一连串的诘问，他面前的四人都陷入了沉思……
“唉，都怪老李，难得的一个修炼天才，却是那么草率地丢了性命，唉，不值啊！”
二师长季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老季！”，寻木薪瞪着眼睛怒视了一下季云，忙开解道，“不是任何人的错！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那些异兽！”
“季老、寻老，没事，你们不用为此争论。我又不是一个小孩，不用忌讳这些。说实话，我有时也会为我的父亲感到惋惜，但我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在那样一个时刻，不单是他，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李救世一字一眼，郑重地言说道。
“但正是因此，我们才更需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这不是鲁莽，而是为了生存！我的父亲，他用生命为代价，在十年前，为我们开辟出了一条通往血气的道路，彻底打破了人力的禁锢，让我们的个人战力得到了飞升，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面对这么一个凶险的时代，面对不断异化的敌人，我们还需要更强大的实力，需要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我们继续成长，继续发现，继续积蓄更强大的力量，继续去打破更多的禁锢！”
“我坚信，这个时代的黑暗，终有一天，会被我们、抑或我们的后辈，亲手驱散！”
“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活着！”
……
活下去才能看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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