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黑牛同行
陈阳没有骑马，就坐在马车边上，胖哥坐在另一侧赶车，黑牛就走在陈阳身边，陈阳让他上车他也不上，他身高腿长，一步顶得上别人三步，所以没见他怎么用力，速度却跟马车一样。
陈阳他们一边赶路一边聊天，对这黑牛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原来这靠山村人平时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出来打劫，单靠种地养活不了一家人，黑牛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跟同村的一起出去劫道，遇到了硬茬子，因为帮同村人断后，没能跑了，被人打杀了，只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
不过前些年还好，村里人念着黑牛的父亲是为了保护村里人而死的，对他们母子多有照顾，他母亲平日里照顾地里的庄稼，再帮人缝缝补补，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是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村里对他们的帮衬也越来越少，再加上今年地里粮食歉收，大家过的都很难，而且黑牛的母亲也突然病倒，这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黑牛为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好不容易请了一个镇里的郎中出诊，诊费是凑够了，可是没钱买药，黑牛这才听同村人的建议出来打劫的。
以前黑牛从来没有出来打劫过，自从他父亲死了以后，他母亲就坚决不让黑牛跟着村里人出来打劫，她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这也是导致村里人对他们家越来越排斥的原因，大家都出去打劫，就你家不去，还要大家接济，凭什么？而且黑牛还那么能打，力气又大，村里人眼馋他不是一两天了。
人们总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事情，比如黑牛的父亲是为了村里人死的，即使有人记得，也会觉得这些年对他们家的照顾也还上了人情，他们不会想如果黑牛父亲不死，人家过的可能比现在好的多。
黑牛也是听话的孩子，他母亲不让他去打劫，他即使饿肚子，或者村里人怎么劝他，他都没去过一次，这次要不是眼见着母亲要不行了，实在没办法才违逆母亲，跑出来想劫点钱为母亲看病，那些黑话都是现学的。
至于黑牛的武艺，是以前上山砍柴跟一个山里人学的，黑牛给那人带了三天的饭，那人教了黑牛三招斧法，并且传了他一身横练的功夫，其余的武艺一点都没学过，全靠他那一身蛮力。
陈阳三人没走一会就来到了迁阳镇，一进镇子里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息，并不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客栈、酒楼、车马行是最多的，最热闹的要属牙行。
这往来客商都在这里歇脚，这镇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一个天然的集市，有些客商不想继续往南走，就直接找这里的牙行，把货直接以低一点的价格卖了，牙行负责找愿意接货本地的商人，从中赚些佣金。
陈阳三人进来，只有一辆马车，看着也不是装货的，感觉不像什么大客商，所以对他们感兴趣的牙人没有多少，只有一个年岁不大的牙人热情的迎了上来。
“几位大官人好，您几位是想吃饭还是找落脚的地方，或是要采购些货物？小人自小在这迁阳镇长大，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只要20文钱，小人保准几位吃的舒心，住的放心。”
陈阳略感兴趣的说道：“哦？你是这镇上的牙行的牙人？”
青年苦笑摇头道：“小人可算不上牙人，只是接一些那些牙人看不上的散客，混口饭吃，这些散客一般赚不到什么钱，加之我也是本地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难为我。”
陈阳点点头道：“那你就带我们寻一家吃饭的地方，再找个干净的客栈，如果介绍的好，赏钱少不了你。”
这青年立马热情的前面带起了路，而且边走还边给陈阳他们介绍起了迁阳镇的风土人情。
陈阳和胖哥儿都听的津津有味，只有黑牛心疼那二十文钱，一路上嘟嘟囔囔道：“这镇上俺也来过两次，也知道哪里有吃食，怎用的二十文钱？”
说的那青年微微有些尴尬，陈阳和胖哥儿却没理他，继续听这位介绍着迁阳镇。
能在这迁阳镇开店的，都是有门路靠山的，牙行的幕后据说是福州知州衙门里一个姓肖的押司，开客栈的又是建州衙门里的书吏，反正人人都有靠山，真假不知。
这青年带着陈阳他们七拐八拐的，就在陈阳以为这家伙是不是骗子的时候，他们总算到地方了。
这是一处并未临街，比较偏僻的一个院子，青年上前拍了几下门，大声喊道：“杨家婶婶，快开门，来生意了。”
里面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开了门。
“客人快里面请，先喝碗热茶去去乏。”
陈阳他们有些疑惑的跟了进去，青年似乎看出了陈阳几人的疑虑，笑着说道：“这女人夫家姓杨，丈夫早亡，一个人带着个女儿挺不容易，不能在街面上勾当，只能在这里开个食店，勉强过日子。
等陈阳几人在屋子里坐下，紧跟着进来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女孩，穿着有些破旧朴素，但是浆洗的却很干净，长的也是眉清目秀。
青年见姑娘进来，赶忙热情的接过茶壶，给陈阳他们几人倒上。
“秀娘，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去厨房帮婶婶就是了。”
说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盯着人家姑娘，小姑娘有些害羞，低着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等门都关上了，这青年才回过神来。
见到陈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一红，赶忙解释道：“小人确实可怜他们母子，但是带大官人过来却不是因为这个，杨家婶婶有一手煮肉的绝活，煮出来的肉味道极其美味，所以我才带大官人来这里的。”
陈阳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这肉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了。”
那青年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却并未褪去。
不一会那中年妇人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卤肉走了进来，刚放在桌子上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三声“咕噜”的声音从胖哥儿和黑牛肚子里传来，最后一声竟然是从那青年肚子里传出。
陈阳“哈哈”一笑招呼道：“既然大家都饿了，就不要客气了，一起吃，尝尝这肉是怎样一个美味！”
说完从盆里拿出一块牛肉吃了起来，胖哥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跟着吃了起来，黑牛也一起吃了起来，青年略微犹豫一下，实在忍不住这诱人的香味，也跟着拿了一块小的吃了起来。
这牛肉软烂入味，肉汁饱满，略微带点甜味，酱香浓郁，一吃就知道是老卤慢炖，味道卤透了的，吃的陈阳赞不绝口。
胖哥儿和黑牛更是顾不得说话，吃的满嘴流油，一大盆肉要看着没几下就要见底了，陈阳赶忙又让那妇女再上一盆，又叫了二十个肉馒头，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几人都没有喝酒，喝的是之前上的茶水，这茶却是好茶，不但解腻，喝起来满口生津。
待众人吃饱喝足，二十个肉馒头和两盆肉也都吃光了，让那青年目瞪口呆的是吃的最多的竟然不是那个白胖子，也不是黑大个，而是陈阳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
陈阳也没办法，不知道是因为正在长身体，还是练了那锤法的缘故，陈阳的饭量越来越大，就连胖哥儿都比不过。
陈阳又打包了一些肉食和馒头，结了账，在青年的带领下来了一家客栈，订好了几个客房，房间很是干净，陈阳满意的给了青年100文钱，把人打发了。
然后带着胖哥儿和黑牛去了药铺，陈阳看了看郎中开的方子，是驱邪祛寒的方子，心里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按方抓了药，还额外抓了几味方子上没有的药，几人就在黑牛的带领下直奔他住的村子。
刚进村口，陈阳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路过田间的时候，那些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阳他们，如果不是黑牛在前面带路，估计陈阳他们都进不了村。
来到村子最里面，有一个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两间茅草房。
黑牛开心的笑道：“哥哥、胖子，咱们到了，这就是俺家。”
说完就推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
“娘！娘，俺回来了。”
黑牛急急忙忙的走进当中的一间茅草房，陈阳和胖子也跟了进去，屋子里光线不是太好，有一股很刺鼻的药味，靠着北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正费力的要起身。
“娘，你快别动。”黑牛上前一下扶住那人。
这时陈阳才看清那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头发已经花白，脸色也是苍白的很，虚弱无比，一看就是抱恙在身。
这妇人目光落在陈阳身上，微微一笑道：“二牛，这两位客人是谁啊？”
黑牛并没有说实话，而且挠了挠后脑说道：“娘，这两位哥哥是我在镇子上认识的朋友，听说娘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妇人却没信黑牛的话，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只见这妇人微微一躬身，有些歉意的说道：“我这儿子有些憨傻，若有得罪两位大官人的地方，望两位看在他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陈阳赶忙一侧身，躲过老妇人这一礼，笑着说道：“老娘说的哪里话，我们和黑牛兄弟一见如故，就喜欢黑牛这憨直的性子。”
这里的老娘不是骂人的话，也不是说这人是陈阳的老娘，而是市井之中对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尊称。
陈阳他们一边赶路一边聊天，对这黑牛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原来这靠山村人平时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出来打劫，单靠种地养活不了一家人，黑牛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跟同村的一起出去劫道，遇到了硬茬子，因为帮同村人断后，没能跑了，被人打杀了，只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
不过前些年还好，村里人念着黑牛的父亲是为了保护村里人而死的，对他们母子多有照顾，他母亲平日里照顾地里的庄稼，再帮人缝缝补补，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是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村里对他们的帮衬也越来越少，再加上今年地里粮食歉收，大家过的都很难，而且黑牛的母亲也突然病倒，这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黑牛为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好不容易请了一个镇里的郎中出诊，诊费是凑够了，可是没钱买药，黑牛这才听同村人的建议出来打劫的。
以前黑牛从来没有出来打劫过，自从他父亲死了以后，他母亲就坚决不让黑牛跟着村里人出来打劫，她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这也是导致村里人对他们家越来越排斥的原因，大家都出去打劫，就你家不去，还要大家接济，凭什么？而且黑牛还那么能打，力气又大，村里人眼馋他不是一两天了。
人们总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事情，比如黑牛的父亲是为了村里人死的，即使有人记得，也会觉得这些年对他们家的照顾也还上了人情，他们不会想如果黑牛父亲不死，人家过的可能比现在好的多。
黑牛也是听话的孩子，他母亲不让他去打劫，他即使饿肚子，或者村里人怎么劝他，他都没去过一次，这次要不是眼见着母亲要不行了，实在没办法才违逆母亲，跑出来想劫点钱为母亲看病，那些黑话都是现学的。
至于黑牛的武艺，是以前上山砍柴跟一个山里人学的，黑牛给那人带了三天的饭，那人教了黑牛三招斧法，并且传了他一身横练的功夫，其余的武艺一点都没学过，全靠他那一身蛮力。
陈阳三人没走一会就来到了迁阳镇，一进镇子里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息，并不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客栈、酒楼、车马行是最多的，最热闹的要属牙行。
这往来客商都在这里歇脚，这镇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一个天然的集市，有些客商不想继续往南走，就直接找这里的牙行，把货直接以低一点的价格卖了，牙行负责找愿意接货本地的商人，从中赚些佣金。
陈阳三人进来，只有一辆马车，看着也不是装货的，感觉不像什么大客商，所以对他们感兴趣的牙人没有多少，只有一个年岁不大的牙人热情的迎了上来。
“几位大官人好，您几位是想吃饭还是找落脚的地方，或是要采购些货物？小人自小在这迁阳镇长大，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只要20文钱，小人保准几位吃的舒心，住的放心。”
陈阳略感兴趣的说道：“哦？你是这镇上的牙行的牙人？”
青年苦笑摇头道：“小人可算不上牙人，只是接一些那些牙人看不上的散客，混口饭吃，这些散客一般赚不到什么钱，加之我也是本地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难为我。”
陈阳点点头道：“那你就带我们寻一家吃饭的地方，再找个干净的客栈，如果介绍的好，赏钱少不了你。”
这青年立马热情的前面带起了路，而且边走还边给陈阳他们介绍起了迁阳镇的风土人情。
陈阳和胖哥儿都听的津津有味，只有黑牛心疼那二十文钱，一路上嘟嘟囔囔道：“这镇上俺也来过两次，也知道哪里有吃食，怎用的二十文钱？”
说的那青年微微有些尴尬，陈阳和胖哥儿却没理他，继续听这位介绍着迁阳镇。
能在这迁阳镇开店的，都是有门路靠山的，牙行的幕后据说是福州知州衙门里一个姓肖的押司，开客栈的又是建州衙门里的书吏，反正人人都有靠山，真假不知。
这青年带着陈阳他们七拐八拐的，就在陈阳以为这家伙是不是骗子的时候，他们总算到地方了。
这是一处并未临街，比较偏僻的一个院子，青年上前拍了几下门，大声喊道：“杨家婶婶，快开门，来生意了。”
里面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开了门。
“客人快里面请，先喝碗热茶去去乏。”
陈阳他们有些疑惑的跟了进去，青年似乎看出了陈阳几人的疑虑，笑着说道：“这女人夫家姓杨，丈夫早亡，一个人带着个女儿挺不容易，不能在街面上勾当，只能在这里开个食店，勉强过日子。
等陈阳几人在屋子里坐下，紧跟着进来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女孩，穿着有些破旧朴素，但是浆洗的却很干净，长的也是眉清目秀。
青年见姑娘进来，赶忙热情的接过茶壶，给陈阳他们几人倒上。
“秀娘，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去厨房帮婶婶就是了。”
说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盯着人家姑娘，小姑娘有些害羞，低着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等门都关上了，这青年才回过神来。
见到陈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一红，赶忙解释道：“小人确实可怜他们母子，但是带大官人过来却不是因为这个，杨家婶婶有一手煮肉的绝活，煮出来的肉味道极其美味，所以我才带大官人来这里的。”
陈阳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这肉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了。”
那青年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却并未褪去。
不一会那中年妇人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卤肉走了进来，刚放在桌子上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三声“咕噜”的声音从胖哥儿和黑牛肚子里传来，最后一声竟然是从那青年肚子里传出。
陈阳“哈哈”一笑招呼道：“既然大家都饿了，就不要客气了，一起吃，尝尝这肉是怎样一个美味！”
说完从盆里拿出一块牛肉吃了起来，胖哥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跟着吃了起来，黑牛也一起吃了起来，青年略微犹豫一下，实在忍不住这诱人的香味，也跟着拿了一块小的吃了起来。
这牛肉软烂入味，肉汁饱满，略微带点甜味，酱香浓郁，一吃就知道是老卤慢炖，味道卤透了的，吃的陈阳赞不绝口。
胖哥儿和黑牛更是顾不得说话，吃的满嘴流油，一大盆肉要看着没几下就要见底了，陈阳赶忙又让那妇女再上一盆，又叫了二十个肉馒头，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几人都没有喝酒，喝的是之前上的茶水，这茶却是好茶，不但解腻，喝起来满口生津。
待众人吃饱喝足，二十个肉馒头和两盆肉也都吃光了，让那青年目瞪口呆的是吃的最多的竟然不是那个白胖子，也不是黑大个，而是陈阳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
陈阳也没办法，不知道是因为正在长身体，还是练了那锤法的缘故，陈阳的饭量越来越大，就连胖哥儿都比不过。
陈阳又打包了一些肉食和馒头，结了账，在青年的带领下来了一家客栈，订好了几个客房，房间很是干净，陈阳满意的给了青年100文钱，把人打发了。
然后带着胖哥儿和黑牛去了药铺，陈阳看了看郎中开的方子，是驱邪祛寒的方子，心里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按方抓了药，还额外抓了几味方子上没有的药，几人就在黑牛的带领下直奔他住的村子。
刚进村口，陈阳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路过田间的时候，那些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阳他们，如果不是黑牛在前面带路，估计陈阳他们都进不了村。
来到村子最里面，有一个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两间茅草房。
黑牛开心的笑道：“哥哥、胖子，咱们到了，这就是俺家。”
说完就推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
“娘！娘，俺回来了。”
黑牛急急忙忙的走进当中的一间茅草房，陈阳和胖子也跟了进去，屋子里光线不是太好，有一股很刺鼻的药味，靠着北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正费力的要起身。
“娘，你快别动。”黑牛上前一下扶住那人。
这时陈阳才看清那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头发已经花白，脸色也是苍白的很，虚弱无比，一看就是抱恙在身。
这妇人目光落在陈阳身上，微微一笑道：“二牛，这两位客人是谁啊？”
黑牛并没有说实话，而且挠了挠后脑说道：“娘，这两位哥哥是我在镇子上认识的朋友，听说娘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妇人却没信黑牛的话，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只见这妇人微微一躬身，有些歉意的说道：“我这儿子有些憨傻，若有得罪两位大官人的地方，望两位看在他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陈阳赶忙一侧身，躲过老妇人这一礼，笑着说道：“老娘说的哪里话，我们和黑牛兄弟一见如故，就喜欢黑牛这憨直的性子。”
这里的老娘不是骂人的话，也不是说这人是陈阳的老娘，而是市井之中对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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