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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局势

    桑楹楹抬眼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中不由冷笑。夏侯祈面上看着无欲无求,实则是滴水不露,城府颇深。

    幸好她上辈子知道他是个什么狠角色,不然也要被他的伪装和外表所欺骗。

    她看向和尚和夏侯祈有点无奈,“行了都别愣着,赶了半天的路。留着精这力,回去睡觉吧,本公主还困呢。”

    她抿着唇,接过春枝的灯笼,“春枝打伞,走。”

    春枝点点头,于是支起油纸伞。

    她走了两步,没听见两人跟上来的脚步声,于是在廊头转过身,“怎么了,走啊?”

    季白时靠在红色柱子上斜眼看夏侯祈。

    她沉默片刻,顺着季白时的目光望向夏侯祈。

    夏侯祈低头不语,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两个男的就不能打一把伞吗?

    季白时似笑非笑,“质子殿下是不想和我打同一把伞吗?”

    他像是洞察人心的妖僧,一双狐狸眼睛极具诱惑,天生含情眼。相比之下,夏候祈颠倒众生的脸,倒显得极其冷漠,不近人情。

    春枝不知该当如何,只得侧脸看看公主的反应。

    桑楹楹:“......”

    她沉默了,脸色也不好看,“就两把伞,你们爱打不打,我不管,要睡觉了!”

    她示意春枝一个眼神,两人打着纸伞走进大雨中。

    身后的夏侯祈立在原地僵着,一动不动。

    季白时准备也走出廊了,他最后再问了一句,“质子殿下当真是要在这停留直到雨停吗?”

    夏侯祈抬起乌沉沉的眼睛,看了外面的大雨,一瞬,他走到季白时的前面,淡淡开口:“打伞。”

    季白时听闻笑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质子殿下请!”

    是夜,滂沱大雨,秋风把雨飘进了伞里,夏侯祈的黑衣湿了半截。

    季白时一深一脚的走着。看着前面的主仆两人,对夏侯祈说,“质子殿下,你猜猜公主为什么突然对你放下了成见呢?”

    “不知。”

    “她今早还救了你。那你猜猜她为何这样?”

    “不知。”

    “质子殿下难道就不好奇吗?”

    “不。”

    夏侯祈侧身,表示并不想同他讲话。

    这个看着和和气气,无欲无求的出家人,真是一个简单的僧人吗?

    当然不是。

    他季白时要是真如表面一样清白,他就不会来找他,软磨硬泡的找他合作。

    只是,他到现在指不定对方是什么来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季白时有惊天秘密。他从大夏来到西洲楼兰干什么?

    所以,在他真正知道季白时的身份之前,对于这个和尚,应远之。

    …

    深夜,窗外滂沱大雨。

    桑楹楹和春枝紧赶着回到房间,婢女用热水沐了浴,她换了一身换了干净衣裳。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窗户边静坐,春枝拿了一件淡黄色的厚外衫给她披上。

    “公主夜露深重,小心着凉。”

    “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不用陪我。”

    桑楹楹的脸庞详静,她盯着室内的油灯燃烧的滋滋滋,不知在想什么?

    春枝见着,真是觉得她像变了个人,脸上再也没了以前的娇惯,眼睛里也没了盛气凌人。反而,她整个人的身上透露着股一国公主的威严和稳重。

    春枝也不知怎么形容她这种感觉,仿佛她这几天心里藏着好多事。虽然公主不说,但她能观察出,她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朝她这个婢女说话。昨夜,她还听见公主梦中惊醒。

    春枝站在她身后,看着窗边静寂的少女,一缕又一缕的回忆涌上来。

    公主以前爱罚人,爱惹事,除了季先生是真的当她的朋友,其他人都是因为她是公主,为利益,巴结她讨好她罢了。

    实际上,他们那些人两面三刀,心口不一,每次巴结完得到赏赐后,都会在心里偷偷把她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这些,她不知道亦或者她知道,她只是装没看到。

    她是个自生的人,生来活的放肆,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主,生来就是天之娇女。这王宫里各种规矩和礼制,注定困绑不住她,她注定为世人不喜,不容。

    但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有她的手段,可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找罪受。于是有了一系列的琐事,比如,辱骂朝庭重臣,对武将大大出手,拿妻儿要胁别人,惩戒宫里的美人和妃嫔等等。

    朝臣对她不断唇抢舌战,开始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自私,枉顾人命,刻薄,骄纵的名声安在她一个小姑家头上……

    春枝记忆最深刻的是三个月前的一件事,公主听信身边汪嬷嬷的话,竟要把冬梅姐打了赶出宫去。

    冬梅可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

    就因为汪嬷嬷空口无凭的说了一句她偷了一件首饰。公主便放任汪嬷嬷打骂她,最后,扔出了王宫。

    她长跪在宫门外替冬梅求请,公主闭门不见,汪嬷嬷将她关在柴房一天一夜。

    第二天,她才听说冬梅姐被汪嬷嬷折磨的人成人形的样子,人都快打的半死了,才被架出宫。

    春枝除了心寒就是失望,冬梅姐和她一样,家里几口人都指着她一个人吃饭,就这样被打出宫,回去后肯定是随便找人嫁了。

    可心寒归心寒,失望归失望,春枝第二天还是照样起来伺候在公主身边,她总要活命的不是。

    公主听信奶娘汪嬷嬷,不待见她,但她也不能背主,公主小时候于她有过救命之恩,她也发过誓,要跟她一辈子的。

    春枝满脸愁绪,也顺着她的方向望窗外的滂沱大雨,希望公主真的是变好了。

    春枝垂眸,看她:“那公主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下山回木耳戈草原,奴在你旁边的房间,公主有事叫春枝。”

    她说:“好,下去休息吧。”

    春枝没了话说,吱呀一声推开门,躬身退下。

    空荡的室内又只剩下了她和一盏油灯,只听得窗外瓢泼大雨,伴随“嗒嗒嗒嗒”的雨滴声。

    桑楹楹乏累的把脸放在膝盖上,浓密的发丝也从肩后散发开来,遮住了整张脸。

    她心力交瘁,今夜在和夏侯祈相处时她突然想起一事。她说过,让夏侯祈在掌权后,别率兵攻打西洲楼兰。

    可是,西洲楼兰,它只是一个有着盛世外表,内里却只剩空壳的国家。就算将来夏侯祈不入西洲楼兰,自有别人。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所以她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强国,强兵。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要知道西洲楼兰部落甚多,且各部落不和,部落首领早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