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日余晖与天边晚霞
翌日，苏墨玉早早起床，去了山上狩猎，不过这次没入山太深，每想到下午佳人有约，少年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一些。
每日早起上山是苏墨玉的好习惯，因为这样就能去到更远的山里，去别人没有光顾过的地方，才有机会打到猎物，而且靠打猎为生的也不在少数，猎人间当然也是有竞争的。
还好这个村子里就村西边仅有一家猎户，那个猎人身体壮的不像样，他的猎物都是野猪、野狼、雪豹之类的，甚至连蛇这种毒物都能抓来熬汤喝，村里其他人渐渐都争不过他，也就放弃打猎转为种田为生。
苏墨玉曾向他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不过却被拒绝了，理由是这少年细胳膊细腿，无法与猎物搏斗，一个照面就能被重伤，甚至沦为兽口中的食物。
打猎需要技巧，需要敢与之搏斗的胆魄，更要能与之搏斗的身体。
长期营养不良的苏墨玉，根本没有与野兽搏斗的资本，只能抓些野鸡、野兔甚至田鼠之流充腹。
不过见少年可怜，总是形只影单，不曾有家人陪伴，这猎人大叔偶尔也会将自己打到的小猎物丢给少年，传授几句打猎可以用到的小技巧，这才让少年不至于抓不到猎物而饿死。
有时也会听猎人大叔胡子叔说上一些故事，他总说这人呐，其实远比动物复杂，我就喜欢与猎物打交道。
人心里啊，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捉摸不透。但动物不同，狗子的忠心，蛇的诡魅偷袭，狼的凶勇斗狠，都是有迹可循，可人心是善变的，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上一刀。
听得苏墨玉是百般认同，与爷爷乞讨时，见识过了人间百态，人情冷暖，受尽了白眼，所以在遇到烟儿姐的时候，才会这般动心。
夏小烟也是同样感受，好歹是远近闻名的锦绣坊专供女红，又生的一般娇俏可人的模样，也倒是见过些许世面，知晓那些臭男人眼中的肮脏东西，这才对眼中清澈又充满真诚的苏墨玉这般疼爱。
未被世间骄奢**所沾染的初心，又或是历经黑暗却心怀曙光的坚韧，都是这世间宝贵的东西。
临到中午，仍尚未有所收获，冬日里猎物们皆冬眠的多，每日来也不过碰碰运气罢了，想起那位猎物大叔，曾主动找向熊瞎子的冬眠地与之搏斗的场面，少年便仰慕不已。
回到住处，草草吃罢午饭，一个被冻硬的土豆，简单水煮，和着两根兔肉干，这便是一餐。
怀揣一把肉干出门了，少年来到河边小桥下。
想了想，这河边冰冷，便去拾些干柴吧，天气稍寒，屋里尚需生火取暖，遑论这野外。
未多久，背着竹篓的夏小烟，嘴里哼着小调，跑跳着来到这河边，好不轻快，然后站在石阶上稍稍喘气。
听到熟悉身后的喘息声，正在生火的少年抬头一看，开心的说道：“小烟姐姐来了。”
夏小烟疑惑的问道：“小苏苏在干嘛呢？怎么在这里生火啦？”
这傻小子该不会以为她要在这里给他缝衣服然后生火的吧。
“小烟姐姐，我在这里生火给你取暖呀~”少年憨憨的说道。
哎呀，还真是，这傻弟弟真是可爱，“哎呀，这河边人来人往的多不好呀。”
这里离村子也不远，洗衣服的，洗菜的，上山砍柴的人，都有。
“啊？”，少年愣住了，“那这......？”
“走吧，带姐姐去你那里吧，姐姐还没出嫁呢，这让人看到孤男寡女又该说闲话啦，快，前面带路去~”
“那好吧，不过我那里比较简陋，小烟姐姐别嫌弃就好。”少年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哼哼~放心吧，姐姐我什么世面没见过，真把我当富家大小姐啦？”夏小烟赶紧挥挥手，让苏墨玉前面带路。
又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缝制好的两双兔皮手套，递给小苏苏一双，自己留下一双。
“好漂亮的手套！”
少年惊讶，这自己先前做的跟着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虽说没有用上什么金银点缀，也没有用上多余的饰品装点，但就是看着很舒服，内里还塞了厚厚的棉花，保暖效果一个顶俩。
“那可是，也不看是谁做的。”夏小烟得意的说道，嘴角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
而且苏墨玉还注意到在他的两只手套上都绣了一个苏字，苏墨玉的苏。
“谢谢小烟姐姐~”少年内心高兴极了，几曾见过这么好看的手套，平日里他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自己瞎缝补的。
曾经跟着爷爷乞讨时，看见那些达官贵人才有资格拥有这么上等的装饰，可如今自己也有了，将手套好好收好，少年还舍不得立刻戴上。
原本用来保暖的手套，却舍不得戴上，放在衣服里保护好，夏小烟看见的少年的举动，也不阻止，若是不珍惜，那才是说明看错了人，错送了好意。
苏墨玉将河边刚引火点燃的火堆用河水浇灭，带着夏小烟上了山。
山路并不好走，学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夏小烟虽说女红做得好，但体力活差点，而且这路走起来还真挺废力气的。
夏小烟的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见状，苏墨玉内心犹豫一下后，便向身后的夏小烟伸出手，夏小烟倒是甜甜一笑，大大方方的握住少年伸来的手。
其实夏小烟内心倒也挺紧张的，脸色一红，但她年龄比少年稍大一两岁，女生本来就身心发育比男生先成熟一些，紧张一下就好了，不像小苏苏，紧张的手心一直出汗。
第一次摸女孩子的手，苏墨玉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大胆，大概是因为年少且冲动吧。
不过小烟姐姐的手摸起来很是滑嫩，不像他的手由于经常打猎，所以那般粗糙。
就这样走着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坳坳，那里竟然有一个山洞，山洞旁有个不大的木房，房前还有几块菜地，被大雪覆盖，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夏小烟擦擦额头的小汗珠，都走热了，“小苏苏，这个小木屋就是你住的地方吗？那个小木屋是你盖的吗？”
少年点点头，“是的呢，小烟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过我力气有限，就只能盖这么大，而且还要多谢村里的那位猎人胡子大叔帮忙，这里的山洞原本是他在山里打猎的休息地。”
“爷爷去世后，我在山里找吃的，胡子大叔遇到我，看我可怜就让我先住这里，山洞里还有胡子大叔的一些工具借我使用，他人可好了。”
“后来，我住在山洞里，白天出去找吃的，晚上就砍这旁边的树，胡子大叔偶尔也会来帮我一下，就这样，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做成了这个小木屋。”
听小苏苏讲完，夏小烟没想到村里那个猎户原来这么好心，大家平时看他满脸胡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又经常打猎积累的一身杀气，村里人都挺怕他的，也没与他有什么接触。
“村里那个胡子大叔我晓得，没想到你和他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
“是呀，其实胡子大叔人挺好的，就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少年点点头说道。
带着夏小烟进了小木屋，推开门进去，非常简洁的小木屋，一张简单的木床，一个地炕，一张自制的桌子和一个树桩做成的凳子，一个土灶，好像除了用来简单的吃饭睡觉外，就没有其他用途的东西了。
随便看了看，夏小烟坐在树桩做成的凳子上，就赶紧推着小苏苏招呼出去拾柴生火。
苏墨玉这才松开夏小烟的小手，殊不知少年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夏小烟看破了，夏小烟也不戳破，早先也不急着松开，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呵，男人，有时是真傻，有时是装傻，可能这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吧。
苏墨玉也是假装淡定，走出小屋从旁边的柴火垛去抱来一堆木柴，心里也是惊讶自己刚刚的厚脸皮，也许是真的舍不得松开吧。
嗯，一定是手上出的汗把两只手粘住了，对，就是这样。少年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哼哼，别人不给台阶，我就自己找。
在地炕生好火，夏小烟就让小苏苏脱下他自己缝制的勉强能穿的兽衣，坐在地坑的火堆旁开始缝制起来，而苏墨玉就又搬来一根砍好的圆木当做凳子，坐在夏小烟旁看她重新拆线，然后缝制。
边缝的过程中，夏小烟还会拉着小苏苏看她怎么缝制的，教他一些技巧，免得以后自己缝的太难看，又不保暖还漏风。
兽衣里被缝上了厚厚的棉花，比原来那个可强太多了，实用又保暖，虽说并不是特别的好看，但这可是打猎用的，能够很好的在雪地里隐藏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服饰的制作，好看和实用，还是要看谁摆在第一位的。
如果是那些达官贵人，好看才是第一位，能够彰显尊贵，如果是平民百姓，实用才是第一位的，毕竟好看对于他们来说又不能当饭吃。
看着缝好的兽衣，不，现在这个应该叫毛绒大衣了。原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纯粹就是几块兽皮随意缝制在一起的，但现在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缝制的，而且毛绒绒的，非常保暖。
少年非常满意，开心极了。想报答夏小烟，却不知自己能用什么报答，是这冻的干硬的土豆，还是门外被大雪掩盖的菜地里的蔬菜，这些夏小烟都不需要。
一切做好，天边已经折射出夕阳漫天的余晖，夏小烟拿出背篓里包好的三个饭团递给苏墨玉去加热一下。
小苏苏接过饭团放到地坑旁的架子上，用地坑里火的余温加热好，夏小烟才明白原来少年平日里是这样吃饭的，再取出加热好的野兔肉干，算是一起吃个简单的晚饭。
两个饭团，苏墨玉吃了两个，夏小烟吃了一个，就是肉干还有点废牙，但这已经是少年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太阳即将下山，夏小烟该回家了。
苏墨玉背起背篓，假装自然的牵起夏小烟的小手，直到夏小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才脸一羞红。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就要缩回牵起的手，但夏小烟又一把拉紧。
“哼！小苏苏，你还敢松开我，就不怕我摔倒了吗。”
少年一听，难掩心中欣喜，口中连忙说道：“没有没有，那小烟姐姐你可要抓好了哦。”
伴着夕阳的余晖和天边晚霞，终于赶在将入夜时分将夏小烟送回了村里。
临走时，少年依依不舍，这一来二回，两人感情急剧升温，暧昧的气氛更加浓烈。
“小烟姐姐，下次我还能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呢？”
“这可说不好，频繁出门怕是我爹娘会起疑心。”夏小烟微微思索。
“不如这样，我有时间来见你了，我便在河边石桥下垒起三块石头，这代表第二天姐姐我有时间了，傻弟弟你看如何？”
“嗯嗯！”少年连忙点头，虽然心中感觉同夏小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也知道女孩子名声的重要性，而他现在也承诺不了夏小烟什么，一穷二白，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眼看少年眼里突然的失落，夏小烟也猜到可能是少年心中的些许自卑感吧。
如今的少年一无所有，家徒四壁，可能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座小木屋。
要说养活自己都够呛，更何况是家境殷实的乡村小财主家的掌上明珠，又是远近闻名的锦绣坊专供女红好手。
唉，这要命的男人的自尊心。
其实夏小烟想要告诉苏墨玉，并不介意他的身世和家境，家中不缺粮食，但是想起男人那种莫名的自尊心，又忍住了。
只是告诉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感受着来自小烟姐姐眼中的鼓励，又想起爷爷临走前同他说的：“孩子，你一定要学会坚强！”
少年暗淡的眸子又重新明亮起来，我许不了小烟姐姐这一世荣华富贵，但我会尽我所能护小烟姐姐一世平安。
若你决定灿烂，山无遮，海无拦。
有心者不说，无意者不做。
每日早起上山是苏墨玉的好习惯，因为这样就能去到更远的山里，去别人没有光顾过的地方，才有机会打到猎物，而且靠打猎为生的也不在少数，猎人间当然也是有竞争的。
还好这个村子里就村西边仅有一家猎户，那个猎人身体壮的不像样，他的猎物都是野猪、野狼、雪豹之类的，甚至连蛇这种毒物都能抓来熬汤喝，村里其他人渐渐都争不过他，也就放弃打猎转为种田为生。
苏墨玉曾向他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不过却被拒绝了，理由是这少年细胳膊细腿，无法与猎物搏斗，一个照面就能被重伤，甚至沦为兽口中的食物。
打猎需要技巧，需要敢与之搏斗的胆魄，更要能与之搏斗的身体。
长期营养不良的苏墨玉，根本没有与野兽搏斗的资本，只能抓些野鸡、野兔甚至田鼠之流充腹。
不过见少年可怜，总是形只影单，不曾有家人陪伴，这猎人大叔偶尔也会将自己打到的小猎物丢给少年，传授几句打猎可以用到的小技巧，这才让少年不至于抓不到猎物而饿死。
有时也会听猎人大叔胡子叔说上一些故事，他总说这人呐，其实远比动物复杂，我就喜欢与猎物打交道。
人心里啊，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捉摸不透。但动物不同，狗子的忠心，蛇的诡魅偷袭，狼的凶勇斗狠，都是有迹可循，可人心是善变的，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上一刀。
听得苏墨玉是百般认同，与爷爷乞讨时，见识过了人间百态，人情冷暖，受尽了白眼，所以在遇到烟儿姐的时候，才会这般动心。
夏小烟也是同样感受，好歹是远近闻名的锦绣坊专供女红，又生的一般娇俏可人的模样，也倒是见过些许世面，知晓那些臭男人眼中的肮脏东西，这才对眼中清澈又充满真诚的苏墨玉这般疼爱。
未被世间骄奢**所沾染的初心，又或是历经黑暗却心怀曙光的坚韧，都是这世间宝贵的东西。
临到中午，仍尚未有所收获，冬日里猎物们皆冬眠的多，每日来也不过碰碰运气罢了，想起那位猎物大叔，曾主动找向熊瞎子的冬眠地与之搏斗的场面，少年便仰慕不已。
回到住处，草草吃罢午饭，一个被冻硬的土豆，简单水煮，和着两根兔肉干，这便是一餐。
怀揣一把肉干出门了，少年来到河边小桥下。
想了想，这河边冰冷，便去拾些干柴吧，天气稍寒，屋里尚需生火取暖，遑论这野外。
未多久，背着竹篓的夏小烟，嘴里哼着小调，跑跳着来到这河边，好不轻快，然后站在石阶上稍稍喘气。
听到熟悉身后的喘息声，正在生火的少年抬头一看，开心的说道：“小烟姐姐来了。”
夏小烟疑惑的问道：“小苏苏在干嘛呢？怎么在这里生火啦？”
这傻小子该不会以为她要在这里给他缝衣服然后生火的吧。
“小烟姐姐，我在这里生火给你取暖呀~”少年憨憨的说道。
哎呀，还真是，这傻弟弟真是可爱，“哎呀，这河边人来人往的多不好呀。”
这里离村子也不远，洗衣服的，洗菜的，上山砍柴的人，都有。
“啊？”，少年愣住了，“那这......？”
“走吧，带姐姐去你那里吧，姐姐还没出嫁呢，这让人看到孤男寡女又该说闲话啦，快，前面带路去~”
“那好吧，不过我那里比较简陋，小烟姐姐别嫌弃就好。”少年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哼哼~放心吧，姐姐我什么世面没见过，真把我当富家大小姐啦？”夏小烟赶紧挥挥手，让苏墨玉前面带路。
又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缝制好的两双兔皮手套，递给小苏苏一双，自己留下一双。
“好漂亮的手套！”
少年惊讶，这自己先前做的跟着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虽说没有用上什么金银点缀，也没有用上多余的饰品装点，但就是看着很舒服，内里还塞了厚厚的棉花，保暖效果一个顶俩。
“那可是，也不看是谁做的。”夏小烟得意的说道，嘴角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
而且苏墨玉还注意到在他的两只手套上都绣了一个苏字，苏墨玉的苏。
“谢谢小烟姐姐~”少年内心高兴极了，几曾见过这么好看的手套，平日里他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自己瞎缝补的。
曾经跟着爷爷乞讨时，看见那些达官贵人才有资格拥有这么上等的装饰，可如今自己也有了，将手套好好收好，少年还舍不得立刻戴上。
原本用来保暖的手套，却舍不得戴上，放在衣服里保护好，夏小烟看见的少年的举动，也不阻止，若是不珍惜，那才是说明看错了人，错送了好意。
苏墨玉将河边刚引火点燃的火堆用河水浇灭，带着夏小烟上了山。
山路并不好走，学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夏小烟虽说女红做得好，但体力活差点，而且这路走起来还真挺废力气的。
夏小烟的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见状，苏墨玉内心犹豫一下后，便向身后的夏小烟伸出手，夏小烟倒是甜甜一笑，大大方方的握住少年伸来的手。
其实夏小烟内心倒也挺紧张的，脸色一红，但她年龄比少年稍大一两岁，女生本来就身心发育比男生先成熟一些，紧张一下就好了，不像小苏苏，紧张的手心一直出汗。
第一次摸女孩子的手，苏墨玉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大胆，大概是因为年少且冲动吧。
不过小烟姐姐的手摸起来很是滑嫩，不像他的手由于经常打猎，所以那般粗糙。
就这样走着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坳坳，那里竟然有一个山洞，山洞旁有个不大的木房，房前还有几块菜地，被大雪覆盖，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夏小烟擦擦额头的小汗珠，都走热了，“小苏苏，这个小木屋就是你住的地方吗？那个小木屋是你盖的吗？”
少年点点头，“是的呢，小烟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过我力气有限，就只能盖这么大，而且还要多谢村里的那位猎人胡子大叔帮忙，这里的山洞原本是他在山里打猎的休息地。”
“爷爷去世后，我在山里找吃的，胡子大叔遇到我，看我可怜就让我先住这里，山洞里还有胡子大叔的一些工具借我使用，他人可好了。”
“后来，我住在山洞里，白天出去找吃的，晚上就砍这旁边的树，胡子大叔偶尔也会来帮我一下，就这样，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做成了这个小木屋。”
听小苏苏讲完，夏小烟没想到村里那个猎户原来这么好心，大家平时看他满脸胡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又经常打猎积累的一身杀气，村里人都挺怕他的，也没与他有什么接触。
“村里那个胡子大叔我晓得，没想到你和他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
“是呀，其实胡子大叔人挺好的，就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少年点点头说道。
带着夏小烟进了小木屋，推开门进去，非常简洁的小木屋，一张简单的木床，一个地炕，一张自制的桌子和一个树桩做成的凳子，一个土灶，好像除了用来简单的吃饭睡觉外，就没有其他用途的东西了。
随便看了看，夏小烟坐在树桩做成的凳子上，就赶紧推着小苏苏招呼出去拾柴生火。
苏墨玉这才松开夏小烟的小手，殊不知少年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夏小烟看破了，夏小烟也不戳破，早先也不急着松开，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呵，男人，有时是真傻，有时是装傻，可能这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吧。
苏墨玉也是假装淡定，走出小屋从旁边的柴火垛去抱来一堆木柴，心里也是惊讶自己刚刚的厚脸皮，也许是真的舍不得松开吧。
嗯，一定是手上出的汗把两只手粘住了，对，就是这样。少年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哼哼，别人不给台阶，我就自己找。
在地炕生好火，夏小烟就让小苏苏脱下他自己缝制的勉强能穿的兽衣，坐在地坑的火堆旁开始缝制起来，而苏墨玉就又搬来一根砍好的圆木当做凳子，坐在夏小烟旁看她重新拆线，然后缝制。
边缝的过程中，夏小烟还会拉着小苏苏看她怎么缝制的，教他一些技巧，免得以后自己缝的太难看，又不保暖还漏风。
兽衣里被缝上了厚厚的棉花，比原来那个可强太多了，实用又保暖，虽说并不是特别的好看，但这可是打猎用的，能够很好的在雪地里隐藏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服饰的制作，好看和实用，还是要看谁摆在第一位的。
如果是那些达官贵人，好看才是第一位，能够彰显尊贵，如果是平民百姓，实用才是第一位的，毕竟好看对于他们来说又不能当饭吃。
看着缝好的兽衣，不，现在这个应该叫毛绒大衣了。原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纯粹就是几块兽皮随意缝制在一起的，但现在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缝制的，而且毛绒绒的，非常保暖。
少年非常满意，开心极了。想报答夏小烟，却不知自己能用什么报答，是这冻的干硬的土豆，还是门外被大雪掩盖的菜地里的蔬菜，这些夏小烟都不需要。
一切做好，天边已经折射出夕阳漫天的余晖，夏小烟拿出背篓里包好的三个饭团递给苏墨玉去加热一下。
小苏苏接过饭团放到地坑旁的架子上，用地坑里火的余温加热好，夏小烟才明白原来少年平日里是这样吃饭的，再取出加热好的野兔肉干，算是一起吃个简单的晚饭。
两个饭团，苏墨玉吃了两个，夏小烟吃了一个，就是肉干还有点废牙，但这已经是少年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太阳即将下山，夏小烟该回家了。
苏墨玉背起背篓，假装自然的牵起夏小烟的小手，直到夏小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才脸一羞红。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就要缩回牵起的手，但夏小烟又一把拉紧。
“哼！小苏苏，你还敢松开我，就不怕我摔倒了吗。”
少年一听，难掩心中欣喜，口中连忙说道：“没有没有，那小烟姐姐你可要抓好了哦。”
伴着夕阳的余晖和天边晚霞，终于赶在将入夜时分将夏小烟送回了村里。
临走时，少年依依不舍，这一来二回，两人感情急剧升温，暧昧的气氛更加浓烈。
“小烟姐姐，下次我还能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呢？”
“这可说不好，频繁出门怕是我爹娘会起疑心。”夏小烟微微思索。
“不如这样，我有时间来见你了，我便在河边石桥下垒起三块石头，这代表第二天姐姐我有时间了，傻弟弟你看如何？”
“嗯嗯！”少年连忙点头，虽然心中感觉同夏小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也知道女孩子名声的重要性，而他现在也承诺不了夏小烟什么，一穷二白，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眼看少年眼里突然的失落，夏小烟也猜到可能是少年心中的些许自卑感吧。
如今的少年一无所有，家徒四壁，可能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座小木屋。
要说养活自己都够呛，更何况是家境殷实的乡村小财主家的掌上明珠，又是远近闻名的锦绣坊专供女红好手。
唉，这要命的男人的自尊心。
其实夏小烟想要告诉苏墨玉，并不介意他的身世和家境，家中不缺粮食，但是想起男人那种莫名的自尊心，又忍住了。
只是告诉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感受着来自小烟姐姐眼中的鼓励，又想起爷爷临走前同他说的：“孩子，你一定要学会坚强！”
少年暗淡的眸子又重新明亮起来，我许不了小烟姐姐这一世荣华富贵，但我会尽我所能护小烟姐姐一世平安。
若你决定灿烂，山无遮，海无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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