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不堪前尘恨难消
魏烆听她这么说索性抱着她走到角落的横几上坐下，他把她放在腿上让她靠他怀里低声回道：“阿窈，我都听你的，只要别不理我，也不许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姜窈不争气的心里一热，这个男人表现得好像真的很爱她啊！
“好啊，你听话我就不会不理你，自然也不会离开你啦。不过你怎么回事？通常做噩梦到这种级别都是因着有某种难堪的过往，魏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姜窈歪在他怀里低声问道。
魏烆陷入了沉思，他好久没做那个梦了，他以为从前的伤痛与现在的他无关了，原来不过是被深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遇见阿窈，他这一生不知要如何度过。
难堪吗？确实。
“阿窈，我曾做过一个梦。”魏烆决定换一种方式向姜窈坦白，他不想她误会她，他不要给她任何一点点离开他的理由。
姜窈心下一颤，做过一个梦就能这样，她才不信！但她没吭声，只乖乖的埋在他胸口，两人身上的燥热都消散了，魏烆在姜窈头顶亲了亲，要回忆那些过往无异于亲手撕开旧伤疤。
他稳稳心神才低声述说道：“阿窈，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我也是荣国公府大公子，我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自小汤药不断，我的母亲因着有了弟弟妹妹时常忽略我，我的父亲更是当我不存在。”
“我住在那座豪门世家仅次于正院的好院子里，可却是全府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我的母亲不让弟弟妹妹们来找我，怕我过了病气给她们，我日常无以为伴，便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可母亲说看书伤神不利于我养身体，便每日只允我看一个时辰，”
“我渐渐长大便时常想出去，每次巴巴的央求母亲，她都会搂着我慈爱的细细叮嘱，再命众多随从仆妇跟随。”
“可我，我每次出门都会出事，有时是自个儿摔倒了磕住了脑袋，有时掉水里，有时莫名其妙晕倒还能误伤旁人，有时我身边的人也会因着一些事情死掉。”
“后来京中便有流言说荣国公府大公子是个灾星。我的母亲怕流言蜚语伤害我，便拘着我不让我出去。”
“身边伺候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好似我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后来我自己也开始自我怀疑，便也没了再出去的心思，只安静的在院子里呆着。”
“因我身体羸弱，到二十二岁才娶妻，娶的是我已故姑姑寄养在我家的女儿陆芊芊，我以为有了妻子后我的人生或许就会有一番新气象，谁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说到这里时他沉默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轻轻的抖着。
姜窈心里针扎似的难受，便低声唤了句“魏烆”，又反手抱住他。
魏烆见姜窈好似心疼他，顿觉好受了些，他沉沉心神，在姜窈额头亲了亲才又哑着嗓子继续说道：“噩梦是从洞房花烛夜开始的，那夜，我，我不能人道。陆芊芊刚开始还抱着希望为我暗中寻医问药，可大半年后依然没有起色，我便放弃了，我深觉对不起她，便想与她和离，可她不愿。”
“我以为她对我情深义重，便更加的疼她，只除了不能与她做真夫妻。那天我吃完药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一些异样的声音，我起身去看，便看见，见陆芊芊与我的随身侍卫在我的床上行，行那苟且之事。”
“我大受打击，当场吐血昏迷，我昏迷了一天醒来，陆芊芊在我耳边低声说，她说，魏烆，我一个孤女无处可去，不如我们就这样做着面上夫妻，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反正你不行，我总不能给你守一辈子活寡，这也不算我对不起你。”
“我心如死灰，便再也不管了，可此事还是被院里的人传了出去。我的父亲母亲说，阿烆，你既无法承嗣，世子之位便传与阿容吧。”
“我那时生无可恋，自然不在意什么世子之位，可笑我的父亲母亲，听着我身体有疾不是想着如何安抚我治好我，而是想着要把世子之位传给阿容。”
“后来，没过两个月，我便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郁郁而终了。”
姜窈认真的听着魏烆的述说，他说那是一个梦，她却觉得那何止是一场梦。
那个魏烆，真可怜啊！
怪道他们俩能凑一对，原来两人都不是正常人！
她抬手搂住魏烆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他满眼通红，眼里的伤都要溢出了。
她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低声说道：“魏烆，你未来的妻子，难道不是我吗？我的大将军分明是一个盖世英雄，怎的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困住了？你看看我，看看阿宝阿贝，难道我们都是假的不成？你若是不能放下所谓的梦，那我如何敢带着孩子们与你一起进京？更别提往后一起过日子了！若你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我怎能相信你所谓的只要我是真是假？万一你以为，我们也只是一场梦呢？那我…嗯！”
魏烆紧紧的搂着姜窈，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刀枪剑戟般从他身体里扣出来。她的阿窈说他是盖世英雄，他不是废物，他很感动也很欢喜。可听到后面他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只能本能的封住她红肿的樱唇。
他就这样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热甜美柔软，这怎能是梦呢？他的阿窈，他的孩子，这才是真实的，这若是梦，那他便沉沦在梦里永生永世都不要醒。
姜窈被他吻得浑身难受，天色越来越亮，她又担心孩子们醒来，便忍不住在他唇边狠咬了一口，魏烆吃痛住了嘴。
“你，混蛋，孩子们还在呢！你快放我下来。”姜窈推着他低声娇嗔。
“阿窈，我不是在做梦，你是我的阿窈，我们有一双儿女，这不是梦！”魏烆不放她，搂着她低低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梦，怀孕生子那么辛苦，若是梦我得多冤啊！再说，我的孩子们那么可爱，我的将军这么好看。”姜窈一脸揶揄的看着魏烆近在咫尺的脸。
“阿窈…”魏烆惊喜的看着姜窈，心里划过阵阵暖流。
“还有，你老实交代，四年前你可是中毒了？我当时身上都是红点脸都险些毁容了，你也下得去手！”姜窈见魏烆一脸春色连忙转移话题。
“阿窈，那时我奉召刚从北地回京，随圣上微服在京外的灵山行宫，那夜圣上那边出了点状况，亲卫都被我派了过去了。
没想到身边出了叛徒，想算计我染指随侍后妃。我跑出了行宫便碰到了你，我当时以为你命不久矣，便想拿你当解药，没成想晕过了去，醒来你不见踪影。阿窈，我错了，我当时太孟浪了，你一定很疼吧？”
姜窈脸一红，何止是疼，她腿都要断了，该死的，原来他两辈子没碰过女人，难怪那么…。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云岚被带到了灵山附近准备献给贵人，她用毒自伤被那些人抛下，不想刚好被魏烆当成了解药。她醒来后是深夜，因有一些野外生存经验便偷摸着顺着南方逃跑了，没想到体力不支又晕倒被薛家祖孙碰见了。
“阿窈，你与陈铉，你们真的青梅竹马吗？”魏烆见姜窈红着脸不吱声，便转移话题。
“嗯，算是吧！如果不是他娘从中作梗，说不得我都嫁给他了，我…嗯！”
该死的男人！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每次都这样！
魏烆面色阴沉，他没派人去打探阿窈从前的事，便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可真的听她亲口说时，他又不愿意听了。管那多做甚，他的阿窈，现在是他的，往后也只能嫁给他！
姜窈被魏烆吻得七荤八素，这个男人，怎的就好这口！下次谈话一定要离他远些！
魏烆越吻越不想放手，手不自觉就伸进衣摆摸上了姜窈的腰。
“哇哇哇！娘亲！娘亲不见了！哥哥哥哥！”姜贝大声哭喊的声音传来，两人连忙分开，姜窈腾的跳到地上，浑身热气散去，脑子立刻清醒。
她瞪了魏烆一眼急忙跑向床边一把搂住大哭得姜贝柔声安抚：“阿贝乖，娘亲在呢在呢，娘亲开窗户透风去了嘛！”
姜贝惊魂未定搂着她的脖子抽抽搭搭。
魏烆也紧跟着过来背着手在床边哄女儿，见她终于破涕为笑才拿过外袍穿了起来。
“爹爹，我要尿尿！”姜宝被姜贝吵醒，起身见着娘亲爹爹都在，便撅着屁股站起来跳着嚷嚷。
魏烆轻车熟路的抱着姜宝出去尿尿了。
“爹爹，我要尿在那朵漂亮的小发发上！”
魏烆：“……”花招你了啊！
姜窈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出了院子。
魏超等人已在院外候着了，见魏烆受伤的手一个个心惊不已，魏烆摆摆手示意不要大惊小怪。
薛之贤一双眼盯着更加明艳动人的姜窈以及她那让人无法忽略的略微红肿的红唇，他心下一黯，深深地看了眼那越来越温馨的一家四口，连忙垂着头走远了些。
魏烆挑挑眉，心道，算你识相！
一行人用了饭又启程了，临行前驿丞送来一箱礼物，魏烆拒收了。
姜窈不争气的心里一热，这个男人表现得好像真的很爱她啊！
“好啊，你听话我就不会不理你，自然也不会离开你啦。不过你怎么回事？通常做噩梦到这种级别都是因着有某种难堪的过往，魏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姜窈歪在他怀里低声问道。
魏烆陷入了沉思，他好久没做那个梦了，他以为从前的伤痛与现在的他无关了，原来不过是被深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遇见阿窈，他这一生不知要如何度过。
难堪吗？确实。
“阿窈，我曾做过一个梦。”魏烆决定换一种方式向姜窈坦白，他不想她误会她，他不要给她任何一点点离开他的理由。
姜窈心下一颤，做过一个梦就能这样，她才不信！但她没吭声，只乖乖的埋在他胸口，两人身上的燥热都消散了，魏烆在姜窈头顶亲了亲，要回忆那些过往无异于亲手撕开旧伤疤。
他稳稳心神才低声述说道：“阿窈，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我也是荣国公府大公子，我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自小汤药不断，我的母亲因着有了弟弟妹妹时常忽略我，我的父亲更是当我不存在。”
“我住在那座豪门世家仅次于正院的好院子里，可却是全府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我的母亲不让弟弟妹妹们来找我，怕我过了病气给她们，我日常无以为伴，便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可母亲说看书伤神不利于我养身体，便每日只允我看一个时辰，”
“我渐渐长大便时常想出去，每次巴巴的央求母亲，她都会搂着我慈爱的细细叮嘱，再命众多随从仆妇跟随。”
“可我，我每次出门都会出事，有时是自个儿摔倒了磕住了脑袋，有时掉水里，有时莫名其妙晕倒还能误伤旁人，有时我身边的人也会因着一些事情死掉。”
“后来京中便有流言说荣国公府大公子是个灾星。我的母亲怕流言蜚语伤害我，便拘着我不让我出去。”
“身边伺候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好似我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后来我自己也开始自我怀疑，便也没了再出去的心思，只安静的在院子里呆着。”
“因我身体羸弱，到二十二岁才娶妻，娶的是我已故姑姑寄养在我家的女儿陆芊芊，我以为有了妻子后我的人生或许就会有一番新气象，谁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说到这里时他沉默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轻轻的抖着。
姜窈心里针扎似的难受，便低声唤了句“魏烆”，又反手抱住他。
魏烆见姜窈好似心疼他，顿觉好受了些，他沉沉心神，在姜窈额头亲了亲才又哑着嗓子继续说道：“噩梦是从洞房花烛夜开始的，那夜，我，我不能人道。陆芊芊刚开始还抱着希望为我暗中寻医问药，可大半年后依然没有起色，我便放弃了，我深觉对不起她，便想与她和离，可她不愿。”
“我以为她对我情深义重，便更加的疼她，只除了不能与她做真夫妻。那天我吃完药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一些异样的声音，我起身去看，便看见，见陆芊芊与我的随身侍卫在我的床上行，行那苟且之事。”
“我大受打击，当场吐血昏迷，我昏迷了一天醒来，陆芊芊在我耳边低声说，她说，魏烆，我一个孤女无处可去，不如我们就这样做着面上夫妻，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反正你不行，我总不能给你守一辈子活寡，这也不算我对不起你。”
“我心如死灰，便再也不管了，可此事还是被院里的人传了出去。我的父亲母亲说，阿烆，你既无法承嗣，世子之位便传与阿容吧。”
“我那时生无可恋，自然不在意什么世子之位，可笑我的父亲母亲，听着我身体有疾不是想着如何安抚我治好我，而是想着要把世子之位传给阿容。”
“后来，没过两个月，我便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郁郁而终了。”
姜窈认真的听着魏烆的述说，他说那是一个梦，她却觉得那何止是一场梦。
那个魏烆，真可怜啊！
怪道他们俩能凑一对，原来两人都不是正常人！
她抬手搂住魏烆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他满眼通红，眼里的伤都要溢出了。
她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低声说道：“魏烆，你未来的妻子，难道不是我吗？我的大将军分明是一个盖世英雄，怎的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困住了？你看看我，看看阿宝阿贝，难道我们都是假的不成？你若是不能放下所谓的梦，那我如何敢带着孩子们与你一起进京？更别提往后一起过日子了！若你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我怎能相信你所谓的只要我是真是假？万一你以为，我们也只是一场梦呢？那我…嗯！”
魏烆紧紧的搂着姜窈，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刀枪剑戟般从他身体里扣出来。她的阿窈说他是盖世英雄，他不是废物，他很感动也很欢喜。可听到后面他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只能本能的封住她红肿的樱唇。
他就这样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热甜美柔软，这怎能是梦呢？他的阿窈，他的孩子，这才是真实的，这若是梦，那他便沉沦在梦里永生永世都不要醒。
姜窈被他吻得浑身难受，天色越来越亮，她又担心孩子们醒来，便忍不住在他唇边狠咬了一口，魏烆吃痛住了嘴。
“你，混蛋，孩子们还在呢！你快放我下来。”姜窈推着他低声娇嗔。
“阿窈，我不是在做梦，你是我的阿窈，我们有一双儿女，这不是梦！”魏烆不放她，搂着她低低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梦，怀孕生子那么辛苦，若是梦我得多冤啊！再说，我的孩子们那么可爱，我的将军这么好看。”姜窈一脸揶揄的看着魏烆近在咫尺的脸。
“阿窈…”魏烆惊喜的看着姜窈，心里划过阵阵暖流。
“还有，你老实交代，四年前你可是中毒了？我当时身上都是红点脸都险些毁容了，你也下得去手！”姜窈见魏烆一脸春色连忙转移话题。
“阿窈，那时我奉召刚从北地回京，随圣上微服在京外的灵山行宫，那夜圣上那边出了点状况，亲卫都被我派了过去了。
没想到身边出了叛徒，想算计我染指随侍后妃。我跑出了行宫便碰到了你，我当时以为你命不久矣，便想拿你当解药，没成想晕过了去，醒来你不见踪影。阿窈，我错了，我当时太孟浪了，你一定很疼吧？”
姜窈脸一红，何止是疼，她腿都要断了，该死的，原来他两辈子没碰过女人，难怪那么…。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云岚被带到了灵山附近准备献给贵人，她用毒自伤被那些人抛下，不想刚好被魏烆当成了解药。她醒来后是深夜，因有一些野外生存经验便偷摸着顺着南方逃跑了，没想到体力不支又晕倒被薛家祖孙碰见了。
“阿窈，你与陈铉，你们真的青梅竹马吗？”魏烆见姜窈红着脸不吱声，便转移话题。
“嗯，算是吧！如果不是他娘从中作梗，说不得我都嫁给他了，我…嗯！”
该死的男人！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每次都这样！
魏烆面色阴沉，他没派人去打探阿窈从前的事，便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可真的听她亲口说时，他又不愿意听了。管那多做甚，他的阿窈，现在是他的，往后也只能嫁给他！
姜窈被魏烆吻得七荤八素，这个男人，怎的就好这口！下次谈话一定要离他远些！
魏烆越吻越不想放手，手不自觉就伸进衣摆摸上了姜窈的腰。
“哇哇哇！娘亲！娘亲不见了！哥哥哥哥！”姜贝大声哭喊的声音传来，两人连忙分开，姜窈腾的跳到地上，浑身热气散去，脑子立刻清醒。
她瞪了魏烆一眼急忙跑向床边一把搂住大哭得姜贝柔声安抚：“阿贝乖，娘亲在呢在呢，娘亲开窗户透风去了嘛！”
姜贝惊魂未定搂着她的脖子抽抽搭搭。
魏烆也紧跟着过来背着手在床边哄女儿，见她终于破涕为笑才拿过外袍穿了起来。
“爹爹，我要尿尿！”姜宝被姜贝吵醒，起身见着娘亲爹爹都在，便撅着屁股站起来跳着嚷嚷。
魏烆轻车熟路的抱着姜宝出去尿尿了。
“爹爹，我要尿在那朵漂亮的小发发上！”
魏烆：“……”花招你了啊！
姜窈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出了院子。
魏超等人已在院外候着了，见魏烆受伤的手一个个心惊不已，魏烆摆摆手示意不要大惊小怪。
薛之贤一双眼盯着更加明艳动人的姜窈以及她那让人无法忽略的略微红肿的红唇，他心下一黯，深深地看了眼那越来越温馨的一家四口，连忙垂着头走远了些。
魏烆挑挑眉，心道，算你识相！
一行人用了饭又启程了，临行前驿丞送来一箱礼物，魏烆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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