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黄二郎的异样
“云仙，你怎么了？云仙！”
施云仙缓缓睁开了眼，梦中留下的泪却是真实不过的，她已哭花了脸。怕是这些天来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家呐，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远门的姑娘，只这四五天的功夫，便无法忍受了。
眼前映入了一幅熟悉的面孔，正是林序，还是那般模样。
“你怎么了，姑娘，嘿呀，怎么还哭鼻子了呢，让林爷给你擦擦。”说罢，就要伸出手来，却被施云仙一拍。
“林序，你怎么到我屋里了？”施云仙疑惑道，睁着个红肿的大眼，盯着林序。
林序挠了挠头，靠近了，轻声说道：“你且把耳朵凑近些，我告诉你缘由。”
施云仙疑惑地瞧了瞧林序，然后鬼使神差般的凑近了他。
“你哭的那般大声，我还以为谁家杀猪了呢，吵到小爷都没法睡了，哎，你拿鞋干什么，咋的，还想让我给你洗啊，哎呦。”
一只绣花鞋就那么飞到了林序脸上，轻轻地吻下一道道红印。紧接着就是一阵绣花拳跑到了他的脸上跳踢踏舞。
“姑奶奶，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那啥我这就给你洗鞋去咋样？”臭小子摇了摇手上拿着的绣花鞋，摆出一幅真诚的模样问道。
见他作势要走，施云仙赶忙把他叫了回来，“你回来，让叔叔婶婶看到算什么事儿啊，呜呜呜，我从小没了爹娘，被师傅抚养长大，原以为这次出行能给师傅好好长脸呢，哪想到这样，我做梦哭怎么了，你还来欺负我……呜呜呜，我一定要把你变成猪，呜呜呜。”
这姑娘怎么又哭哭唧唧了呢，怕是林序这回真惹她生气了。
一见女孩子在他面前如此哭哭泣泣的样子，他一时间也没了头脑。
“姑娘，都怪我，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都随意，只要您开心，您现在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把天上的月亮采下来。”
“那你就把月亮采给我！”
采月亮！他何必动这个嘴呢，害，这臭嘴，欠抽，惹了多少麻烦。得，我还是先去外面想法子吧。
看着林序走出门去，施云仙用力砸了下被子，然后又钻进被子里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林序一个人走到外面，外面还是午夜，谁让他起来撒尿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丫头哭了呢，害，多管闲事瞎操心。现在怎么办呢，想法子喽。
他倚靠在墙边，看着圆圆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
呼呼风起，吹打着窗棂。窗外月影婆娑，时而隐没在云下，时而又大放光芒。
“喂！施云仙莫要哭了，看这儿，这就是你要的月亮吧！哈哈，我采到了。”
是吗，施云仙坐起身来，凌乱的头发遮不住脸上的落雨，她朝窗外看去。
只见窗外，那瘦弱的少年一只脚踩在一个凳子上。他的边上，有一口不知是什么时候放那儿的大缸。
圆圆的缸口中央是一轮圆月，月光上正踩着一只脚，那只脚还像模像样的在水面抚摸着。
“我可没说怎么踩啊，嘿嘿。”
少女看着月下的少年，随即又把自己的绣花鞋拿起扔了上去。
“喂，你怎么又拿鞋啊？是你自己没听清楚的，哎……哎，哎哟。”
咕嘟咕嘟
那少年一个不慎，竟落入了水中
“噗呲，让你戏弄我。”
看着从水缸中爬出的狼狈少年，少女捂着肚子，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抬起头来，看那天上月儿圆圆，想着陌生之所，也有人与我相伴呐。
水中的少年趴在缸口，愣愣的看着，傻笑了起来……
……
“老王，你听说了吗，黄家二小子脑子开了光，今天一早上就跑到私塾去，把一整本书背了下来，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呐，老黄家怕是祖上冒了青烟。”
“还有这等稀奇事，那黄二郎现在还在私塾里吗？”
“还在呐，乡亲们都围着私塾看呢，那家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去看看吧，王叔把烟枪往地上磕了磕，烟灰落一地，伸出脚踩了踩，站起身来，便看到黑着眼圈的林序走了出来，还不听的打着喷嚏。
“你小子，昨晚上是去干什么去了，洗野澡去了，收拾收拾，咱们呀，去看稀奇事儿去。”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村庄里，唯一的私塾教室中，一位少年在台前默背着礼记大学，旁边的老夫子连连点头称是，还抚起了他那稀疏的山羊胡，好一幅师徒相乐之景。
“哎呀，果真是黄家二郎，我昨儿还看到他在外面玩的那个欢儿，才一晚上，性子就变了，活脱脱一个小夫子啊。”
“我早说黄二郎是个好的，你看看这么些个死读书的，哪比得上人家黄二郎，才一晚上的功夫就背下来这么些东西。”
“那是呀，我看黄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么些个嘀嘀咕咕，指指点点，都来自窗前自发来看戏的村民口中。
林序也在村民中间站着，看着眼下风光的黄二郎，倒是不觉得什么，他还记得昨天这小孩儿跟他一块儿追姑娘呐，是个有趣的娃。
看了会儿，也觉得没了趣味，他便想跟王叔交代后离开。这时，老夫子说话了。
“黄元，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
黄元他爹娘在门口使劲给他使着眼色，恨不得立马帮黄元答应下来。
“老夫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却未等老夫子答应下来，他就问起来了。
“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我又是几等人？
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我听说当今皇上登基之前便仗势侵吞京城土地，是否公平，当上皇帝之后，又是否能够公平，若不，国家是不是有倾覆的危险。
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请问上有自暴，我又何必奉之！我又何必读这圣贤书，我又何必助纣为虐呐！
用仲尼褒贬之心，取天下公是公非以为本，群党之所谓是者，仆未必以为是；群党之所谓非者，仆未必以为非。
……”
“你……我……”，老夫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没上来，坐在了椅子上，还好后面的学生扶着，才险些没倒。
“我教不得你，你走吧。”老夫子喘着气说道。
自不管众人一片惊状，黄二郎堂堂正正的走出门去，好像还往林序处看了一眼。
林序突然感到头顶又发起痒来，挠了挠头。
施云仙缓缓睁开了眼，梦中留下的泪却是真实不过的，她已哭花了脸。怕是这些天来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家呐，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远门的姑娘，只这四五天的功夫，便无法忍受了。
眼前映入了一幅熟悉的面孔，正是林序，还是那般模样。
“你怎么了，姑娘，嘿呀，怎么还哭鼻子了呢，让林爷给你擦擦。”说罢，就要伸出手来，却被施云仙一拍。
“林序，你怎么到我屋里了？”施云仙疑惑道，睁着个红肿的大眼，盯着林序。
林序挠了挠头，靠近了，轻声说道：“你且把耳朵凑近些，我告诉你缘由。”
施云仙疑惑地瞧了瞧林序，然后鬼使神差般的凑近了他。
“你哭的那般大声，我还以为谁家杀猪了呢，吵到小爷都没法睡了，哎，你拿鞋干什么，咋的，还想让我给你洗啊，哎呦。”
一只绣花鞋就那么飞到了林序脸上，轻轻地吻下一道道红印。紧接着就是一阵绣花拳跑到了他的脸上跳踢踏舞。
“姑奶奶，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那啥我这就给你洗鞋去咋样？”臭小子摇了摇手上拿着的绣花鞋，摆出一幅真诚的模样问道。
见他作势要走，施云仙赶忙把他叫了回来，“你回来，让叔叔婶婶看到算什么事儿啊，呜呜呜，我从小没了爹娘，被师傅抚养长大，原以为这次出行能给师傅好好长脸呢，哪想到这样，我做梦哭怎么了，你还来欺负我……呜呜呜，我一定要把你变成猪，呜呜呜。”
这姑娘怎么又哭哭唧唧了呢，怕是林序这回真惹她生气了。
一见女孩子在他面前如此哭哭泣泣的样子，他一时间也没了头脑。
“姑娘，都怪我，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都随意，只要您开心，您现在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把天上的月亮采下来。”
“那你就把月亮采给我！”
采月亮！他何必动这个嘴呢，害，这臭嘴，欠抽，惹了多少麻烦。得，我还是先去外面想法子吧。
看着林序走出门去，施云仙用力砸了下被子，然后又钻进被子里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林序一个人走到外面，外面还是午夜，谁让他起来撒尿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丫头哭了呢，害，多管闲事瞎操心。现在怎么办呢，想法子喽。
他倚靠在墙边，看着圆圆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
呼呼风起，吹打着窗棂。窗外月影婆娑，时而隐没在云下，时而又大放光芒。
“喂！施云仙莫要哭了，看这儿，这就是你要的月亮吧！哈哈，我采到了。”
是吗，施云仙坐起身来，凌乱的头发遮不住脸上的落雨，她朝窗外看去。
只见窗外，那瘦弱的少年一只脚踩在一个凳子上。他的边上，有一口不知是什么时候放那儿的大缸。
圆圆的缸口中央是一轮圆月，月光上正踩着一只脚，那只脚还像模像样的在水面抚摸着。
“我可没说怎么踩啊，嘿嘿。”
少女看着月下的少年，随即又把自己的绣花鞋拿起扔了上去。
“喂，你怎么又拿鞋啊？是你自己没听清楚的，哎……哎，哎哟。”
咕嘟咕嘟
那少年一个不慎，竟落入了水中
“噗呲，让你戏弄我。”
看着从水缸中爬出的狼狈少年，少女捂着肚子，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抬起头来，看那天上月儿圆圆，想着陌生之所，也有人与我相伴呐。
水中的少年趴在缸口，愣愣的看着，傻笑了起来……
……
“老王，你听说了吗，黄家二小子脑子开了光，今天一早上就跑到私塾去，把一整本书背了下来，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呐，老黄家怕是祖上冒了青烟。”
“还有这等稀奇事，那黄二郎现在还在私塾里吗？”
“还在呐，乡亲们都围着私塾看呢，那家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去看看吧，王叔把烟枪往地上磕了磕，烟灰落一地，伸出脚踩了踩，站起身来，便看到黑着眼圈的林序走了出来，还不听的打着喷嚏。
“你小子，昨晚上是去干什么去了，洗野澡去了，收拾收拾，咱们呀，去看稀奇事儿去。”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村庄里，唯一的私塾教室中，一位少年在台前默背着礼记大学，旁边的老夫子连连点头称是，还抚起了他那稀疏的山羊胡，好一幅师徒相乐之景。
“哎呀，果真是黄家二郎，我昨儿还看到他在外面玩的那个欢儿，才一晚上，性子就变了，活脱脱一个小夫子啊。”
“我早说黄二郎是个好的，你看看这么些个死读书的，哪比得上人家黄二郎，才一晚上的功夫就背下来这么些东西。”
“那是呀，我看黄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么些个嘀嘀咕咕，指指点点，都来自窗前自发来看戏的村民口中。
林序也在村民中间站着，看着眼下风光的黄二郎，倒是不觉得什么，他还记得昨天这小孩儿跟他一块儿追姑娘呐，是个有趣的娃。
看了会儿，也觉得没了趣味，他便想跟王叔交代后离开。这时，老夫子说话了。
“黄元，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
黄元他爹娘在门口使劲给他使着眼色，恨不得立马帮黄元答应下来。
“老夫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却未等老夫子答应下来，他就问起来了。
“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我又是几等人？
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我听说当今皇上登基之前便仗势侵吞京城土地，是否公平，当上皇帝之后，又是否能够公平，若不，国家是不是有倾覆的危险。
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请问上有自暴，我又何必奉之！我又何必读这圣贤书，我又何必助纣为虐呐！
用仲尼褒贬之心，取天下公是公非以为本，群党之所谓是者，仆未必以为是；群党之所谓非者，仆未必以为非。
……”
“你……我……”，老夫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没上来，坐在了椅子上，还好后面的学生扶着，才险些没倒。
“我教不得你，你走吧。”老夫子喘着气说道。
自不管众人一片惊状，黄二郎堂堂正正的走出门去，好像还往林序处看了一眼。
林序突然感到头顶又发起痒来，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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