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母亲（二十一）房黄庄（七）
“哦？听起来，这里面有着一段很不一般的故事啊？”
“……”
“她是这个庄子第一个活过来的鬼。”
“仅仅是一个时辰，就变得和‘人’一样的鬼。”
“我当时正处于极度的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庄子里居然还会生出鬼。”
“于是正本能的给一张人皮补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哇！你化妆的技术好厉害！’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然而，她却像是没看到般，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张人皮，翻看了起来。”
“甚至，她还想把它当成衣服穿穿看，往身上直套。”
“当然，她失败了。”
“不过，在往身上套的时候，她问的那句‘不知道，你给鬼化妆好不好看？’却是点醒了迷茫中的我。”
“是啊！我既然可以画人皮，为什么就不能画鬼皮呢？更何况，我还有着那样的能力！”
“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画鬼皮之举——我先是第一时间用天赋能力，将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的灵魂，固定在了它们各自的鬼皮之上。然后，我又开始就记忆中它们的长相，对那些破损的部位进行修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鬼，它们，都被我给完整的画了出来，并唤醒了过来。”
“我告诉它们说，它们是被落下来的庄子砸地的余波给震晕了，刚醒过来。”
“而在我旁边旁观了全过程的黄淑女，也好心的没有拆穿我的谎言，甚至还帮我向他们进行了解释。”
“所以我才说，黄淑女对于我们来说，是等同于‘鬼母’般的存在的。”
“嗯，这到确实像是那个丫头能够干出来的事。”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阳间的那个房黄庄和这个房黄庄，有什么关联？”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没有你那么灵敏的头脑，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去分析吧！”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
“我死后，我们十个鬼，还能够聚在一起吗？”
“……”
李沐文本想说“我也不知道”或者“不能”来着。可是在看到画皮鬼期待的眼神，再加上他一直没有感觉到这十鬼身上，有食人后才会具有的气息，所以造成了他这回答，怎么也说不出口。
“能。”
终于，李沐文看着画皮鬼那逐渐变得暗淡、最后彻底无光的眼神，违心的回答道。
“谢谢！”
听闻眼前这个强大存在的回答后，画皮鬼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流着泪道出感谢话语的它，了无遗憾的一头撞死在了指着眉心的天蓬尺上。
“……”
“唉……”
“我本以为这世上只有人痴迷七情六欲，却不曾想鬼之间也会有着不弱人的感情。”
“好啦，墙角的小家伙，看的差不多了吧？”
随着李沐文的话语声落下，屋内先是寂静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便是白光一闪，一个四五岁左右、身材匀称干练、一身道服的光头垂髫幼童，出现在了离门最近的墙角处。
“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呵呵，你猜？”
（看样子我被带回来应该是见到它之前。难道……我是从第一晚就睡到了现在？）
“我明白了！您一定是算出来了！”
“哈哈，聪明！孺子可教也！”
（对了，魂游术！道教六十四种法术之一！我当初因无意中灵魂离体，而自行领悟了的这一法术，应该可以造成我之前的结果！）
“好了，有话回家说！现在，先带我离开吧！”
（不过那也不对啊！我还跟十鬼有过交流，跟黄小乐的妖魂有过交流——等等，我刚才醒来的时候，脸上蒙着的应该是无名书。莫非，我灵魂离体后，进到的是书里？）
“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
“大侠！带我离开吧？这里好阴森好恐怖的，我找了半天，才只见到你们两个活人。你们不会忍心让我这个弱女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对了，我叫黄淑女！敢问大侠姓名？”
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以及那熟悉的动作和语言，李沐文不由得精神一阵恍惚。
（她——似乎又重生了？看样子，之前的记忆，已经都消失了呢……）
“哎呀呀，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的叔叔搭讪吗？很危险的呦？”
（算了！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就是不知道，它还能够复活多少次呢？）
“啊？叔叔你是坏人吗？”
黄淑女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后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李沐文问道。
“抱歉啦！叔叔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是也不能带你走哦！”
（至少，在我弄明白这次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是不可能带你走的。）
“不过，叔叔我可以保证，以后会来接你的！”
（可以的话，我更想把你们全部送入轮回，免得其它鬼发现这里后，将这里变成粮仓。）
“那——叔叔，得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嘿嘿，这样，你就不能反悔喽~！”
（傻丫头，你太天真了。你对某些人类的卑劣下限，实在是一无所知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不就代表着，人类还有希望嘛！哪怕，保留着这份纯真的，是一个鬼。）
“对了对了！大侠，我刚才撒谎了！我其实在庄里，还发现了一个活人。只不过，那个小孩子有点奇怪。刚开始看到我的时候，还管我叫妈妈，哈哈……”
“你们能等等我吗？我把她带过来，你们带她走。我总感觉，她不属于这里。”
“嗯——好吧！那你动作快点，我们在这里可停留不了太久！”
“好的好的！”
黄淑女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开了。而李沐文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一边思索着事情，一边向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稚童问道：
“你是叫白石头吧？”
（当初求助的人，自称房博琦，找寻女儿黄映怜。而我之前梦里见到的，黄淑女的女儿，也叫黄映怜。）
“对！”
白石头惊喜的看着李沐文，高兴的说道。
“你奶奶叫你来找我的？”
（要是按照那个家祠里的家谱排的话，黄淑女的女儿应该是带个妃字才对。为什么是映字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其它的含义？）
“嗯嗯！您真厉害，算得居然这么准！”
白石头看着李沐文的眼光，越来越像看一个世外高人了。
“那么，你之前手里拿的那个珠子，应该就是‘间珠’了。”
（而且，博对淑，房博琦的女儿，也应该是妃字辈才对。）
“哇！您连这都能算到？果然，天材地宝，非大能者不能知！”
白石头已经开始思考，一会儿是对着李沐文行晚辈之礼，还是行弟子之礼了。
“好了，她们回来了。”
（看样子，要想知道点什么，还是得去阳间的房黄庄走一趟才行了。）
“大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孩子！来，映怜，跟哥哥打个招呼？”
“呃……你这辈分，是按照啥排得啊？”
“嘿嘿，我也不知道。印象里好像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在外面要想办事儿顺利点，男的叫哥女的叫姐准备错！’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谁跟我说过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就这样吧！来，小家伙，咱们得走了。”
随着李沐文的话语声，黄映怜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了他。而黄淑女，却是被从李沐文身后探出头来的白石头，给吸引了目光。
“哇！光头小和尚！”
双眼放光的黄淑女“嗖”的一声就超过了黄映怜，窜到了白石头面前，并伸手抚摸起对方的光头来。
“我不是和尚！”
“嗯，手感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和尚呢！”
“我·是·道·士！”
“咦？现在道士也要剃光头了吗？”
“我只是还没长头发啦！哼，早晚有一天，我会长出一头柔顺、绵密、悠长的头发来，到时候羡慕死你们！”
“好了好了，黄淑女，你就不要闹了。你看，你都把映怜吓到了。”
见白石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黄淑女只是想要摸摸光头玩，李沐文只好无奈的打断了它们的对话。
“咱们得赶紧走了，小心迟则生变。”
“嗯，好吧！”
听李沐文如此说，黄淑女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并转身跑到了黄映怜的身后，推着她到了李沐文的身边。
“好啦好啦！相信姐姐，没错的！大叔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终于，黄淑女安慰好了黄映怜，站到了离李沐文他们五步远的距离，挥手向他们告别。
“回去后要乖乖的听父母的话哦~！不要挑食，认真学习，注意冷暖……”
在黄淑女还在絮絮叨叨的、犹如一位即将送女远行的母亲般说个不停的时候，李沐文对着白石头，点了点头。于是，在一声声或祝福或担忧的声音里，白光闪过，一大二小，瞬间消失不见了。
“咦？我刚才怎么会那么说话？咦额，那根本不像我嘛！”
就在李沐文他们消失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后，黄淑女终于从叮嘱模式中走了出来。回忆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啦——去探险喽！”
“奇怪，为什么我一直在流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
蹦蹦跳跳奔跑着离开的黄淑女，在随风飘来的话语声中，竟是夹杂着一些彷如钻石般美丽的晶体。只不过，它们似乎远没有钻石那么坚硬。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了自行解体。然后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至消失在了，这一方天地里……
……
房黄庄庄头牌匾处。苏聈傛。异卫。公交车。打的。到家。
在经过和之前梦里所见差不多的经历后，李沐文他们终于回到了苏聈傛的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只不过这一次，家里又多了一个黄映怜的女孩儿。
而且，这个小女孩似乎经历过了很多事，一直对他们抱有着强烈的戒心，对苏聈傛的挑逗和白石头的好奇充耳不闻。
此外，在被叫进屋子后，也只是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不往他们身边靠近。
“唉……你——算了，我先解决白石头你的问题吧！”
叹了口气的李沐文，刚要开口试探一下黄映怜，就见她双手抱着自己蜷缩起来，警惕的看着自己。于是只好改了口，询问起了白石头找自己所为何事。
“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
“……”
“你这是被‘淑女病毒’传染了吗？给我好好说话！”
再次听到这一熟悉的称呼，李沐文不由得眉角直跳，吐槽道。而苏聈傛听到这话后，则是开始用怀疑他外面有了别的狐狸的眼光，盯上了他。
“之后我在跟你说这段时间的经历，你先帮我把手机、手表都充上电，谢谢！”
李沐文没有看苏聈傛，只是指了指自己的两个旅行包，语气一如往常般的说道。同时示意白石头不用介意，继续说自己的就好。
“哦，好的大师。”
“……”
“我奶奶是在一次给一个妖族看病的时候，被发现了真实身份的。”
“等等，你奶奶现在住在哪里？”
（幸好我没有直接说给它起名字的事，要不然就尴尬了。）
就在白石头想要讲述它奶奶的故事时，李沐文突然出声打断了它。在短暂的回忆了一下后，白石头回答道：
“冀州，奉天，安东市，凤凰山。”
“嗯，这里是冀州下属幽州中的凤凰市。听名字，两者倒像是很有渊源的样子呢。”
（幽州跟奉天倒是紧挨着，距离不算远。）
“啊？”
“哈哈，我开玩笑的！九州国六十五个以上叫凤凰山的地方，要是都互有渊源，那这渊源可太流长了。”
“哦……”
“对了！我这里是事务所，让我出手的话，可是要付钱的哦！当然，没有钱的话，用什么‘增寿丹’啦、‘千斤丹丸’啦、‘化法丹’啊之类的丹丸药剂，也勉强可以相抵的。”
“嗯，若用修行或渡劫时用的阵图来抵，亦可。”
“啊，就是类似诊金一样的东西吧？我记得‘增寿丹’应该带了24粒，‘千斤丹丸’带了一葫芦——嗯，应该是100粒，‘化法丹’带的比较少，只有5粒。”
“倒是‘稳法丹’之类的，都是带了一葫芦。”
“此外还有——”
此时的李沐文，是越听嘴巴张的越大。到最后，甚至都要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咆哮了都。
（白·秦·安！你个老刺猬，居然敢耍我！！！）
嗯，他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他还在魂游无名之中……
……
（4263字）
“……”
“她是这个庄子第一个活过来的鬼。”
“仅仅是一个时辰，就变得和‘人’一样的鬼。”
“我当时正处于极度的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庄子里居然还会生出鬼。”
“于是正本能的给一张人皮补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哇！你化妆的技术好厉害！’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然而，她却像是没看到般，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张人皮，翻看了起来。”
“甚至，她还想把它当成衣服穿穿看，往身上直套。”
“当然，她失败了。”
“不过，在往身上套的时候，她问的那句‘不知道，你给鬼化妆好不好看？’却是点醒了迷茫中的我。”
“是啊！我既然可以画人皮，为什么就不能画鬼皮呢？更何况，我还有着那样的能力！”
“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画鬼皮之举——我先是第一时间用天赋能力，将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的灵魂，固定在了它们各自的鬼皮之上。然后，我又开始就记忆中它们的长相，对那些破损的部位进行修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鬼，它们，都被我给完整的画了出来，并唤醒了过来。”
“我告诉它们说，它们是被落下来的庄子砸地的余波给震晕了，刚醒过来。”
“而在我旁边旁观了全过程的黄淑女，也好心的没有拆穿我的谎言，甚至还帮我向他们进行了解释。”
“所以我才说，黄淑女对于我们来说，是等同于‘鬼母’般的存在的。”
“嗯，这到确实像是那个丫头能够干出来的事。”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阳间的那个房黄庄和这个房黄庄，有什么关联？”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没有你那么灵敏的头脑，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去分析吧！”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
“我死后，我们十个鬼，还能够聚在一起吗？”
“……”
李沐文本想说“我也不知道”或者“不能”来着。可是在看到画皮鬼期待的眼神，再加上他一直没有感觉到这十鬼身上，有食人后才会具有的气息，所以造成了他这回答，怎么也说不出口。
“能。”
终于，李沐文看着画皮鬼那逐渐变得暗淡、最后彻底无光的眼神，违心的回答道。
“谢谢！”
听闻眼前这个强大存在的回答后，画皮鬼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流着泪道出感谢话语的它，了无遗憾的一头撞死在了指着眉心的天蓬尺上。
“……”
“唉……”
“我本以为这世上只有人痴迷七情六欲，却不曾想鬼之间也会有着不弱人的感情。”
“好啦，墙角的小家伙，看的差不多了吧？”
随着李沐文的话语声落下，屋内先是寂静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便是白光一闪，一个四五岁左右、身材匀称干练、一身道服的光头垂髫幼童，出现在了离门最近的墙角处。
“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呵呵，你猜？”
（看样子我被带回来应该是见到它之前。难道……我是从第一晚就睡到了现在？）
“我明白了！您一定是算出来了！”
“哈哈，聪明！孺子可教也！”
（对了，魂游术！道教六十四种法术之一！我当初因无意中灵魂离体，而自行领悟了的这一法术，应该可以造成我之前的结果！）
“好了，有话回家说！现在，先带我离开吧！”
（不过那也不对啊！我还跟十鬼有过交流，跟黄小乐的妖魂有过交流——等等，我刚才醒来的时候，脸上蒙着的应该是无名书。莫非，我灵魂离体后，进到的是书里？）
“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
“大侠！带我离开吧？这里好阴森好恐怖的，我找了半天，才只见到你们两个活人。你们不会忍心让我这个弱女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对了，我叫黄淑女！敢问大侠姓名？”
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以及那熟悉的动作和语言，李沐文不由得精神一阵恍惚。
（她——似乎又重生了？看样子，之前的记忆，已经都消失了呢……）
“哎呀呀，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的叔叔搭讪吗？很危险的呦？”
（算了！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就是不知道，它还能够复活多少次呢？）
“啊？叔叔你是坏人吗？”
黄淑女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后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李沐文问道。
“抱歉啦！叔叔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是也不能带你走哦！”
（至少，在我弄明白这次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是不可能带你走的。）
“不过，叔叔我可以保证，以后会来接你的！”
（可以的话，我更想把你们全部送入轮回，免得其它鬼发现这里后，将这里变成粮仓。）
“那——叔叔，得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嘿嘿，这样，你就不能反悔喽~！”
（傻丫头，你太天真了。你对某些人类的卑劣下限，实在是一无所知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不就代表着，人类还有希望嘛！哪怕，保留着这份纯真的，是一个鬼。）
“对了对了！大侠，我刚才撒谎了！我其实在庄里，还发现了一个活人。只不过，那个小孩子有点奇怪。刚开始看到我的时候，还管我叫妈妈，哈哈……”
“你们能等等我吗？我把她带过来，你们带她走。我总感觉，她不属于这里。”
“嗯——好吧！那你动作快点，我们在这里可停留不了太久！”
“好的好的！”
黄淑女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开了。而李沐文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一边思索着事情，一边向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稚童问道：
“你是叫白石头吧？”
（当初求助的人，自称房博琦，找寻女儿黄映怜。而我之前梦里见到的，黄淑女的女儿，也叫黄映怜。）
“对！”
白石头惊喜的看着李沐文，高兴的说道。
“你奶奶叫你来找我的？”
（要是按照那个家祠里的家谱排的话，黄淑女的女儿应该是带个妃字才对。为什么是映字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其它的含义？）
“嗯嗯！您真厉害，算得居然这么准！”
白石头看着李沐文的眼光，越来越像看一个世外高人了。
“那么，你之前手里拿的那个珠子，应该就是‘间珠’了。”
（而且，博对淑，房博琦的女儿，也应该是妃字辈才对。）
“哇！您连这都能算到？果然，天材地宝，非大能者不能知！”
白石头已经开始思考，一会儿是对着李沐文行晚辈之礼，还是行弟子之礼了。
“好了，她们回来了。”
（看样子，要想知道点什么，还是得去阳间的房黄庄走一趟才行了。）
“大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孩子！来，映怜，跟哥哥打个招呼？”
“呃……你这辈分，是按照啥排得啊？”
“嘿嘿，我也不知道。印象里好像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在外面要想办事儿顺利点，男的叫哥女的叫姐准备错！’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谁跟我说过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就这样吧！来，小家伙，咱们得走了。”
随着李沐文的话语声，黄映怜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了他。而黄淑女，却是被从李沐文身后探出头来的白石头，给吸引了目光。
“哇！光头小和尚！”
双眼放光的黄淑女“嗖”的一声就超过了黄映怜，窜到了白石头面前，并伸手抚摸起对方的光头来。
“我不是和尚！”
“嗯，手感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和尚呢！”
“我·是·道·士！”
“咦？现在道士也要剃光头了吗？”
“我只是还没长头发啦！哼，早晚有一天，我会长出一头柔顺、绵密、悠长的头发来，到时候羡慕死你们！”
“好了好了，黄淑女，你就不要闹了。你看，你都把映怜吓到了。”
见白石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黄淑女只是想要摸摸光头玩，李沐文只好无奈的打断了它们的对话。
“咱们得赶紧走了，小心迟则生变。”
“嗯，好吧！”
听李沐文如此说，黄淑女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并转身跑到了黄映怜的身后，推着她到了李沐文的身边。
“好啦好啦！相信姐姐，没错的！大叔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终于，黄淑女安慰好了黄映怜，站到了离李沐文他们五步远的距离，挥手向他们告别。
“回去后要乖乖的听父母的话哦~！不要挑食，认真学习，注意冷暖……”
在黄淑女还在絮絮叨叨的、犹如一位即将送女远行的母亲般说个不停的时候，李沐文对着白石头，点了点头。于是，在一声声或祝福或担忧的声音里，白光闪过，一大二小，瞬间消失不见了。
“咦？我刚才怎么会那么说话？咦额，那根本不像我嘛！”
就在李沐文他们消失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后，黄淑女终于从叮嘱模式中走了出来。回忆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啦——去探险喽！”
“奇怪，为什么我一直在流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
蹦蹦跳跳奔跑着离开的黄淑女，在随风飘来的话语声中，竟是夹杂着一些彷如钻石般美丽的晶体。只不过，它们似乎远没有钻石那么坚硬。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了自行解体。然后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至消失在了，这一方天地里……
……
房黄庄庄头牌匾处。苏聈傛。异卫。公交车。打的。到家。
在经过和之前梦里所见差不多的经历后，李沐文他们终于回到了苏聈傛的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只不过这一次，家里又多了一个黄映怜的女孩儿。
而且，这个小女孩似乎经历过了很多事，一直对他们抱有着强烈的戒心，对苏聈傛的挑逗和白石头的好奇充耳不闻。
此外，在被叫进屋子后，也只是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不往他们身边靠近。
“唉……你——算了，我先解决白石头你的问题吧！”
叹了口气的李沐文，刚要开口试探一下黄映怜，就见她双手抱着自己蜷缩起来，警惕的看着自己。于是只好改了口，询问起了白石头找自己所为何事。
“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
“……”
“你这是被‘淑女病毒’传染了吗？给我好好说话！”
再次听到这一熟悉的称呼，李沐文不由得眉角直跳，吐槽道。而苏聈傛听到这话后，则是开始用怀疑他外面有了别的狐狸的眼光，盯上了他。
“之后我在跟你说这段时间的经历，你先帮我把手机、手表都充上电，谢谢！”
李沐文没有看苏聈傛，只是指了指自己的两个旅行包，语气一如往常般的说道。同时示意白石头不用介意，继续说自己的就好。
“哦，好的大师。”
“……”
“我奶奶是在一次给一个妖族看病的时候，被发现了真实身份的。”
“等等，你奶奶现在住在哪里？”
（幸好我没有直接说给它起名字的事，要不然就尴尬了。）
就在白石头想要讲述它奶奶的故事时，李沐文突然出声打断了它。在短暂的回忆了一下后，白石头回答道：
“冀州，奉天，安东市，凤凰山。”
“嗯，这里是冀州下属幽州中的凤凰市。听名字，两者倒像是很有渊源的样子呢。”
（幽州跟奉天倒是紧挨着，距离不算远。）
“啊？”
“哈哈，我开玩笑的！九州国六十五个以上叫凤凰山的地方，要是都互有渊源，那这渊源可太流长了。”
“哦……”
“对了！我这里是事务所，让我出手的话，可是要付钱的哦！当然，没有钱的话，用什么‘增寿丹’啦、‘千斤丹丸’啦、‘化法丹’啊之类的丹丸药剂，也勉强可以相抵的。”
“嗯，若用修行或渡劫时用的阵图来抵，亦可。”
“啊，就是类似诊金一样的东西吧？我记得‘增寿丹’应该带了24粒，‘千斤丹丸’带了一葫芦——嗯，应该是100粒，‘化法丹’带的比较少，只有5粒。”
“倒是‘稳法丹’之类的，都是带了一葫芦。”
“此外还有——”
此时的李沐文，是越听嘴巴张的越大。到最后，甚至都要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咆哮了都。
（白·秦·安！你个老刺猬，居然敢耍我！！！）
嗯，他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他还在魂游无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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