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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器

    当天晚些时候朱利安和沃森还有乔又坐在了一起,沃森已经对乔大致介绍过乐园的存在。

    “那父亲大概也在那里是吗。”乔迫切地问道,平静的眼神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现在看来是的,可是乐园对你来说太过危险,我们两个也不能保障你的安全。”朱利安的声音有些犹豫。

    乔的眼睛亮了起来,紧紧握拳的双手骨节发白,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沃森惊讶地看了眼朱利安,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拒绝拒绝乔的打算。

    朱利安向两个人简短解释过安东尼大师的笔记,海顿先生的邀请,实际上代表着进入乐园的资格。

    公义的冠冕,智慧的银枝,坚毅的勇士,这是安东尼大师笔记里留下的代称。沃森出身于真神光辉笼罩的法皇厅,朱利安来自聚集整个大陆学者的协会,剩下的那位自然指的是乔。

    他们三个是早已被选中的人。乔是因为曾经被选中成为海顿先生的经历;自己表面上是受到老师的牵连,但总感觉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那沃森又是为什么受到邀请,他之前只是模棱两可地借用家族的名义,朱利安对这个老朋友身上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好像注意到朱利安好奇的目光,沃森笑着说:“既然要共同行动,我也说下寻找乐园的原因,这只是个简单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要追溯到这片大陆被发现不久,旧大陆的征服者与原著民们的战争逐渐接近尾声,大片居住地被毁灭,萨满们的圣所也都被摧毁。

    当时家族中的一位长辈在远征军中身居要职,是法皇厅再远征军中的全权代表之一。他与某位萨满大宗师多次交手没有分出胜负,甚至还感觉对方更强过自己。在胜负的天平要最终分晓时,远征军内部为了瓜分以后的利益乱作一团,各方势力的代表都想分的更多。那位大宗师私下里找到这位长辈,希望能保留一处圣所完成他们最后的仪式。作为答谢他们承诺会奉上手中最珍贵的礼物。

    为了家族的延续那位可敬的长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从结果上看他们也确实成功了。没错,那是为了建造乐园献祭骨血的仪式,是现在这一切的开端。

    但是在战争结束后与家族的联系却突然中断,紧接着传来了他在返回前一天突然离世的消息,法皇厅甚至没有派人寻回他的遗体,他可是位大主教。

    后来在家族的秘密调查下才找到安葬他的墓地,大宗师仍然信守着承诺,向我们讲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只是现在这个报酬被安放在乐园里。

    大宗师承诺的是一件圣器。”

    这个故事比起乔的来确实很短,讲完故事乔还特意看了乔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圣器,一旁认真听故事的乔并不能理解它的含义,朱利安却知道它的分量。

    圣器是一种特殊的介质,可以让受到承认的使用者毫无限制地直接从象征界获得纯粹的力量,不会因为上层力量的直接泄露破坏物质界的稳定架构,也不会带来信息污染让使用者的认知崩塌沦为疯子。可以说圣器的持有者不会被来自物质界的任何敌人击败。

    目前唯一能被称作圣器的,是在每一任法皇间流传的真神十字架。据说它从降临之年流传至今,有着让佩戴者死后复生的力量,不是短暂的回光返照,而是真实地给予第二次生命。抛开这样的传说不谈,圣器也确实给了每任法皇作为真神代言人的力量。

    当然圣器也会损耗使用者的精神和肉体,但是与它带来的收益相比不值一提。法皇厅早就有了一套成熟而复杂的仪轨来提升使用者也就是法皇的身体素质,抵抗这种副作用。

    朱利安也已经猜到了沃森口中长辈的身份,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洛伦佐·德·美第奇”,法皇厅历史上唯一位死因不明的大主教,在远征军中作为法皇厅阿隆索枢机主教的副手,在将要返回法皇厅接受荣耀加身时离奇暴毙。有传言他是被阿隆索枢机毒杀,也有传言说他是死于原著民萨满最后的诅咒。

    现在看来他死于什么原因都不奇怪,毕竟能有机会成为圣器的所有人,自然面临各种不怀好意的觊觎。

    真神还是大灵赐予的圣器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被承认都可以正常使用。它更多像是一种凭证,给予被承认的使用者在物质界挥霍力量的资格。阿隆索枢机有可能出于嫉妒暗下杀手,萨满们也可能不愿让大灵的圣器被侵略者们玷污,这样想想那位可怜的洛伦佐主教怎么都很难活着回去。

    幸好乔不是个萨满,不然这会儿转轮手枪的子弹就有可能在背后射穿沃森的脑袋了,朱利安促狭地想着。

    不过现在朱利安很能理解为什么会是沃森来取回圣器,他天生就能接纳真神的力量,从小就习惯了神圣的火焰在体内灼烧,美第奇家族甚至法皇厅中都应该没有人能和他的身体素质媲美。在取得圣器返回的过程中出现意外他可以随时使用圣器的力量,那时他的能力足够打通空间的壁障安全返回。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乔看上去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那位大宗师留下了进入乐园的仪式,这座庄园里就隐藏着入口。我们可以休息两天,最近变故太多,我和朱利安太累了,得先调整好状态才能打开入口。”沃森在这种时候谨慎起来,他可不想走上洛伦佐主教的老路。

    “或者不用这么麻烦,可以有人领我们过去。”看着窗外的夜空,朱利安这样说道。

    好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一只猫头鹰无声地从开着的窗户飞进来,薄薄的纱窗没有对它造成任何阻碍。在羽毛的飞舞中一位熟悉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安东。

    “晚上好,安东先生。那位和洛伦佐主教达成约定的应该是您吧。”朱利安笃定地问道。

    “或者换个问题,您就是乐园的看门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