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有心思
废弃的大楼内，灰尘与石块覆盖地面，随处可见是旧时代遗留下的垃圾啊，包括不限于塑料袋、纸壳，以及动物粪便。
墙角夹缝、地面裂缝中青草顽强的钻出头，墙上的石灰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板。
整个大楼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废弃已久。但即使是这样的一栋房子，在缓冲带里，也只有少数人才能占据。
大楼内，众多的废弃房间中，有几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内里有床铺、桌子，各种布置一样俱全，但只有一间住人。其他都是障眼法。
“阿武，他睡着了。”
在门口扫了一眼，确认没人跟踪后，艾砂蹑手蹑脚的走进这楼房，在这里她见到了阿武，虽然经历败仗，但斗志没有丝毫减退。
秦乙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本土npc的心思复杂程度。
“嗯，让你去联系的人联系的怎么样了。”阿武点了点头，问。
“不是很理想，能联系的上的没有一个处于苏醒状态，处于苏醒状态的我们的人根本说不上话。”艾砂摇了摇头，神色忧忡。
收服一个势力从来不是打服别人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复杂的利益交换；如果秦乙能把阿武、艾砂等原帮派高层全部清理，扶持起自己的人，或许还能成功。
但他没有，那么他就要迎接反噬。
确实，阿武和艾砂没有人能干得过秦乙，但有人能干的过。
别忘了，阿武和艾砂这些帮派可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拉拢玩家，送人、送情报、送材料。
期间不乏有成功案例。
别看阿武身怀六十结晶巨款，但那里面有多少真正属于他，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相当一部分是玩家留给他们这个帮会发展资金，以及让他帮忙保管的。
现在全部被秦乙抢走，偏偏秦乙还有可能随时跑路，阿武和艾砂能服秦乙才有鬼。
为了弥补过错，秦乙一下线，阿武和艾砂立刻就凑到一起，迫不及待的联系之前拉拢的降临者。
只要操作得当，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来，到时候哪怕秦乙复活回来报复，他们也不会有事；
但情况不是很好，还和他们这个帮派保持联系的玩家，基本不在线；一些活跃玩家，身边早就围满了人，他们的人根本说不上话；说的上话的新手玩家，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可能暴露自己。
“知道了，暂时先虚与委蛇，不要和那人翻脸。”
“我知道。只是，得快些，下面的人可能会不太安分。”艾砂眉头都快拧巴到一起了，他们晓得利害，因为他们和其他降临者捆绑的太厉害。
但下面的马仔可不是这样，其他降临者离他们太远，而秦乙靠的太近。
见识了秦乙的武力，心生想法的不在少数。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的把事情解决，一旦走露了消息。
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没办法，只能再忍忍。”与外面的干练、锐利不同，阿武内心其实更加稳重、小心。“欲速则不达。”
“白继那边你记得盯着点，操练一下他。”
“……你想让他去告密？”艾砂先是迷糊了一会儿，接着恍然。
白继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有动机、有情报、有人脉。如果他们把白继被驱逐的消息压一压，暂时不让在降临者身边的那些人得到消息，让白继还能打着他们的名头行事。
白继做起事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会不会有点太冒险。”艾砂有种说不出来的狗血感，被逐出组织的浪人带着全新的力量回来报复。
一个不小心，白继失控，她和阿武也要遭殃。
“不然如何？”阿武反问，盯着艾砂的目光也出现了一丝变化，难不成真的就唯秦乙命是从。长久的安逸似乎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这个世界上，靠山可以找，无论是降临者也好、外界的人类也罢，都可以；
他们可以摇尾乞怜，可以为人牛马；
但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将自己的命交付给降临者、交付给秦乙，是对自己生命极不负责的体现，
秦乙随时可能抽身离开，而不损失任何东西；没了秦乙的庇护，死的就是他们，不如一开始就把秦乙卖了，跳出这个大坑；
“你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问他究竟打算管我们多久吗？呵，才半年！”
“我明白了。”艾砂眼中犹豫尽去，脸上充满了坚定。
“你想清楚就好，再去探一探降临者苏醒的时间，如果有必要就等到下次尸潮，那时候降临者一定会苏醒。”阿武将自己的安排娓娓道来，不求最快，但求最稳。
“在那之前，白继不能有事，也不要让他闹事。差不多的时候，给他个教训，激一激他。”
“明白。”
“差不多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事情安排妥当，阿武心中的焦躁陡然去了一大半，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降临者，不死的降临者！
为什么获得这种力量的不是他？！
看向窗外，璀璨的星河倒映在人眼中，星光落在人肩，世界的一切都在眼中，但也只有人才知道，相比这世界，眼睛有多么渺小。
阿武有些出神，上次这么平静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有空的话，和廉鹊多走动走动，她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一些。”艾砂正要离开，阿武却再次开口。
阿武能看出，廉鹊绝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如果能把廉鹊也拉上自己的战车，计划的把握起码会再上升一成。
“她，行吗？”艾砂扭头，脸上说不出疑惑还是愤怒。
秦乙打劫他们帮派，其中一小半原因就是廉鹊撺掇，她会愿意跳反？
“可以，只要让她知道秦乙给不了她想要的，就可以。”阿武肯定的说，廉鹊和他们是一类人。“只是可能需要等一等，等到她想清楚，在这之前不要透露什么。”
阿武清楚的记得秦乙当初让廉鹊把她吞下去的两颗纳米机器球还回来，按照降临者的性子，这东西绝无可能再落到廉鹊手上。
那时候，就是机会。
“知道了。”
~
“差别真大。”摘下VR眼睛，扔掉游戏手柄，秦乙仰头倒在地板上，发出呻吟。
自从上次下线，两天内，秦乙都没有再次上线，他感觉自己出了点问题，对现实突然有种模糊感、不真实感；只有在完全潜行游戏中这种不真实感才会被弥补，
这两天他也尝试过其他游戏，都不行。
“阿蓝，给我准备一套心理测试题。”忽然想起什么，秦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脸上神色不太好，他怀疑自己可能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阿蓝，家居型智能管家，和旧时代的电视机一样，是房子的标配。
“好的先生。”
不到三秒，一套常见的心理测试题被发给秦乙，一共五十道。
1，你是否感到担忧。
2，你是否感觉现实平淡无趣。
3，你是否感到孤单。
…
…
50，你会沉浸在你的发泄方式中吗？
一共五十道题目，前面四十道都是“是否”的选择，但后面有些不同，给了许多种选择以及自主填写的权力，比如一个问题是这样问的，你获得最快乐的方式。
游戏，发呆，睡觉，看书，运动，工作，学习，其他____
值得一提，这一类的问题中，游戏是高频词；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游戏产业过度发达了。
题目答完，点击提交，阿蓝立刻批改完成，略显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先生，结果显示您有轻度焦虑，建议您在线上医院进行一次全面体检。”
“你来安排吧。”
“好的，先生。”
墙角夹缝、地面裂缝中青草顽强的钻出头，墙上的石灰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板。
整个大楼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废弃已久。但即使是这样的一栋房子，在缓冲带里，也只有少数人才能占据。
大楼内，众多的废弃房间中，有几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内里有床铺、桌子，各种布置一样俱全，但只有一间住人。其他都是障眼法。
“阿武，他睡着了。”
在门口扫了一眼，确认没人跟踪后，艾砂蹑手蹑脚的走进这楼房，在这里她见到了阿武，虽然经历败仗，但斗志没有丝毫减退。
秦乙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本土npc的心思复杂程度。
“嗯，让你去联系的人联系的怎么样了。”阿武点了点头，问。
“不是很理想，能联系的上的没有一个处于苏醒状态，处于苏醒状态的我们的人根本说不上话。”艾砂摇了摇头，神色忧忡。
收服一个势力从来不是打服别人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复杂的利益交换；如果秦乙能把阿武、艾砂等原帮派高层全部清理，扶持起自己的人，或许还能成功。
但他没有，那么他就要迎接反噬。
确实，阿武和艾砂没有人能干得过秦乙，但有人能干的过。
别忘了，阿武和艾砂这些帮派可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拉拢玩家，送人、送情报、送材料。
期间不乏有成功案例。
别看阿武身怀六十结晶巨款，但那里面有多少真正属于他，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相当一部分是玩家留给他们这个帮会发展资金，以及让他帮忙保管的。
现在全部被秦乙抢走，偏偏秦乙还有可能随时跑路，阿武和艾砂能服秦乙才有鬼。
为了弥补过错，秦乙一下线，阿武和艾砂立刻就凑到一起，迫不及待的联系之前拉拢的降临者。
只要操作得当，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来，到时候哪怕秦乙复活回来报复，他们也不会有事；
但情况不是很好，还和他们这个帮派保持联系的玩家，基本不在线；一些活跃玩家，身边早就围满了人，他们的人根本说不上话；说的上话的新手玩家，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可能暴露自己。
“知道了，暂时先虚与委蛇，不要和那人翻脸。”
“我知道。只是，得快些，下面的人可能会不太安分。”艾砂眉头都快拧巴到一起了，他们晓得利害，因为他们和其他降临者捆绑的太厉害。
但下面的马仔可不是这样，其他降临者离他们太远，而秦乙靠的太近。
见识了秦乙的武力，心生想法的不在少数。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的把事情解决，一旦走露了消息。
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没办法，只能再忍忍。”与外面的干练、锐利不同，阿武内心其实更加稳重、小心。“欲速则不达。”
“白继那边你记得盯着点，操练一下他。”
“……你想让他去告密？”艾砂先是迷糊了一会儿，接着恍然。
白继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有动机、有情报、有人脉。如果他们把白继被驱逐的消息压一压，暂时不让在降临者身边的那些人得到消息，让白继还能打着他们的名头行事。
白继做起事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会不会有点太冒险。”艾砂有种说不出来的狗血感，被逐出组织的浪人带着全新的力量回来报复。
一个不小心，白继失控，她和阿武也要遭殃。
“不然如何？”阿武反问，盯着艾砂的目光也出现了一丝变化，难不成真的就唯秦乙命是从。长久的安逸似乎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这个世界上，靠山可以找，无论是降临者也好、外界的人类也罢，都可以；
他们可以摇尾乞怜，可以为人牛马；
但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将自己的命交付给降临者、交付给秦乙，是对自己生命极不负责的体现，
秦乙随时可能抽身离开，而不损失任何东西；没了秦乙的庇护，死的就是他们，不如一开始就把秦乙卖了，跳出这个大坑；
“你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问他究竟打算管我们多久吗？呵，才半年！”
“我明白了。”艾砂眼中犹豫尽去，脸上充满了坚定。
“你想清楚就好，再去探一探降临者苏醒的时间，如果有必要就等到下次尸潮，那时候降临者一定会苏醒。”阿武将自己的安排娓娓道来，不求最快，但求最稳。
“在那之前，白继不能有事，也不要让他闹事。差不多的时候，给他个教训，激一激他。”
“明白。”
“差不多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事情安排妥当，阿武心中的焦躁陡然去了一大半，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降临者，不死的降临者！
为什么获得这种力量的不是他？！
看向窗外，璀璨的星河倒映在人眼中，星光落在人肩，世界的一切都在眼中，但也只有人才知道，相比这世界，眼睛有多么渺小。
阿武有些出神，上次这么平静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有空的话，和廉鹊多走动走动，她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一些。”艾砂正要离开，阿武却再次开口。
阿武能看出，廉鹊绝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如果能把廉鹊也拉上自己的战车，计划的把握起码会再上升一成。
“她，行吗？”艾砂扭头，脸上说不出疑惑还是愤怒。
秦乙打劫他们帮派，其中一小半原因就是廉鹊撺掇，她会愿意跳反？
“可以，只要让她知道秦乙给不了她想要的，就可以。”阿武肯定的说，廉鹊和他们是一类人。“只是可能需要等一等，等到她想清楚，在这之前不要透露什么。”
阿武清楚的记得秦乙当初让廉鹊把她吞下去的两颗纳米机器球还回来，按照降临者的性子，这东西绝无可能再落到廉鹊手上。
那时候，就是机会。
“知道了。”
~
“差别真大。”摘下VR眼睛，扔掉游戏手柄，秦乙仰头倒在地板上，发出呻吟。
自从上次下线，两天内，秦乙都没有再次上线，他感觉自己出了点问题，对现实突然有种模糊感、不真实感；只有在完全潜行游戏中这种不真实感才会被弥补，
这两天他也尝试过其他游戏，都不行。
“阿蓝，给我准备一套心理测试题。”忽然想起什么，秦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脸上神色不太好，他怀疑自己可能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阿蓝，家居型智能管家，和旧时代的电视机一样，是房子的标配。
“好的先生。”
不到三秒，一套常见的心理测试题被发给秦乙，一共五十道。
1，你是否感到担忧。
2，你是否感觉现实平淡无趣。
3，你是否感到孤单。
…
…
50，你会沉浸在你的发泄方式中吗？
一共五十道题目，前面四十道都是“是否”的选择，但后面有些不同，给了许多种选择以及自主填写的权力，比如一个问题是这样问的，你获得最快乐的方式。
游戏，发呆，睡觉，看书，运动，工作，学习，其他____
值得一提，这一类的问题中，游戏是高频词；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游戏产业过度发达了。
题目答完，点击提交，阿蓝立刻批改完成，略显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先生，结果显示您有轻度焦虑，建议您在线上医院进行一次全面体检。”
“你来安排吧。”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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