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鬼子要扫荡
八十鬼子要扫荡
待翠玲走远，消失在黑洞洞的地道里，张健附在小五子的耳边道：“我想派你去趟八方村，了解一下先锋军的情况，刚才我担心你嫂子多心，改了话口。”
小五子噗嗤一声笑了，“噢，俺明白了，等回到位村，俺马上骑马去。”
“你了解一下情况，若他们没挖地道，记住，你就劝劝他们，让他们向高蓬靠拢，咱们的地道让他们用。哦，我实在太忙，去不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尽管放心，俺保证完成任务。”小五子拍了拍胸脯。
张健转过头对三大队的战士们说道：“好，谢谢你们，我们得赶快回去，让我们大队的人立刻下地道，尽快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们要向你们好好地学习学习！你们要多多帮助啊，咱们共同做好战前的准备工作。”
“哎呀！张大队长，你忒客气了。”“咱们相互学习。”“咱们互相帮助。”
在明月店的日军指挥部里，中原召开了临战前的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田中，还有定南、安国、正定、新乐等县的日军指挥官，定南县参加会议的有川琦、中村、陆占发和李见本等大小头目。
会议一开始，中原讲话，他撇着大嘴，口里不时地喷着唾沫星子：“……我们帝国发动这次豫桂湘战役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次战役是向支那军队在正面战场上发动的最大的一次进攻，现在我们已消灭了支那近五十万军队，迫使他们放弃了河南、湖南、广西、福建、广东等省份，我们占领了近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在我们重拳的打击下，支那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军乘胜追击，敌军望风而逃，我们已打通了大陆交通线，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屋里响起一片掌声，欢呼声。陆占发和李见本不太懂日语，问站在旁边的曹顺炎：“中原太君讲什么了？”曹顺炎边鼓掌边说：“皇军打了大胜仗，消灭国民党五十万军队。”他俩喜出望外，跟着用力鼓掌，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平静后，中原继续讲：“为了巩固铁路交通线，免遭小股游击队的破坏和骚扰，保证铁路畅通，现保定司令部决定对定南县铁路两旁的反日地区进行清剿，消灭掉这里的反日力量。”他转身抄起教鞭，指着墙上的定南县军事地图，“诸君请看！这里是高蓬，高蓬北临大沙河，南靠无极，周围有六家村、曹家庄和小张村等村庄相伴。”他用教鞭在高蓬处画了一个圈，“我们要集中兵力，重点攻下高蓬！”他放下教鞭，“如何攻下高蓬，下面请诸君各抒己见。”
屋里开始平静，下坐两旁的大小头目相互观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田中忍不住了，心说：下边坐的数我官大，我得带头发言。
他站起来，哼了一声，说道：“上次攻打沙河失利，卑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我要将功补过，一举将沙河的八路军消灭光！”他离座来到地图旁，抄起教鞭，“诸君，下面谈一谈我的战术。”他指着地图，“我的作战方案是分兵包抄，铁壁合围，突击一点，分割消灭的战术，我们先扫清李亲顾、邢邑、牛村等地的外围敌人。然后各部迅速前进，缩小包围圈，将敌人包围在六家村、小张村和曹家庄等高蓬附近一带，集中兵力，在大炮和坦克的掩护下，西侧部队突击一点，攻入高蓬，在我军强大的攻击下，敌人必定东逃。然后南北东各部将敌人分割切断，消灭在高蓬外围！”
屋里稀稀拉拉响起了几下掌声，川琦起身讲话：“我完全同意田中大佐的战术，但我想提醒大家，我们面前的敌人是极其狡猾的，我与他们交手多年，深知他们的战术，在这次战斗中，他们肯定不会和我们硬拼硬碰，很可能采取迂回战术，利用他们的地道和我们周旋。另外，我们应该清醒地知道，我们面前的这股敌人是骁勇强悍的一支队伍，他们的头目中有个名叫老婆张的，是个诡计多端、城府极深的家伙，我们万万不可轻敌呀！……”
“坐下！”不等川琦把话讲完，中原喝令一声，“川琦君，你被他们打怕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在临战前，你讲这些，岂不是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在我们帝国军队的强大攻击下，支那五十万正规部队都倒在了我们的枪口下，小小的游击队、土八路更不在话下！他们有什么稀奇？”
川琦被训斥得不敢反驳，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挤了挤左眼，打了个立正，“哈咿！”然后规规矩矩坐下。
中原眯缝着眼，扫了一下两旁，“诸君，请谈一谈你们对田中所言战术的看法。”
“在下同意田中大佐的分兵包抄，铁壁合围，突击一点，分割消灭的战术。”“完全同意，别无异论！”“在下完全赞同。”在座的各地指挥官都表示同意。
“好！”中原起身，“此次攻打高蓬的方案就这么决定了，现命令各部整装待发，明日准备，后日清晨六点出击，要兵贵神速！安国部队迅速攻克西城和李亲顾等乡镇，正定部队攻占大陈和邢邑等乡镇，新乐部队攻占南苏和息冢等村镇，定南部队攻占东王和牛村等村镇。天黑前扫清这些地区的敌人，迅速前进，缩小包围圈。夜里将敌人包围在六家村、小张村和曹家村等高蓬附近一带。再等天亮六点，西侧定南部队发动进攻，突进高蓬，其余部队截击西逃敌人，天黑前结束战斗，我们要在36小时之内完全彻底地将沙河的土八路消灭光！”
屋里又响起了掌声，陆占发和李见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通信兵进来报告：“报告，有一名谍报人员从沙河敌区逃了出来，声称有极其重要的情报向田中大佐汇报。”
“他在何处？”中原问。
“在外面等候。”
中原向田中挥了挥手，示意田中马上出去接见。田中道：“既然是极其重要的情报，有劳将军与我同去接见。”
“好，你我同去。”中原点头，起身，对下坐两旁的军官道：“请诸君稍等，我去去就回。”
战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火车站，车站上戒备森严。一辆载满军火的火车喷着蒸汽开进火车站，从车上卸下来一箱箱、一包包军火，几辆坦克车从车下的斜板处缓缓开下……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中原和田中返回。不等田中坐下，中原迅急宣布道：“现在我们得到了极其重要的情报，因此我们刚才研究的作战方案宣布作废，得重新制定，我们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呢？”他欲语又停，环视屋内，“屋里的卫兵和闲杂人员等请到室外回避！”
待屋里只剩下参会人员后，中原压低了嗓音道：“现我们得到情报人员的密报，敌人的作战方案是当此战打响后。”他又抄起教鞭，指向地图，“敌一大队布置在牛村和六家村一带，在这里，他们挖下多条壕沟和多个陷阱，以阻挡我军摩托车和坦克前进，并在通往高蓬的主要道路上布下地雷，当我军进击时，他们拉响地雷，然后撤退；当我军进行炮击和轰炸时，他们分别撤退到小张村、孙家庄和曹家庄，其一大队通过地道撤到曹家庄，二大队撤到小张村，三大队撤到孙家庄，在高蓬他们只留下少数人监视我军的动静；当我军步兵进村后，他们三处人马迅速从地道返回，利用地道射击孔打击我步兵，进行消耗战，正如刚才川琦君所言，他们采取迂回战术，利用他们的地道和我们周旋；当我军疲惫，准备撤退时，他们钻出地道，进行反扑。”他慢慢地放下教鞭，喃喃自语道：“哎呀！厉害呀！”他回到桌前，“根据敌人的作战方案，我们将如何改变我们的作战方案呢？请诸君再谈谈高见。”他轻轻地坐了下来，“刚才我对川琦君的指责是不对的，他的讲话是正确的，我向川琦君表示歉意。”他又站起来，表示很谦逊的样子，向川琦鞠了一躬。
川琦受宠若惊，慌忙起身还礼，“将军阁下，理应对属下教导，理应教导。”
“川琦君，你刚才说敌人的头目中有个叫什么老婆张的，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你曾经见过他吗？”
“属下还未曾和他见过面，不过，我们有人和他见过面。”
中原问：“谁？”
川琦答：“我们的陆君和李君和他见过面。”他手指向陆占发和李见本。
陆占发和李见本忙起身站起来，陆占发点头哈腰道：“将军阁下，我和他是老相识了，我的弟弟就死在他的手里，我恨不得马上将他杀死，报这杀弟之仇！”
李见本抢话，说道：“将军阁下，我的弟弟也死在他的手里，我们几次想方设法杀死他，都被他逃脱了。我们稍不留神，他就来偷袭，杀死了我们很多弟兄，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曹顺炎不等李见本说完，马上进行翻译。心说：李见本别说了，你说的抽筋、扒皮、吃肉、喝血，我怎么给你翻译呀？
“翻译官，老婆张的情况你了解吗？他的家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曹顺炎答道：“老婆张的真名叫张健，年纪约在三十。我们曾多次悬赏捉拿，没有结果。他现被提拔为游击队的二大队长，他的家在本县的东朱谷村，他的家已经被我们烧毁，他的家属已逃亡到高蓬。”
“好！你们把老婆张的长相画一张相，让大家都认识一下，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他干掉！不！要活捉！”中原把拳头一挥。
待曹顺炎翻译完，陆占发挺胸道：“对！将军阁下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把他活捉！”
李见本跟着也挺胸道：“对！我们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待曹顺炎翻译完，中原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夸道：“你们的决心，大大的，大大的好！”然后转过身，问没有坐下的川琦，“川琦君，你对敌人的地道了解多少？”
川琦的五官开始乱动，“请恕我直言，敌人的地道建造的相当复杂，里面像迷宫，我们进攻时，万万不可轻易进入。据说在清苑县，我们就吃了大亏，实施水淹和施放毒气，都无济于事。不过，据我个人分析，沙河的地道与清苑不同，它有个致命的弱点……”话到此，川琦停顿了一下，他喘了口气。
“什么弱点？”中原迫不及待地问。
川琦挤了挤眼，继续说道，“沙河土质较软，沙性大，禁不住轰炸，只要我们加大轰炸的力度，就会塌陷。”
“很好。”中原用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川琦，转过脸，面向在座的诸位说道，“川琦君的分析很精辟，但是我想，这次战斗还是让化学兵参加，等敌人的地道被炸塌后，瓦斯毒气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嘿嘿！”他冷笑一声，挥了一下拳头，“现在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一，我们帝国研制的芥子气炸弹和细菌弹，已初见成效。二，我们正在研制火焰喷射器，这项研制，很快就会成功，到那时，我们何愁敌人的地道！”
屋里又响起了掌声，陆占发和李见本使着劲地鼓掌，拍得手掌发麻。待掌声停后，中原问仍在站着的川琦：“川琦君，根据敌情的变化，你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案，请你谈一谈。”
川琦的五官又开始乱动，“卑职认为，根据敌人的部署情况，我们要随机应变……”
张健带领二大队从小张村下了地道，甄玉衡命令大家，“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熟悉地道，同时对一些地方进行加固。”
在地道里，战士们加紧构筑，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各个汗流浃背。
傍晚，小五子从八方村返回来，他在地道里找到张健，汇报八方村的情况，“俺了解清楚了，回民军的情况不太好。”
张健一惊，“咋不好？快说！”
“杨士迁那老小子不是个东西，听说马莹侠要投八路，就翻了脸，就和马莹侠分了家。哎！听说自打马文才死后，他就憋着分家，结果呢，他带着沧州那部分人马回了老家，听说在半道上遇上了安国的鬼子，被敌人包围了，队伍打散了，死的死，伤的伤，杨士迁也被打死了。”
“那马莹侠呢？她咋样了？”张健急切地问。
“八方村里没有一个回民军的人，全走光了……”小五子故意所问非所答，张健越急，他说话越慢腾腾。
“我问你马莹侠咋样了？”张健几乎在吼。
“马莹侠？噢，听说她，她，她带领着剩下的人马去了冀州，前几天走的。”
“去冀州？去那里干什么？”
“俺不知道啊，俺打听过村里的人，可人家都说不知道，谁也说不清。”
马莹侠带领人马去了冀州，她为什么去那里呢？张健陷入了沉思。
待翠玲走远，消失在黑洞洞的地道里，张健附在小五子的耳边道：“我想派你去趟八方村，了解一下先锋军的情况，刚才我担心你嫂子多心，改了话口。”
小五子噗嗤一声笑了，“噢，俺明白了，等回到位村，俺马上骑马去。”
“你了解一下情况，若他们没挖地道，记住，你就劝劝他们，让他们向高蓬靠拢，咱们的地道让他们用。哦，我实在太忙，去不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尽管放心，俺保证完成任务。”小五子拍了拍胸脯。
张健转过头对三大队的战士们说道：“好，谢谢你们，我们得赶快回去，让我们大队的人立刻下地道，尽快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们要向你们好好地学习学习！你们要多多帮助啊，咱们共同做好战前的准备工作。”
“哎呀！张大队长，你忒客气了。”“咱们相互学习。”“咱们互相帮助。”
在明月店的日军指挥部里，中原召开了临战前的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田中，还有定南、安国、正定、新乐等县的日军指挥官，定南县参加会议的有川琦、中村、陆占发和李见本等大小头目。
会议一开始，中原讲话，他撇着大嘴，口里不时地喷着唾沫星子：“……我们帝国发动这次豫桂湘战役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次战役是向支那军队在正面战场上发动的最大的一次进攻，现在我们已消灭了支那近五十万军队，迫使他们放弃了河南、湖南、广西、福建、广东等省份，我们占领了近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在我们重拳的打击下，支那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军乘胜追击，敌军望风而逃，我们已打通了大陆交通线，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屋里响起一片掌声，欢呼声。陆占发和李见本不太懂日语，问站在旁边的曹顺炎：“中原太君讲什么了？”曹顺炎边鼓掌边说：“皇军打了大胜仗，消灭国民党五十万军队。”他俩喜出望外，跟着用力鼓掌，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平静后，中原继续讲：“为了巩固铁路交通线，免遭小股游击队的破坏和骚扰，保证铁路畅通，现保定司令部决定对定南县铁路两旁的反日地区进行清剿，消灭掉这里的反日力量。”他转身抄起教鞭，指着墙上的定南县军事地图，“诸君请看！这里是高蓬，高蓬北临大沙河，南靠无极，周围有六家村、曹家庄和小张村等村庄相伴。”他用教鞭在高蓬处画了一个圈，“我们要集中兵力，重点攻下高蓬！”他放下教鞭，“如何攻下高蓬，下面请诸君各抒己见。”
屋里开始平静，下坐两旁的大小头目相互观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田中忍不住了，心说：下边坐的数我官大，我得带头发言。
他站起来，哼了一声，说道：“上次攻打沙河失利，卑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我要将功补过，一举将沙河的八路军消灭光！”他离座来到地图旁，抄起教鞭，“诸君，下面谈一谈我的战术。”他指着地图，“我的作战方案是分兵包抄，铁壁合围，突击一点，分割消灭的战术，我们先扫清李亲顾、邢邑、牛村等地的外围敌人。然后各部迅速前进，缩小包围圈，将敌人包围在六家村、小张村和曹家庄等高蓬附近一带，集中兵力，在大炮和坦克的掩护下，西侧部队突击一点，攻入高蓬，在我军强大的攻击下，敌人必定东逃。然后南北东各部将敌人分割切断，消灭在高蓬外围！”
屋里稀稀拉拉响起了几下掌声，川琦起身讲话：“我完全同意田中大佐的战术，但我想提醒大家，我们面前的敌人是极其狡猾的，我与他们交手多年，深知他们的战术，在这次战斗中，他们肯定不会和我们硬拼硬碰，很可能采取迂回战术，利用他们的地道和我们周旋。另外，我们应该清醒地知道，我们面前的这股敌人是骁勇强悍的一支队伍，他们的头目中有个名叫老婆张的，是个诡计多端、城府极深的家伙，我们万万不可轻敌呀！……”
“坐下！”不等川琦把话讲完，中原喝令一声，“川琦君，你被他们打怕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在临战前，你讲这些，岂不是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在我们帝国军队的强大攻击下，支那五十万正规部队都倒在了我们的枪口下，小小的游击队、土八路更不在话下！他们有什么稀奇？”
川琦被训斥得不敢反驳，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挤了挤左眼，打了个立正，“哈咿！”然后规规矩矩坐下。
中原眯缝着眼，扫了一下两旁，“诸君，请谈一谈你们对田中所言战术的看法。”
“在下同意田中大佐的分兵包抄，铁壁合围，突击一点，分割消灭的战术。”“完全同意，别无异论！”“在下完全赞同。”在座的各地指挥官都表示同意。
“好！”中原起身，“此次攻打高蓬的方案就这么决定了，现命令各部整装待发，明日准备，后日清晨六点出击，要兵贵神速！安国部队迅速攻克西城和李亲顾等乡镇，正定部队攻占大陈和邢邑等乡镇，新乐部队攻占南苏和息冢等村镇，定南部队攻占东王和牛村等村镇。天黑前扫清这些地区的敌人，迅速前进，缩小包围圈。夜里将敌人包围在六家村、小张村和曹家村等高蓬附近一带。再等天亮六点，西侧定南部队发动进攻，突进高蓬，其余部队截击西逃敌人，天黑前结束战斗，我们要在36小时之内完全彻底地将沙河的土八路消灭光！”
屋里又响起了掌声，陆占发和李见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通信兵进来报告：“报告，有一名谍报人员从沙河敌区逃了出来，声称有极其重要的情报向田中大佐汇报。”
“他在何处？”中原问。
“在外面等候。”
中原向田中挥了挥手，示意田中马上出去接见。田中道：“既然是极其重要的情报，有劳将军与我同去接见。”
“好，你我同去。”中原点头，起身，对下坐两旁的军官道：“请诸君稍等，我去去就回。”
战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火车站，车站上戒备森严。一辆载满军火的火车喷着蒸汽开进火车站，从车上卸下来一箱箱、一包包军火，几辆坦克车从车下的斜板处缓缓开下……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中原和田中返回。不等田中坐下，中原迅急宣布道：“现在我们得到了极其重要的情报，因此我们刚才研究的作战方案宣布作废，得重新制定，我们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呢？”他欲语又停，环视屋内，“屋里的卫兵和闲杂人员等请到室外回避！”
待屋里只剩下参会人员后，中原压低了嗓音道：“现我们得到情报人员的密报，敌人的作战方案是当此战打响后。”他又抄起教鞭，指向地图，“敌一大队布置在牛村和六家村一带，在这里，他们挖下多条壕沟和多个陷阱，以阻挡我军摩托车和坦克前进，并在通往高蓬的主要道路上布下地雷，当我军进击时，他们拉响地雷，然后撤退；当我军进行炮击和轰炸时，他们分别撤退到小张村、孙家庄和曹家庄，其一大队通过地道撤到曹家庄，二大队撤到小张村，三大队撤到孙家庄，在高蓬他们只留下少数人监视我军的动静；当我军步兵进村后，他们三处人马迅速从地道返回，利用地道射击孔打击我步兵，进行消耗战，正如刚才川琦君所言，他们采取迂回战术，利用他们的地道和我们周旋；当我军疲惫，准备撤退时，他们钻出地道，进行反扑。”他慢慢地放下教鞭，喃喃自语道：“哎呀！厉害呀！”他回到桌前，“根据敌人的作战方案，我们将如何改变我们的作战方案呢？请诸君再谈谈高见。”他轻轻地坐了下来，“刚才我对川琦君的指责是不对的，他的讲话是正确的，我向川琦君表示歉意。”他又站起来，表示很谦逊的样子，向川琦鞠了一躬。
川琦受宠若惊，慌忙起身还礼，“将军阁下，理应对属下教导，理应教导。”
“川琦君，你刚才说敌人的头目中有个叫什么老婆张的，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你曾经见过他吗？”
“属下还未曾和他见过面，不过，我们有人和他见过面。”
中原问：“谁？”
川琦答：“我们的陆君和李君和他见过面。”他手指向陆占发和李见本。
陆占发和李见本忙起身站起来，陆占发点头哈腰道：“将军阁下，我和他是老相识了，我的弟弟就死在他的手里，我恨不得马上将他杀死，报这杀弟之仇！”
李见本抢话，说道：“将军阁下，我的弟弟也死在他的手里，我们几次想方设法杀死他，都被他逃脱了。我们稍不留神，他就来偷袭，杀死了我们很多弟兄，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曹顺炎不等李见本说完，马上进行翻译。心说：李见本别说了，你说的抽筋、扒皮、吃肉、喝血，我怎么给你翻译呀？
“翻译官，老婆张的情况你了解吗？他的家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曹顺炎答道：“老婆张的真名叫张健，年纪约在三十。我们曾多次悬赏捉拿，没有结果。他现被提拔为游击队的二大队长，他的家在本县的东朱谷村，他的家已经被我们烧毁，他的家属已逃亡到高蓬。”
“好！你们把老婆张的长相画一张相，让大家都认识一下，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他干掉！不！要活捉！”中原把拳头一挥。
待曹顺炎翻译完，陆占发挺胸道：“对！将军阁下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把他活捉！”
李见本跟着也挺胸道：“对！我们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待曹顺炎翻译完，中原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夸道：“你们的决心，大大的，大大的好！”然后转过身，问没有坐下的川琦，“川琦君，你对敌人的地道了解多少？”
川琦的五官开始乱动，“请恕我直言，敌人的地道建造的相当复杂，里面像迷宫，我们进攻时，万万不可轻易进入。据说在清苑县，我们就吃了大亏，实施水淹和施放毒气，都无济于事。不过，据我个人分析，沙河的地道与清苑不同，它有个致命的弱点……”话到此，川琦停顿了一下，他喘了口气。
“什么弱点？”中原迫不及待地问。
川琦挤了挤眼，继续说道，“沙河土质较软，沙性大，禁不住轰炸，只要我们加大轰炸的力度，就会塌陷。”
“很好。”中原用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川琦，转过脸，面向在座的诸位说道，“川琦君的分析很精辟，但是我想，这次战斗还是让化学兵参加，等敌人的地道被炸塌后，瓦斯毒气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嘿嘿！”他冷笑一声，挥了一下拳头，“现在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一，我们帝国研制的芥子气炸弹和细菌弹，已初见成效。二，我们正在研制火焰喷射器，这项研制，很快就会成功，到那时，我们何愁敌人的地道！”
屋里又响起了掌声，陆占发和李见本使着劲地鼓掌，拍得手掌发麻。待掌声停后，中原问仍在站着的川琦：“川琦君，根据敌情的变化，你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案，请你谈一谈。”
川琦的五官又开始乱动，“卑职认为，根据敌人的部署情况，我们要随机应变……”
张健带领二大队从小张村下了地道，甄玉衡命令大家，“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熟悉地道，同时对一些地方进行加固。”
在地道里，战士们加紧构筑，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各个汗流浃背。
傍晚，小五子从八方村返回来，他在地道里找到张健，汇报八方村的情况，“俺了解清楚了，回民军的情况不太好。”
张健一惊，“咋不好？快说！”
“杨士迁那老小子不是个东西，听说马莹侠要投八路，就翻了脸，就和马莹侠分了家。哎！听说自打马文才死后，他就憋着分家，结果呢，他带着沧州那部分人马回了老家，听说在半道上遇上了安国的鬼子，被敌人包围了，队伍打散了，死的死，伤的伤，杨士迁也被打死了。”
“那马莹侠呢？她咋样了？”张健急切地问。
“八方村里没有一个回民军的人，全走光了……”小五子故意所问非所答，张健越急，他说话越慢腾腾。
“我问你马莹侠咋样了？”张健几乎在吼。
“马莹侠？噢，听说她，她，她带领着剩下的人马去了冀州，前几天走的。”
“去冀州？去那里干什么？”
“俺不知道啊，俺打听过村里的人，可人家都说不知道，谁也说不清。”
马莹侠带领人马去了冀州，她为什么去那里呢？张健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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