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屋中两人听到颜飞的声音皆是一僵，林锦露更是直接就从炕上弹了起来。
“王……王妃，您，您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颜飞看着面色慌张的林锦露，笑容温和，“若是不回来，还不知道林姨娘原来有这么多的怨言呢。”
“妾，妾不敢……”林锦露往李元结身后缩了缩，手指缠上李元结的衣袖，不着痕迹地扯了两下。
林锦露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李元结能够替自己说两句话。
可林锦露显然不知道，李元结现在心里也是慌的一批。
林锦露没挨过饿，他可是饿过一整天的。
“锦露，不是本王说你，如今王府就靠王妃一个人撑着，我们不能帮忙也就罢了，就更不能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了。”李元结一甩袖子，挥开林锦露的手，义正言辞，“王妃辛苦了，可用过午膳了？”
对于李元结这个反应，颜飞还算是满意，这才是个懂事的王爷样子。
她微微颔首，语气柔和：“劳王爷挂念，妾身尚未用过午膳，想来厨房也留了饭。”既然你给我面子，那我自然也会给你留面子的。颜飞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可能是被怼的多了，听到颜飞这般正经的与自己说话，李元结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声音也故意压低了一些：“嗯，既然没有吃饭就赶紧去吃了，饿着肚子怎么能行。锦露不懂事，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本王一会儿就让人将她送回朝露阁。”
“那妾身就先回去了。”颜飞轻笑一声，装作没有看见林锦露一脸的委屈，转身就出了西次间。
回了内室，颜飞胡乱用了几口饭菜，又将从小吃摊上买回来的蜜饯果子交给了青梅，嘱咐她将东西给院中那两个分一分。
青梅出去以后，颜飞便躺在床榻上听着西次间的动静。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林锦露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颜飞只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心了，闭了眼正想睡一觉，就听到李元结隔着门帘轻声唤她：“颜飞，你睡了么？”
颜飞不想理他，翻了个身没有吭气。
可门外的人却格外执着：“颜飞，你没睡吧，我知道你刚才出府去了，你能跟我说说你去干什么了么？”
颜飞又翻了回来，仍旧没有出声。
“颜飞，我知道你在装睡不乐意理我，你看咱俩现在是合作关系，我整天出不去，你也得让我知道你到底做了哪些事儿啊。”
颜飞实在忍不住了，呼一下坐起身来。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哭包变成了一个话痨？
她三两步走到门口，哗一下扯开门帘，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的人：“知道我不愿意搭理你，还在这不停地叨叨，有病吗？”
已经被颜飞骂习惯了的李元结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一个侧身就钻进了内室。
嘿，这人今儿胆子肥了哈。
颜飞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元结，却见对方已经神色自若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这几日总是偷偷出府，我听说，昨晚宫中出事了？”
颜飞微微挑眉，耐着性子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嗯，的确是出事了。”
“我听说是皇后那边出事了。”李元结身体前倾，离着颜飞更近了一些，“说这次罚得可是不轻。”
“怎么？”颜飞斜眼睨着他，“你一个被圈禁的王爷，还关心这些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本王总不能就这么被圈禁一辈子，总是要想法子出去的。”李元结挺了挺胸，下巴也高高地抬了起来。
颜飞看得好笑：“哎呦呦，小朋友真是长了本事了，什么样的大话都敢往外说了。”
“哎，你。”李元结似乎是想抬起手指颜飞，想到什么又闷闷地放了下去，“本王不是个废物。”
这话说得平静，颜飞不由也收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嗯，我知道，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
颜飞二人说着皇后的事情，殊不知，有人也在讨论皇后的事情。
李元绍坐在太后的下首，捧着一匣子窝丝糖吃得正欢，太后瞧着他吃了满脸糖丝，满是褶皱的脸庞都笑开了花。
“瞧瞧瞧瞧，你慢点吃，有没有人跟你抢，这些就是特意给你留的。”
李元绍捧着糖果匣子也笑得甜蜜：“就知道皇祖母最疼孙儿了。今儿我就赖在祖母这里不走了。”
太后伸了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李元绍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这个鬼话连篇的小鬼，平日里都舍不得往我这来一趟，今儿会舍得住在这边？”
“孙儿平日不爱来，是不喜欢这宫里头乌烟瘴气的，您也知道……”李元绍话语一顿，咽下嘴里的窝丝糖，“现在那位一家独大，孙儿怎么敢整日里往宫里跑。”
太后自然知道李元绍话中的那位到底是哪位，她轻叹一声，语气中也满是无奈：“也不怪你不愿意进宫，我在这宫里，也只能是聋子瞎子，看不得听不得啊。”
李元绍听了这话，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了一旁，低声劝道：“皇祖母，您如今只管颐养天年，这宫中的事情，不是还有皇伯母……”
说到这里，李元绍的话语一顿，似是想起什么，立刻转了话锋：“啊，说起来，我来的时候，我娘还嘱咐我，说一定要告诉您，您如今年纪大了，不能再吃太多甜食了，对身体不好。”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拂过李元绍的鬓边：“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般不过脑子，在我这里可以，到了外面，小心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李元绍露出一个少年特有的明媚笑容来：“正是因为在您这里，孙儿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呢。”
太后笑着揉了揉李元绍的头，自语般呢喃道：“你那皇伯母啊，当初选她做太子妃，也是想着她书香门第出身，定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定会是个宽厚良善的一国之母。谁知道……”
太后轻叹了一声：“谁知道，知书达理倒是不错，宽厚善良也是有的，可是这文人的傲骨也是真真的，任谁也不能让她弯了脊梁。”
“其实，皇伯母会变成如今这样，您也不能怪她。”李元绍凑到太后的身侧，“若不是皇伯母到现在都膝下凄凉，她又怎么会与对皇伯父寒了心呢。”
“当然，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怪皇伯父，说到底都是宋氏，若不是她残害嫡皇子，皇伯母有成年的皇子，那日子必然与现在不同。”
李元绍一边说一边觑着太后的神色，见太后满面沉思，便再次开口说道：“可如今整个宫中就只有两个成年的皇子，静王就不必说了，那另一个……”
“另一个如何了？不管他是如何长大的，他是亲王，皇帝的血脉，是皇帝的血脉就有资格站在棋盘上。”太后猛地抬高了声音，“不就是出身太低么，那哀家就给他一个好出身！”
李元绍捂嘴：“皇祖母，您是想？”
太后眼神径直望向前方，声音愈发地坚定：“绍儿说得不错，如今宫中成年的皇子不过两个，若是不想那母子二人一家独大把持朝政，那我们就必须让另一个也站到能够与他们抗衡的地方。”
“可是，九堂兄如今正在圈禁……”李元绍声音里带着些迟疑。
“皇子与朝臣结交有何不对，难道皇子就应该畏畏缩缩的躲在府里，当个怂包软蛋不成。”太后猛地抚掌，似是就这么决定了一般，“明日哀家就与皇帝去说此事，就因为动摇到了宋氏母子的地位，就将另一个儿子完全不放在眼里，实在是混账。”
“皇祖母，这样会不会惹了皇伯父不快。”李元绍似是有些迟疑，“皇伯父原本就不喜欢九堂兄，这样做……”
“绍儿，”李元绍的话还未说完，就太后扬声打断，“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瞻前顾后的。有的时候想太多，等你想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恐怕已经到了旁人的手中了。”
李元绍微微颔首，不再劝说了：“好，不管皇祖母做什么决定，绍儿都永远站在皇祖母这边。”
太后看向李元绍的目光柔和又温暖：“说起来，绍儿，你如今也已经及冠了，你娘可给你定了哪家的姑娘？”
李元绍是真的想不通，这话题是怎么硬生生转到这里的。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皇祖母可不要打趣孙儿，孙儿如今正逍遥自在过得高兴着呢，可不想被家中的母老虎拴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太后佯装生气，抬手拍向李元绍，“能与你相配的姑娘定然是知书达理，通透聪慧的，哪里就母老虎了！”
“皇祖母您可别说笑了，那姑娘待字闺中自然都是有着贤淑懂事的好名声，可只要成了家中的夫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的厉害，我娘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想起诚王妃，太后也忍不住笑开了：“胡说八道，哪有儿子这样编排自己母亲的，你娘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怎么就成了你嘴里头最厉害的了。这话若是叫你娘听见，非得打断你的腿。”
李元绍听太后这般说，知道自己这次是搪塞过去了，他不敢多呆，匆匆辞别了太后，逃也似的出了宫。
“王……王妃，您，您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颜飞看着面色慌张的林锦露，笑容温和，“若是不回来，还不知道林姨娘原来有这么多的怨言呢。”
“妾，妾不敢……”林锦露往李元结身后缩了缩，手指缠上李元结的衣袖，不着痕迹地扯了两下。
林锦露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李元结能够替自己说两句话。
可林锦露显然不知道，李元结现在心里也是慌的一批。
林锦露没挨过饿，他可是饿过一整天的。
“锦露，不是本王说你，如今王府就靠王妃一个人撑着，我们不能帮忙也就罢了，就更不能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了。”李元结一甩袖子，挥开林锦露的手，义正言辞，“王妃辛苦了，可用过午膳了？”
对于李元结这个反应，颜飞还算是满意，这才是个懂事的王爷样子。
她微微颔首，语气柔和：“劳王爷挂念，妾身尚未用过午膳，想来厨房也留了饭。”既然你给我面子，那我自然也会给你留面子的。颜飞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可能是被怼的多了，听到颜飞这般正经的与自己说话，李元结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声音也故意压低了一些：“嗯，既然没有吃饭就赶紧去吃了，饿着肚子怎么能行。锦露不懂事，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本王一会儿就让人将她送回朝露阁。”
“那妾身就先回去了。”颜飞轻笑一声，装作没有看见林锦露一脸的委屈，转身就出了西次间。
回了内室，颜飞胡乱用了几口饭菜，又将从小吃摊上买回来的蜜饯果子交给了青梅，嘱咐她将东西给院中那两个分一分。
青梅出去以后，颜飞便躺在床榻上听着西次间的动静。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林锦露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颜飞只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心了，闭了眼正想睡一觉，就听到李元结隔着门帘轻声唤她：“颜飞，你睡了么？”
颜飞不想理他，翻了个身没有吭气。
可门外的人却格外执着：“颜飞，你没睡吧，我知道你刚才出府去了，你能跟我说说你去干什么了么？”
颜飞又翻了回来，仍旧没有出声。
“颜飞，我知道你在装睡不乐意理我，你看咱俩现在是合作关系，我整天出不去，你也得让我知道你到底做了哪些事儿啊。”
颜飞实在忍不住了，呼一下坐起身来。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哭包变成了一个话痨？
她三两步走到门口，哗一下扯开门帘，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的人：“知道我不愿意搭理你，还在这不停地叨叨，有病吗？”
已经被颜飞骂习惯了的李元结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一个侧身就钻进了内室。
嘿，这人今儿胆子肥了哈。
颜飞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元结，却见对方已经神色自若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这几日总是偷偷出府，我听说，昨晚宫中出事了？”
颜飞微微挑眉，耐着性子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嗯，的确是出事了。”
“我听说是皇后那边出事了。”李元结身体前倾，离着颜飞更近了一些，“说这次罚得可是不轻。”
“怎么？”颜飞斜眼睨着他，“你一个被圈禁的王爷，还关心这些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本王总不能就这么被圈禁一辈子，总是要想法子出去的。”李元结挺了挺胸，下巴也高高地抬了起来。
颜飞看得好笑：“哎呦呦，小朋友真是长了本事了，什么样的大话都敢往外说了。”
“哎，你。”李元结似乎是想抬起手指颜飞，想到什么又闷闷地放了下去，“本王不是个废物。”
这话说得平静，颜飞不由也收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嗯，我知道，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
颜飞二人说着皇后的事情，殊不知，有人也在讨论皇后的事情。
李元绍坐在太后的下首，捧着一匣子窝丝糖吃得正欢，太后瞧着他吃了满脸糖丝，满是褶皱的脸庞都笑开了花。
“瞧瞧瞧瞧，你慢点吃，有没有人跟你抢，这些就是特意给你留的。”
李元绍捧着糖果匣子也笑得甜蜜：“就知道皇祖母最疼孙儿了。今儿我就赖在祖母这里不走了。”
太后伸了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李元绍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这个鬼话连篇的小鬼，平日里都舍不得往我这来一趟，今儿会舍得住在这边？”
“孙儿平日不爱来，是不喜欢这宫里头乌烟瘴气的，您也知道……”李元绍话语一顿，咽下嘴里的窝丝糖，“现在那位一家独大，孙儿怎么敢整日里往宫里跑。”
太后自然知道李元绍话中的那位到底是哪位，她轻叹一声，语气中也满是无奈：“也不怪你不愿意进宫，我在这宫里，也只能是聋子瞎子，看不得听不得啊。”
李元绍听了这话，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了一旁，低声劝道：“皇祖母，您如今只管颐养天年，这宫中的事情，不是还有皇伯母……”
说到这里，李元绍的话语一顿，似是想起什么，立刻转了话锋：“啊，说起来，我来的时候，我娘还嘱咐我，说一定要告诉您，您如今年纪大了，不能再吃太多甜食了，对身体不好。”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拂过李元绍的鬓边：“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般不过脑子，在我这里可以，到了外面，小心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李元绍露出一个少年特有的明媚笑容来：“正是因为在您这里，孙儿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呢。”
太后笑着揉了揉李元绍的头，自语般呢喃道：“你那皇伯母啊，当初选她做太子妃，也是想着她书香门第出身，定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定会是个宽厚良善的一国之母。谁知道……”
太后轻叹了一声：“谁知道，知书达理倒是不错，宽厚善良也是有的，可是这文人的傲骨也是真真的，任谁也不能让她弯了脊梁。”
“其实，皇伯母会变成如今这样，您也不能怪她。”李元绍凑到太后的身侧，“若不是皇伯母到现在都膝下凄凉，她又怎么会与对皇伯父寒了心呢。”
“当然，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怪皇伯父，说到底都是宋氏，若不是她残害嫡皇子，皇伯母有成年的皇子，那日子必然与现在不同。”
李元绍一边说一边觑着太后的神色，见太后满面沉思，便再次开口说道：“可如今整个宫中就只有两个成年的皇子，静王就不必说了，那另一个……”
“另一个如何了？不管他是如何长大的，他是亲王，皇帝的血脉，是皇帝的血脉就有资格站在棋盘上。”太后猛地抬高了声音，“不就是出身太低么，那哀家就给他一个好出身！”
李元绍捂嘴：“皇祖母，您是想？”
太后眼神径直望向前方，声音愈发地坚定：“绍儿说得不错，如今宫中成年的皇子不过两个，若是不想那母子二人一家独大把持朝政，那我们就必须让另一个也站到能够与他们抗衡的地方。”
“可是，九堂兄如今正在圈禁……”李元绍声音里带着些迟疑。
“皇子与朝臣结交有何不对，难道皇子就应该畏畏缩缩的躲在府里，当个怂包软蛋不成。”太后猛地抚掌，似是就这么决定了一般，“明日哀家就与皇帝去说此事，就因为动摇到了宋氏母子的地位，就将另一个儿子完全不放在眼里，实在是混账。”
“皇祖母，这样会不会惹了皇伯父不快。”李元绍似是有些迟疑，“皇伯父原本就不喜欢九堂兄，这样做……”
“绍儿，”李元绍的话还未说完，就太后扬声打断，“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瞻前顾后的。有的时候想太多，等你想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恐怕已经到了旁人的手中了。”
李元绍微微颔首，不再劝说了：“好，不管皇祖母做什么决定，绍儿都永远站在皇祖母这边。”
太后看向李元绍的目光柔和又温暖：“说起来，绍儿，你如今也已经及冠了，你娘可给你定了哪家的姑娘？”
李元绍是真的想不通，这话题是怎么硬生生转到这里的。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皇祖母可不要打趣孙儿，孙儿如今正逍遥自在过得高兴着呢，可不想被家中的母老虎拴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太后佯装生气，抬手拍向李元绍，“能与你相配的姑娘定然是知书达理，通透聪慧的，哪里就母老虎了！”
“皇祖母您可别说笑了，那姑娘待字闺中自然都是有着贤淑懂事的好名声，可只要成了家中的夫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的厉害，我娘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想起诚王妃，太后也忍不住笑开了：“胡说八道，哪有儿子这样编排自己母亲的，你娘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怎么就成了你嘴里头最厉害的了。这话若是叫你娘听见，非得打断你的腿。”
李元绍听太后这般说，知道自己这次是搪塞过去了，他不敢多呆，匆匆辞别了太后，逃也似的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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