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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卷:僧佛辩生死,道法论古今

    第四篇:真假回忆梦中辨,虚实人间故里寻

    (尽心尽力则无怨无悔)出了这圆盘,被带到“大厅”,“巨人们”脱下头盔,才看到这群“人”的庐山真面目。他们的肤色偏银白发灰,没有毛发,两只鸡蛋般大小的眼睛较为突出,对称布在额下两侧。这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我心里慌的紧。为首的一名巨人从墙壁凹处拿出一蓝箱子,捣鼓一会儿,只听得蓝箱子发出吱丫吱丫的诡异之音。

    闹得我脑子有点疼,倒忘了紧张不安。忽然脑中传来一个声音,不对,是一个思想,但更像一个陌生对话,反正不是我的。那声音道:“朋友,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们?”我很奇怪,看了看蓝箱子,又看了看巨人,心中自语道:“谁在和我说话?”那个声音又响起:“朋友,是我,站在你面前这位。你好,我叫鲁爱乌由舞(音译)。”我诧异与之对视,确认了眼神。竟然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究竟是神是鬼?万万不会是“人”。

    我有些疯狂,歇斯底里吼问:“你们究竟是什么?这里又是何处?想要我做什么?”鲁爱乌由舞不断地安抚我,表示没有恶意。他们自称为宇宙的流浪者:“我们原本是遥远的谷星人,后来谷星崩隳,灾劫屡屡,无奈向远方流浪。最终在此定居,存种续族。数年前,我们在基地附近发现乾坤球,竟与您所在世界连通。”我吃惊吃得多了,他们来自异世的说法,我竟坦然接受。继续倾听:“我们先后派遣器械、人员通往尔界,发现了谷底重伤的您,遂自作主张带您回来救治。只是我们医治水平有限,又不熟悉你们经络构造、气行脉象,虽保续性命,却致您丢失从前记忆,因此今日全然不识。也罢,记忆是痛苦根源。”

    什么?我失忆一事,竟与这些异族有关。我很关切:“那我如何恢复记忆?”鲁爱乌由舞在我脑中回答道:“以目前我族技艺,实难复原。不过并非毫无希望,贵客之甲,锻造技艺高超,恐是天外来物。若您能信得我,借以探究,或能如您所愿,恢复记忆。”我有些犹豫,毕竟这身“铠甲”兼有坚固耐御、轻便舒适于一身,如果谷星人有所图、不怀好意,我脱了泰尊光甲不就是羊入虎口么?但内心却又很想寻回消失的记忆,且让我再多思索思索。鲁爱乌由舞似乎,不对,必定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慢慢考虑,我们不会勉强您,且宽心。”然后又坦言:“向您借甲原因有二,除了为您找寻恢复记忆的方法,还有即是解开此甲迷惑,学习他族先进技艺。”最后邀请我在“巨塔”内观光游览,并有专人向我介绍负责。异世风光,绚烂至极,分不清地狱天堂。有一大厅,生有虚无幻境,谷星人根据幻境变化向我介绍起他们的历史,如何自谷星历经千难万险,跨越银河诸星,来此留居,保存下文明的种子。

    我见他们态度诚恳,渐渐放下戒心。他们很有礼节,热情饱满,虽非我族类,亦是智慧种群。见识到他们的文明成果,历经劫难,在这天地间安身立命,不由得敬佩。于是我同意解下泰尊光甲,借彼巧技,探究此甲之迷,还我个明朗从前。我脱下泰尊光甲,深吸了一口异世空气,有点晕,还好能适应。只是忽觉身体太重,迈不开步子,无论奔跑跳越,都不太自如。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拥挤的房间,空间很是狭小,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匣子,总之很古怪。我和盔甲分别被送入棺材似的隔间,响起了较为刺耳的声音,一排绿光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如此循环往复少顷,“棺材门”重新打开。谷星人说,这副盔甲需要我亲自授权才能解开。我想也没想,一切照他们的办,将眼睛对准头盔琉璃面,泰尊光甲居然亮了起来,一束柔和的白光射向我的眼眸。这束光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之后光熄归暗,我又重新被安排进那个“棺材”,他们示意我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也困了,打起瞌睡,最后安眠长梦。

    我做了一个梦,感觉特别真实,梦境里的一切可触可感,却也显得与众不同,仿佛那是另一个我的经历。睡了很久,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周围是陌生的,忽然间陌生感逐渐退去,这才发现回到了现实。躺在玻璃罩子里,我很奇怪,之前我不是躺在“棺材”里吗?我敲了敲玻璃罩子,一下子就自动打开了,与此同时,梦里的景象也渐渐浮现清晰。我忽然发现另一个记忆在我脑中盘旋浮现,这好像不是我,应该不是我,但我也没法肯定。这时谷星人花又芳安(音译)向我走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不错,记忆恢复了吗?”我不太确定,因为脑子里充斥着的记忆不像是我的,梦一样的真实。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一切都将从“我是谁?”展开这个梦。花又芳安对我进行测试,首先问我几个问题:“你是谁?”“我自然是新秦太子朱许。”“很好,你能随便说一件经历过的事吗?”我脱口而出“和苏良玉一同游东湖。”花又芳安又问道:“我们这是第几次相遇?”“第一次,不对,好像第二次,等等,应该是第一次。哎?奇怪了,我记不清了。”我闭上眼睛,努力去想,花又芳安的影貌似是而非。紧接着,剧烈的头痛感袭来,脑海乱成一团浆糊。眼前像是飞快地闪着画面,似乎还伴着某种气味,巨山崩于眼前、一片火海叹为观止,耳边轻轻响起:“和啊。”声音嘶哑,却如远隔天涯而细微。花又芳安看出了我很痛苦,让我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去回忆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整个人才渐渐恢复。肚子咕咕叫,饥肠辘辘,提醒我该吃饭了,我找到鲁爱乌由舞索取食物。稍等片刻,他们送来一只靴子大小铁罐子,我诧异于如何下口?他们教我使用方法,铁罐子上有一根吸管接通内外,用嘴吸吮很费力,要借助罐身侧壁的按钮,一按里面的流体物质自然就往外溢出。口感似米粥,味道却很怪异,又甜又咸,还有一点点酸。我问食物的名字叫什么?他们告诉我这叫“碳基生命营养液”。太饿了,管不了那么多,填饱肚子最要紧。水喝的多了,尿急想如厕,他们居然告诉我没有“茅厕”这种设施。无奈,我找了个幽暗角落解决了。很好奇,它们的排泄物怎么处理?花又芳安看穿了我的想法,于是跟我耐心解释:它们谷星人表面也附有一层皮肤,光滑细腻,只是没有毛发而已。与我们不同的是,它们的排泄系统很复杂,出口却很简单,全身除了头部,其余表皮皆是排泄系统末端,相当一部分固体废物,也能从表皮排出。我不自觉伸出手,摸向花又芳安。它没有躲开,却说这层银白色外罩光滑如是,但非为它们的表皮,而是太空维系服。周遭的环境为了让我适应而构造,并不是它们的最理想的,氧含量过低,气压偏高,长期在这种环境下会使它们“得病”,所以他们不得不一直穿着太空维系服。我说难怪呢,头一直昏昏沉沉,这里的环境也让我很不舒服,胸口像是有股气憋着出不来。

    也不知在这异世呆了多久,回家的思念越来越浓,异世人民待我以礼,我也渐渐大起胆来,拒绝它们的挽留,强烈要求回到故乡旧土。鲁爱乌由舞最终同意返回,将盔甲归还于我,并叮嘱道:“通过乾坤球时务必穿戴好此物,如若出现波动,存在空间撕裂的风险,此物能保尔无虞。”我居然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一面谢过,一面收拾启程。这次又是乘坐他们的飞盘去返回的入口,速度极快,几乎是一口饭的功夫,就在终点上空盘旋。他们用银绳渔网缠丝将我粗粗一裹,眨眼间我就回到了地面。我回家心切,寻着溪泉洞镜,一股脑钻入。周围的景象与来时又有不同,我这次仔细观察,发现我的身体确实发生了重叠,像是骨折似的,好在没什么具体感觉。走了不多程,狭长的洞口就在几幅景象中,于是朝着那走。终于回来了!很不容易走出山洞,才发现是黑夜,周围杂草丛生,山高险峻,一时间分不清路。好歹是回来了,虽然天黑道险,抑制不住心中的喜,喜从何来?也道不清说不明,仿佛是如获新生。借着月光一步一步挪移,除了虫鸣,还能偶尔听见鸟叫。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脚下的路对不对,轻快的脚步渐渐凝重起来,山;间还起了雾,实在辨不清分不明,只能凭着印象走。终于,眼前有几处若隐若现的微光,我猜是山里人家,重向光亮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